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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库房里闲置,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才弹上一弹,未免太奢侈了些。” 崔渚道:“这张瑶琴是我家先人传下来的遗物,如今跟着我来了皇都,自然要小心保存。不到重要的场合,绝不能随意地拿出来弹奏。” 李衍品出了崔渚话中的意思,心中一喜,道:“原来给我弹琴是重要的事!” 崔渚睁开眼睛,无奈又很怜惜地看着李衍。 此时此刻,不需要言语,他的清雅凤眼已经足够深情。 幸原公子真不愧是李衍梦中的美男子,李衍真叫他给看痴了,趴在表哥的胸口上,软软地喊了声:“雁洲哥哥……” 崔渚也低声唤他:“宜安……我的宜安。” 于是,李衍凑上去,亲了一下崔渚的嘴唇,动作轻盈,触感柔软。 崔渚的神色也愈加温柔,轻声道:“你的病才好,夜里应当早些休息的。” “知道了。”李衍甜蜜地点点头,伏在崔渚怀里闭上了眼睛。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兴奋得一夜睡不着,但只要闻到崔渚身上那种绵厚温柔的水沉香味道,便觉得安心宁神,宛若倦鸟归林,游子还乡。 很快,端王就陷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公鸡才打了一下鸣,崔渚就准时地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便见李衍乖巧地趴在自己怀里,正熟熟地睡着,崔渚竟有种仍在梦中的感觉。只因他苦苦思念宜安整整三年,本以为此生都无望与他相爱相知,没成想却修成了正果。 也许正像宜安说的那样,若他们不是天注定的缘分,崔渚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解释了。 崔雁洲缓缓起身,将李衍推到床榻的里边,生怕吵醒了这个娇气的小东西。李衍的手还紧紧地攥着崔渚的衣襟,崔渚就轻轻掰开他的手指,又觉得李衍身量虽然纤细,一双小手却肉乎乎白嫩嫩的,可爱极了,不由得握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简直是爱不释手。 李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崔渚这才把他的手放回去,低声道:“我要去上朝了。” 李衍睡眼惺忪地看着崔渚,似乎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崔渚想了想,学着李衍昨夜的模样,轻轻亲了亲李衍的嘴唇。 李衍只觉得恍然如梦,便傻傻地笑了。崔渚又说了声“乖”,李衍就慢慢地缩进了被窝儿里头。 崔渚怜爱地摸摸他的长发,于是悄然离去。 那日上朝时,大小官员们都惊叹不已,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闻名朝野的冷面阎王崔大人,不知怎的竟然转了性子,整个人如沐春风笑容和煦,对谁都客客气气的,真让人受宠若惊! 早朝结束后,中书令崔渚单独面圣,皇帝见了他都大吃一惊,道:“崔爱卿,从前陈宛太后说起你时,总是说你温柔敦厚和善可亲,从前我还当不实,今日一见,我总算明白了陈宛太后并非妄言。” 崔渚道:“臣惶恐,承蒙陈宛太后娘娘谬赞。” 皇帝笑道:“雁洲,你可别再变回去了。你原来总端着那副冷模样,连朕都不太敢跟你说话。” 崔渚躬身行礼,道:“微臣是变还是不变,都要看陛下愿不愿意成全。” 皇帝饶有兴致地问:“此话怎讲?” 崔渚道:“待祭天大典结束之后……” 于是中书令与皇帝协商密谈,谈了一个下午才满意离开。 自从崔渚李衍这对表兄弟心意互通后,两人的日子过得是颇为甜蜜。 白日里,崔渚去官府办公,李衍就在家里乖乖等着他。待到晚上崔渚回来了,李衍就迎上去与他嘘寒问暖。 用过晚膳后,崔渚去书房读书写字,李衍也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痴痴地看着崔渚的端正模样。 亦或者,崔渚看李衍闲来无事,便与他下棋手谈。与崔渚对弈,李衍总是要输的。但是输给幸原公子,端王心甘情愿。 等到夜里就寝时,李衍便拉着崔渚一起睡觉。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或是说些家常闲话,或是亲嘴儿狎戏。因为崔渚害羞的缘故,两人不会做比亲嘴儿更加亲密的事,但李衍也快乐极了,满足极了。因为两人现在的日子,就好似新婚夫妻般柔情蜜意。 不过,就算是新婚夫妻,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腻在一起。数日之后,万众期待的祭天大典就到了。 大周举朝为这次祭天大典筹备良久。待到祭奠当日,皇帝李沛亲自主持了仪式。皇族亲王皆着朝服位列在席,大小官员也都穿着正装肃穆而立。 李衍远远地瞧见,崔渚穿着一身大红衣衫,戴着乌纱帽,清朗端正,儒雅斯文,又想着这么个神仙人物是我李衍的王妃,心中更是欢喜。 那崔渚察觉到端王目光,也温柔一笑和煦如春,更叫端王看得痴迷,差点没情不自禁地往崔渚那里走去,幸亏被站在旁边的敬王给拦住了,才没在大典上色迷心窍出了岔子。 这祭天典礼自是庄严肃穆,场面宏大。待到漫长的祭天大典结束之后,诸位亲王也该启程,返回各自的封地了。 不出几日,诸位哥哥们已经走得七七八八,端王李衍心中焦灼束手无策,只好借口大病初愈,不适宜长途劳顿。 皇帝怜惜他,于是端王就将归期拖了一天又一天。 暑意渐浓,盛夏将至。 端王在皇都久居不去,已经在朝中引起了许多议论。陈宛太后李崔氏更是一封书信接着一封书信地催促儿子回来。 李衍烦不胜烦,但实在是舍不得离开崔渚,便装傻充楞,好似扎了根儿般不愿意离开皇都。 到了后来,就连皇帝李沛都三番五次地催促李衍快些动身。须知越往后拖,天气就越来越热,端王在路上吃的苦头就更多。 李衍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回禀皇帝:“等到夏至,端王就会动身回陈宛。” 端王的归期终于确定,众人非议这才慢慢减弱。 欢聚难得,唯离别多。 眼看着分别的日子越来越近,李衍是愁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崔渚却无比坦然,每日照旧上朝办公,晚上回了家就与表弟用膳就寝。 李衍实在是不明白,崔渚究竟是舍得他走,还是不舍得他走呢? 但端王也不敢直接问表哥,声怕表哥会用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混账话来回答他,于是愁思更甚,人也憔悴了许多。 如是过了几日,李衍却迎来了一位许久不久的朋友,正是陈宛刺史之子尹煦。 端王与尹煦多日没见,两个好友自是欢颜叙旧。 李衍一问才知道,原来尹煦从陈宛跑来皇都,是要替父亲联络关系,办些事情。如今事情办得十分顺利,所以尹煦不再急着回陈宛,便来崔宅寻李衍玩耍了。 不论尹煦为父亲办的是什么事儿,既然他没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