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佛光中的那一缕道韵
一个月后的某个清晨，释家宅院中，大堂之前“坐着”一群“人”，好吧，其实应该算不上坐着，侧卧，仰躺，跪坐，盘坐，站立，几乎所有的姿势否则你在这里找出来，所以说这群“人”坐着也不过是勉强罢了。 至于这些“人”就更勉强一些了，不过三十几个“人”中，除了将近一半的人族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是妖族。 若不是这里是两界山，人妖战场，估计可能还有会蛮族。这些人，妖手里却共同拿着一本金色封面的书籍——《金刚经》，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繁体字，正和如今的圣元大陆人族通用字体相同。 精致的包装，书皮上还闪着金光，别在意，这绝对不是特效，这不过是书皮上的特殊材料反射了太阳光而已。 就是反射，书皮上用了一种圣元大陆现在绝对不会出现的材料——塑料。 没错，这些书的来历自然也显而易见，正是秦玄通过度厄仙山链接的虚空网络商城中从某个现代世界用了一块指甲片大小的钻石换钱，“网购”来的书籍，商家甚至还给了一个成本价——五毛钱一本。 感谢现代科技，按照那个世界指甲盖大小的钻石整整有五克拉再加上成色还行，交易价有整整一百万。 借着这个钱秦玄和某个大厂商谈好了价格，然后复印了特别金装版《金刚经》和《心经》。 书里正文的纸用的都是防水布，墨是防水墨，书皮也是一层防水布在贴上一层金箔，然后最外面也是一层塑料皮，堪称防水，华丽。 最后再经由秦玄以自己的修为，为这些书统一开光，一本本普通的书籍就成了圣元大陆释家的经典。 这些比起秦玄用神通法力写的还快，毕竟秦玄要是亲自动手抄写经书，经书中就避免不了的会带着他的道韵，这不利于释家弟子的发展。 故而开个光防水防火就够了，至于其他的还是叫他们自己感悟的好。一大帮三十多个或人，或妖，过坐，或卧在大堂之前，在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带领下开始诵读真经。 “看起来还是挺壮观的啊。”秦玄听着耳边传来的经声，总想起了在自己第一世的时候看那些古装剧中，蒙童书院里，老夫子带着一帮小布丁念《三字经》的画面。 不过眼前这个傻傻相反，却是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豆丁带着一帮最低也有二十岁的青年人，成年妖念经，怎么可能没趣呢。 由于几个月前妖族合谋动用神树以天罚之矛刺杀人族天才方运，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功，甚至是推了方运一把，让方运成为了人族虚圣。 但是，人族并没有什么都没做，一片方运什么也不是，不过是一个颇有才华的才子，妖族杀了自然也无所谓。 但是如今方运是人族的虚圣，刺杀一个虚圣和刺杀一个天才那是两回事，为了自己的颜面，圣院与诸国也经过了理解的争辩之后，对妖族发起了一次小规模的战争。 甚至都称不上战争，两方加起来也就一千人左右，实在是不够看的，堪称玩笑。两只“军队”在战场上磨了半个多月，死伤不少，最后也以平手告终。 到了现在，两方坐镇边关的大将们也不出手，反而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军师开起了骂战。 这边人族说：“妖族背信弃义，竟然不顾两族友好关系，硬要开战，刺杀人族虚圣，破坏两族安定，当真是不为人子。” 妖族回骂：“我可去你祖宗的吧。” 这边人族再骂：“妖族无礼，怎敢侮辱先祖！妖族果真是蛮夷之辈，竖子耳，不可往来！” 妖族借着骂：“我可去你祖宗的吧。” 然后人族接着说：“既然你们知道错误，就该提好赔礼来我人族圣院亲自道歉。” 妖族回到：“我可去你祖宗的吧。” ······ 如此骂战已经持续了小半个月，不管人族说什么，妖族都是这个态度，不理睬，不回应，就当听不见，顶多回骂一句“我可去你祖宗的吧。” 