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金怀表 第八十章：各方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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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愿意留在垃圾中，你手中的神奇物品恐怕就是拴住你的报酬吧！” 屋大维低语一句，正要虚化身影，追赶逃脱的目标，却发现巨大的灵界生物从左右两边包围过来，一双双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仿若摄魂毒蝎。 很快，其中一个灵界生物动了起来，它的身体膨胀开来，演化为一团巨大虚幻的星空火焰，似乎有了智慧般地往眼前袭来。 星空火焰？灵界生物身上怎么可能会有星空权柄？ 屋大维右手托起闪耀璀璨光华的星星，身体陡然消失，浮现于了一处分割冬季麦田的田埂上，然后爆发出能拖动残像的恐怖速度，瞬息来到了坎迪斯的背后，黑色荆棘至虚空浮现刺向目标，犹如钢铁剃刀，闪耀阵阵光华。 “哼！” 眼见无数荆棘刺来，戴半高丝绸礼帽的坎迪斯冷哼一声，眼中的灰色光芒一闪，巨大白骨垒成的巨大石柱突兀从地底窜出，直直碰去！ 轰—— 巨大的撞击声猛地传来，伴随着一道道无形的冲击波，黑色荆棘和星空火焰顿时溃散崩解，哗啦啦碎落一地，消失不见。 其余灵界生物完全不顾圣者位格的气势压迫，一波接着一波从地底爬出，争先恐后地涌向两人。 屋大维和爱德华纳愈发惊讶和奇怪，并且发现自己的灵性直觉无法从暴动的灵界生物身上得到任何启示。 “它们很不对劲，不是纯粹的灵界生物。” 屋大维身形一闪，迅速虚幻，下一秒出现了爱德华纳旁边，眼中充满凝重的看着田野上出现越来越多燃烧着星空火焰的巨型骷髅。 “除非......除非这里有一位星空途径的圣者。” 爱德华纳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坎迪斯，忽地发现他的影子有些奇怪。 “他在影子里！” “哎！” 一道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传入耳畔，坎迪斯身后旋即浮现出一扇朦朦胧胧，铭刻诸多繁缛符文的古老大门。 沉重的摩擦声霍然响起，虚幻诡异的大门猛地被无形力量推开，透过它，隐约可以看见后面是无尽的星空，是无数难以描述形状的门，是无数不同颜色的圆形球体、是蕴藏无穷无尽知识的璀璨光华。 就在这时，屋大维和爱德华纳只觉这扇古老大门内，传来了难以想象、无法抗衡、难以理解的禁忌，他们整个人的思维、目光、皆被不由自主就吸了过去。 一股股不属于超凡的灵性从中蔓延，飞快构筑成了一张青铜王座，上面缓缓凝聚成了一个人影，他穿着陈旧衬衣、褐发琥珀瞳、五官清秀、眉宇之间带着明显犹豫气息的年轻男子。 ......维纳森·凡德洛？ 屋大维和爱德华纳睁大着双眼，一时间仿佛受到了某种来自灵魂上的冲击，他们的脸庞猛地抽搐，差一点没有维持住本身的超凡力量。 “有意思！” 不远处被宿命力量禁止的列车旁，突然传来了另一道没有多少情绪的特殊声音，伴随而来还有破开虚空的巨大银白光耀，以及全身上下布满血痕的混血小女孩，她跌跌撞撞地从里面世界爬了出来。 “戴安娜！” 坎迪斯看见满身伤口的混血小女孩，清冷的双眸瞬间布满血丝，尽管他脸上神情变得阴暗，但依旧未动一步，而是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前，如同仆人一般。 轰—— 坎迪斯话音刚落，宛如蒸汽列车头大小的红色娃娃，从另外一边的虚空中狠狠地飞了出来，背后金黄色发条被硬生生折断，左手臂从缝线处消失无影无踪，里面露出了腥臭的血肉和环抱蠕虫。 踏踏！ 踏踏！ 高跟鞋踩在麦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手提深棕色皮制行李箱、穿哥特式繁缛长裙的女士，不紧不慢地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黑色森林般及腰长发随风飘荡，小巧精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单边眼镜。 她抬起头，银白光华再次汇聚，于单片眼镜上形成了虚幻漩涡，不停流转。 “又是投影？” 门内的年轻男人瞥了一眼下方世界，他从青铜王座上站起来，身体前跨，左腕一抬，往空中抛出了闪烁光华的事物。 