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人类的赞歌

    郑功在城市废墟中不停前进，在其身后有多名万族超凡者正在跟随而来。

    “快点，再快点！郑功低声呢喃着，他看着前方的高速通道路口，距离他所在位置约莫还有两千多米，依照他现在的速度估计只需要两分钟左右就可以跑到，但是在他身后的几名万族超凡者速度却是更快，这些超凡者肯定闭他先一步到达那处高速通道路口。这是第八层天战场，是万族强战种族混杂超凡者，以及人类一方则是充满勇气的精壮成年男子，防卫军士兵，少数有伤的红色军团士兵，还有少部分脚男们的战场。郑功本不该在这么低等的战场中出现，他之所以在这里出现的原因是因为他

    “受伤”了。对于脚男来说，其实压根就不存在所谓受伤的概念，不管是任何肉体上的伤势，只要他们死上一次就可以立刻痊愈，至于非肉体上的伤势则是全部免疫，唯一能够让脚男感受到削弱与受伤状态的，也只有短时间内死亡太多次数而已。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的脚男们确实是有唯一的办法进入到受伤状态，而且这种受伤状态连死亡复活都无法刷新，那就是修炼

    “念”。自从之前脚男通过系统面板开启了念后，所有的脚男便可以在系统面板中找到关于念的一个新能力面板分支。

    整个念能力面板看起来非常简陋，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圆球。当脚男们开启过至少一次念能力系统面板后，当他们凝神静心时，他们可以感受到若有若无的一颗圆球，精神越是平静而宁静，这颗圆球就越发的明显，闭上眼睛也能够

    “看”得到，或者说感受得到。然后只要脚男们将注意力集中向这颗圆球，这颗圆球就会开始闪烁，并且四处游荡，脚男们必须要在集中注意力，以及保持心境平静的状态下不停用意念追寻这颗圆球，而在感知中的这颗圆球则会闪烁得越来越快，移动得越来越快。

    脚男们测试过，每一次在意念中捕捉到这颗圆球的轨迹，在系统面板里的那颗圆球就会被白色填充一丝一缕，而在单位时间内捕捉到圆球的次数越多，持续时间越久，填充入内的白色就会越多。

    这就是脚男们新开启的念系统了，到现在为止，除了杨烈以外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将这圆球彻底填充完毕，而且填充完毕了圆球的杨烈也没有任何变化，当然这也和杨烈有着念动力有关系，所以脚男们都在猜测将这个圆球填充完毕后，他们就会拥有念这种超凡之力了。

    当时开启念能力面板时，四大关卡依然坚不可摧，八名先天圣位也还并没有开始疯狂冲阵，那时候的脚男还有足够多的时间，包括郑功在内的脚男们，他们大多都在疯狂填充这念能力面板进度。

    不过这种修炼并不是没有任何代价的，脚男们发现每一次修炼念能力时，只要修炼时间超过了十分钟，那么他们的精神就会开始衰弱，修炼时间超过半小时后，不但会头晕脑胀，更会有着记忆力衰退等情况，而修炼时间超过了一小时以上时，无论这个脚男肉身是否有任何问题，基本上都会在接下来的短时间内猝死。

    若只是死亡的话，那脚男二话不说直接就会开始硬来，但是情况颗不光只有死亡，很快的，脚男们发现因为修炼过度而猝死的人，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持续性的精神衰弱，时不时会出现走神现象，同时严重一些的还会偶然出现幻象与幻听，而且都是极可怕的，无逻辑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幻象与幻听。

    这样的修炼副作用就不是死亡可以愈合的了，和短时间内死亡太多次数一般，也需要由时间来慢慢恢复，而郑功就是修炼狂魔，所以他的这种副作用特别严重，当三十三天弥罗天网阵展开后，他因为衰弱的精神状态，外加上几乎难以分辨的幻象与幻听，这让他的实力被严重低估，就被投入到了第八层天战场之中。

    一开始郑功甚至都无法参与战斗，他如同一个精神病人一样大吼大叫，可怕的幻象与幻听环绕着他，那是凡人所无法想象的莫可名状恐怖，事实上，若不是脚男，换成别的生命，恐怕光是接触这些幻象幻听几秒时间，这生命就可能会畸变扭曲为某些

