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海老板设局进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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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村长又提了两瓶四特酒上来;随后,昨天骑摩托拦车的那4个小年轻也一同上了桌,但都沉默不语,脸上都不是很友好的表情。 那几年,江西产的四特酒在湖南市场卖的很火,几乎占据了湖南本地白酒市场的半壁江山。 覃村长和海老板把我夹在了中间,出门的位置完全被那4个小年轻占领了;如果他们发难,我只能掀翻餐桌才能冲出去。 海老板开瓶后先给我斟满了一杯酒。 “海哥!感谢你的盛情款待!真不好意思!我的头还在疼,可能是感冒了;所以,不能喝酒,我就以茶代酒吧!” 酒,是坚决不能喝! “诶!辉辉!今天这顿饭是海老板特意为你准备的!这杯酒,一定要喝!”覃村长在一旁劝酒。 “辉哥!感冒了,喝酒杀病毒,比吃药还灵!没事!来!我先干为敬!”还没等我开口,海老板的一杯白酒就送进了口。 我佯装咳嗽了几下。 “海哥!今天的酒我是真不能喝!改天,我一定请你好好喝一杯!我用茶敬你!” 说完,我喝了一口茶。 “辉辉!海哥喝酒你喝茶,你这是什么意思嘛?也太不给海哥面子了吧!”覃村长脸上露出了不快。 “算啦!算啦!辉哥身体不适,也就不勉强,以后在一起喝酒有的是机会!吃菜!吃菜!”海老板见状,赶紧打了圆场。 “海哥今天请我来,是不是有话要跟小弟说!”我率先打破气氛。 “没有!听你们村长说,你这些年在外面混的不错,为人又很仗义,在你们村里很有口碑;曾经还是军分区司令的乘龙快婿!老哥我很佩服!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所以,很想结识你这位兄弟!”海老板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慢条斯理道;神情颇具大佬派头。 “让海哥见笑了!我就是混得不好了才灰溜溜地跑回来的!” “回来后,打算做什么生意呢?”海老板开始了旁敲侧击。 “还不知道呢?出去时间久了,回来后根本找不到门路!” “也是哈!家里也是不好找钱!经济像一潭死水,别看我这样砂卵堆成了山,要请十几张嘴做事,还要上上下下打点,也就是热闹了衙门,一年到头都看不到几个卵钱!我是跑不动了,要是我再年轻十岁,早就鞭路了!” 海老板又像是炫耀,又像是在吐苦水;听起来感觉还算有点人情味。 “海哥太谦虚了!全镇谁不知道海哥财大气粗啊!这么大的场子,别说是全镇,恐怕在全县都没有几个敢跟海哥比大腿!”我也不失恭维道。 “兄弟!那些都是虚的!赚不到这个,光有名气有卵用?!”海老板做了个数钱的姿势。 海老板又喝了一口覃村长敬过来的;其他4人依旧是一言不发,闷声喝酒、吃饭。 忽然,海老板把话锋一转。 “辉哥!听说你对你们那边的七星漳有兴趣,有这回事吗?” 靠!七弯八拐,终于绕到正路上来了! “呵呵呵!兴趣是有!既然回来了,总要做点事嘛!七星漳的面积说是不大但也不小,只是不知道承包下来后做什么,所以,还一直在考虑之中!”我实话实说。 “考虑好了吗?”海老板试探道。 “有可能会做!也有可能不会做!等找到了投资项目再说吧!”我若即若离地回复道。 “辉辉!七星漳已经被海哥看上了,承包计划都报给了镇里,你就不要插一杠子了哈!”覃村长还是没有沉住气,一下就把话挑明了。 “辉哥!咱兄弟俩相识也是缘分!老哥我也就实话实说,今天请你过来也是想跟你说几句掏心窝的话!你们村长说的没错!生意总有个先来后到,本来就赚不了几块钱,你若是想搞,镇里自然就会竞标,这样以来,无形中就把租金抬高了;钱,给镇里赚走了,搞得咱们兄弟俩劳民伤财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是吧?!你要是真想搞点事,我600块钱一亩转给你,怎样?” 据村书记透露,因是农户自愿参股,镇长的意思是不愿意参股的每亩的承包租金不会超过200块,由政府来协调。 等到覃村长把承包合同一签,使用权就到了手;上面一打点,下边一吓唬,管你村民愿不愿意! 狗日的! 比惠州街头抢劫的还厉害! 抢劫,还要逃命! 而他们,却是拿着政府的批文明目张胆地翻包!摘链! “海哥!我还没有想好!今天就不聊这事了!我确实有点不舒服,就先告辞了,下次再请你!” 我已经知道了海老板手里的底牌,也就没有继续聊下气的必要了,我便起身准备告退。 “辉哥!别急嘛!再坐会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海老板扯住我的手,硬是要我坐了下来。 还有事? 我有些纳闷了! “海哥请讲!” “就是上次你跟覃村长打架的事!覃村长的头受了伤,光检查就花了好几千,又是你先动的手,这件事你总得给你们村长一个交待吧!