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争议

    我跟着摩妮卡走过两间房子，直接就进了一个寝宫。里面暗香扑鼻。

    我惊讶的问道：“这里也是你寝宫？”

    “对呀。”摩妮卡说：“以前我只有一个寝宫的，不过自从他死了以后，我的寝宫就多了。他的那些妃子也被我放出宫去了，或是赏赐给了那些元老，让她们给我充当耳目。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你有点可怕。”我感觉她比阿珠还要渗人。

    摩妮卡直接拉着我到了洗澡的地方，沐浴过后两个人直接去滚床单。

    愉悦过后，我忍不住的问道：“摩妮卡，你没有其他男人吧？”

    摩妮卡用惊愕的眼神看着我，片刻后眨了眨眼睛，竟然掉下来了眼泪。啪的就给了我一个耳光，呵斥道：“你把我摩妮卡当成什么人了，我会跟别人乱来吗？我委身于你，只想长伴你左右，你竟然把我想成那种女人……呜呜呜。”

    “对不起啊，我说错话了。”我搂住她赶紧解释。

    她挣脱开我，只顾去哭自己的。我左一句好话，右一句密语，好一会儿才让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搂抱了一会儿之后，她忽然转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把小铜刀，放在自己脸颊边说：“你若不放心我，我把自己脸划破就好了，我没有了美丽的容颜，你就不会怀疑我了。”

    “别别。”我忙招呼道：“我绝不再说类似的话，你快把刀放下来。我错了还不行吗？”

    摩妮卡又掉起了眼泪，把小铜刀丢出来，扑进我怀里哭了起来。

    她比周芳怡还要刚烈，周芳怡动不动就以跳海作为威胁，她倒好要直接毁容。好在她不会一直跟在我身边，不然我得处处都陪着小心。

    她不再哭了后，坐起身来抹着眼泪说：“明晚我还要你进宫来，你来吗？”

    “来。”我爽快的答应道。我要是说自己不来的话，不知道她又会怎么闹腾。

    她微微一笑，下床穿好衣服，坐到镜子前开始化妆，就为了宴席上片刻的掩饰，却要忙活大半天，她这份付出，也的确让我感动。

    她收拾好了自己后，我们一起回到了宴厅，两个国王还在昏睡之中。

    摩妮卡唤来侍女，把他们两个架了出去，我也跟着一并离开了。她懂得在什么时候避嫌，并未送我们出门。回到驿馆下牛车的时候他们才从睡梦之中醒来。见我们已经回到了驿馆，都迷糊的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他们是就喝醉以后，他们还是有些迷糊，似乎不能接受自己会喝醉的事实。

    回到房间带着疲惫入睡，早上在大食堂吃饭，不得不说，桫椤国的食物比其他城邦部落要好得多了，很多菜肴是我们以前都没有遇见过的，其中多数还辨识不出来。至于是摩妮卡的特意安排，还是他们特意用美好的食物招待外来人，以此来展现桫椤国的富庶就不得而知了。

    回想起在桫椤国做奴隶的那段岁月，恍如昨日，不禁有些感慨。以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让这座岛上废除奴隶制。但那一天的到来应该也不会太遥远了。

    吃过早饭没多久，摩妮卡的诏令就传来了，邀请所有联军前往王宫前的广场上集合，她希望联军能协助她揪出那些不服从王室的元老势力。

    在我的建议下，伯特国王将庞大的联军分化成了十支队伍，分别由十位国王和首领带领，列队前往广场。

    摩妮卡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她坐在一列椅子之中最大的那把大椅子上，怀抱着我和她的孩子沈振远。身后是一众元老和在广场一边排列成队伍的将士，人数在数千人之间。

    我们抵达广场后，在伯特国王的率领下起步往前。和桫椤国的军队并排着。

    “太王后邀请盟主，太彼国王，长乐国王，上前就坐。”一个侍官大声宣告道。

    我们三个相互谦让了一番，最后以伯特国王为首组成三角形阵营走了上去，坐到了椅子上。

    一个元老站出来，把一叠纸张分发了一下。他站回去后，摩妮卡起身宣布道：“我索特·摩妮卡以桫椤国太王后的身份命令你们，依照诏令上的名单，对不忠于王室的元老们进行抓捕，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说着，她对伯特国王微微鞠躬。伯特国王起身道：“我以桫椤岛所有城邦部落盟主的身份命令联军们，配合桫椤国军队的一切行动。”

    震天动地的回应在广场上响彻。

    我了解摩妮卡阴狠的性格，赶紧上前行礼问道：“太王后，敢问你抓住那些元老后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摩妮卡惊愕的看着我，片刻后才说：“当然是依照桫椤法典治罪了。”

    “一人之罪，累计全家吗？”之前我们都顾着欢愉了，没有想到要把这事和她谈论一番，这时候不得不临时抱佛脚了。

    摩妮卡说：“一人有罪，必然是全家有罪了。”

