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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人知道。本来只是投石问路,想试探一下魏太后的反应,果不其然,她自打知道舒城被扣下之后,就一副投鼠忌器的模样,连在朝堂上也不大跟丞相作对了。” 文旌自打从舒檀口中知道了其母与殷如眉的关联之后,便有些怀疑,或许舒城当年的杀妻行为不单单是为了抛弃糟糠、另攀高枝,还有可能是……杀人灭口。 毕竟根据舒檀的证言,舒秦氏极有可能知道杀害殷如眉的凶手是谁,正在她要带着信物向渤海殷氏求助之时,却被杀了。 这桩案子,若抛开其他,单纯来说,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极高。 若是杀人灭口,那必定就是有人指使了。 魏太后的种种表现,看起来都像极了是有把柄和秘密在舒城手里,不希望他被逼入死路,更不希望他落入他人之手。 文旌沉吟片刻,站起身,道:“你们先休息,我要去见一见义父。” 他孤身一人穿堂而过,到了前院,见任广贤的卧房门紧闭,正想敲门,门却先从里面被敞开了。 任遥抱着漆盘刚迈出来一条腿,抬眼一看,见是文旌,脸颊一阵滚烫,又默默地把那条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任遥:我该怎么办啊??人生好艰难…… 感谢欧尼酱的地雷~~ 第25章 戏精 “二哥。”任遥轻轻叫了一声。 她视线低垂,盯着门前的青石板看,仿佛要仔细地数一数上面的雕花纹络。 文旌沉默片刻,凝着任遥的脸颊,温声道:“醒了?头还疼吗?” 任遥嘟起嘴,有几分懊恼,下意识点头,点到一半,反应过来什么,忙又摇头。 文旌看着她这模样,不禁笑了,刚才还彤云密布郁郁寡欢的心境透进一丝光亮,唇角挑起一线优美的弧度,道:“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那你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呢?” 任遥将漆盘单手托着,腾出另一只手抚了抚脑侧,本是要表达自己酒后对文旌毛手毛脚的悔愧,可话一出口,却又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撒娇似的绵软:“二哥,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喝了酒就控制不住自己,你……”她偷偷抬眼觑看着文旌的脸色,“你别往心里去。” 文旌默然看着她。 看了许久,看得任遥心里如擂鼓一般,‘咚咚’的响,才听到他宛如清风和雨般的悠然嗓音,带了些许调侃意味:“难得啊……我还以为你要打死不认账呢。” 任遥低声嘟囔:“我倒想不认账……” “你说什么?”文旌的声调陡然拔高了几度,神情微凛,透出几分沉冷。 任遥忙道:“没……没什么,我是说不认账是不对的,做了就得认,认了就得改。”言罢,抬起头,目光莹莹可怜巴巴地看着文旌。 文旌白了她一眼:“行吧,这事先放下,以后再说。”他将门往两侧推了推,问:“义父睡下了吗?” 任遥的神情一瞬变得古怪,好像极为难,又有些犹豫,道:“没睡……但,有客。” 文旌凝神侧耳一听,里面果然传出间歇的低声絮语,像是有人在刻意压低了声音交谈。 他稍加思索,又看了看任遥那别扭模样,道:“阿史那因?” 任遥轻轻地点了点头。 文旌略一思忖,握了握任遥的手,敛袖向里走去。 任遥站在门边愣了愣,灵机一动,蹑手蹑脚地转身回去,跟着文旌穿过玄关,一路入了内室,躲在影壁外偷听。 任广贤见文旌来了,笑道:“我刚才听见你和阿遥在门口说话了,是不是这丫头最近调皮,又闯祸了?” 任遥抱着漆盘,靠着影壁,不自觉地瘪了瘪嘴。 文旌清新悦耳的声音传出来:“没有,阿遥很懂事,义父不要担心。” 任广贤大笑:“好,你既然说她懂事,那你就去把影壁后边那个偷听的小耳朵揪出来。” 任遥心里一咯噔,有些心虚地咬了咬下唇,便见自影壁后闪出一道墨色身影,乌发墨衣,将一张素瓷般的脸显得更加白皙。 文旌二话不说,握住任遥的手把她拉出了门,眉宇间浮跃着肃然,道:“你先回去,我今日有正事要和义父商量。” “什么正事?我要听!”任遥满脸好奇。 文旌挑了挑眉,后退一步,倒不拦她了,只幽幽淡淡道:“好啊,那你先把三年前的事跟我说清楚了。” 任遥:…… 她眨巴了眨巴眼,道:“我不想听了,我回去了。”说罢,头也不回地捧着漆盘跑了。 文旌这回不急着进去了,站在门边,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亭台水榭之间,才正了正衣襟,转身入内。 …… 任遥本想回自己房里安生待着,顺道反省反省最近这一团糟的事,可见金明池正好从静斋的方向出来,神色匆匆,疾步往前院去。 她出来拦住他,道:“你要去找二哥?他跟父亲有要事商量,刚进去没多时。” 金明池一惯的俊秀倜傥,闲雅洒脱,轻遥折扇,冲任遥微微一笑:“可我这边的事也挺要紧的。” 任遥心道整天哪来这么多要紧事,“那你说说吧。” 金明池收起折扇,警惕地环视了一圈,靠近任遥耳边,轻语。任遥一怔,蓦得,睁大了眼睛看他。 其实这大事也没有多大,就是……天子驾临。 任遥推开静斋的门时,赵煦正端着冒热气的茶盏饶有兴致地观赏文旌摆在书案上的昆山石。 “皇帝陛下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再度造访寒舍?”任遥极为敷衍地冲赵煦鞠了一礼。 赵煦立马道:“你这小丫头!朕是天子,多少人请朕去还请不到呢,朕到你们家来是你们家的荣幸。” 任遥从善如流:“荣幸,很荣幸。不过……”她眼底透出一丝狡黠的光彩,道:“陛下来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微微倾身,靠近赵煦低声问:“走的后门吧?” ‘啪’的一声,赵煦将茶盏搁回桌上,“挤兑朕是吧?”他以极其苛刻的意味上下审视着任遥,“第一次在你家门口见你那时候多可爱,瞧瞧这才几天,就变得这么张狂了,连朕都敢挤兑,都是让文旌惯的。” 任遥问:“这跟我二哥有什么关系?” 赵煦哀叹一声,痛心疾首道:“怎么没关系?如今南弦对政务可是越来越敷衍了,下了朝连凤阁都不回,朕想找人都找不到,只有追到他家里来找。”说罢,颇为幽怨地睨了任遥一眼:“也不知是叫哪个狐狸精勾去了魂,眼瞧着就要把朕始乱终弃了。” 任遥张大了口,惊愕地看着满身是戏的赵煦。 门‘吱呦’一声被推开,文旌走进来,冷冷道:“青天白日的,你跑到我家里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