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8 章 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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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燃貌美如初,可不知为何,盛澈却总觉得她眼中却少了些往日的明媚。 “见过皇贵妃。”桑燃躬身行东元礼节。 盛澈有些纳闷的啧了一声:“两年不见,郡主竟变得和气许多,难道是被这上赋宫中的嫔妃给磨的没了锐气?” “可娘娘依旧风采不改。”桑燃说不上是羡慕还是感叹。 “你是说我脾气还和从前一样差吧,别以为我听不出来。”盛澈倒上一杯酒:“来,坐。他乡遇故知本就难得,何况如今我还是个人质,能见到你就更是难得了。” 桑燃收起裙摆坐于盛澈对面,神色复杂,久久不言。 盛澈自斟自饮了几杯酒,见桑燃迟迟不开口,只好主动打破沉默。 “郡主怎么入宫为妃了?” 桑燃是西昭国的异姓郡主,按理说纳为后妃也不算坏了礼数,但盛澈自以为按照高渐云的调性,如此美人怎么也会物尽其用嫁去别的国家用于拉拢,没想到竟留在了自己身边。 桑燃道:“哥哥前年出了意外,王上为了安抚我的部落,便应允我自行抉择婚事。” 盛澈有些惊讶:“所以你喜欢的人是高渐云?” 桑燃神情落寞,拿起盛澈为她斟好的酒一饮而尽,酒水清冽,冲的她喉咙生疼。 “我这种人谈何喜不喜欢的,王都的贵女亲眷无不羡慕于我,说我生得如此相貌是得了上天眷顾,可又有谁能懂我的身不由己。自十岁开始我便被逼着学些上不得台面的媚宠之术,从那时我就明白,我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了,别说什么心仪之人,就算是后宅小厮多与我说上几句话,都会被阿父拉出去活活打死。所以当王上开恩让我自行择选婚事时,我并未多做犹豫便决定入宫为妃,至少,这辈子我还能死在西昭。” “你这是在讽刺我。”盛澈自嘲道。 桑燃不明就里的看向她。 盛澈笑的坦荡:“我如今可是连死在东元的资格都没有了。” 桑燃神色一顿,目光闪烁。 “娘娘,其实我此次前来是为了……” “王上驾到!”一声高喊徐徐传入殿内。 桑燃下意识打了个冷战,赶忙起身退至一旁。 紧接着,殿门从两侧同时打开,高渐云目无旁骛的大步而来,一把掐住盛澈的脖颈,将她从蒲团上提了起来。 盛澈被掐的脸色通红,青筋泛起,她腾出手不停拍打那只铁箍一样的胳膊,同时隐约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 在一旁站着的桑燃被吓的一声惊呼。 高渐云转过头,这才看到殿内的另一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冷声问道。 “臣妾,臣妾……”桑燃如今连个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随着高渐云转头质问,手上的力道也小了不少,盛澈终于得到一丝喘息,却还是存了点良心。 “是……是我让她来的,”盛澈说着猛咳几声:“整个王都我就认识这么一个人。” “滚回你宫里,不要再踏足此地。”高渐云阴沉着脸朝桑燃道。 桑燃吓得浑身发抖,担忧的看了盛澈一眼,赶忙退了出去。 待人一离开,高渐云一把将钳着的人摔了出去,酒桌被撞翻杯盏碎了一地。 “你居然敢骗朕!” 盛澈倒在地上,攥了攥毫无力道的手,紧接着笑出了声:“咱们俩半斤八两,你不也早早对我下了手。” 高渐云冷道:“自你承认是盛九开始,这软骨散便下在了熏香里。怎么,盛寨主恶名远扬,当真以为朕会对你毫不防备?” “西昭国君对一个小女子下黑手,传出去也不怕万民耻笑。”盛澈撑着身子爬起来,看向高渐云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高渐云一把扯过盛澈的胳膊,将她狠狠压在梁柱上,后背撞上柱子的一刹那,盛澈疼的眼冒金星。 “飞龙大营并未按照你之前的承诺集结南下,威英却调兵前来渭海,你在耍朕,你竟敢耍朕!” “我有说过飞龙大营一定会和其余两营对立开战吗?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的妄想,你贪心不足想要吞并东元,我想要利用你来扳倒赵胤封,一拍即合的买卖你情我愿的事,如今才明白过来我在耍你,是不是太晚了点。” “朕看你是不想活了!”高渐云手肘猛的砸向盛澈的锁骨,震的她肺腑钝痛。 盛澈抽搐着拱起后背,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却还是咬住牙关笑的肆意:“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将我的人头挂在两国交界之地,也算是为你自己出口恶气了。” 眼前的小女子分明单薄瘦弱毫无回击之力,但眼中却盛满不惧生死的坚定,高渐云忽然怔住,心中逐渐清明。 “你在刻意激怒朕!” 盛澈不言,趁其不备,抬手一巴掌扇在了高渐云脸上。 高渐云怒目而视,锁住她的胳膊高高按在头顶。 “若是没中软骨散,老子一定将你这个狗杂种的脖子拧断!”盛澈露出森森白牙,骨子里的狂悖就算到死也是改不了的。 高渐云却出乎意料的并未还击,眼睛愣愣的盯在她的腕子上。 盛澈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觉得甚是讽刺。 “她的东西为何会在你手上?”高渐云忽然放开了盛澈。 甫一脱力,盛澈遭不住的跪倒在地,却又硬骨头一样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缓缓抬起手腕。 “若我没记错的话,靳之恪应是在东元见过我手上的流星珠。怎么,他回来没告诉你吗,还是说连你忠心耿耿的臣子都觉得你心中那么一点执念不配拿到世俗天光下被人窥见?”盛澈故意顿了顿,毫不留情的说着插人心窝的话:“只因你喜欢的,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是你父皇的妃子,是你的庶母!” “闭嘴,你给朕闭嘴!”高渐云将手高高举起,却迟迟未能落下来。 “……告诉朕,华歌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为何是两颗?告诉朕!” 盛澈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年富力强野心勃勃的帝王,心中竟觉得的无比可笑。三十有七的年纪,后宫妃嫔无数,却依然要在夜深人静时默默来梧枝殿悼念。 是该笑他一往情深,还是虚伪做作?迟来的深情,轻贱的根本不配惊扰亡人。 “我不会告诉你的,杀了我。”盛澈直视着高渐云的眼睛,毫无惧色。 “来人,将这里严加守卫,无准任何人靠近一步!”高渐云大声吩咐下去,逃一般的离开了梧枝殿。 …… 多日不眠不休的赵倾城终于不堪重负倒下了,周砚安用了一副安神的汤药,强行让他睡上几个时辰,可其间依旧噩梦不断,梦里盛澈满身是血的倒在渭海之畔,他声嘶力竭的呼喊,却依旧叫不醒怀里已经浑身冰冷的人…… “澈儿,澈儿!”赵倾城猛地惊醒坐起,汗水浸透了后背衣衫。 外面候着的春满听到声音赶忙过来掀开龙榻上的纱帐。 “陛下醒啦,龙体可有不适?奴才这就去宣周医正过来。” “不必了,”赵倾城用掌根按着额角:“朕睡了多久?” “回禀陛下,不到五个时辰。” “这么久?”赵倾城立即起身,心里盘算着日子,桑煜那封信送出去已有几日,该有消息传回了。 他抬手命人伺候更换衮服,一边问道,“毕舫可有进宫?” 春满抿抿唇角:“毕首领已经候在殿外两个时辰了,奴才方才见陛下还在歇着,便没敢打扰。” “还不将人宣进来!” “欸,奴才这就去。” 暗卫首领一身黑衣,快步而来。 “陛下,西昭来信了。” 赵倾城心口一颤,接过毕舫双手递上的掩龙伏。 他忐忑几息才将掩龙伏一分为二,拿出里面的密信。 毕舫和春满就立在一旁,只见陛下随着目光扫过信笺,神色越发难看。 “春满!”赵倾城蓦的开口,手中密信已经被攥的不成样子。 “奴才在!”春满慌忙上前。 “宣顾牧和,凌与枫,赵景湛,吕靖,郑经年,即刻晋见!” 春满愣住,不知究竟有什么天大的事能将这几人聚在一处。 “奴才遵命!” …… 因为被下了软骨散,虽行动与常人无异,但却用不上任何内力,盛澈就这么又被关在梧枝殿将近十日,终于有人记起了她。 梧枝殿的殿门又一次被打开,初秋的晨光夹杂着凉气钻进殿内。 盛澈倚在床榻旁,抬手遮了遮耀目的光线,这才瞧见来人是几个身着银甲的卫兵。 她干脆的站起身,走上前去。 “绑不绑?” 卫兵微愣,慢了一步从身后拿出绳索:“冒犯了。” 盛澈主动将手伸出来,语气轻松的调戏道:“这位小侍卫长的真是俊俏,不知可否婚配?” 那卫兵随即闹了个大红脸,身后跟随的其余人也忍不住的偷笑。 许是觉得东元来的这个人质太过浪荡,几个押解的卫兵并未再说一句话,就这么冷着脸将人蒙上眼罩又推进马车,一路晃晃荡荡的走了足有大半日,晃的盛澈都快睡着了。 马车停下时,她闻到了隐约的咸腥味。 当卫兵将她拉出马车时,巨大的海风和汹涌的拍岸声让她更加确定自己身处何处。 四周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卫兵带着她停了下来,然后眼罩猛的从后面被扯掉。 她闭了闭眼睛适应光线,再睁开时,看到了一身金甲红缨的高渐云,满目肃杀之气。 “你究竟是何目的?”高渐云单刀直入的问道。 盛澈环伺自己身处的军帐、沙盘和军事布防图,最后将目光移回披甲挂帅的人身上,脸上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东元终于发兵了!”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你要挑起两国争端,你要毁了西昭!” 盛澈眼中燃起熊熊恨意:“对,父债子偿,这是你的报应。”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