    “东西”。杨烈所设想的脚男通过卡bug来开启心灵之光的想法，有部分实现了，但是有更多的地方是他没想到的。

    诚然，靠着脚男的种种独特性，脚男确实是可以跨越心灵之光点亮的种种障碍，直接从心灵之海深处点亮出心灵之光来，但是这种点亮的过程并非是如同杨烈所想的毫发无伤。

    脚男们所认为的幻象与幻听，其实就是属于他们心灵之光的黑暗反涌，但是因为他们特殊的不受一切腐蚀扭曲的特性，这种心灵之光反涌居然无法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仅仅只是让脚男们看到所谓的

    “幻象”与

    “幻听”罢了，但……这真的只是幻象与幻听吗？不管怎么样，郑功都因为这种衰弱状态而分配在了第八层天战场之中，而这层战场里脚男数量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如同郑功一样的情况，便是死亡都无法化解他们现在的衰弱，所以一开始这些脚男们不但不是助力，还必须有人保护才行，因为这个时候他们死了也是白死，甚至还会白白浪费经验值。

    整个第八层战场上，万族的数量是人类的数千倍还多，而所有的人类加起来也有三十余万。

    与第一层天战场不同，在这第八层战场上的人，基本上全部都有着拼死一战的悍勇与决心，那怕其中最最拉跨的人，也只是不懂得战斗技巧与武器使用罢了，除此以外，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敢打敢拼，也都听从命令。

    在最初期，脚男们全部无法视事时，红色军团的人员立刻站了出来，他们通过广播，通过载具，快速的集合了这一层几乎所有的人类，在将这些人武装起来的同时，众人也商量着这一层战场的应对方式。

    三十余万人，面对的却是数千倍的万族，而且从远程无人机侦察情况来看，这些万族要不就是精锐的成建制军团，拥有超凡者领导，有着魔法师辅左，要么就是数量少，但是却更加精锐的强战万族。

    面对这样的万族大部队，人类城的科技武器虽然还是具备着一定优势，却不再是压倒性的优势了，三十余万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这些万族对抗的，那怕是再坚固的防御堡垒，除非是类似四大关卡那种坚不可摧类型的，不然都会被万族给攻破掩埋。

    同时，虽然也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或者别的顶级武器，比如半天基武器，死光喷射武器，长程类缩退炮之类，但是万族那一方也有少数的灵位级强者，以及数量多一些的传奇半法师之类，若是要阵地战，防御战来硬拼，人类一方或许可以给万族造成巨大伤害，但是最终的胜者必然是万族无疑。

    所以在商量一番后，能够做决定的人都同意了不在任何地方进行防御作战，而是采用游击战方式来与万族周旋。

    这或许也是唯一能够在这一层与万族对抗的办法了。可是这个办法有几个问题，第一个就是补给问题，三十余万的是人类，可不是什么机器人之类，必须要有吃喝拉撒不说，武器弹药这些也要补给，载具也要维护，失去了这些，三十余万的人类恐怕连一万的万族强战种族都打不过。

    这第八层天战场也有着地下基地，地下基地也同样无限制的制造武器装备，也是放在城区交界点。

    而这样的武器装备交界点，一旦有万族靠近，那么这些武器全部立刻就会被自毁，万族是一点都拿不到，但是这也意味着人类将失去这里的武器装备。

    所以游击战的要点，其实就是这些能够获得武器装备补给的地方，若是万族将这些武器装备点全部清空，那么人类一方就直接失败了。

    若是万族在清空这些装备点前，被人类的游击部队给杀光清空，那这场战斗就是人类得到胜利。

    第八层天战场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人类的优势在于熟悉地理环境，每一个城区的建筑物，构造图，每一个武器放出点，这些人类全部都清除，同时有着全图挂，所有万族都被红色标识，这也是人类最大的一个优势。

