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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纪元:第九十五节 天使之墓

    耀眼的电火花伴随着切割枪的工作而喷涌着,兰斯洛特挎着剑从周围忙碌的机仆之间走过,魁梧的黑甲巨人迈着大步从坠毁战舰的登舰甲板上走过,这里已经被清空了,在高效机仆与机械神甫的协助下这里已经被率先清理拆卸了。

    现如今的这里作为运输基地所存在,大量的舰体内还尚且可用的部分被拆卸,分组后运输到这里,接着由甲板上的重型运输机运往悬停在星球轨道上的无限边疆号。

    一辆辆自动装载车来来往往的开动着,其几乎全部都是由机械教的湿件控制,那些以现如今标准先进,对本地人来说完全无法理解的无人车辆有序的运转着。

    兰斯洛特看着那通往舰体深处的巨大拱门下,那些无人运输车有序的进进出出,其有序程度令人惊叹,没有交通指示灯,也没有任何指挥人员,但它们却以令人惊叹的效率进行着作业。

    从战舰的后部登陆甲板上走上了一整队机仆,无魂的机仆们结成方方正正,如阅兵队伍般的方阵走入舰船。

    庞大的机仆队伍从兰斯洛特身边经过,卡利班骑士驻足看着他们,机仆队列在甲板大厅尽头整齐的停下,一个伺服颅骨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飞了过去,那小小的机械脑袋从兰斯洛特耳旁掠过,就如同一发射出的子弹。

    伺服颅骨悬停在机仆大军面前,一阵机械声从其传声喇叭里响起,“拆卸1队,前往火控甲板拆卸所有可用管线,面板与指示部件。”“接收命令。”

    一整列机仆分离了出来,他们结为新的队伍开始出发。

    “拆卸3队,前往推进平台,拆除分解子推进器阵列,等待运输。”“接受命令。”

    又一队机仆分队离开,随着伺服颅骨此起彼伏的传递指示,整个庞大的机仆大军分为了若干部分开始前进。

    兰斯洛特看着机仆们进入了舰船内部,想必不需要多久检查,拆卸和运输工作就可以结束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由机械教直接负责的,按照机油佬们的说法,如此神圣的远古万机神造物不能让闲人触碰,只有皈依与得到万机之神与原初动力祝福的人才可以登上这里。

    所以,接过就是机械教禁止任何人上船,他们只带上了一大批机仆上船开始检查,扫描与数据规整,光是从主控计算机中提取大远征时代的数据资料,武器蓝图与航行图谱就花费了一整天时间。

    但好在随后科尔直接下令让这群白痴不要干啥都先挂香炉,然后对着机械磕头唱诗,不如他就让拉格纳进去和他们交流一下芬里斯文化后,机械教的工作效率的确大大的提高了。

    但他们还是固执的拒绝任何人登船,当然了,星际战士们排除在外,毕竟他们在怎么狂也不敢对着星际战士狂,所以兰斯洛特和兄弟们也在船上。

    如机械教坚信只有自己能拆解这艘远古战舰一样,星际战士们来此也有一项只有他们,也必须由他们来完成的工作。

    兰斯洛特大步走出了战舰,他从登陆甲板上走下,他身旁大批机械教的机仆,机械设备与重载装备一一开过。

    他走下了甲板,随后径直转弯走入了森林之中,兰斯洛特走在寂静的林地间,魁梧的巨人如同一只巨大的野兽穿行在林地之中。

    很快的,机械的轰鸣声,柴油与润滑油的刺鼻气味就消失在了远处,取而代之的是森林清新气味,泥土的芳香,鸟儿们在枝头上叫着,微风从林子间吹过,带起灌木丛与树冠的沙沙声。

    阳光从树冠之上照下,高大的树木生长在一起,阳光被切成了无数细碎的光斑照射在地上,但明亮的森林也被温暖的光芒所点亮。

    兰斯洛特站在林地间,他看着那头顶的点点阳光,卡利班骑士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仰望这天空,阳光的碎片照射在他的脸上,那略显苍白的脸被温暖的阳光照亮,一下子变得是那么亲和而有血色。

    兰斯洛特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那湛蓝色的眼睛反射着阳光,点点光茫在其瞳孔上化为了星光,兰斯洛特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吐出。

    这里真的让他想家了,他还记得儿时就是这样的,在林子间玩耍嬉戏,在湖畔边游泳玩水,在高高的山上滑雪,骑着马跑过一望无际的草地。

    群山,湖泊,森林与迷人的小城,那一切记忆都在这片森林之中再次浮现,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到家乡,但想必也是物是人非了。

    星际战士从加入战团,登上星舰驶向星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的结局,他们不会在家乡入土为安,而是为帝皇战死沙场在群星之中。

    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在见到自己的家乡,他们离开后,在短短的百年间他们曾经认识的伙伴,朋友和亲人们便都会离去,凡人的生命是短暂的,转瞬即逝,但星际战士们却会为帝皇征战数百年,直到他召唤自己前往黄金王座。

    所以兰斯洛特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回家看看,很多星际战士都是如此,他们不知道自己回到故乡,发现一切都物是人非,自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站在那片土地上时会如何反应。

    所以很多战士,尤其是老兵都和兰斯洛特一样,他们把一切都寄托在了战团之上,星际战士们对战团有着难以言喻的归属感并非没来由的,除了基因种子的作用,更多的便是因为这里是他们唯一的家,自己唯一一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死在远离战团的地方对阿斯塔特来说都是痛苦的,但如果死的地方本身很美,也许也可以一定程度上弥补这一点遗憾。

