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自来水
许肖肖拆包装的动作微微不可查的一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而是快速拆起了压缩饼干的包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许肖肖狼吞虎咽的样子，小冉不禁叹了口气，自己也是因为足够幸运，才得到了陆羽的庇护，如今陆羽一副要赶少女走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坐回了餐桌旁，擦拭起了手中的弩。 许肖肖很快就吃完了手中的压缩饼干，但由于吃的太急，一下子噎住了，胡乱的挠着自己的脖子，但陆羽和小冉均没注意到她的举动，都在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眼见小冉和陆羽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境，许肖肖情急之下连忙跑到厨房，扭开了自来水龙头一通猛灌，终于是将噎住的饼干给咽了下去。 但当少女回头时，却发现小冉和陆羽已经停下了手中的活，正一脸惊恐的望着她。 “那个，我被噎住了，又没看到水，所以就只好喝自来水了……”许肖肖有点不好意思，同时心里还有点小委屈。 因为自己长相甜美可爱，所以平时在学校中扮演的都是人见人爱的角色，但如今却被陆羽这般嫌弃，像是打发乞丐似的丢给了她一块压缩饼干，让她吃完赶紧走。 一想到这里，孤独、挨饿、担惊受怕，这几天来的负面情绪便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眼泪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许肖肖胡乱的抹了把眼泪，努力将头埋低，不想让陆羽和小冉看到自己没出息的模样，同时迈开双腿朝大门走去。 人家都赶自己走了，现在自己吃完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诶你先等等，你刚才是喝了自来水？”陆羽见少女伸手要去开门，连忙出声询问道。 “是啊，难道你连口自来水都不给我喝嘛？”许肖肖听到陆羽的话，浑身一颤，终于是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但由于长时间没有进食，加上之前情绪波动剧烈，许肖肖这次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在了床上，手脚全部被固定，动弹不得。 而陆羽和小冉，正像观察小白鼠一般，坐在床边好奇的盯着她。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把我绑起来？”许肖肖试着挣扎了一下，但发现绳子绑的非常紧，自己几乎连个翻身的动作都做不了。 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从少女的脑中浮现，难不成眼前这男子和小女孩之前的说辞是骗自己的？他们真的是变态杀人狂？要对自己下手了？ 陆羽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将手上的水银温度计递到了少女的面前，“看看，多少度？” “额，38度……”许肖肖看清了温度计上的读数，这才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乎乎的，浑身上下热的发烫。 “我这是、我是被传染了嘛！”许肖肖一下子想到了电视上的新闻，如梦初醒般的大呼小叫起来。 陆羽见到面前少女的反应，显然是有点嫌弃，眉头微微皱起，“看样子是的，应该是你喝自来水导致的。” “现在你即将面临有两种可能，”陆羽摊开手掌，掌心是一颗白色的小药片。 “一是吃下药后，恢复正常，并且获得某方面的强化，比如智力提升，”说到这，陆羽看了一眼小冉，“二是你吃下药后，变成丧尸，然后我们把你处理了。” “我、我可以选择不吃嘛，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许肖肖可怜巴巴的看着陆羽，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这个回答。 “不吃的话……”陆羽神情一滞，似乎感觉胸口有点闷…… “不吃的话，你应该很快就会变成丧尸了，然后应该会被陆羽叔叔推下楼。”小冉笑嘻嘻的抢过话头，活脱脱一副小恶魔的样子。 “不过吃完好像会昏迷很久……”陆羽突然想起了小冉当初在服药后昏迷了两天两夜的经历，自言自语道。 “她饿了这么久，会不会在昏迷的时候直接饿死啊？要不让她先吃饱了再吃药？”陆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身边的小萝莉略一思索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起身朝客厅走去。 不一会，小冉就取来了巧克力，压缩饼干等即食物品，堆在了许肖肖的床边，但却没有松开许肖肖的意思。 “就算要让我吃东西，那总得把我松开吧。”许肖肖似乎是认同了陆羽的主意，朝着小冉说道。 “不行，你现在对我们而言太危险，不能轻易把你松开。”小冉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我一个女生能对你们造成什么威胁……”许肖肖小声嘟囔，见陆羽起身，等他再次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面小巧的镜子。. 