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听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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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倾城无奈的笑了,把盛澈拉近一些:“你就这么笨吗?他当然有喜欢的人了。” “他有喜欢的人?我怎么没看出来,平日里也没见他提起过哪家姑娘啊?”盛澈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大的密闻,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你以后仔细观察一下,顺便好好看看到底什么才是喜欢一个人。”赵倾城抓着盛澈的手,一瞬不瞬盯着她迷茫的眼睛。 “所以你不打算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盛澈道。 “说不得。”赵倾城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 盛澈冷哼一声,盘着腿坐回他身边:“不说就不说,我这么聪慧绝伦,稍微认真观察一下自然能看的出来。” 说完,顺势一趟,脑袋枕在了赵倾城的大腿上。 “你这是做什么?”赵倾城因为盛澈肆无忌惮的行径有些脊背发僵。 “借你腿躺会儿,刚才跑累了。”说着躺起翘起二郎腿,眼睛一闭,接着悠闲道:“我闭目养神一下,你接着说,我听着。” “你想听什么?”赵倾城拂了拂盛澈瀑布般的墨色长发。 “说说你为什么要让赵思芊来找我,可别告诉我是因为我知道的乐子多,你绝对有自己的小算盘。”盛澈闭着眼睛,很是安逸的样子。 赵倾城指尖隔空描摹着她红唇的形状:“因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扮作冯和槿的小厮进王府不也是因为要探查建承王的底细吗,赵思芊便是很好的突破口。” 盛澈道:“我刚才也猜测你是这么想的,既然如此,那九爷我这几天就广开交泰殿的大门,恭候郡主大驾光临,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她会来的,因为她知道我会来看你,而凌与枫一定会跟着我。”赵倾城诚然道。 盛澈猛一睁眼睛:“不行,你不能带着凌与枫过来。” “为什么?”赵倾城不解的看着她。 盛澈不能告诉赵倾城她想撮合冯和槿和赵思芊,当然不可以让凌与枫来捣乱了。 “没什么,思芊郡主若是知道你经常大白天来看我,回去一定会告诉太后,我可不想再让太后给我送补药了。” 昨天太后又差琉依姑姑送来十几副药包,还专门吩咐元星一定要每天看着盛澈服下,内殿的那盆杜鹃已经被盛澈浇死了,她打算再对另一盆茉莉下手。 “不想喝便让元星统统扔掉,但风兮寒开的调理身体的方子还是要按时吃的。”赵倾城伸手想摸摸盛澈的心口,却又觉得太过唐突,便默默收了回去。 盛澈又闭上眼睛,声音郁闷:“你知道太后前些日子给我送了俩宫女吗?我让元星把她们安排在前院了,这一看就是太后派来监视我的人。” 赵倾城知晓太后生性多疑,早已料到她会派人来密切监视交泰殿,但却没想到这么轻易的被盛澈发现了。 “打发回去便是。”他温声道。 “若是把人送回去只会打草惊蛇,还不如让太后如愿,她不就想知道我在交泰殿到底在干什么,有没有听话喝药,有没有好好伺候你嘛,演演戏呗,那两个宫女总不能半夜听墙根吧。” 赵倾城听了盛澈最后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小土匪口无遮拦,明明小姑娘一个却总是语出惊人。 不过他也是万花丛里摸爬滚打过来的,戏谑道:“听墙根能听到什么?” 盛澈扯着慵懒的嗓子,摸到手边的绒毯拖过来盖在身上:“当然是听了之后让人脸红心跳的床帏之事了。” 赵倾城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明显,慢慢弯下身子,刚要碰到盛澈柔软的嘴唇,却听她又闭着眼睛补了一句:“不过咱们俩的墙根她们大概是听不到什么有趣的了,最多听些梦话。” 暧昧的气氛立刻让她搞的烟消云散,赵倾城直起身子有些别扭:“我从不梦呓” 盛澈却道:“虽不常说,但我却也听到过得。” 赵倾城坚决不信自己梦呓,毕竟即使说了也没人敢告诉他。 盛澈换了个姿势侧躺着随口道:“我说的是真的,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你的妃嫔们。” 赵倾城听到这里,彻底被惹恼了。 不为别的,而是盛澈提起他宿在别的女人那竟会如此随意顺口,不带一点醋意嫉妒。 他猛地把盛澈连人带毯子的抱起来,走了几大步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寝榻上:“你若是困了就好好在寝榻上睡,我有事先回勤政殿了。” 