那是一个暗金色泽的圆环，上面悬挂着一把形制古朴的黄铜钥匙。 钥匙抛向空中，又缓缓落下，就那样立在年轻男子苍白的掌心上。 与此同时，屋大维、爱德华纳手中的“璀璨超星”和“宿命之笔”猛地散发着绯红冷辉，仿佛洞察到了什么，控制不住地翁翁作响。 他们还未来得及泛起别的想法，紧接着耳畔就响起诡异的，污秽的，堕落的，语言难以描述的恐怖呓语。 这些虚幻呓语像虫子一般钻入脑海，撕扯着神经，剥离着思维，让他们的知觉瞬间被极致痛苦占据，身体出现了不受控制的抽搐和颤抖。 “啊！” 两人此刻再也无法维持超凡力量，屋大维更是直接从半空跌到了麦田中，只能勉强用最基本的灵性作为支撑。 嘶哑的惨叫声和痛哼声回荡于田野之上，听得从虚空中爬出来的戴安娜满脸惊恐，似乎直观感受到了两人正承受的痛苦。 此时此刻，坎迪斯冷笑注视下方痛苦两人，喃喃自语道。 “赛伯坦曾经说过，玩弄火焰必将自焚，区区圣者竟然敢挑战一位神灵！” 门内青年男人脸庞僵硬的注视下方场景，随着钥匙的一次次抛起，再一次次接住，原本禁锢四周的宿命力量逐渐崩解，一股正常人无法看到的、阳光难以驱散的星空力量笼罩其中，附带的绝望、痛苦、啃咬、撕扯等类法术状态层层叠合，宛若实质。 屋大维和爱德华纳原地挣扎着，扭曲着，他们的脸庞、手背、腿脚，任何衣物未遮挡的地方裂开了一道道血肉的缝隙，里面黑色线虫和粉色肉芽不停蠕动，它们合抱在一起，即将形成一扇扇不可名状的门。 四行血泪同时从两人眼中流出，慢慢地，他们背后浮现出了虚幻、抖动的符号投影。 一个是万千流光，簇拥着星星的扭曲符号；一个是七彩圆环编制成的符号。 这两道符号仿佛受到了某种类法术般的禁制，黑色线虫从他们体内蜿蜒而上，正在一点一点剥离、一点一点湮灭。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豁然闪过一道银白光耀，站在“门前”的坎迪斯眼眸微眯，直接迎了过去，用手中细剑挡在了光耀袭来的轨迹上。 铮—— 金属碰撞声来得快去得也快，坎迪斯手中细剑指向那位女士，低沉着说了一句话，似警告似威胁： “不可亵渎神......” “神？” 那位女士微微摇头，单片眼镜上聚现的白光越来越多，仿佛形成了一道看透世间万物的模糊眼睛。 “神可不会只躲在门后，不过精神师途径的圣者牌，呓语大师除外，当然还是一位懂得窃取的呓语大师！” 说话间，那位女士抽动大拇指，叩开了手中行李箱上的卡扣，露出了一丝缝隙。 阴冷之风旋即刮来，皮箱缝隙内部隐藏着数不清的猩红眼睛，似乎快要蔓延出来。 “黑暗！” 古赫密斯语从口中轻缓吐出，深棕色箱子中的猩红眼睛旋即闭合。 这一刻，天空暗淡下来，所有光线消失不见。 门内年轻男人依旧抛着钥匙，只不过速度越来越快，甚至黄铜钥匙带出了阵阵残影。 坎迪斯停在半空，姿势随意的地旁观着，在他看来，敢对超越现实认知的神灵投影发起攻击，简直愚蠢到家。 猛烈的热风再次吹拂起来，蒸汽列车头般大小的狰狞眼睛，瞪着血红色光华，从遥远的亘古虚空中飞快聚现眨动！ 啪嗒...啪嗒...... 咔嚓！ 一道清脆玻璃破碎的声陡然响起，黑暗笼罩的天空了丝丝裂痕，炽烈白光从裂痕处涌现，照在了古老大门之上，照进了蕴含无尽星空寰宇大门内部。 刹那间一个又一个的猩红色眼睛开始浮现，并不断扭曲，不断眨动，整个门内空间，就像是一只全身上下长满眼睛的怪物。 叮当！ 钥匙掉落的声音旋即响起，那年轻男人停下了手中的抛飞动作，低头看着手臂逐渐浮现的猩红眼睛，铭刻着古老花纹的眼睛，表情微微抖动。 他怔了怔，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颧骨、五官、额头，感受着满脸长出来的凹凸不平眼睛，嘴唇翕动道： “这是...窥秘之...眼......” 砰—— 巨大的黑色幕布轰然破碎，连同半空中那道古老虚幻的大门，下一秒整片麦田又恢复了正常。 ...... 超凡蒸汽列车内部！ 嗯？外面天黑了......好机会！ 看着拍来的巨大狗爪，维纳森原地一蹬，单手握拳包裹着层层精神力与灵力，就像炮弹一样冲向了那只黄色恶魔巨犬，几乎是同时，他身后的三颗高速旋转的子弹，趁着天黑的瞬间，贴着车厢两壁和穹顶射了过去。 拳头和犬爪碰撞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维纳森借力迅速弹飞身体，左掌猛的一握！ “果然，畜生始终是畜生。” 无声无息间，三颗子弹就在与恶魔巨犬擦肩而过时，其中两颗子弹猛然调转方向，穿透空气，一下子狠狠地射进了它的双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