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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这样挑逗过苏燕箐。苏燕箐羞人答答,脸如胭脂。应该是美的,不过他忘记了。 眼前二十小巧的耳垂微微烧起,像是被珊瑚耳坠子染红的。终究不再是擀过的面团了。 他笑:“我们什么事没做过。” 他绵密的气息瞬时钻进了她的耳根,将她里里外外烧红。在房间和在大街上能一样吗? 慕二公子脸皮厚得可以。睥睨天下,唯我独尊。或许正是皇家才能培养成这般天性。 像慕大公子,只是一个财迷商人。 以前,三小姐曾说,慕老爷将生意交给大公子打理,大公子忙得团团转,二公子则无所事事。 三小姐又说:“大哥精明能干,是经商的料子。二哥的脾气呢,更适合败家。爹爹安排十分妥当。” 前方有一高峻男子和玲珑女子,共撑一把伞走来。男子轮廓深邃,长得像是百随人士,哪怕自己半边肩膀淋湿,他仍将整一把伞都放在女子之上。 女子见到慕锦和二十亲密的姿态,拉起了男子的手。 慕锦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想的是,二十拉他时,差了点味道,原来是这个。 二十也在看着那二人。她想的是,逃亡百随的计划,可以彻底放弃了。二公子不会放过她这第十一个知情人。 —— 没有再请车夫,寸奔就成了车夫。 这边早已有人安排好客栈。 安排的那位没有说明身份。 客栈掌柜经营多年,练就了火眼金睛。一听一看,就知道住店的人来头不小。 客栈掌柜遣了店小二,全程跟着。“几位客官,我已准备了四间天字房间。风景宜人,寂静清幽。请随我来。”客栈掌柜低头哈腰,小圆眼睛瞄到慕锦的镶金腰带,更加不敢怠慢。 四间房间位于同一座院落,各占东西南北。 客栈掌柜给了钥匙,退了出去。 四人各自回房歇息。 二十舒舒服服地躺床上睡觉,翻身时,觉得被人拍了拍。 她以为是梦。 又被拍了拍。 她赶苍蝇一样地挥手,抱起被子,将整张脸都埋进去。正是酣然时,她又被拍了一下,这次拍得还更用力了。 二十醒了,感觉到不对劲,自己刚才明明锁了门。她睁开了眼睛,眼珠子转了两圈。莫非遭贼了? 她一回头。 慕锦换了一件暗纹衣裳,站在床前,不知看了她多久。见她眼睛瞪得又圆又大,他问:“睡醒了吗?” 二十调整表情,坐起,等候他的差遣。 慕二公子一声令下。“雨停了,走,去吃这里有名的羊脊架。” 二十下床,披了衣裳,梳了梳长发。 跟在二公子身边久了,二十越来越镇定。她隐约明白,为何寸奔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实在是,见过二公子,其他人就再普通不过。 小十曾说:“我听过多少话本唱戏,就没见过二公子这般无常的。我猜不透二公子的心思,觉得他要向左走,他忽然飞天了。以为他要去右边,他又遁地了。” 久而久之,小十也不琢磨了。二公子的反常成了正常。 二十学乖了,懒得细究二公子的行径,更不去问,他是如何开锁的。 出门,她给房间上了锁。不过,这锁,二公子能开,想必其他人也能。这么一想,夜晚大约睡不安稳了。 慕锦说:“寸奔在,小贼来了就是死路一条。” 走出客栈,只见她和二公子。原来,这一趟不是四人同行。 慕锦没有解释。 二十也不问了。 雨停了,雾却更浓了。 二人没有打伞,发上、身上像是披了一层净白头纱。 本来,他在前,她在后侧。 走了没几步,他抬起手,“给你拉。” 她听话,使劲地拉紧。 又走了几步,他忽地说:“放开。” 二公子昨日才说要她用力拉,又反悔了。二十木然。 慕锦抓起二十的手,分开她的五指,与她相扣。“改成这样,记住了。” 二十:“……”似乎是夫妻之间才能交握,就像之前伞下的百随男子和大霁女子。 这一念头瞬间生起,二十变得忐忑,脸上的水珠,不知是雾水还是汗滴。 羊脊架的铺子在两条街外。 二十以为,有名的小吃铺子,顾客一定络绎不绝。然而,只有他俩一桌客人。 铺子老板是一个半头白发的老人,他正在熬汁,握着巨大钢勺的手指崩起年月的皱纹。他离得远,喊道:“二位客官,想吃什么?” “两份羊脊架。”慕锦落座。 铺子普通,更是简陋。 羊脊架是西埠关的小吃。以往,过年前,徐家会省吃俭用十几天,然后攒钱在除夕吃一顿。 爹爹说:“一年到头,该吃顿好的了。” 二十连骨头都能啃一晚上。因为,吃了这一顿,要再等一年。 留在二十记忆里的羊脊架,就是过年的味道。 铺子汤汁的香气,也是她家乡的熬制方法。 店老板捞起两根羊脊,端了上来。“客官,你的。” 二十低闻。酱料里的原味,是西埠关的。和徐家除夕吃的或有不同,也仍有家乡的味道。 才泛起思乡情,她忽然忆起曾经梦见二公子的那场梦。如若噩梦成真,她或许再也回不去家了。 可是…… 她偷瞄慕锦。 被他逮了个正着。 “在想什么?”他问。 二十连忙摇头。也是想歪了,贵如二公子,多的是如花美眷,哪会将路边野草放在心上。现在无非贪图新鲜。 连十一也说,二公子没有心。 慕锦又问:“这和你家乡的,有无不同?” 二十比划:“葱蒜酱茶,是一样的。放多放少的差别。” 一日一夜的船行。二十学会的是手语。慕锦闲了,教她几句。他太闲,便教了她许多句。 他要的就是和她说话,哪怕她无声。 “我娘亲也是西埠关人,喜欢做菜。”这是第一回 ,二公子没有醉酒,讲起了娘亲。 店老板又在熬汁了。 铺子像是浸在汤汁里,酱香浓郁。 慕锦说:“我娘亲嫁的那个男的,家财万贯,良田千顷,家中每一个角落都有奴仆。轮不到我娘亲做菜。不过,她就是喜欢。比喜欢那男的还喜欢。”慕锦顿了顿,”男的可不是好东西,假意虚情,修建了一座小厨房。将我娘亲骗了去。” 二十轻轻咬一口羊脊架。没想到,不是过年的日子,也能品尝这般味道。 慕锦用筷子挑起她碗里的骨头,说:“我吃过我娘亲做的羊脊架。不过,不多。” 筷子横在二十的碗里,二十吃不了,抬头看他。 见她认真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