    兰斯洛特继续前进,他从林子间走过,高大的巨人穿过了美丽的森林来到了深处的一处墓园,至少说这里的作用是墓园。

    在一块林间空地中有着无数的坟丘,它们由砖石一个个堆砌起来,一把把武器插在坟丘之上,其顶端扣着一顶战盔。

    阳光照射在墓碑与墓碑之间,长长的影子延申在墓地中,寂静的森林环绕在周围,鸟儿们的清脆歌谣声如一首永恒的安眠曲,安抚着这些永远睡去的战士们。

    拉格纳挥舞着铁铲挖掘这一个新墓坑,芬里斯之子挥汗如雨,他将一大堆泥土铲除坑泼洒在外面,他挖掘着那个星际战士的坟墓,这里的所有坟墓也都是他挖掘的。

    很累,但拉格纳却没有任何抱怨,安葬自己的兄弟,这是莫大的荣耀与荣幸。

    贝尔则屈膝在一名暗鸦守卫战士身边,他清洗这那件布满灰尘的盔甲,高压水枪从其盔甲表面冲洗过,将所有的污渍所洗干净,让他们得以洁净,体面的下葬。

    奥拉夫手持香炉站在一边,他朗诵着高哥特语的安魂曲,那悠扬的圣歌在鸟儿们的歌声下显得是那么神圣,悦耳与悠扬。

    兰斯洛特走了上去,他将自己的剑和武器装备丢在了墓地边缘,丢在其余三人武器装备一起的地方,他大步上前抓起铲子也跳进了坑里。

    他们挖掘着墓地,将泥土一点点的堆砌在两侧,阳光在头顶闪烁着温暖的光茫,温暖着这片暗鸦守卫们的集体墓地。

    他们的旌旗飘扬在墓地中央的石丘上,奥拉夫与拉格纳特意搭建了一个棚子为其遮蔽风雨,这样一来那面旌旗便可以永远的飘扬下去了,永远的飘扬在这些战士之间,那是他们一生荣耀的无声述说。

    太阳逐渐向西移动,他们也挖掘好了墓地,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爬出墓穴,他们帮助贝尔一起庄重的将暗鸦守卫战士放入了墓穴,这些高大的巨人动作是那么缓慢而庄严,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将他们的兄弟放入他的长眠之所。

    暗鸦守卫战士双手放于胸口,那的双手抚摸着胸前的帝国标志,一铲铲泥土开始被洒入墓地,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举起铲子将其一点点掩埋。

    贝尔与奥拉夫站在一边垂首看着自己的兄弟,贝尔在胸口比划出了天鹰礼,“安息吧,荣耀的暗鸦之子。”

    “愿帝皇指引你的道路,万年后,你终将前往他为你准备的荣耀殿堂,在哪里,你将与所有兄弟齐聚一堂。”奥拉夫默默地说道,他看着暗鸦守卫一点点的被泥土覆盖,亲眼见证着自己兄弟最后的归属。

    奥拉夫转身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墓碑插在了墓地上,那墓碑与这里的所有墓碑一样,没有名字,没有军衔,有的只是一只渡鸦,以及一行铭文。

    “暗鸦之子,帝皇与科拉克兹骄傲的儿子长眠于此。”

    拉格纳将一把链锯剑插在了墓碑后,兰斯洛特则在拉格纳退下后上前一步,他庄重的将战盔扣在了剑柄上,他扶正那头盔,让其可以骄傲的直视前方。

    几名活着的巨人换股在墓地周围低头致敬,片刻后兰斯洛特再次抬手看着周围的墓地,整片土地以及埋葬了几十位兄弟,他们将在这里,在这片美丽的森林与天堂之中真正安息。

    相比这里会成为一处圣地,本地人会在数百代人之间供奉这里,神父们会来到这里扫墓,带着他们的年轻小修士祭拜这里,清扫落叶,灰尘与看护墓园。

    人们会来到这里向天使们致以敬意,永远的铭记他们,骑士们则会在这里宣誓成为正式骑士,在天使们的见证下他们将更加坚定的忠于帝皇。

    数百代人将一直看护这里,也许还会由一名血统优秀,赫赫有名的家族看护这里,这想必是最荣耀的使命,看护天使们的安息之所,这将是他们永恒的荣耀,也是永恒的责任。

    “所有的兄弟都安息了吗?”兰斯洛特轻声问道,贝尔微微点头也环看这片宁静的墓地,“是的,所有兄弟都安息了,他们将在这里安眠,而不是黑暗的地下。”

    “这里可是个好地方,我都想死在这儿。”拉格纳笑着说,他抬起头仰望着温暖的太阳,微风从他们脸上拂过,树冠也随之沙沙作响。

    奥拉夫微微点头,对着墓碑们一一点头致敬,老狼的眼神中比年轻战士们多了更多哀悼感,他知道,自己也许将先他们一步在某个地方安息。zWWx.org

    他并不真正在乎自己安息之所的地方,他也相信这些战士们也一样,他们完成了自己内心的所求,为帝皇,为基因之父光荣而死,这便是对一名战士最大的肯定了。

    但,这里也不错,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天堂之中安眠,的确也挺好的。

    “审判官呢?他去哪里了?”奥拉夫问道,兰斯洛特则微微摇头,“不知道,他出来后心情就很不好,没说什么就走了。”

    ——

    ——

    维托的确走了,但走的并不远。

    在墓地远处的山上,那美丽湖泊对面的高山之腰上维托坐在那里,他看着那片墓地,看着那些安息的战士。

    他做了无声的告别,他的手中拿着那封信。

    那封来自故人的信,一封一样无声告别的信件。

    他坐在山上,微风扬起了他头上的头发,他独自一人的坐着,也许就连安息时,也是如此吧。VIterI的战锤40K:审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