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7 章 羁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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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马车之中,赵倾城正与凌与枫商讨京畿城防后续事宜,忽然,牵头的马匹一声嘶鸣,马车随着车夫的急呵声猛的停了下来。 一柄剑鞘警惕的掀开帐帘,凌与枫从里面探出头来:“发生了何事?” 还未等车夫回话,拦住车架的暗卫便急匆匆上前回禀:“不好了大都统,娘娘将冯大人放走了。” 凌与枫顿时目眦欲裂。 紧接着,马车之内传出一道沉稳的声音:“现下如何了?你们这么多人还拦不住一个冯和槿?” 那暗卫听的出车内坐的是谁,支吾了片刻,硬着头皮回道:“冯大人起先挟持了皇贵妃,属下们不敢靠近。” 赵倾城一把掀开帐帘,怒道:“你说什么?” 那暗卫赶忙走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并交代清楚。 “开始娘娘是被挟持的,冯大人还要了匹快马,哪知我们驾马去追的时候娘娘竟然从冯大人马上跳了下来,夺了我们其中一匹马,将我们给拦住了。”说到此处,那暗卫壮着胆子偷看了一眼马车里的两个人,脸色简直一个比一个难看。 “娘娘应该是和冯大人商量好的,打伤了我们几个人便扬长而去了,他们几个去追了,让属下前来禀报。” “人哪!人往哪个方向跑了?”凌与枫终于忍不住,失态的大吼道。 “往……往西的城郊,如今恐怕已经出城门了。”那暗卫万分后悔过来传话,以现下的情境,陛下和大都统万一恼羞成怒挑了他泄愤也不是不可能。 车内的二人十分默契,一个命马夫将马身上的车架卸下,一个直接夺了那暗卫来时的坐骑,双双翻身上马,往西郊疾驰而去。 那马夫和暗卫面面相觑,又看了眼横在路口的车架,只能以人力拉了回去。 两个时辰之后,日落黄昏,赵倾城和凌与枫终于在离上京百十余里的丰城郊外追到了盛澈。 或者说,是她故意在等他们。 “和槿哪,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凌与枫一跃下马,疾步到盛澈面前质问道。 带着怒气的声音淹没进昏暗的林间野道之间,传的很远,毫无回音。 赵倾城一步挡在盛澈面前:“与枫,你先听澈儿解释。” 盛澈却将赵倾城拉开,面色平静:“他走了,你找不到的。” “盛澈,你太过分了!”凌与枫忍无可忍,已然无法顾及陛下还在场:“他往哪走了?他去哪儿了?” 赵倾城一手撑在凌与枫肩上,生怕他冲动之下犯了混,转头问道: “澈儿,冯和槿人究竟去了哪里?你将他藏起来也无济于事,我们迟早会找到,他二人的事还是让他们俩自己解决为好。” 盛澈只默默看了一眼赵倾城,又径直走到凌与枫面前:“你若是想要一具尸体,我可以帮你把人追回来。” 凌与枫愣了一瞬,哑然的垂下了双手。 看着他如今颓败的模样,盛澈竟觉得与冯和槿被困在房内毫无生机的样子有几分相像。 她叹了一声:“你以为将他捆起来,找人守着他,他就不会再寻死?只要他记得那个重誓,心里就会横亘起一根刺,越靠近你,那根刺就扎的越深,你越是强迫他,就只会把他往绝路上逼。” “重誓?什么重誓?”凌与枫迟疑一瞬:“是否和那封信有关?” “你还不算傻,你母亲在临终之前命冯和槿发了重誓,让他尽心辅佐你,不要有非分之想,又留了那么一封信,以冯和槿的性格,只要为了你好为了你的声誉,他什么都肯做,你觉得他会怎么选?你如今用强硬的手段逼他留下,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拔掉他心里的那根刺,有什么能让他宁愿违背誓言也要留在你身边。” 凌与枫沉思许久,眼神失焦的摇了摇头。 “那就给他点时间,他心里若是放不下你,想通了自然就回来了。”盛澈道。 “他若是想不通哪?他若是不回来了哪?”凌与枫急道。 盛澈无波无澜:“那就是你们有缘无分,天涯海角,各自安好吧。” 赶路赶得太急,出宫时又没穿革靴,盛澈的脚被马蹬磨破了皮,她说完话伸手去扶赵倾城,回身却见他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盛澈将手在他呆滞的眼前晃了晃:“我脚疼,回宫不想骑马了。” 赵倾城这才慢一步回过神,将人抱起来:“我带你回去。” “你在想什么哪?”盛澈搂着他的脖子问道。 赵倾城迟了几息,往马匹旁走去:“……在想冯和槿如何才会回来。” 听到这儿,盛澈越过他的肩膀看了一眼还立在原地望着林间深处的凌与枫,又疲惫的将头靠回赵倾城肩上:“你方才也说了,他二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外人根本就插不了手。” 如今天地昏暗,树林之中除了轻风吹过瑟瑟树梢带来的几声莺啼,几乎看不清前路。 赵倾城平淡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你如此帮他,是觉得他离开是对的,走了就能一了百了吗?” 