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什么消息都没有
定王着急忙慌地喊冤:“父皇,我冤枉啊!” 慕卿歌转过头怒目以对:“冤枉?王爷说说,我说的哪句话是假的?” “是王爷在我房中被抓住是假的?还是王爷带来的大夫手中拿着绣花针是假的?哦,王爷先前被抓住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说着,是他爱慕我,但碍于我是宁王妃,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趁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来关心我。” “荒唐!”皇帝拧着眉,厉声训斥。 “是啊,连陛下都觉得荒唐。但若是定王爷这么荒唐的话,却有人信了,那儿媳的名声,也就彻底毁了。” “想要毁坏一个女人的名声可简直太简单了,只需要一张嘴。” “而想要将一个明明人证俱全还被抓了个现行的男人绳之於法,却好似比登天还难。” “王爷带来的那个大夫,被我那么一敲,虽然晕了,但应该也还没有死。” “事情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子,只需要将那大夫带过来,与我对质就知道了。” 皇帝冷着脸,看向定王:“来人,将定王押下去,关起来!” “等一切调查清楚之后,按罪论处。” “是。” 定王彻彻底底慌了起来,只不停地挣扎着:“父皇!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啊。” 皇帝却压根没有看他,只对慕卿歌道:“朕传个御医上来,给你诊诊脉吧,若你真的怀了孕,这可是大事。且你之前突然昏迷不醒,又起高热,太吓人了,你如今虽然醒了,但身子恐怕也还虚弱着,还是让御医来看看,看看能不能开个方子调理调理。” 慕卿歌心里门儿清,知道皇帝是怀疑她说的话,叫御医来,只为印证。 “好。” 御医很快被带了上来,给慕卿歌诊了脉。 “怎么样?宁王妃有孕了吗?” “这……”御医迟疑了片刻:“从脉象上来看,的确是有微弱的滑脉迹象,但实在是不明显。滑脉主痰饮、食滞、实热等症,又主妊娠。妇女无病而见滑脉,可判断为妊娠。” “但王妃最近刚刚生了大病,身体也的确是有热症。所以,不能够因为这一点滑脉就判定是有孕了。” “要想要断定是不是有孕,还得要等上几日。” “差不多两三日左右,应该就会有明显的变化了,到时候就可断定了。” 慕卿歌点了点头:“我在那混沌中的时候,听见定王带来的那大夫也是这么说的。” “但是定王实在是太过心急,他容不得丝毫的意外发生,所以觉得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断然不能够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长大。” 皇帝眸光愈发沉了几分,他沉默了良久,才点了点头:“行,朕知道了。放心,朕定然会公平公正的处理此事的。” 慕卿歌颔首,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鼓足了勇气抬起了头来:“儿媳只在混沌中听见陛下提起过一次,坐忘山那边的事情。但是不等儿媳听到,陛下的声音就越来越远。” “儿媳醒过来,就因为定王这件事情匆匆忙忙入了宫,什么也还没得及顾上问。” “虽然我其实有点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但是也还是忍不住地想要问一问。” “儿媳昏迷几日了?王爷……有消息了吗?” 皇帝叹了口气:“你昏迷三日了。” “消息……”他微微顿了顿,才摇了摇头:“没有,还是没有消息,什么消息都没有。” “还是没有消息啊。”慕卿歌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一样,整个人都颓然了许多。半晌,才又自顾自地道:“也好。” “没有消息,其实也好。” 她想起之前在河边,听见他们打捞上来了重物,且那水草中摸到了皮肤的时候,她那好似突然一下子就停止了跳动的心。 “没有消息,兴许也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慕卿歌说着,却仍旧控制不住地落下了泪来。 “儿媳失态了,儿媳知道没有消息就行了,具体的情况,儿媳回府之后,再问就是。” “好。”皇帝应了一声:“你身子还没有恢复,且如今又有可能有了身孕,还是得要多休息,养好身子才是当务之急。” “也不要着急,情绪起伏过大的话,最为伤身。萧儿的事情,一切有朕。” “他是朕的儿子,是朕的嫡子,朕定然会找到他的。” “多谢陛下。” 慕卿歌坐在担架上行了礼,而后又被抬了出去。 刚刚出了太极殿,走了不远,慕卿歌就看到了皇贵妃一行。 皇贵妃似乎是因为听闻她入宫,才匆忙赶来的,见慕卿歌,立马就走了过来:“天呐,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皇贵妃惊呼一声,却又叹了口气:“宁王的事情,我也听闻了。现在虽然还没有找到宁王,但是至少,也尚未找到尸体,只要一日没有找到尸体,一切就还有希望。” “你也莫要太过担忧太过伤心了,若是宁王回来,见着你这副模样,恐怕是要难过的。” 慕卿歌点了点头,眼眶却通红一片:“好,多谢皇贵妃娘娘关心,我会的。” 皇贵妃还要说什么,目光却落在了慕卿歌身后不远处,脸色微微变了变。 慕卿歌转过头看了过去,就看见宫女提着灯,带着萧月走了过来,似乎因为看见她们才交谈,在远处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了。 慕卿歌抬眸看了皇贵妃一眼:“我去了坐忘山之后,就不知道这宫中情况了。封后之事,陛下下旨了吗?封后大殿,在筹备了吗?” 皇贵妃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陛下有几日没去她那里了,她大抵是急了。” “嗯?”慕卿歌诧异,皇帝不是那样宠爱萧月的吗?怎么会有几日没去了? 慕卿歌晃了下神,就听见皇贵妃道:“宁王爷出事,陛下见到她那张脸,定然就会想起先皇后。” “宁王爷无事的时候看见那张脸,是怀念,是回忆。” “但宁王爷出了事,再看见那张脸,就变成了愧疚,变成了后悔了,陛下自然不敢多见。” 提到宁王,慕卿歌心中又控制不住的闷痛起来。 只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