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入宫
慕卿歌害怕如同先前一样,只是听岔了,白高兴一场,只急切地问着:“找到马车了?是完整的马车吗?” “不算完整,已经彻底散架了,但是大框架都在的。” 慕卿歌急走几步走过去:“在哪儿?快,带我过去看看!” 暗卫连忙上前扶了慕卿歌一把:“就在那边,那片林子后面。” 林子后面竟然是一条河。 河面很宽,大概有近百米,慕卿歌他们先前的地方离那河不过几十米,可是他们却竟然完全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暗卫举着火把,慕卿歌才看清楚了眼前情形,马车破损的框架就挂在那河边的一棵大树上,马车两边和顶上的车壁已经损毁得十分严重,只马车四周的架子以及底下稍稍还能够看出一些模样。 因为马车已经损毁得十分严重,只一眼,就能将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没有人。 慕卿歌死死盯着那马车,即便落下来的时候是有人的,按照这马车眼目前的情况,人恐怕也已经早就被甩了出去。 如果在这里被甩了出去…… 那十有八九,是会落入这河中的。 河水虽然没有什么声音,但是水流却也算得上湍急。 慕卿歌闭了闭眼,如果厉萧是被人带走了,还可以说,厉萧定然还没有死。 可若是厉萧,是被甩出去,被这河水给冲走了,那……几乎就是九死一生了。 慕卿歌转过了头,没有作声。 “这树有些高,爬上去不易,但我们可以用轻功飞上去,想法子将那马车给抬下来。” 慕卿歌抑制住心里一瞬间填满的窒息感,只点了点头:“好,将马车给抬下来,而后……” 她目光落在那江面上。 她是想要让人去水里打捞,去沿着这条河找的。 可是水势湍急,又是夜里,水里的数不清的漩涡看都看不清,想要找人,实在是不太可能。 慕卿歌咬着牙沉默了良久,才又接着道:“然后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调遣几艘船过来,派遣一些人在上船在附近水域寻找,派遣一些人坐船沿河而下,仔细查找河的两边。” “周围从先前找到那些马车零碎的地方,到这附近,仔仔细细搜寻。” “我……我还是连夜进城,入宫和陛下禀报,和……” 和萧月禀报。 慕卿歌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马车,只觉得腿如同被灌了铅一样。 暗卫连忙上前扶住了慕卿歌,慕卿歌这才终于又找回了力气,连忙找到了大路上,重新上了马。 夜风吹在慕卿歌的脸上,慕卿歌觉得有些冷,脑中控制不住地闪过各种各样的画面。 有之前厉萧同她打闹的画面,有先前在半山腰看见的那些凌乱的马蹄印还有车辙印,有刚刚看见的那散了架的马车…… 她想要将这些画面给挥散去,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做到。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到了城门口,城门已经关上,门口还有守夜的士兵在巡逻。 “来者何人?” “城门已关,明日再来。” 慕卿歌深吸了一口气:“我……” 刚一开口,却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惊住:“我是宁王妃慕卿歌。” “我有要事要回城入宫求见陛下。” “可有令牌?” 令牌? 慕卿歌脑袋几乎已经完全转不动了,根本想不起来是什么令牌。 还是暗卫拿出了一个令牌给那守城士兵看了,守城士兵手一抬,让人将城门打了开。 “御林军那边吩咐过,陛下有旨,如果是宁王妃或者宁王府的人,今夜无论什么时候,都可随意通行。” 慕卿歌点了下头:“谢谢,谢谢。” 声音愈发哑涩。 暗卫骑马冲进了城中,直奔宫门而去,宫门也进得无比顺畅,甚至进了宫门后,里面还早已经有车驾在等候。 慕卿歌换乘了宫中的马车,很快被送到了太极殿。 皇帝应该是收到了宫门口的传信,提前在太极殿中等着了。 一见到慕卿歌,皇帝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了几分惊愕的表情。 慕卿歌头发有些散乱,脸色煞白一片,衣裳的下摆整个膝盖往下都是湿的,最下面还挂着一层泥浆。 慕卿歌察觉到皇帝的目光,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陛下恕罪,儿媳殿前失仪了。”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失仪不失仪的呢?快,同朕说说,现在情况如何了?” “儿媳带了人,查看了王爷马车失事的地方留下的车辙印和马蹄印,的确有几个马打滑的印子,但是不能确定是不是当时王爷马车的马匹。” “儿媳下山之后,就让人从王爷失事的地方往下面扔了裹着模块的布,确定大概方位。” “而后在那附近,找到了一些马车破碎后的碎片。” “同时我们也找到了另外一块,绑着石头的布,且那布上已经蓄上了水,儿媳猜测,应该是提前有人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利用那石头和布料,确定好王爷的马车会跌落的大概位置。” 皇帝神情微顿,眉头紧蹙:“提前确定?” “是。” “我们还在那附近找到了有大量人马走过的痕迹,附近有一片草被踩得不成样子。儿媳甚至怀疑,应当有人,提前就守在了那下面。” “后来,我们的人又找到了马车的主框架部分,挂在河边的一棵大树上,但只剩下了框架,四面都已经彻彻底底散了架,里面没有人。” 皇帝不曾见过现场的情况,有些想象不出来。 “所以,你觉得,这件事情是有人谋划的,有人要害死萧儿?” “嗯,不是儿媳觉得,许多的蛛丝马迹都证明了儿媳的猜测。” “没有找到萧儿?” 慕卿歌满脸疲惫地摇了摇头:“没有。” “从那里的情况来看,儿媳猜测,王爷要么是被那幕后主使之人发现并且带走了。” “要么,就是被直接摔落在了那河中,被水冲走了。” 慕卿歌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连开口的力气都已经快要没有了:“但无论是这两种可能的哪一种可能,都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