盛澈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太过局外之人,他根本无法与冯和槿感同身受,回道:“既然留在这里如此痛苦,为何不走。” 许久,赵倾城再没开口说一句话。 子夜时分,三人回了皇城。 接下来的日子,貌似风平浪静,直到前朝传来京畿布防被西昭密探获悉并带回他国,赵倾城接连五日未踏足/交泰殿之时,盛澈方才知晓原来是凌与枫那边出了状况。 督查院于朝堂之上弹劾二十四编营禁军大都统,一品武将凌与枫,罪状是通敌卖国,暗地命手下将京畿布防图送往西昭国。 而冯和槿正好偷偷去了西昭,众所周知,冯和槿是凌与枫最为信赖的心腹。 当盛澈察觉出被人钻了空子落入布好的陷阱之时,为时已晚。 勤政殿中,赵倾城眉头紧锁坐于御案之后,眼前是小山一般的奏章,有力求弹劾,有为之伸冤,更多的是求请陛下慎重查证,以免有人诬陷忠良,害忠隐贤。 而这些奏章,皆与凌与枫有关。 殿门吱呀开了,沿着门缝照进一束光,也拉长了来人的身影。 赵倾城一脸冷肃的抬头,转瞬挂上了浅淡的笑意。 “过来。”他张开双臂。 盛澈走至御案前,目光凝滞在案上堆积的奏疏,停住脚步:“凌与枫现下如何了?” 赵倾城的指尖一顿,收回手臂放在膝头。 “你听说了?” “这皇宫之内我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盛澈看向他:“若不是我去问那些侍卫,你还要瞒我多久。” “此事我本想彻底解决再告知你,免得你担忧。” “凌与枫现下究竟如何了?”盛澈又一次问道。 “如今羁押在大理寺天牢。”赵倾城稍稍停顿,缓声道:“我已经加派人手,等暗卫抓到真正通敌的探子,自然会将他放出来。” 闻言,盛澈肩膀微微垂下,眼睛盯着那一本本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奏疏:“是我的错,是我让冯和槿躲去西昭的,我本是觉得东元境内皆属王土,他随时会被找到,让他躲远点,想清楚了再回来,却丝毫没料到如此会授人以柄……” “此事与你无关,是京畿大营里混进了探子,是凌与枫自己督查不利,是我出皇城去追人之时太过招摇,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赵倾城走了下来,缓缓握住了盛澈的肩膀。 盛澈抬眸,正对上赵倾城小心翼翼的眼神,双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像是生怕她将错归咎于自己一样。 可归根到底,是她执意将人放走,又出了让冯和槿暂避西昭的主意,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倘若冯和槿得知了他家大人锒铛入狱,定然会不顾一切的赶回来。 冯和槿临走之前曾说过,等他到了他儿时曾经住过的小村庄安定下来后便会来信报平安,书信寄到杨觞的宅子。 这么多日过去了,杨觞并未接到西昭的来信,不知那边如何了,是否已经得知了上京的事。 盛澈私心想着,冯和槿不要知道的好,如今他若是回来,无异于自投罗网,为了保住他家大人,那小子不知又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她沉默许久,问:“是建承王?” 赵倾城顿了顿,点头。 武将权势多为世袭,而且想要在军中立威必定要久经战场有军功在身,除了王骞邕和曾经的顾牧和,朝堂之上再无能同凌与枫匹敌之人,或者说,年纪轻轻手握南苍大营兵权还身居禁军都统一职的凌与枫在武将之中无人能及。 赵倾城此生信得过的人没有几个,凌与枫是其中之一,二人少年情谊,并肩作战出生入死,凌与枫也忠心耿耿唯他马首是瞻,自打登基以来,两人合计夺回了六部多半实权,一步步的残食瓦解着上一辈犹如铁桶一般牢不可破的势力。 如今建承王终于找到机会反击了。 盛澈担忧道:“大理寺卿是建承王的人,那凌与枫关在里面岂不是有危险?” 她忽然又想起了盛斯道,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大理寺监牢,崔明逸当时势力尚未触及三司,竟也敢悄无声息的要了内阁学士的性命,遑论大权在握的赵胤封。 赵倾城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宽慰道:“不必为此忧心,凌与枫是何许人物,若是轻易在大理寺出了事,南苍的几十万嫡系将士怎会善罢甘休,况且百官皆知大理寺是建承王的势力,他又怎会不顾声望铤而走险对凌与枫下手,得不偿失。” 盛澈却听出弦外之音,心中恐慌更甚:“你的意思是建承王有的是办法正大光明的置凌与枫于死地?” 赵倾城久久未言,只是抱着她轻拍后背。 末了,道:“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博弈而已,扔得起筹码便救得回人,只看谁更敢赌了。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