这几天便是人族的骂声都少了，两族几乎默契的要把这件事翻篇了。众多观望的人族隐世强者，妖族的隐世强者，还有龙族和蛮族这两根人妖之间的搅屎棍子也都看明白了这两族的想法。 人族高层实力真的捉襟见肘，诸圣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剩下的几个圣人一派主战，一派主和，剩下的中立。主和派的代理人宗圣之徒柳相和方运不共戴天，宗圣和方运的理念几乎是水火不容，堪称大道之争。 若是方运成就圣道，估计宗圣的道途就可以说拜拜了。以宗圣的性子，没直接出手把方运按死，已经是宗圣压着性子按照人族的规矩玩了。 不然都不用妖族出手，光是宗圣一人就足够了。另一边的主战派人数极少，几乎没几个，都是打着人族虚圣便是人族的面子，人族的脸面不可轻辱的念头，不过因为人数太少所以没什么作用。 最大的一派是中立派，一直自称中立，那边弱了就帮那边，堪称圣院的搅屎棍，将原本三方对立的局势变成了一方超然，两方对立，局势也是足够复杂了。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也就是这样，一场两方加起来才一千人左右的小规模械斗，（说真的就是人族的诸圣世家斗殴都比这人多），称得上是人族死战不屈，人族不可辱的表达，然后就开始打嘴仗，打到现在人族该骂的都骂完了，这也就差不多快要息事宁人了。 另一边妖族也是这么想的，妖族大圣们启动天罚之矛本就伤了元气，天罚之矛又被人族英灵先贤给搞了，导致妖族主战派的大圣们如今各个都受了反噬，不好出手。 再加上人族已逝先贤以英灵状态突然出手，导致妖族内部对于人族势力的忌惮，让他们突然想起了那位立下释家却从没出手的存在，妖族也怂了。 秦玄不知道这事里还有自己的一份，院子里多的那几个人都是秦玄从这战场上捡回来的，还是老规矩，留下的留下，不留的就消了记忆离开，如今释家的人口也终于突破了三十个。 “……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随着《金刚经》最后一句落下，今日的早课也差不多结束了。 宋辉和诸位释家弟子念完经，合上经书，保持着现在的姿势，闭上眼睛似乎在感悟什么，片刻后有缓缓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诸位师弟，该去吃饭的便去吃饭吧，一会儿老师讲法莫要忘了。” 姿态各异的众人，妖都站起了身对着宋辉恭恭敬敬的行礼，应到：“是，大师兄！”然后才缓缓退去，看着众多弟子离开，宋辉才回过头穿过大堂，走进了这大堂后的小院子里。 “老师，学生今日观瞧，您新捡…带回来的那些师弟如今也结了菩提心了。”宋辉在秦玄面前躬身而拜，淡然的地说道。 菩提心，秦玄开辟的用来驱动才气的一种方法，也算得上是一种异宝了。毕竟秦玄传承以佛门禅宗，禅宗主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别传。” 传下《金刚经》和《心经》只不过是让释家弟子对于释家的理念有所了解罢了。 最重要的是也是秦玄的菩提心体系，以观想之法锻炼精神，然后以精神力凝结菩提心，再以菩提心催动才气，形成战力。 秦玄传教还指着他捡回来这些人呢，总不能让这些人出门一个个都变成战五渣吧，要是真的战五渣，恐怕都走不出这两界山。 “都结了菩提心？可以啊。说起来，你小小年纪一天天绷着个脸，不累吗？”秦玄看着貌似面无表情好像一座冰山一样的宋辉，无奈的说道。 “有什么好累的，弟子身为释家大师兄，自然该是以身作则，不然何以约束师弟们？。”宋辉一听秦玄这么说话，脸色仍然未变，淡然的回答道。 “约束师弟？”秦玄仔细的看了一眼宋辉，“你倒是应该去那儒家学礼，和我学禅却是有些糟蹋了天赋啊。”秦玄摇了摇头。 佛门虽然清规戒律，但是秦玄毕竟不是佛门中人，他建立的叫做释家，虽然是佛门教统，但是却是带有道德天尊一脉清静无为特质的佛门教统。 毕竟不管怎么说秦玄也是一个仙道未来天尊，道德天尊将入门嫡传弟子，真的全都向着佛门靠拢，秦玄也不舒服。 “老师！”