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7：给了数据还是要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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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总是从很微小的地方开始的。 闻樱的身边已经有两个人试图重新拿起笔写作，一个是宋佛乡，另一个是她亲爹闻东荣。 两个中年男人，一个油腻诗人，一个机关老油条，琐碎的生活消磨了他们曾经的激情，人到中年又被“责任”唤醒，他们都想多挣钱。 挣钱不是贪钱，挣钱并不庸俗，金钱能解决生活中的很多矛盾。 钱可以让宋佛乡的女儿宋婵在国外生活更好，可以让闻东荣继续资助贫困学生满足自身精神需求，也可以提高闻东荣的家庭地位——近来，闻东荣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家里不被需要了，老婆比他能挣钱，女儿更能挣钱，他的存在感太弱啦！ 如果他的收入能增加，是不是可以改变这种情况呢？ 比如魔都的两套房子，他可以贡献一部分房贷。 比如陈茹在银行业绩突出，外出谈业务和上下班，有一辆完全由她支配的汽车更方便。 闻东荣调到蓉城工作后不用每天往返两地上下班，曾提出过把闻樱给他买的那辆二手车让给陈茹开，陈茹没要。 闻东荣想了想也对，机关单位上班开旧车无所谓，银行上班不一样，应该给陈茹买一辆新车。 陈茹自己是很能挣啦，不需要闻东荣出钱都能买，但若闻东荣能出一部分钱，陈茹也不会拒绝啊！ 还有黑心棉女儿，等他反过来每个月给黑心棉发点零花钱，黑心棉能不尊重他？ 对于一个已经上交了全部工资的男人，老闻迫切需要一份合法合规挣钱的兼|职。 一旦下了决心，闻东荣还是很有行动力的，动笔之前他先把一些报刊杂志收集起来，分析下哪些是自己能写的类型，哪些报刊杂志稿费高……这举动竟与闻樱当初给杂志投稿时不谋而合，果然是亲生父女俩。 没有get到闻东荣脑电波的闻樱自己来到了蓉城出版社。 袁凤荟比她先到，等在楼下没上去。 “袁老师。” 袁凤荟上下打量闻樱，满意点头：“不错，挺精神的。” 两人签下经纪约后，袁凤荟曾和闻樱认真讨论过日常穿着问题。 在学校就不用说了，学生穿什么都行，校服是最安全不会出错的。 至于在学校之外的时间闻樱该怎么穿，有活动的话袁凤荟会安排好一切，没活动时就需要闻樱自己注意。 不用穿得特别高调，也不需要穿奢侈品，袁凤荟希望闻樱能在出门时注意下形象管理，整洁干净是首要条件，在此基础上稍微注意下整体搭配就更好了。 一定要避免邋遢和不整洁，因为闻樱已经是公众人物了，外出容易被路人认出。 这并不是袁凤荟苛刻，要求闻樱时刻在外人面前保持完美形象，这只是公众人物的基本素养……闻樱很认同袁凤荟的观念，别说公众人物，普通女孩子也有不洗头出门紧急情况，这种时候戴个帽子会让女孩子从容许多！ 闻樱笑了笑，“要和鲍总编打交道，不精神点怎么行？” 袁凤荟也笑了。 老狐狸和小狐狸对视一眼，两双眼睛里涌动着默契。 鲍立新已经在办公室等了挺久，闻樱一进去就看见了小鲵也在。 不知鲍立新和小鲵之前谈了什么，小鲵低着头不想说话。 和之前的避而不见相比，这一次鲍总编很是热情，招呼闻樱和袁凤荟入座，又让人上茶上饮料，一套流程如行云流水般娴熟自然。 原来鲍总编不是不懂礼貌，他的礼貌很弹性！ “快坐快坐。” “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到出版社上班好多工作没有理顺，这不出差刚回来，立刻就催着下面的员工把《少年偶像》和《星河与你》两本书的销售数据统计出来了。两位尽管放心，两本书的上一季度的版税我们这边会以最快的速度支付。” 鲍立新说着，拿出两份结算清单分别递给了闻樱和袁凤荟。 