事后不闻不问就太不够兄弟啦!这样,今天我就替你们俩起个和,包括你们村长的检查费、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你就出一万块钱,然后给村长道个歉,这页书就算是翻过去了,省的覃村长老记在心里不舒服!” 还有这么一出?! 先是逼我退让,再又翻出旧账想讨回面子! 双管齐下! 好“丰盛”的霸王餐啦! 覃村长和门口的4个年轻人都纷纷放下了筷子,顿时,屋内的气氛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海哥!原来你请我过来是为了这两件事啊!” “也只是顺便聊聊而已!覃村长受了伤,还花了钱,心里憋屈;我觉得你们俩个都是一个村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搞得那么生,像是见了仇人一样;所以我也就主动站出来帮你们调解一些;将心比心嘛,是吧?!”海老板拍了拍我的肩。 好滑头家伙! 人,有时候不能太过于地自我膨胀,一旦发酵就会找不到北;低调,能行万里路! 此刻的海老板,财、势应该是遮掩了全镇的半边天! “海哥!这件事的起因与过程想必村长心里最清楚,而且事情都也过去了这么久!既然是村长有心请海哥出来理事,那就别怪我不能给海哥你面子了!”我也没有再绕弯,直接亮明了态度。 “辉儿!老子的头而今都还疼!你今天必须给个交待!”覃村长起身也开始了狗仗人势,狂叫起来;一拳砸在餐桌上,惊起碗筷乱跳。 “村长!那坨屎本来是不臭了,你却又要挑起来臭!我要是不给呢?” “那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对面的其中一个小年轻也开叫了,手指直朝我点。 此时,酒精炉里的火烧得正旺,三个钵子都是热气腾腾。 我一边跟覃村长理论,脚下也没有停,悄悄移开了覃村长坐的木凳。 在座的人,小年轻们没有太大的力气,只是叫的凶;而海老板人到中年,挺着啤酒肚,只有覃村长算是我的对手;只要覃村长坐下,就必会倒地;他倒地之际,也就是我动手掀翻餐桌,趁乱冲出房门之时;只要出了这道门,我就不怕他们了。 室内太小,他们人多,又是有备而来,一旦被他们扭住,就是不死也会脱层皮!绝对不能让他们把我堵在屋内! 桌上燃烧的酒精和钵子里的滚烫就是助我冲出房门最好的器械! “好啦!好啦!都别激动!村长!你先坐下!有话好好说,想必辉哥不是一个不识抬举的人!”海老板试图控制住场面,想来个冷水煮蛙,慢慢熟。 “辉儿!老子今天硬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好狠!海哥开的口,一分钱都不能少!” 覃村长继续嚣张着,全然没有留意屁股下面的木凳已经被我移开,身体一蹲下,顿时就坐了个空,仰翻在地,后脑勺都磕在了水泥地面上。 机会来了! 我双手用力将餐桌朝对面的四个小年轻面前一掀,燃烧的酒精炉、冒热气的钵子,一齐直飞向他们。 燃烧着的酒精,溅到哪就跟烧到哪!滚烫的汤汁,溅到皮肤上必脱一层皮! 他们几个压根就估猜不出我会来这一手,而且就在眨眼之间! 几个小年轻哪见过这种危险的阵仗,有两个当场就被压在了桌子底下,有两个算是机灵,侧身倒翻在了墙角,躲过了被烧、烫这一劫。 随即,我踩在翻着的餐桌上一个箭步就冲出了门,站在门口开阔的场地上,拔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双截棍! 这样凶险的群殴,原本以为在惠州沁湘酒楼前的那场是最后的经历!想不到回到老家后还会有上演的机会! 真不是我所愿啦! 起先十多个蹲在外面吃饭的工人,吃的快的已经下了班,只剩下几个端着空碗在抽烟聊天;突然看到从屋内的酒局上冲出来的我,一个个都面面相觑。 “唉咦!一个个肯定是喝多了,在发酒疯!不晓得是些么得味哟!” 抱怨的心声! “喝不了就别喝嘛!灌泡!还不晓得里面伤到了人没有!” 善良的声音! “都是一些教哥!先前我就听到了敲桌子的声音,就晓得会有好戏看!” 幸灾乐祸的声音! 而最先从屋内赶出来的是覃村长,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摸到了一把铲砂用的长把锃亮铁锹;后面赶出来的是已躲过一劫的两个小年轻,各自的手上也多了一把砍刀。 3人手上的器械,任何一样都可以致命! 至于被压在桌子底下的两个,肯定是在自灭火! 砍刀,是那时候看砂石场的必备凶器;因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凶! 后来,居然还出现了来福! “都跟老子往死里打!”海老板也赶了出来,满脸红涨地立在屋檐下直叫嚣。 从覃村长冲出来的步伐,就看得出他的腿伤还没有痊愈;若是常人拿锹械斗,一般都会搞搞举起后劈头盖脑地往下砸,而覃村长有些功底,他有跟我交过手,也吃了暗亏,心里自然会有些戒备。 先打覃村长的那条伤腿!再对付那两个小年轻! 我的脑海里快闪着。 