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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范。” “我是这种人吗?”蒋南山撇嘴。 吴知枝看了他绷得紧紧的俊脸一眼,笑了,“你就是好吗?” “……” “好了,十点多了,我得先回去了,你两等下记得送宝研回家在回去,知道吗?” “知道啦。” “那我先走了。”吴知枝说完,回头去找陆焉识,他已经走过来了,视线时刻落在她身上,跟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动。 吴知枝忍俊不禁,跟他一起出了烧烤店。 两人走着回去,十点多,路上已经没什么灯了,过了一座小桥,后面的一段路几乎没有路灯,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吴知枝有点害怕,挨近了他一些。 陆焉识感觉她靠过来了一点,激动得心尖儿一颤,伸出手,就揽住了她的肩。 吴知枝一愣,便扭过去去看他。 刚好他也在看着她,黑眸湛湛,唇角染着薄薄的笑意。 两人都没说话。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 她莫名也跟着停下来,眼睛还盯在他身上,心想:这是干嘛?不会是要…… 这想法刚刚冒出头,就见他挑了挑眉,手掌握过来,包住她纤细的小手,掌心是暖的。 微妙。 很微妙。 可不知道为什么,吴知枝却不想松开,她从没恋爱过,没跟人亲昵到这个地步,因此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反应是应该顺从地被他牵着手,还是应该当机立断的甩开? 被牵着吧,心跳疯狂的加速,感觉快脑溢血了。 可是甩开他吧,又怕伤了他的心。 她居然发现自己在对待陆焉识的时候,没办法做到像在面对苏北时的那种坦然,对苏北,她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是对陆焉识,她觉得心中有一种更复杂更深层的情感。 这情感暂时还是不明确的,宛如蒙着一层薄薄的朦胧的面纱,让她只是浅尝到一点,便觉得十分的微妙,甜蜜。 可…… 让她大胆的去撕开它。 她又害怕,又纠结,心里渴望这么做,理性又告诉她应该到此为止,最终,心里的局促紧张变成了不安,她微微摇头,神色变得黯淡,想把手抽回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陆焉识抓紧了她的手,不让她把手收回。 吴知枝愣了愣,两只手居然就鬼迷心窍抓住了他身上的卫衣,陆焉识顺势靠了过来,宛如羽毛般轻盈的……落在她眼睫上。 ☆、151 我的女朋友,不容许别人数落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然而陆焉识并没有下一个动作,就只是蜻蜓点水一下,就退开了,唇角漾着几分笑容,声音轻快,“香芋味的。” “……”她懵了一秒,脸就红了,是的,刚才吃香芋味的冰淇淋球了。 他想了想,又来一句扫兴的,“幸好你刚才没吃韭菜。” 吴知枝:“……” 袭击完就算了,还要说这个,靠!当她很乐意让他啊?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你刚才跟康宝研在房间里聊什么了?”他忽然问,脸孔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情绪,只能分辨出下巴很好看。 其实他的内心也在汹涌澎湃。 他很清楚,刚才如果退晚一点点,她可能就推开他了,幸好,他把握了分寸,进退有度,在她说出那些拒绝的话之前就撤离了。 过去,他可能从不考虑别人的心情,想怎么样就一定要怎么样,但现在,他好像没有那么急切了,他想他可能是长大了,变成熟了,太喜欢一个人,所以更不能一下子绽放所有爱意跟热情,否则一个视恋爱如‘世纪禁果’的少女,一定会招架不住这股狂热,在第一时间本能的选择掐灭这股刚刚燃起的火星。 “就是聊她学习的事情啊。” “聊得怎么样?” 她看了他一眼,挑起眉,“我不信你没听到。” 他最喜欢偷听墙角了,她了解。 “……”陆焉识的俊脸尬了尬,“听是听到了一些。” “那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她笑着反问。 陆焉识点头,“说得挺有道理的。” 说完这句,便看着她,眼神里有倾诉的欲望,“你说别人的时候,蛮好的,不过轮到你自己的时候,怎么就是不肯重拾学业呢?”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微微咬唇,没说话。 陆焉识徐徐道:“虽然高考吧,也没那么重要,凭你的本事,就算不上大学,你以后照样会过得不错,只是等某一天你弟弟跟你妹妹都成材了之后,你有想过,你想做一条什么样的路,过什么样的人生吗?” 吴知枝沉思着。 陆焉识接着说:“就像你对宝研说的那样,她是梦想是高考,所以你拿高考在做比较,你不想上大学,那我就不说高考了,我们就说将来的学历吧,可能你现在年轻,还没感觉,但万一要是你过了三十岁之后,却碌碌无为呢,那时候弟弟妹妹都不错了,不需要你了,但你年纪也稍微到了,去做那种没学历的商城导购员不太适合你的年纪,去做白领没有学历,那么就只剩一些靠手艺的工作和更地下层的职业的,假如你的手艺又刚好不被需要,你打算三十岁以后去做保洁员或超市员工吗?” 吴知枝:“……” 虽然觉得他把她说得太一文不值了,但这个谈心的当口下,她竟然觉得无力反驳。 陆焉识说:“还有一年多的时候,每过一天,高考就会少一天,如果你还是决定像我说的,过以上的日子,那么你随意,我以后再不劝你了,但要是你觉得想要一个更不一样的人生,比如,过一个你从前梦想过的未来,那么我希望从明天开始,你能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现在所付出的努力,都是未来的奠定和增值,而现在所有的放纵与自暴自弃,将来都叫咎由自取。” 他其实没说什么,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话。 可这几句话,足以让吴知枝在深夜辗转难眠。 在第26次转身之后,她掀开被子坐起来,一点睡意都没有,拖过手边一个枕头,抱在怀里目不转睛的思考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走到长案前面,将落满灰尘的一卷卷宣纸从瓷瓶里面取了出来。 深夜里,她铺开一张张宣纸,看着里头自己曾经写下的豪云壮志,眼底的火苗渐渐燃烧起来。 是啊,她曾经的梦想多么伟大。 想要考入梦寐以求的大学。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