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完美的第一步
三十年前，刚刚从益州大学毕业的农村小伙子李维明加入了一家名叫鹏飞制造的生产电脑配件的小公司。 二十五年前，鹏飞因经营不善，老板提桶跑路，某个班组技术领导李维明靠着积蓄和银行借贷接下了鹏飞制造公司。 五年时间，李维明通过一系列措施，比如大刀阔斧地改建、学习国内外先进技术、提拔重用有才干的员工，等等，使公司的效益翻了数番。 二十年前，李维明和一个普通的国建领导的女儿郑依结了婚，然后新建了一家名叫明依的房地产公司。 他将自己这五年赚的钱，加上银行贷款的几百万，全部投进了这家房地产公司。 十五年前，鹏飞公司改名明依制造公司，并入明依房地产名下，从生产电脑配件到生产各种电器配件。 十年前，明依集团上市，公司旗下揽括了科技、商业、金融、文化、房地产等诸多领域。市值数百亿，为国内数一数二的超级大公司，江州第一。 所谓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九十年代、世纪之交，正是龙国崛起、风云动荡的时候。 李维明在那时成功抓住了风口，带着十二个志同道合的伙伴，从生产电脑配件开始，一步步缔造了明依这个超级商业帝国。 他的经历，可称传奇，可称神话。 而他之所以能成为一代传奇，除了他本身足够优秀外，还与站在他背后那个伟大的女人分不开，更与他从筚路蓝缕一路走来的十二个志同道合的兄弟分不开。 明依十二虎，每一个都是业内顶尖；每一个在各自领域，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所谓响当当的响当当。 这十二个人，有的擅长金融、有的擅长科技、有的出谋划策、营销、管理，等等。 七年前，在江州清平县的明依商业广场上，青涩的高中生张子羽跟漂亮的女同桌灵诗剑第一次约会。 三年前，在江州大学的明依集团的商业讲座上，大学生张子羽听着明依十二虎的创业故事而心潮澎湃。 现在，在蜀山集团旗下蜀山钢铁江州分公司总经理张赛的办公室门外，修仙者张子羽在思考怎么干掉明依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咚咚咚！” 他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办公室里传出张赛的声音。 他推开门，带着灵诗剑，走进了办公室。 作为钢铁厂的总经理，张赛的办公室并不豪华，而显得简朴。一张办公桌，一台饮水机，一排文件柜，一个进行小型议会的沙发、茶几，如此而已。 张赛，仅从领导、一个钢铁公司的领导这个角度来评判他的话，他无疑是非常优秀的。 他不是那种管理手段高超、人格魅力很高的优秀；而是很有技术能力，能脚踏实地，下到车间，进行技术指导的优秀。 张子羽以前很尊敬他。 但现在，他走进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打量着对面那个周身萦绕着淡淡鬼气的中年人，心里变得很复杂。 因为不同于灵诗剑，会以为是张赛是被鬼缠上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张赛主动缠上了鬼。 正在他打量深思之时，对面的张赛脸上带上笑，有春风得意、有炫耀之感，他出声问道：“张工身体怎么样了？没事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张子羽深深打量一眼张赛，脸上也出现笑意，答道：“还是有些问题，需要进一步住院治疗。 “之所以着急赶回公司来，是因为我听诗剑说张总的身体不好，心里担心，特意回来看你。” 他的目的，自然是从张赛手里得到明依十二虎的详细资料，但，面对张赛这种人，不可能一上来就明牌。 “我的状态不对？没有啊！？我最近感觉很不错，前所未有的好。”张赛说着，视线偏移，看向站在张子羽椅子后面的灵诗剑，再次邀请，“灵总请坐！” 灵诗剑摇摇头，没有说话，但拒绝了。 张赛便问道，“灵总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感觉很不错？”