    而万族的优势则是数量，数千倍于人类的数量，以及有着超凡者。基于以上几点，众人商量了之后，红色军团的士兵给出了建议。

    分散游击，设置多个隐秘基地，分散队伍数量在三百人左右，每一只队伍都配备高速行动载具，然后划归行动区域，以大规模杀伤万族为主，绝不恋战，只要觉得危险可以自行决定去留，同时多个隐秘基地作为补给后勤，这些隐秘基地的人则时刻不停的搬运武器，弹药，能量，载具，食物，工具……等等一切，以防止有武器输出点被万族发现，然后失去那里的补给。

    如此，第八层战场人类与万族就此开打。不得不说，在同样的装备与武器下，拥有战斗意识，拥有战斗技巧，会战术，以及拥有军队纪律，其战斗力绝非一群完全没有这些的人类可比。

    在游击战略决定下来之后，短短二十来小时里，万族就遭受到了重创。

    反正这里也是镜像世界，各种各样的超视距高科技武器不要钱的乱轰乱炸，在有着全图挂的情况下，第八层的早期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

    任何一个有超过一万名万族聚集的地方，很快就会有天基激光之类的武器降落，这些万族几乎就会被全灭，而且这种攻击是不间断的发动，除了这种大规模远程轰击，更还有三百人为一只队伍的游击军队。

    那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往往无法伤害到传奇及以上的超凡者，因为他们有着危险直觉等等能力，往往可以在这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临身前就逃走，所以游击队的主要目标就是这些超凡者了，他们队伍中往往都有装备有超强威力的单兵型武器，这一类武器的往往都是实弹武器，其特殊点就在于弹药了，全部都是腐朽弹药，也只有这种腐朽弹药才可以对顶级超凡者产生必杀效果。

    在战争开始的二十来小时时，万族的数量已经被削弱到了只比人类多出十来倍左右的比例，特别是顶级超凡者，不管是传奇，半神，还是最强的灵位，都已经死伤殆尽。

    但是当万族死伤到了某个临界点时，残存的万族中开始大规模的出现了超凡者，而且其中强力超凡者数量更是极多，因为这些超凡者的出现，让本来预计了火力规模与战斗时间的游击队，因为预测失误而开始大规模战败，人类一方的伤亡开始呈直线上升。

    最可怕的是，到这个时候的万族，他们也不再聚集一起，而是分散在了整个第八层战场上，利用他们的超凡者强大体质与实力，可以以极夸张的速度跨越在城区与城区中，这让更大规模的游击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那怕可以通过全图挂来确认这些万族的位置，却也依然逃脱不了他们的追杀袭击，那怕是躲避在城市建筑物中，这些万族高阶超凡者只要灵觉有异，立刻就不管一切的将整个城区全部夷平都做得到。

    然后时间来到了战争开始的四十小时左右，人类一方只剩下了不到三万人，所有的隐秘基地全部被万族拔除，远程超级武器几乎全部损毁，载具只剩下了一些小型载具，同时还存的武器点也只剩下了不到五处，最关键的是剩下的万族似乎也发现了武器点的情况，他们现在已经开始主动在全人类城城区中搜寻武器点所在了。

    至于万族一方，数量连百万都没有，但是其中有灵位三十余人，半神数百人，传奇更是有接近万人，剩下的万族尽皆超凡者。

    在这种情况下，郑功等脚男从修炼念的副作用下恢复了过来。虽然郑功他们依然还没有觉醒到念能力，但是光是脚男本身就已经足够成为杀手锏了，作为拥有不死性的他们，可以承担任何袭击行为，同归于尽是他们最喜欢的方式，除此以外，更还有一些只有脚男才有资格使用的武器在地下基地中。

    这些武器可都是脚男们为圣位所准备的，用来对付圣位以下的万族超凡者时，那这画面可就太美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们该如何进入地下基地去呢？随着战争的继续，地下基地的出入口已经基本报废，那些武器点就是出入口之一，在野外郊区更还有大量的出入口，可是也基本都被万族超凡者给摧毁了，这本身就是脚男们预防万族发现地下基地的措施，一旦有任何万族靠近，出入口直接就会自毁，内部通道彻底断绝，从外界来看，这通道就变成了普通的地底泥土岩石什么的了，除非是继续往下深挖，不然根本看不出来是地下基地的出入口。

