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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子,基本上一身衣服就没法儿要了。 无病直接忽略她,喜滋滋地望着顾岩陌。他一向是惯着自己的,它是知道的。 顾岩陌莞尔,快步上前去,把这小子的大脑袋往里边推,“等着。”在刑部衙门外和它闹腾,委实不成体统。 无病这才失望了、生气了,在里头嗷呜嗷呜地表示不满。 夫妻两个和跟车的人俱是忍俊不禁。顾岩陌扶着晚渔上了马车,随后才利落地进到车厢。 没出息的无病已经被晚渔搂在怀里,小表情昭示着它的欢天喜地。他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 回到顾府,顾岩陌径自去书房,展开舆图,又取出苗疆相关的资料,沉下心来斟酌。 过了好半晌,打定主意,写了一封信件,命进之即刻加急送出。 这一回,他要剑走偏锋。 处理完这些事,他想起答应过晚渔的事。 难得她主动提起和他一起出门,那么,总要给她点儿惊喜。 好些皇城之外的乐趣,她不曾感受过。正如世间绝大多数人,不能感受到她曾经历的金枝玉叶的生涯。 他唤来裕之,吩咐了一番。 酉时,他和晚渔更换了深衣,一道跟父母打过招呼,策马离府。不肯被抛下的无病乘马车跟着。 傅晚渔的几匹爱马,赤焰分明是小头领,有它走着,不论多快多慢,其余几匹都会老老实实地跟在后头。 顾岩陌的坐骑是一匹赤兔,也是极难相与的性子,这几日在马厩、后园草场中较量过数次之后,倒也与晚渔的几匹爱马形成了不打不相识之后的和睦相处。 赤焰和赤兔不知何故,都有些抵触无病,时不时就侧头看一眼跟随在侧的马车,也不知是怕那小兽突然袭击它们,还是讨厌他们格外优待那只小兽。 无辜的无病接触马儿的机会很少,并不知道它们的敌意,在车厢里呼呼大睡。到了遛马的地方,才是它也能撒着欢儿地玩儿的时候。 京城遛马的去处通常是护城河,但总去就没意思了,好在另寻好去处也非难事。有顾岩陌引路,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一片格外开阔的原野。 冬日的傍晚,斜阳孤零零地挂在天际,没有彩霞相依,余晖笼罩下的满目枯黄的原野,苍凉之意更浓。 只是,有了夫妻两个带来的一群小家伙之后,不消片刻,这里便鲜活起来。 傅晚渔和顾岩陌先后打了声呼哨,几匹马就以赤焰、赤兔为首,驰骋向远处。 无病自顾自开了车厢,跳下地,神采奕奕地站在夫妻两个中间,和他们一起观望着那一小群美丽至极生动至极的马儿,直到它们跑得很远。 傅晚渔笑盈盈地席地而坐,抚着无病的背,“不去逛一圈儿?” 无病欢快地摇着大尾巴,环顾四下,却没离开的意思。 “再这样下去,给你改名儿叫猫算了。”晚渔有些无奈地拎了拎它的大耳朵。 顾岩陌道:“你怎么动不动就拎人耳朵?我们怎么就不行?”他和傅仲霖、皇帝要是这么做,无病虽然不会翻脸,但都会表现得很抵触。 傅晚渔笑笑地看着他,“因为它知道我是谁。我拎它耳朵,是没辙,是喜欢。你们要是碰,就是没安好心,它勉强忍着。没事,等它打心底觉得你们是亲人了,便不会再计较这些。” 顾岩陌莞尔,俯身,好看的手落到无病背上,温柔地摩挲着那金黄色的漂亮的毛,“的确,它知道你是谁。幸好有这小子。” 傅晚渔对他扬了扬唇角,“是啊。” 顾岩陌起初没觉得怎样,过了片刻,双眼一亮:通常在这种时候,她都沉默以对,而这一次,分明是亲口承认了。 这意味着什么?接受他了么? 他僵了片刻才能极轻微地出声唤她:“小九……” 傅晚渔对他绽出笑容,甜甜的。那双水光潋滟的大眼睛里流转的,是不容错失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明天更,还是双更合一 (づ ̄ 3 ̄)づ晚安~ 第46章 顾岩陌走到她身侧,心绪平静下来之后,如实道:“我还以为,你要诘问我一番。”却不想,她倒因今日的事,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 傅晚渔目光狡黠,笑得像只小狐狸,“由此可见,人太好了也不行,我要找的是跟我半斤八两的。” 顾岩陌哈哈大笑,抚了抚她的背。 这时候,傅晚渔察觉到无病很兴奋地望着远处。她连忙循着它视线望过去,看到了一只出没在远处的野兔。 “兔子!”她也兴奋起来,素手拍拍无病的背,“去!”这可是试炼小家伙身手的最好机会。 无病更为兴奋,摇着尾巴,挪着步子,却并没按照指令冲出去。 傅晚渔有点儿懵,“嗳,你怎么回事?” 无病几乎是兴高采烈地看着那只野兔消失在了视野。 傅晚渔又懵又窘。这小子可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见到猎物却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反应,也太不给她长脸了。“混小子,”她连连拍着无病的脑门儿,“你连兔子都看不上了?” 无病很无辜地看着她,将一只前爪交到她手里。 傅晚渔彻底没词儿了。 顾岩陌笑不可支。 远远观望的护卫也实在忍不住,齐齐笑出声来。 傅晚渔险些闹个大红脸,继而也笑,搂着无病叹息,“这可怎么办啊?懒得要上天了。” 顾岩陌则用力揉了揉无病的背,“就当个傻儿子养着吧。” “……”傅晚渔斜睇他一眼,又笑。 是啊,就当个懒得不成样的小孩儿宠着吧,横竖也不用无病看家护院,她只是担心它这样发展下去,会一味横着长。 顾岩陌拉她起来,“走走?” “好啊。” 夫妻两个走在暮色笼罩下的原野之中,无病昂着头,活泼泼地跟着。 顾岩陌携了晚渔的手。 她并没挣扎,只是挠了挠他手心。 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倾诉,可在这样的时刻,顾岩陌却不知从何说起了。到底,一时间还是不能全然理智,心魂已被过度的喜悦湮没。 晚渔也没说话。她若说,不过是感激,感激他不急不躁地等着、伴着她,而那是他不需要也不想听的。所以,便不说。 虽然沉默着,虽然所处的景致透着冬日固有的萧瑟苍凉,流转在彼此之间的氛围,却是静谧温馨的。 走出去好一段,两个人往回返,无病却没动,精神抖擞地望着远处。 傅晚渔循着它视线望过去,又一只野兔,她却已不抱希望,刚要唤它往回走,它却箭一般地冲了冲去。 夫妻两个俱是扬眉,也都是不明白了:上次那只兔子是长得太好看或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