灵诗剑依旧没有说话，是张子羽继续出声，他脸上笑着，但眼神很深邃，显然是一刻也不停地在思索，他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与张赛说道，“张总，你可知道你印堂发黑，将有血光之灾！” “呵呵呵！”张赛一听，微微一愣，旋即做哑然失笑状，指了指张子羽，摇头道，“你呀你，什么时候学会搞这些了？一天神神叨叨的！ “你刚才昏迷，被灵总抱着满公司跑，不会就是因为搞这些吧？我可警告你，不要乱信邪教啊！” 张子羽自动忽略了张赛后半句话，他出声问道：“张总，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很冷？” “冷？”张赛回头望向窗外，外面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他说道，“一场秋雨一场寒，入秋多时，近来本来就冷。” 见张赛转过脸去了，张子羽连忙追问：“体虚？失眠？多梦？” “我已经四十好几了，身体确实大不如前了。”张赛叹息一声，回头过来，脸上是中年人的不得已，“压力也大，经常有失眠。” 但几次试探，张子羽已然确定了，他往椅背上一靠，看着张赛所有所指地说道：“可是为什么呢？明明气力也大了、视听也明亮了、身体素质也变高了，为什么会常常感觉畏寒体虚呢？” 此一言出，张赛的脸色不可掩饰地微微变了一下。 “张总，你知道正常情况应该是什么吗？应该是耳聪目明、气血充盈，仿佛回到少年时候；应该是，这种感觉我从未拥有……”张子羽笑着，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但这一番话却让张赛长时间地沉默了，他眼神闪烁，显然是在思索、在验证什么。 好一会，他回道：“人和人的体质，不可一概而论。” “可是张总……”张子羽再提起最开始的话，“你印堂发黑，病在骨髓。” 扁鹊言蔡桓公，病在骨髓，司命之所属，药石无医也。 张赛脸色微微沉下了。 “再不治……”而张子羽的笑容越发明朗，“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张赛脸色一顿，眼眸一抬，忙问：“还有机会？” “张总……”张子羽便问道，“你有没有感觉，总是差了点什么？” 张赛再沉默思索，神色彻底沉下了，没有回话。 见状，张子羽知道时机已到，便从衣兜里取出一本卷起来的线装书，按在桌子上，指缝之间，故意露出书名。 张赛偷眼过来看，看到了“御鬼修仙法”几个大字，脸色再变，中有惊讶，眼有贪婪。 他出声问道：“你要什么？” “什么我要什么？”张子羽摇头，将书按住，“作为下属，我只是关心张总的身体健康而已。” “工资？”张赛问。 张子羽笑而不语。 “职位？” 张子羽依旧不语。 “吕家？” 张子羽的笑容消失。 张赛想不出张子羽的要求，便有些惴惴不安了。 看着张赛的样子，张子羽心底复杂，但终于出声说道：“我听说公司要跟明依集团达成一项合作，我有意了解。” 公司最近跟明依集团有新的项目吗？身为总经理的张赛不知道。但他问道：“张工想要了解什么？” “除了明依公司的资料还有什么？”张子羽道，“张总你一贯说，详细了解了甲方，才能更好地为他们服务。” 听张子羽是这个要求，张赛只是简单的思索，便点了头。 虽然他不知道张子羽要明依集团的资料做什么，但，明依集团，关他什么事？ 能拿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明依集团的资料换取修行功法，这生意对他来说可太划算了。 “难得张工记得。”他应一声，便把自己的私人笔记本抱来，打开，在触摸屏上操作了好一会，道，“传给你了。” “叮咚！” 张子羽的手机微讯响了一声，他取出来，点开一看，张赛发过来一个文件，有十个g之多。 他进一步查看，文件里分了很多细目，其中一个，正是明依集团的管理层资料。 他心里大喜，但脸色淡淡地点了头，点了全部下载。 总经理办公室的网络还可以，不到一分钟就下载完毕。 他再确定一次，才将手下按着的功法推向了张赛。 张赛心底也是狂喜，但功法到身前，他却也从容淡定的将功法拿起来，翻开来，看了几页。 他点头，示意交易达成。 张子羽笑着起身，甚至想跟张赛握个手，但最终没有，而是微微欠身，行礼道：“张总，祝您生活愉快。” 这一礼，却不是因为礼貌，而是因为，这一场，是他赢了。虽说是以他不用的功法换了张赛不用的资料，是一场平等交易。