2006年8月1日-10月31日，《少年偶像》上市销售的第五个季度，卖出了362289本，闻樱该分得税前174.4万的版税。 “比第四个季度还多一些？” 闻樱有点小意外。 不等鲍立新说话，袁凤荟就抢答了：“因为《星河与你》的带动，还因为你办了五个城市签售会，所以数据才反超了第四季度。对此我早有预料，如果销售数据不涨我才会觉得奇怪！” 畅销书的热销是有周期的，《少年偶像》的最热周期已经过了，一个季度卖出70多万册的高峰不会再出现，不过受到各种原因的影响时不时还会出现个把小高峰。 虽然《少年偶像》的代理权不归袁凤荟，这本书卖再多本闻樱都不用和袁凤荟分钱，袁凤荟仍是希望《少年偶像》的总销量能更高些！ “不错，第四季度数据有涨幅，这本书的题材受市场欢迎，老读者看过了还不断有新读者涌入，还是小鱼有实力。” 鲍立新没放弃任何一个能插话的机会，闻樱笑笑没说话，袁凤荟亦懒得搭理他。 鲍立新一直给小鲵使眼色，小鲵低头看桌上的茶杯，茶叶被开水一泡完全舒展开了，在水里浮浮沉沉的还挺有意思。 《星河与你》带动了《少年偶像》的销量，它自身的表现更是不俗，一个季度里卖了665721册！ 这本书定价38元，版税是12%，版税收入是303.5万，闻樱只拿一半都有151.7万。 两本书加起来，出版社该结算给闻樱的税前收入有326.1万。 有了这一笔钱，闻樱可以不为魔都的房贷操心了，她甚至可以搞点其他投资！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闻樱不由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袁凤荟。 闻樱总有个预感，袁凤荟又会来忽悠她快快用掉这一笔钱！ 袁凤荟挑眉一笑，闻樱立刻正襟危坐：只要我不和袁老师多说话，我的钱就会一直在自己兜里…… 《星河与你》的版税有300万，闻樱拿一半，还有一半归天骄拿。 袁凤荟和闻樱都是获利者，两人却没多少激动。 一来这本就是闻樱和天骄应得的，早就该结算的版税被鲍立新硬生生拖了这么久，闻樱又不是受虐狂还反过来感激对方。 二来闻樱与袁凤荟并不傻，两人几乎同时注意到了一个漏洞。 “鲍总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星河与你》首印是30万册，后来又加印了一次，一共印了60万册对吧？你们给出的销售统计是66万，这多出来的6万多册是怎么回事，我们需要贵社的解释。” 签经纪人是有好处的，难听的话都由经纪人说了，闻樱不用冲在撕逼最前线。 面对袁凤荟的质疑，鲍立新尴尬一笑：“这是我的工作疏漏，因为《星河与你》太受欢迎，各地的书商都催我们加印，出版社在上个月紧急加印了20万册发往了各地书店……还是怪我总出差没有和你们及时沟通，今天请两位来，我得当面向两位道个歉！” 道个歉？ 闻樱没绷住：“鲍总编，你这种做法既违规也不符合情理，我的小说加印，我本人居然都不知道！现在是加印不通知我，下一步是不是连卖了多少册都不用告诉我了？” 一本小说60万册的印数实际卖出了66万册。 加印不告诉小说作者，闻樱完全有理由猜测，鲍立新下一步会瞒报、少报真实销售数据。 卖了100万册，告诉闻樱只卖了50万册，可以少支付两三百万的版税……所以行业里很少会用实际销售数据来计算版税，都是印多少册就计算多少册，毕竟书卖没卖掉，卖了多少本全由出版社说了算，作家本人是没有渠道去统计的。 闻樱与出版社采用实际销售数据计算版税的模式合作，在一开始就拉高了她版税比例的上限，“阶梯版税”这一模式帮助她拿到了15%的版税。 那时候闻樱一点都不担心出版社会瞒报数据，因为邹蔚君不会坑闻樱！ 现在不一样了。 邹蔚君不再做出版，闻樱也不会再签这种版税分成模式。 闻樱的质问让鲍立新表情变得难看。 小鲵忽然抬头，“《星河与你》二次加印的事我也不知道，作为小鱼的责编，我会如实向上面反应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