说完,沉着个脸快步离去。 “这小子又怎么了,说翻脸就翻脸。”盛澈被赵倾城这么一扔,困意全无,摸着被摔疼的屁股一阵子纳闷,思忖着刚才到底是哪句话得罪他了。 这时候正尘拿着盛澈给他从史历馆带来的书跑了进来:“九爷,你些书从哪弄的,能不能帮我找些古楼建筑的书,我想看看。” 盛澈一骨碌从寝榻上爬起来:“可以,难得你小子想看书,不过,你要把这几本博物志的书看完,我才能给你找你想看的书。” 盛澈这么变着法儿让正尘多涨点见识也是费尽了心思。 正尘一口应下:“好,一言为定。” 盛澈忽然觉得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又忙不迭的加码:“再加两个时辰的站桩。” 正尘一看盛澈这么得寸进尺,立刻噘起来他能挂秤砣的嘴:“一个时辰行不行?” “不行,说两个时辰就两个时辰,少一炷香都不成。” “那好吧,那九爷可得多给我找几本好书。” “那是自然,九爷我在崇文院可是有兄弟的。” 正尘知道盛澈最近老往崇文院跑,但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晓得,搞到最后原来是去借书了。 正尘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老寨主非要让他们家九爷和觞爷学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就像现在搞不懂为什么九爷也非得逼着他学些诗词歌赋,能说服正尘的,只能说这是一种传承了。 正尘那混小子好不容易想上进,多往自己那空荡荡的肚子里塞些墨水,盛澈自然高兴的很,第二日早早的起床换了小太监的衣服便往史历馆去。 一如既往地一脚踹开那本就年久失修的镂雕木门,一如既往地扯着嗓子对殿内高喊爷来了快出来伺候。 可奇怪的是,今日回应盛澈的,只有她那大力一脚震下来的房梁浮土,宋夕潮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那小子人去哪了?这个时辰该来当值了?”盛澈一边伸长着脖子往殿内四处看,一边嘟囔着,垂下眼皮才看到茶炉炭火已经点燃,壶里冒着袅袅的水汽。 心想宋夕潮大概是去崇文馆的主事那里交接平日的记录了。便在此等他回来,可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她实在是无聊,只好先自己在殿内溜达。 这史历馆虽说是崇文院里最偏僻的宫殿,却也大的很,毕竟是存放着东元朝从开国以来所有重要的历史编撰记录,这按着年份来,也得有一两百年的记录书册了,大大小小的书架上百个之多。小的两丈来高,大的直接捅到了殿里的天顶板上。m. 万一想找点以前的史记记录,依着宋夕潮那笨手笨脚弱不禁风的样子,还得哼哧哼哧的去搬长年存放在角落里的梯/子。 怪不得盛澈第一次来史历馆次踢歪一处书架,宋夕潮会这么哭天嚎地不顾形象,这些个东西整理起来,怕是要几百个人费上好多月,才能规整的那么井然有序。 盛澈一边按着年份往书架深处走,一边嘴上念叨…… “圣德元年……” “元昭十六年……” “元昭十五年……” …… “哎?元昭十一年不是我出生那年吗,怎么比别的年份多这么多册”盛澈好奇那年发生了什么大事,伸手开始翻元昭十一年的史记记录。 “又是战乱又是叛变的,我出生那年这么不太平吗?”盛澈边翻边嘟囔。 这时,门口徒然有人推开门喊了一句,盛澈立刻听出了不是宋夕潮的声音,警觉地躲在了角落的隔间里。 门口的人叫了几声宋夕潮的名讳,也许是发现人不在,便自顾的走了。 盛澈蹲在隔间里,刚准备出去,脚边不小心踢到什么,当的一声闷响,她赶紧低头一看,竟是那口金丝楠的大木箱子,上面还换了一把特别结实的横头铜锁。 “原来藏这了。”盛澈心想着横梁门窗也换新完毕,这宝贝箱子怎么也该重见天日了,便弯下腰费劲吧啦的帮他往外搬。 …… “小盛子,你在做什么?”宋夕潮抱着一堆书,刚踏进殿门,就看到被撬开的横头锁四仰八叉的躺在桌子上,箱子大敞敞的在那放着,盛澈正蹲在旁边翻着里面的书。 盛澈一听是宋夕潮来了,赶紧起身邀功:“你小子把箱子藏那么严实,爷废了老鼻子劲儿才帮你从隔间里拖出来。” 说着顺手从箱子里捞出一本书,坐在椅子上开始翻,那书皮上明晃晃的《品花宝鉴》四个字,吓得宋夕潮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个不能看!”宋夕潮一改柔弱气质,一把从盛澈手中扯过那本书,慌张的揣在了怀里。 盛澈被惊的半天回不过神来,这小子刚才竟然这么灵活敏捷,为了本书倒像是饿虎扑食。 “为什么不能看?”盛澈带着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宋夕潮揣在怀里还露出一个角的书册。 宋夕潮赶紧把书册又往怀里塞了塞,才结结巴巴的开口:“这……这本就是上乘神阶的书之一,你现在不能看。” 盛澈眼中立刻放起光来:“这就是上乘神阶的书,还之一?难道还有别的?”说着径直往箱子那边走。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