双截棍的威力就在于快,中间有钢环相连,可放可收,想打哪就能打哪,攻击的方向灵活多变;而且又是不锈钢的材质,若是能发挥到极致,它就是砍刀的克星。 就在覃村长横锹怒吼着率先冲过来的当儿,我一个矮体急转身,棍杆借力就击中了他的那条伤腿;只听的“哎哟”一声,覃村长即可抱着那条腿倒在了地上。 小年轻人虽然气力不足,但下起手来凶狠无比,根本就是不计后果的那种;砍刀是半近身的凶器,既重有很死板,中远距离根本就是吓唬人的玩意;当然,一旦被它砍到,非死既伤,我背上的刀痕就是铁证! 双截棍,跟着我已有一年多,虽然还没有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但耍起来还是有了几分威力。 两个拖刀的小年轻见覃村长还没有出锹就很快中棍“咿呀呀”倒了地,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主,两个人一齐扑了上来。 硬拼,是绝对不行! 档一刀难档第二刀! 只能是快速挪步闪身后再找机会各个击破! 双截棍击头部,是最容易得手的位置,但一旦击中,很容易造成对方重伤;屋内的那两个人还没有赶出来参战,此时的场面,还没有失控,我不想造成太严重的后果,能够让那两个小年轻无力还手就行,但必须快! 击手!封膀! 我往前跑了几步,但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们;趁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伙举刀的瞬间,我一个闪身,手上的棍用力一甩,一个回旋就击中了他持刀的手臂,砍刀顿时就掉在了地上,痛得直咧嘴! 我再没有给后面的人机会,瞅准时机,一个横扫千军,很坐实地击中了他的腰,那家伙扔下刀倒在地上直打翻滚。 站在屋檐下指挥殴战的海老板见状,脸上很惊诧地躲进了屋内,随手还关上了房门;还没有来得及参战的两个家伙见大势已去,站在一旁直发怵;一个的脸上已经起了一溜的水泡,那是滚汤留下的印记;一个的外衣已经脱掉了,肯定是挨了酒精烧,就连头发上都还有被火烧的痕迹。 我不会伤海老板,但必须给他最严厉的警告! 我走到房门口,就听见海老板屋内在打电话。 “对!对!就在我的砂石场!快点!快点!不然会出人命的!” 我抬脚踹开房门,一把将海老板摁坐在凳子上。 “海哥!今天虽然是你做的局,但我还是不想伤你!我们前世无怨今世无仇,但我警告你:我与覃村长的事,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不管你的背景有多深,靠山有多硬,你若还要找事,我就不会再喊你‘海哥’了!七星漳的事,我本来不想搞,但是,今天你跟覃村长的言行严重刺激到了我,所以,我改主意啦!你必须马上退出!不要让我再主动找你!” “你又叫了人是吧!我不会走,就在外面等!” 海老板没有再回话,只是坐在那里抽闷烟。 他是在等人! 围观的工人没有说话,站在一旁不约而同地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而地上,是一声接一声地哀嚎! 不到一根烟的功夫,一辆三轮警用摩托车驶了过来。 原来是海老板报了警! “海老板!怎么回事啊?!”两个警察刚下车,就质问道。 海老板闻声,立马从屋内走出来。 “所长!这个家伙强买强卖,解释不听,还动手打伤了我的人,你看怎么处理?!” 狗日的海老板!恶人还先告了状! 真后悔! 应该也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的! 我指着满脸阴笑的海老板怒斥道:“海老板!你记住哈!” “就他一个人吗?哎呀!还动了砍刀、铁锹!场面激烈嘛!”随行的干警讥讽道。 “都是你一个人拌翻的吗?”所长指着地上的三个人问。 “所长!没办法!被逼的!不然,就是命案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覃村长?!你怎么也在这里?”所长看见了还倒在地上的覃村长。 “走!跟我去派出所!海老板,你也一起哈!”所长也没有当场了解情况,就下令带人。 所长也是有经验! 现场都是海老板的人,即便是我的全对,也是我的错! 或许,这样的场面,所长处理多了! “所长!我是白果树湾的人,覃村长就是我的村长!我开车来了,我在前面走,你们跟上好吗?我不会跑的!” “你还有小车?好啊!”所长点头开了绿灯。 ‘狗日的们!都跟老子爬起来!冇得卵用混么得社会!自己去医院检查吧!” 看来,所长也是饱经了老家江湖混混们惊扰的警官!哪有闲时替这些人公断! 在前往派出所的路上,我跟村书记打了个电话,他回复:要我别急,他马上就会从家里赶过来! 一路上,我都在想:事情既然是搞大了,干脆就搞到底!在外面,还可以退让,在家里,毫无退路!否则,就连迈步都很艰难! 难道真要打打杀杀才有出路吗? 什么世道啊!洞庭鱼歌的岭南打工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