    郑功等脚男苏醒后，他们所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该如何进入地下基地，他们改装过的机甲也好，还是那些专门针对圣位的腐朽武器也好，全部都在地下基地里存放着，而只要能够进入地下基地，这一仗基本上就胜了。

    “……那就由我们当诱饵，尽可能的将万族往我们所在位置引诱，在这个时候，永恒者你们就去往武器点，通过那里进入地下基地，这样一来，我们就胜了！”这是游击队中的临时最高指挥者所说的话。

    这名临时最高指挥者是一名看起来很普通的青年，在红色军团士兵全体阵亡，防卫军的老兵也都阵亡后，而那时脚男们依然受困于幻象幻听，这名青年在那种严峻的情况下脱颖而出，指挥各个小队，带领大部队不停且战且走，他有着极敏锐的战争直觉，多次躲避开万族超凡者无规则的天空飞行巡逻，硬生生将队伍保存下了大半实力，一直到现在脚男们苏醒为止，这第八层天战场还没有失败，这名青年可谓是居功至伟了。

    脚男们怎么可能同意这种提议？可是青年却灿烂的笑道：“因为我们必须要胜利啊……”

    “永恒者们，不管这场战争的源头是什么，到了现在我们唯一的选项只有一个，胜利。”这青年的脸型有些略胖，不过身形却是健壮的那种，这让他看起来颇为讨喜而和善，这时候灿烂笑着时就更是如此了，只不过所说出来的话却是凌冽而肃杀。

    “其实战争就是战争，非要给战争加上一个对错是没有意义的，我们现在所需要的就只是胜利，万族输得起，而我们却输不起，因为我们人类……只有人类城了。”青年看向了周围的别的民众，他们和这青年一样都是满身狼狈与尘土，许多人都有伤在身，但是他们的目光却明亮无比，青年就继续对脚男们道：“我们打不过那些万族了，承认吧，我们人类才是弱者，能打到现在我们已经拼尽了全力，我们没办法了啊……”

    “若是可以不死不冒险，那谁都不愿意去死去冒险，但这不是已经没法了吗？所以……趁着我们还没有毫无意义的被杀死前，就让我们发挥出最后的价值吧，让我们成为阶梯，成为永恒者你们的踏脚石吧，带着我们的份去取得胜利！说好了，等我们人类胜利后，给我们在人类城繁华城区立个碑怎么样？”说到这里，周围的人群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就有人高喊道：“一个碑那里够啊，多立几个呗。”

    “对啊对啊，最好弄个什么纪念堂的出来。”

    “能不能把我的碑立在我读的初中啊，当时那个初中班主任一直看不起我，也让她看看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儿。”脚男们呆呆的看着众人，这些民众并不全是军人，他们或者是学生，或者是上班族，或者是工人，或者是自由职业者……大部分都是很普通的身边小市民，可是在这一刻，他们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辉。

    也不等脚男们拒绝，这名青年就带着众人开始商量如何帮助脚男们去到那剩下的武器点。

    “这剩下的武器点并不全都安全，其中有好几个武器点很可能已经暴露，但是万族却并没有立刻将其摧毁，而是摆出来钓鱼的，就是希望我们不要再东躲xz，能够去到这些武器点补给，这样他们就可以轻松解决掉我们了。”这名青年眼中有着智慧之光，他在一张地图上点出了几个还未曾被摧毁的武器点，然后又点出了剩下的武器点道：“这些武器点暴露的可能性也有，这从万族超凡者在天上飞行巡逻的范围可以看出来，无论是任何一个武器点，这些超凡者都可以快速的靠近，所以我们干脆料敌从宽，先确认所有武器点全部都是陷阱，都是为了吸引我们出去所露出来的鱼饵。”郑功就对这名青年说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青年就认真的说道：“这其实也是我们的机会，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诸位永恒者可以进入地下基地的事，也不知道那地下基地有可以毁灭他们的武器，所以这才保留下了这些陷阱，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们必须要有人投入这些陷阱，然后边跑边打，将这些万族吸引走，然后诸位永恒者就可以趁此机会进入地下基地了，不过在这里我有一些建议。”