陆羽将镜子移到了许肖肖的面前，瞬间少女的尖叫声便响彻了整个房间。 小冉则是默默的捂住了耳朵，而陆羽则是一脸嫌弃的看着躺在床上不断尖叫的许肖肖。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变成这样子了……”许肖肖惊恐的大喊道，嗓音因为过于激动而破音嘶哑，像是黄昏老树上传来的乌鸦叫。 镜子中自己的脸已经不是往日可爱甜美的模样，皮肤变得灰白，细小的黑色血管如同蛛网般从脖子蔓延至脸部，灵动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显得渗人可怖。 “所以你还想让我们解开你吗？”陆羽收回了镜子，拿起床边的巧克力就撕了起来，如今有了牛肉罐头，巧克力这些东西就被他和小冉当做零食来吃了，并不纳入严格的食物管控里，换句话说，陆羽现在的食物非常充足，足以支撑许肖肖这次试验。 “我听你们的，我都听你们的，只要能把我变回来……”许肖肖再一次的哭了起来，这次她是真的感到害怕了，当人面临死亡的威胁，往往就不会在顾及什么仪态方面的细节了。 “吃吧。”陆羽将撕开了口的巧克力送到许肖肖的嘴边，少女连忙吃了起来。 此时她也不顾巧克力还是压缩饼干是否会噎到自己，只是大口吞咽着，因为她明白，自己唯一活命的希望，可能就掌握在床边这两个人的手中。 “咳，咳……”好像是进食太快呛着了，许肖肖吞咽的动作一停，剧烈的咳嗽起来，口水混合着食物的残渣，一下子喷到了陆羽的脸上。 “卧槽，你这……”陆羽一脸惊恐，连忙从床边抓过一件衣服，疯狂的擦着自己的脸，同时还不停的呸呸呸起来，好像刚才许肖肖喷出来的东西，有一些飞到了他的嘴里。 “唉，你可真是害死我了……”陆羽擦了一阵，手臂突然无力的下垂，叹了口气道。 “再去拿根绳子吧，粗一点的。”男子将擦过脸的衣服从窗户丢出，对着身旁的小萝莉说道。 “你吃进去了？”小冉一怔，原本小恶魔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担忧的问道。 “好像是的，我不确定，还是拿根绳子来保险一点吧。”陆羽沮丧的说道，同时又呸了两下。 不一会，许肖肖就惊讶的发现，陆羽也被绑了起来，只不过是被绑住了单手和单脚，绳子的另一端绑在了沉重的书架上。 在陆羽和许肖肖都服下了成人剂量的阿司匹林后，小冉默默的离开了房间。一时间，书房中就只剩下了绑在书架边的陆羽，和躺在床上的许肖肖。 陆羽盘腿坐在书架旁，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许肖肖，一言不发。 “那个，你家布置还蛮不错的……”许肖肖被陆羽看到有些尴尬，开始没话找话道。 “哦。”陆羽冷淡的回应了一声，并没有想要聊天的意思，继续沉默的看着许肖肖。 他在观察少女脸上密布的蛛网，他记得小冉好像是在被丧尸抓伤了脚踝后没多久就开始发高烧，并且自己在清洗小冉身体时，明显听到了小冉说自己感觉很冷。 之后便是给她喂了小剂量的阿司匹林，之后小冉便昏迷了两天两夜，并且在醒来后食欲大振，还获得了智力和记忆力方面的提高。 不过当时小冉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出现许肖肖这样的状况——满脸都是如蛛网般分布的黑色血管。 “那个，为什么我喝了自来水，你们就断定我会变成怪物呢。”许肖肖沉默了一会，见陆羽没有回话，便再次发问。 其实她心里很好奇，29楼的这个男人，到底这次的灾变知道些什么。 这次，陆羽没有敷衍的回答，倒是原原本本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推测。 就像电影小说中那样，他觉得这次灾变的爆发，让人变成丧尸的，应该是一种病毒。但据他所知，目前所有的已知病毒中，似乎从没有出现过现在这样传染性强烈，并且能够在一夜之间瞬间爆发的病毒。 这看上去更像是人为操控的阴谋。 其次，若是引起丧尸危机的原因是病毒，那么就必然有传播途径。 很多病毒能够通过空气传播，但陆羽在灾变爆发后这么多天内，曾经和丧尸几乎零距离接触过，并且还照顾过感染了病毒的小冉，若这种病毒能通过空气传播，那应该也是需要在较为苛刻的条件下。 所以，能引起大范围传播病毒的第二传播介质，应该就是人们生活所离不开的自来水。 所以陆羽自从灾变爆发后，就再也没有用生水清洗过餐具，一律用的都是煮开了的矿泉水，自来水只是用来洗衣服。 所以这次许肖肖大口大口喝自来水的行为，无疑中就摄入了大量的丧尸病毒，引起感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听完了陆羽的解释，许肖肖再次沉默了。听陆羽说，就算吃了药，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自己能够恢复正常，毕竟在她之前只有小冉一个成功的例子。 原本陆羽只是打算用她做一下实验，如果她也能完全康复，那就说明这个药真的有很大的概率能够治愈病毒，但倒霉的是，陆羽也中招了，所以这次赌上性命的实验，就由陆羽陪同一块进行了。 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中缓缓流逝，许肖肖终于是支撑不住，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而陆羽也渐渐感觉到困意的传来，忍不住的直打哈欠。 “奇怪了，明明我吃的是阿司匹林，又不是安眠药，为什么会这么困呢？”陆羽心里嘀咕，但也不抗拒自己身体的本能，将手垫在脑后，就这么躺在地板上打起瞌睡来……痴虫语梦的地球过河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