宋辉闻言一愣，瞬间跪在地上，“还请老师不要撵我走啊！” “起来，随随便便跪下，像什么样子？”秦玄瞥了一眼跪着的宋辉，心念一动，宋辉便不受自己控制的站了起来，“既然都结了菩提心，那有些事便要开始了，今天将是我最后一次讲经说法，以后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老师，您？”宋辉看着秦玄，眼神中带着惊讶的眼神，是有些不太理解秦玄的话。 “走吧。”秦玄没回答宋辉，一抬脚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已经出现在了大堂之中。 “老师！”看见秦玄带着宋辉出来，众多刚入门没多久的释家弟子都对秦玄躬身一拜。 “嗯。”秦玄点了点头，盘膝坐在大厅前，随手一挥，宋辉也出现在了秦玄面前不远处的蒲团上，位列众弟子之首，“今日你等全部结了菩提心，我很欣慰。” “都是老师教导有方！”诸多释家弟子对着秦玄再次躬身，“行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做了多少，我自己清楚，你们不必如此。 我想说的是，结了菩提心，你们也有了驱动才气的方式，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故而你们也该下山了。”秦玄看着面前有些惊愕的弟子轻声说道。 “老师！”站在人群中的郭皓宇突然举手说道。，“什么事？”秦玄看着突然说话的青年，颇感兴趣，索性直接问道。 “敢问老师，下山是必须得吗？”郭皓宇对着秦玄恭恭敬敬的问道。“必须的，我释家立下的缘由，便是想让天下太平，济世救苦。 如今你们要做的不是降妖除魔，不是战场厮杀，而是将我释家的思想传出去。”秦玄对着众多释家弟子说道。 “传播思想？这……”众多弟子面面相觑，他们也不过才学了几个月，连核心思想也不算是太明白，他们怎么出去传播？ “一会儿我便传你们我释家至高传承心印，于自性中，万法皆见；一切法自在性，名为清净法身。一切般若智慧，皆从自性而生，不从外入，若识自性，一闻言下大悟，顿见真如本性，然后成佛不朽。 我释家本就不立文字，以心传心，只是世人难悟禅机，故而写下经文以供人参考。”秦玄淡然的声音在院子中回响。 “是。”众弟子见秦玄心意已决也不在劝阻，毕竟从私情上来说，秦玄救了他们性命，若非秦玄他们几个月前就死在战场上了。 从大义上来说，释家讲求众生平等，而且慈悲度世，不管怎么说，能推出一份便少了一份杀伐战争，也算是多了一份太平，倒也不算是坏事。 而且他们背后有秦玄这位当今的释家创立者，怎么说也不会低于半圣的存在，有这位大佬在后面撑腰，他们至少不是无根浮萍一样，命如草芥不是？ 看着底下众弟子的神情，秦玄也摇了摇头，“你们看我手上。”秦玄大拇指和中指轻轻一捻，面露笑意，祥和慈悲仿佛佛陀在世，正是禅宗神通拈花指。 要秦玄说，禅宗神通不少，但是真正能够得到禅宗真意的不是龙爪手，不是捕风捉影，不是四大皆空，五蕴皆空，而是这轻轻的一捻——拈花指。 昔年佛祖拈花一笑，迦叶尊者悟得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本意，成就半步混元，禅宗也自此诞生。 再加上这招本就是迦叶尊者从佛祖拈花上创出的神通，有这一招承载秦玄的禅机再合适不过了，秦玄手指轻捻，嘴唇微张，“阿弥陀佛”四个音仿佛化成无穷禅机，无量佛光将众弟子层层围绕。 直到三个时辰之后，禅机才慢慢散去，佛光也慢慢的消去，只留下收了神通的秦玄，坐在盘膝而坐，满怀笑意的看向底下众弟子，满目佛光，批量制造释家“大学士”强者，成功！ 只是，为什么这无边佛光中竟然有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 顺着秦玄的视线看去，在这小院的层层禅机佛光之中，突然有一人身上出现了清静无为的道韵，黑白色的玄光护体，在这金黄色的佛光中，仿佛一个巨大的电灯泡一样刺眼。 很明显，人家都参禅了，唯有他竟然悟道了！他这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