    “第一，诸位永恒者不要聚在一起朝一个武器点作为目标，最好是能够分散开来一人选一个武器点，因为万一那个武器点的进入失败了呢？这不就是被一网打尽了吗？虽然诸位永恒者可以复活，但是一旦暴露出我们的目标是进入地下基地，那万族肯定会立刻摧毁所有武器点，这就完了。”

    “第二，我希望诸位永恒者不要太心急，不要看到我们引开了那些超凡者后就立刻朝武器点而去，那样很容易就会中了陷阱，最好能够等到我们被万族超凡者追上，陷入了战斗，甚至是覆灭后才开始出发，这时候万族的防备最为松懈。”说完这些，青年依然灿烂的笑着，周围的民众也都是笑着，那笑容让这些脚男连一句骚话都说不出来。

    在这赴死者的牺牲面前，任何的搞笑都是亵渎。

    “……我说，他是智者吧？”在出发前，脚男们聚在了一起，他们都是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够坐着发呆或者抽烟，这时有个和郑功相熟的脚男找到了他，两人边抽烟边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忽然这个脚男问道。

    郑功看着远处正在忙碌的青年，还有那些民众们，他低下头道：“是不是智者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惜了。”这名脚男说了这句话，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待到青年和游击队开始出发，脚男们也做着往各自所选武器点出发的准备，这时，刚刚找郑功说话的那个脚男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和周围脚男说话。

    “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呢，你们说，这样跑去当诱饵，引开那些万族，他们跑都跑不掉啊，还让我们不要急着去那武器点，要等他们都覆灭了才去，他们……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怕死吗？”他的话语没人回答，每个脚男都在沉默着。

    郑功自出发之后，脑海里一直都在回荡着那青年的话语，也回荡着脚男的疑问。

    他们真的一点不怕吗？郑功一直想着，一直到战场上有了爆炸声，光束，波动，激烈的战斗，远远的狙击，他躲藏在暗处，从脑海中的全图扫描中，几乎所有的万族全部都离开了这周边，但还是有几名万族在他所选武器点周边徘回。

    那青年没说错，这些武器点确实是早已经被万族所发现，他们将这些武器点当成了钓鱼的鱼饵，就是为了钓出所有的人类。

    那几名留守的万族超凡者一直都在移动，而且都是若有若无的往着青年所布置游击队的方向移动，而从那个方向传来的爆炸声与战斗声渐渐小了。

    “……他们是害怕的，怎么可能不害怕呢？只要是生命都会害怕死亡，但是他们用勇气战胜了这对死亡的害怕啊！”郑功从潜伏点冲了出来，他驾驶着小型单人载具，类似于摩托车一样的东西，这是在被万族破坏的城市里，唯一能够找到的速度快的载具了，他并没有按照青年的建议行事，并没有等全部万族都离开，也没有等游击队彻底覆灭后才出来，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充盈在他胸中，让他再也顾不得别的许多。

    这非常不理智，甚至可能因此而坏了大局。可是郑功依然出来了，而他一出现，那几名超凡者立刻就有了反应，特别是在他靠近那武器点前，其中一名超凡者的魔法就差点轰中了他，使得那载具直接翻车撞烂，而郑功则从地面爬了起来，开始向着那武器点冲去，而几名万族超凡者则在身后追击。

    “快点啊，再快点啊，他们要死了啊！”郑功眼泪都要流了下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不必再动容了，为了战胜万族，他也可以付出一切，做到一切了，但是现在他才知道，有些东西他是放不下的……那些有勇气的年轻人啊，他，想要救下他们！

    所以，再快一些吧！那怕只是为了他们的勇气，再快一些啊！郑功所不知道的，当他的精神与心灵中不停回荡着那些年轻人的勇气时，在他系统面板里，关于念的那个圆形开始不停的被白色所填充，本来只填充了不到十分之一的白色区域，在他奔跑的这短短时间内飞快上升，直接达到了百分之百的临界点。

