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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优势的,但这些小混混平时也就跟着欺负欺负低年级的同学,或者是社会上的老弱病残。要真是动起手来,他们几乎两下就软了腿,根本没多少战斗力。 真正能跟沈季打起来的,其实也就是两三个。 而且沈季看着瘦削,但渐渐地,对方就不敌沈季的攻势。 “操,老子还是第一次栽在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手里。”男人啐了口痰,嘴角被打了几下,已经充满了紫红色的淤血,他抬手擦了擦,从腰间拿出来了一把刀。 刀并不长,看起来也只有水果刀大小,但在冰冷的夜里,泛着寒光。 “我看你小子敢不敢这么嚣张?”男人喊了一声,便直接冲了过去。 沈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不少,明明疼得要死,他还是笑笑:“怎么?” 刚才聚集过来的人群已经跑掉了好几个,王强一瘸一拐地蹲在角落里看热闹。雪地上多了几根烟头,他呼了口气,在一旁煽风点火:“早就跟你说过,沈季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要不是为着大哥的事,我也不愿意过来。” 男人冷笑着直接砍了过去:“那我倒是要看看,是这小子骨头硬,还是刀刃硬。” 冰冷的风一直在不停地吹着,刺骨的冷。 当刀刃划破沈季的手臂时,许忆终于忍不住冲了过去。 “沈季。”她没敢凑上前,只是在路上喊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世界突然变得安静,还是她的耳朵里灌了风。 “你过来。”许忆急的眼眶通红,“我报警了,你快过来。” 她想让沈季跟她先离开这里,等到警察来了以后再说。毕竟这样下去,沈季肯定是吃亏的一方。 对方人那么多,他身上已经受了好几处伤,许忆心里发凉,冷意从四面八方蔓延过来,冷的她直打寒颤。 她是真的害怕沈季出事。 比起看到这一幕的震撼,她更害怕沈季会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警笛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在场的人大多数身上都是有过前科的,这次要是再被抓,指不定又要关多长时间。 见形势不妙,王强抛下众人不管不顾,反正自己是先开溜。 这个时候,哪里还讲什么兄弟义气,巴不得自己没出事才好。 人群渐渐地散去,剩下几个倒在地上的,也是没什么力气,有的人在哀嚎,有的人在打滚。 隔着不远的距离,许忆却动弹不得,她只能站在原地喘粗气,胸口不停地起伏。 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的她,第一次见识了这样的场景,几乎连心跳都快停止了。 不是害怕打架,而是当看到对方亮出刀的一瞬间,她真的害怕沈季会出事。 指尖微微颤动了几下,她的视线和沈季在空中相撞。 他的黑眸阴沉沉的,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眉眼低垂。 突然,她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冬日的夜里,那么安静,也那么冷。 沈季穿着单薄,瘦削的肩膀松垮地垂了下去,红色的血液从衣料中渗透出来,顺着白皙的手臂下滑。 在指尖停顿了几秒钟后,滴在了皑皑白雪上,和周围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场面看起来十分混乱,直到警察赶过来,将几个躺在地上的混混抓走才算是从喧闹中安静下来。 沈季自然也是要被带回警局里去问话的,毕竟打架斗殴这件事情,他也是参与者。 批评教育肯定少不了,但具体的惩罚要酌情而定。 刚下了车,就有位警察一直在询问:“是谁报的警?” 有位警察过来,想跟沈季说上警车,先去医院包扎伤口,再去警局录口供。 “配合一下吧。”警察说,看到沈季的时候也是怔了一下,“你没成年?” 沈季脸色看起来很苍白,他勾唇笑笑,有些无力:“能等一下么。” 他说完以后,慢慢地朝着许忆走过去。 明明路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远,但他就仿佛走的很吃力。 只是因为,许忆发现了。 她还是知道了,真实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孤僻?沉默寡言?安分? 只是他表现出来的而已。 真实的沈季狠厉、偏执、阴沉。 他害怕,许忆会发现,所以解决所有事情,从来都是背着许忆。 “我——” 他薄唇微微张开,有些干涩,声音戛然而止。 想跟她说的话有很多,可当这双眼眸看着他的时候,沈季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从警车到的时候起,许忆就想说话,想跑过去看他,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 然而,折磨了她很久的状况又突然发生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原地。 眼前的沈季看起来很虚弱,可慢慢地,连她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噗通—— 许忆眼前直接陷入了一片黑暗,她挣扎了几下,然而也是无用功。 最终,连知觉都突然消失。 —— 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她嗅到了奇怪的香气。 很浓烈也很醇厚,像是母亲身上惯用的香水味道。 她指尖动了动,睁开眼,眼前的景象终于从模糊到清晰,她看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装饰灯。 这次眩晕后,头疼的异样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反而是像睡了一觉似得,很快就清醒过来。 许忆抬眸看着天花板上的装饰灯看了好半天,才恍惚地意识到。 她的房间里没有这样的装饰灯。 像是有什么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里似得,许忆猛地想起来,但现实生活里她的房间确实有。 一瞬间,后背就被冷汗浸湿,她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都湿透。 她刚想挣扎着坐起来。 “身体不好就躺着。”严肃又冷淡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许忆动作凝滞了片刻,还是撑着自己身体坐起来,起身的瞬间,她余光瞥到了房间里一架古典钢琴。 这么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这件事。 她回到现实生活了,从书里? 母亲身上穿着精致华贵的礼服,眼神微抬,依靠在门口:“你以为绝食这一招对我管用?” 稍一顿,她接着说道:“我不管你怎么也好,今年的比赛,我要你站在领奖台,必须是第一名。” “不想上学也不想练钢琴?”女人接着说道,“我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跟我作对的?” 许忆手指紧紧地攥住了被角,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似乎是抚平了女人心中的火气。 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女儿惨白的脸色和恍惚的神情,女人叹了口气,转个身,又离开了房间。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关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