    我说：“我能否请求太王后，治一人之罪，不要累积全家呢？”

    “长乐王的意思是？”摩妮卡不太明白的问道。

    我说：“不忠于王室的人就算全部诛杀了也是应该的，但其家人的罪过未必同样的大。请求太王后网开一面，宽恕其家人，降为平民。然而元老家族历代贵族，不能一朝废弃，这会让桫椤国人都寒心的，其家族的旁支子孙必然有忠于王室的，请太王后在其中挑选优良者代替其元老之位。”

    “这个……”摩妮卡还有些犹疑。

    卡姆克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摩妮卡这才点头答应了，站起身来重新宣布新的命令。

    随即在桫椤国将领的带领下，众多的队伍列队出发。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我正准备坐回去的时候，摩妮卡对众人说：“请大家一同进入王宫大殿，开始今天的议事吧。”

    因为我们穿着昨晚更换的白衣服，这次得以跟他们一起走上阶梯，进入了王宫。

    王宫大殿之中，恢弘大气，十二根方形柱子依次排列支撑着大殿的房顶，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半圆形阶梯座椅，将王位包围在坐北朝南的方位，中间有数条过道。中间空地上有一个石狮子雕像。桫椤国的元老们坐在一方，我们几个坐在一方。

    小国王哭闹起来后，摩妮卡让侍女抱着离开了。开始跟我们一起议事。

    一个元老急切的站出来说：“太王后，盟主，我认为长乐王之前的提议似有不妥啊。那些桫椤人元老就应该全部灭族，让旁系取代嫡系继承元老之位，到头来终究还会是我们的敌人。”

    摩妮卡微笑着招呼他坐下了，跟我们介绍说：“这些都是我们索特人的元老，三位大王有话可以直言。”

    伯特国王点了下头，却没有开口。

    摩妮卡朝我伸手：“那么就请长乐王解释一下吧，我的元老们还有很多疑惑呢。”

    我站起身说：“据我所知，桫椤国里，你们索特人只有四成，而桫椤人有六成。如果尽毁桫椤元老，势必会引起桫椤人的反抗情绪，到时候你们双方势同水火，一旦火拼，你们占不到什么便宜。何况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你们桫椤和索特重归统一后，那位国王也在元老院给了你们索特人席位。他是在极力弥合你们两族之间的矛盾和分歧。希望桫椤人能重新合为一体。既然他这么宽容，你们何不也宽容一些呢。”

    “长乐王有所不知，当年桫椤人可杀了我们不少人。”一个元老气愤的打断我。好多元老纷纷附和他的话。

    我点头说：“这事我早有耳闻了。但现在的局面之下，你们根本不足以把桫椤人一网打尽。还是以和为贵的好。让那些桫椤元老们，以旁系代替嫡系继任元老，他们的家族必然会为了席位而内讧，他们都内斗起来了，还有精力跟你们博弈吗？况且往后太王后必然会让你们这些索特元老掌控实权，让那些桫椤元老空有地位，而无权利，难道还有能力威胁你们吗？只要你们处理得当，适当的展示宽容，以后桫椤国的天下还不是你们索特人的天下了。非要急于报仇，搞得双方水火不容，你们绝对是占不到好处的。”

    不少元老一边倾听，一边点头。我说完后，卡姆克站了出来说：“各位元老，长乐王所言甚是啊，要统治一个王国必然要有过人的胸怀，我们不应该总是活在过去的仇恨里。”

    那些不服气的元老，这会儿也终于点了头。

    摩妮卡说：“这件事就不要再议论了，就按照长乐王的意思办吧。你们可要知道，没有长乐王的帮助，我们索特人是不可能彻底掌握桫椤国的。”

    元老们纷纷点头称是。一会儿之后，一个元老站起来笑呵呵的说：“长乐王千般好，万般好，只是有一样不好。”他说到这里故意的停顿了一下，在我们惊异的神色里才继续说：“长乐王当年收了我的钱，却没有把我的车造好。现在他已经贵为国王了，恐怕答应我的车是要不到了。”

    “长乐王也还欠着我的车呢。”

    几个元老的附和声中，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我说：“你们已经会造车了，恐怕现在用不着我了吧。”

    摩妮卡说：“虽然王国里的能工巧匠能仿制了，但却造不出那么精良的木车啊。”

    我点头答应道：“这事好说，等我回去以后，一定造几辆华丽的大车，由水路给元老们送来。”

    他们听了这话，都连声道好。

    大家说笑一阵之后，又把话题转移到了之前还没有谈妥的商贸交易上。在伯特太彼两位国王坚持以造纸艺术换取铜矿的要求下，摩妮卡出乎意料的同意用铜矿和其他矿物直接购买纸张。这样一来，两位国王就没办法坚持了，只能选择了让步。

    会议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后，外面就有将领进来通报已经将所有不忠于王室的元老们全部抓捕到广场上了。

    在摩妮卡的带领下，我们起身离开大殿，去观摩一场盛大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