    然后在这一刻，郑功的视觉中开始出现了变化，他仿佛看到从自己身体，从身体的毛细孔中散发出了一丝一缕的白色烟尘，这些白色烟尘散入到了空气中消失不见，而他在看到这些白色烟尘时，就觉得身体似乎充满了力量。

    一步接着一步，郑功奋力的往前跑去，而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的，他每秒都跨过了至少百米，然后是一秒一百五十米，一秒两百米……当郑功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冲到了那武器点处，而追赶他的万族依然还在数千米开外。

    这实在是让郑功诧异，不过他并没有时间去细想什么，而是立刻就往这武器点的金属地面上用力按去，在地面出现了通道时，他纵身一跳，同时大声道：“智能，关闭这条通道！”随着郑功的下降，他头顶的通道立刻封闭，不多时，郑功便来到了这地底之下。

    不过这里还不是地下基地，而是地下基地的延申通道里，这里有着高速移动模块，形如电梯，郑功钻入其中后，立刻就设置了目的地，正是脚男们库存各自机甲以及武器的格纳库。

    直到这时，郑功才会想起了刚刚不可思议的速度，这让他惊奇的捏着自己的手脚，然后他勐的一震，立刻打开了系统面板，又进入到了念的页面，果不其然，那圆形已经被彻底填充，同时，在圆形的周边出现了文字，分别是强化系，放出系，变化系，操作系，具现系，特质系，这正是脚男们所知道的那个念能力，而在这些文字上分别有百分比数字，在强化系的文字上是百分之百。

    “我觉醒念能力了？我是超凡者了？我是强化系的超凡者？”郑功兴奋的叫唤了起来，然后渐渐的他陷入了沉默，只是死死的看着这移动模块前的景象。

    “快点，再快点！在外间，所有的脚男都没有听从青年的建议，他们并没有等待武器点周边的万族走光了才出来，而这就导致除了郑功和另一名脚男以外，别的脚男全部都被万族超凡者给拦截了下来，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脚男绝不是万族超凡者的对手，在杀死脚男后，这些万族超凡者也都立刻毁掉了他们所守卫的武器点。但是……郑功和另一名脚男在格纳库看到了彼此，两人都是连话都来不及说，各自坐上了他们自己改造过的机甲，也拿起了腐朽弹的武器，启动了地下基地的对外攻击系统。就在所有的游击队几乎都要被消灭殆尽时，这时候已经是计划展开的十多分钟后了。那青年已经死了。他所带领的那只队伍是作为诱饵的先锋，是最为危险的一个，生死无常，这只游击队在吸引到超凡者追击之后，很快就被灵位级的万族超凡者所追上。全队三百人，从青年以下，全队无一人投降，无一人幸存，三百人全部战死。到郑功和那名脚男从地下基地来到地面时，所有的游击队只剩下了最后四只，而且都是死伤惨重，这剩余下来的三万左右的人类，到现在连一千都没有了。

    “……我说，人类城啊……如果未来我们还能够再建人类城，为他们立碑吧。”郑功驾驶机甲浮在半空上，通过机甲的生命雷达，郑功已经看到了残存的人类，他沉默半响后，就开口说道。

    另一名脚男沙哑着声音道：“好。”

    “那我们上了？”郑功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后就含着烟嘴，同时说道。

    “好！”另一名脚男回答道。下一瞬间，两台机甲从天空直冲向了万族群，同时，他们启动了机甲上携带的腐朽高爆弹头……很快的，郑功和另一名脚男就在地下基地里复活了过来，而在格纳库中，他们看到了赶来的那些进入失败的脚男，他们是顺着郑功二人的机甲通道进入地下基地的，而他们也做了与郑功二人同样的事情，那就是将复活点设置在了这格纳库中。

    几人都没有任何交谈与聊天，更没有过往的骚话连篇，他们唯一做的事就是登上机甲，携带好腐朽弹，然后冲天而起。

    他们打算找这一层剩下的万族们好好聊聊。聊聊何谓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