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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和算了算日子,大概也有将近10天了,没必要再瞒下去,“可能是我前些日子调配的草药起了一些作用,猪的病情好像得到了控制。” 李喜春大吃一惊,“什…什么?农技站的人不是说已经没得救了吗?” 他是听村里面的那些妇人说过,沈云和的父亲是兽医,沈云和也会点儿三脚猫的医术,不过,他也并没有放在心里,没想到,还真把这猪瘟给治好了? “可能是凑了个巧,我那些药起作用了,本来也没有什么把握的。”沈云和一边回答,一边麻利的把鸭舌草放进背篓里,态度十分谦虚。 他不想把会医术的事情闹大,以免以后还有什么动物疾病,这青霉素药粉要是治不住,好歹还有一个搪塞的理由。 李喜春大喜过望,“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沈知青,你可是立大功了,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瞧瞧。” 这个年头柴不太好砍,但是找点猪草还是比较容易,因为社员家里除了能够养几只鸡以外,是不允许养猪的,除了队里面那两头耕牛和一亩公塘的鱼要吃草以外,倒是没有其他动物需要猪吃的这些野草。 沈云和今晚也算是找对了地方,很快便弄了满满一篮。 李喜春跟着他一起回了养猪的地,也没顾得上喝口水,便把手里的锄头一放,直奔猪栏。 沈云和没跟对方一起去看,光听那猪的叫声,他就知道,它们活力四射,就是肚子饿。 他架起柴火烧了一锅开水,又把猪草切碎,用开水一浇,猪草混着苞米片,分别倒入两个猪栏的食槽内,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直到这一刻,才直起腰来,用手捶了捶。 李喜春盯着那些抢食的猪,两眼放光,“沈知青,你真有两把刷子,正好过两天我要去公社里面汇报知青招工的工作,到时候会替你美言两句的。” 所谓的美言几句,不过是随口的事情,功劳当然是记生产队的头上,换而言之就是记在他和张天河头上。 而且招工这种事情,虽然说明面上是考核,但暗地里的手脚多了去了,也不会因为他这几句好话,把队上的这位兽医人才给送走。 沈云和不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不过当着李喜春的面——,他还是客气的道谢,“那就先谢谢队长了。” “明天晨会,大家就来这里开,让大家都知道这个好消息。”李喜春终于看够了,拿起锄头准备回家。 这里原本就是生产队的队部,猪栏门口有一块土坪,在这里集合,也能容下这么多人。 第二天早晨,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了些消息,一个个拿着劳动工具,兴冲冲的来到了队部猪栏门口。 “沈知青真有本事啊,猪都成那个样子了,居然硬生生的让他给救活了。” “难怪前几天老是看他在山里,田野里到处跑,一篮子一篮子的草药往屋里背,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啊。” “你还别说,以前看这个沈知青啊,老实巴交的,只知道埋头干活,大家觉得他没什么出息,如今一看,还就他最有才哩!” “可不是有才,农机站的人都没有办法,他给解决了,咱们太阳冲出人物了!” “……” 沈云和还在屋子里睡觉,外面就已经热火朝天的议论开了。 这几天,他一直是空间外头两边忙活,早晨正是好睡的时候,不过一想到等会儿猪中午那一顿还没有着落,他还是无奈的爬了起来。 李喜春到达时,两个猪栏门口已经围满了人,见着他来,大家都自觉的按平时出工的队形站好。 沈云和自是也不好再缩在屋子里,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一阵热烈的掌声就这样响了起来。 李喜春示意大家停住掌声,清了清嗓子:“沈云和同志确实是我们太阳冲的英雄,挽救集体财产、为集体做贡献,功不可没,到时候我去公社里,肯定也会替他美言的。” 沈云和这个时候正被大家所夸赞,他就不妨站出来,替大家做这个好人。 “队长,沈知青确实应该得到嘉奖,你看他平时也不邀功,就默默的做事,多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啊,你说是不是?”村里的一个年轻汉子马国民嗓门格外响亮。 曾经在一次出沟时,他不小心摔了一跤,还是沈云和把他背回去的,借着这个机会,他当然是要多多夸奖对方一番。 大家的思维也很容易被带着走,大家都随声附和,“是的,是的!” 郭有富刚恢复出工没两天,这几天他做事态度积极,村民们也一扫知青干活不厉害的不良印象,在田地里总是夸奖他年轻能干,没想到这一下子,就让沈云和抢去了风头。 他知道,这个时刻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开心的,猪能活下来,意味着年底能给上面交上肉,大家都能分上猪肉,但是像以前喂猪的王婶,心里肯定会有所不舒服。 毕竟张天河当初可是说了,若是猪能活下来,年底的时候会多给他分三斤肉,王婶喂猪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从来没有多分过肉。 郭有富站的地方距离王婶并不太远,他悄悄的走过去,凑到她旁边: “其实猪能喂这么大,都是王婶您的功劳,沈云和同志也没有喂上几天,大家这是有点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意思呀,唉,我理解你。” 这话不说倒还好,一说出来王婶就真觉得心里委屈,眼泪也就窜的上来了,带着哭腔伸出手开始比划,“队长,这猪还只有这么点长的时候,就是我一篮猪草一篮猪草喂大的,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好处就全让他给得了。” 一想起那年底要多分的三斤的猪肉,王婶就只觉得自己肉疼。 王婶毕竟是村里的,大家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她这一哭,大家都有些愣住了,包括李喜春在内,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你们只看到猪得病,只看到沈知青把猪给治好了,哪里看得到我以前上山下沟的割猪草。”王婶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听她这么一哭诉,心里顿时觉得对她不太公平,都起了点怜悯的心思。 在大家肃然安静的时候,还是李腊梅没有忍得住,“王春香,你这么做就不道义了,那个时候猪发了瘟,你和麻婶子怕担责任,躲在屁股后头,队长怀疑沈知青的时候,你也屁都没放一个,现在人家医好了,你就想出来抢功劳了。” 李腊梅前面生那8个女儿的时候,村里没少有人说她的闲言碎语,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练就了一张利嘴, “再说了,当时村长说每天出三个工分,还补贴三斤肉,你怎么没有说要来养猪勒?要是让你养,估计这几头猪可都是死翘翘了。” “李腊梅,你别仗着自己跟头母猪似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