但，整个交手过程，是他压着张赛、牵着张赛的鼻子走的。 说罢，他带着灵诗剑出了办公室。 看着张子羽离开的背影，张赛脸上的表情极度复杂，他得到了修行功法，本来应该狂喜，但却是以这样的，被下属压制、被下属施舍的方式得到…… “你怎么知道张赛是在以鬼气修行，而不是被鬼缠住了？” 回家的路上，灵诗剑不解地问张子羽。 “张赛身上有鬼气，说明他最近经常跟鬼打交道。但他知道你就是修行者，如果他是被鬼缠住了，肯定会向你求救。”张子羽解释道，“但他没有。如果是我，在知道这个世界可以修行的情况下，遇到了鬼，那我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大概率会通过跟鬼交易，获得修行的方法。” 灵诗剑想了一下，不是很理解张子羽这种想法。 她又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缺少功法，只是以鬼气淬体？”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张子羽回道，“我带功法来，是因为我知道他对修行有野望，只是单纯的想用功法换资料。 “然后我在发现他身缠鬼气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是，就算他已经有了功法，那他肯定不介意多一门功法。而明依集团的资料对他来说根本毫无关系，他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我以印堂发黑试探，一步一步问下去，才发现他的状态跟被鬼缠上了一摸一样，这才判断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功法，只是用鬼气强化身体而已。” 灵诗剑闻言，不由得啧啧赞叹。她知道刚才在办公室里，有唇枪舌剑、勾心斗角，知道张赛输了、知道张子羽得意，但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来的时候，坐的是公司的班车，现在回去，却是可以开自己的车回去。 回到生活区，又去买了菜，等到家门口时，时间来到了下午五点。 张子羽和灵诗剑各自提了几包菜，开门进屋。 屋里，燕层坐在饭厅饭桌前，桌子上是灵诗剑的平板，他双手点屏幕、正忙着； 王涛在客厅沙发上，抱着雪雪，手里拿着《纯阳真人铸剑导引法》原版在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见他们进屋，王涛问：“战况如何？” 张子羽笑着回道：“简直可以称为完美。开了个相当不错的好头。” “那就行！”王涛点点头，继续看功法。 张子羽将菜放到厨房后，出门来，到饭桌前，问燕层：“查了多少资料？” 燕层将平板推过来，张子羽一看，上面是个表格，第一列是人名，第二列是性别，第三列是职位，第四列是联系方式、联系方式又分为电话号码、企鹅号、微讯号、邮箱、微博等等，第五列是家庭住址，第六页家庭成员，第七页是兴趣爱好，第八页是私人评价。 可以说，搞得非常像那么一回事。 张子羽扫了一眼，指着五个被标红了的名字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被外派了。”燕层回道，“不在江州，且短时间内不会回江州。” 他又指着一个被标黑的说道，“这是已经死了的。” 也就是说，目标瞬间少了一半。 “我先确定了明依十二虎的具体名字，然后去明依官网找到他们的联系方式、职位，再顺着各种联系方式去找他们的生活动态，再从各种动态分析……”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最后道，“我的人肉技术很业余，很多信息都没找到。” “已经很恐怖了！”张子羽摇摇头。 说着，他把从张赛那里得来的资料发到平板上，拉开资料，又跟燕层两人仔细分析。 等灵诗剑等饭做好，两人又排除了两个被下放的边缘人物，这两个就算成功，也帮不上什么忙； 吃饭的时候，四个人又商讨，等吃完饭，四人又排除掉一个人，最后便只剩下三个了。 两男一女，分别是： 柳儒文，明依集团副总裁。 夏安，研究部部长。 丁思雨，明依集团管理部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