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一章*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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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海泽点了点头。 “行吧。” “那请进来等吧。” “抱歉打扰了。” 同进妙希家一样，海泽在玄关处脱下皮鞋，接着坐在被引至的客厅沙发上。 在厨房里待了一段时间，灵米端着泡好的红茶走至客厅。 “那个，请喝点茶吧。” “谢谢。” 拿起茶杯，海泽细细品尝，同时欣赏木雪家的室内装潢。 在此期间，灵米坐回沙发，重新进入书海世界。 ——她是木雪的妹妹吗？长得也不像啊。嗯……直接问她似乎不太好，还是等木雪回来问他。 海泽以灵米不会注意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正在认真看书的她。 大约等了十分钟，开门声传入耳中。 听到这声音的灵米立即放下手中的书籍，小步跑到玄关处迎接木雪。 “欢迎回来，木雪。” “嗯，我回来了。” ——好流畅的日语，木雪教她的吗？还是说……她是木雪的朋友？如果是朋友，她怎么这么熟悉木雪家？ 这个过程，海泽边喝茶边注视着。 “对了木雪，有人找你，他在客厅。” “啊？哦，知道了。” 看到玄关处放着的黑色皮鞋，木雪大概清楚是谁来了。 “果然。” 走至客厅，出现在视线里的海泽证实了木雪的猜想。 “木雪，我帮你放好吧。” 跟在木雪身旁的灵米指了指他手中的三袋食材。 “谢啦。” 将手中的食材交给灵米，接着她进入厨房。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我记得我没跟你说过我的新住址吧？” 木雪来到海泽旁边坐下。 “你觉得呢？” 海泽反问。 “妙希？” “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想也知道。直接说吧，有什么事？” 海泽不可能无缘无故过来找自己，除非有事。木雪深知这一点。 “飞讯出了一份新合同，需要旗下小说家重新签字，原本想叫你们到出版社，但我天天坐出版社也烦，索性出个差找你们。” 海泽复述跟妙希说过的原因。 “呆出版社不香？不用动还能摸鱼，出差到处跑。” “偶尔出去走走，见见外面的世界，不好吗？” “好像也是。” “而且路费出版社报销。” “好家伙。” “说正事。这是新合同，你看看，可以就签字。” 如此说着，海泽从公文包里取出合同与签字笔递给木雪。 “嗯。” 接过海泽递过来的物品，木雪认真查看合同内容。 在此期间，灵米回到客厅。 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书本，坐到木雪旁边，重返自己流连忘返的书中世界。 “那个，木雪，冒昧问你一件事。” “嗯哼。” 只有声音在回答，木雪的视线仍在合同上。 “她是你妹妹吗？” 海泽指了指灵米。 “不，她是我朋友。” 顺着海泽手指的方向，木雪看了过去。 “朋友？那她怎么这么熟悉你家？” 朋友的话，基本不了解对方家的样貌吧？ “她住我这。她父母是日本的，也是住在这小区，之前一段时间，她父母回国，正巧楼房合同到期，但她因为学业问题没法跟她父母，而她的亲戚们也没地方可以给她住，加上我认识她父母，他们也信任我，于是她父母就希望我可以让她住我家。” 木雪如此解释道。 这段虚实结合的故事木雪跟妙希说过，这次他添加了点细节，让它更加真实。 “平时见你社恐，没想到你交友圈还挺广的哈。” “有吗？没吧。” 木雪的嘴角微微上扬。 在他查看合同期间，海泽无事可干，只得以看手机刷视频的方式打发时间。 而长时间的低头，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手机上，势必会导致脖子酸痛。 为了缓解这种症状，海泽放下不知看了多久的手机，左手捂着脖子酸疼的部位，头部左右扭动以此缓解症状。 视线无意间扫过木雪家的卧室区域，海泽注意到有间房间的木门在缓缓打开。 起初以为是这间房间的窗没关，导致木门被风吹开，结果之后海泽很明显的感觉到有视线从门缝中看向自己。 鸡皮疙瘩顿时占据全身。 “海泽……你看什么？” 有事询问海泽，木雪转头面向他，却看到他在直视着一个地方。 “那间房，好像有人，还看着我。” 海泽指向那间房间。 “啊？别吓我。” 闻言，木雪立即看向海泽所指的位置。 灵米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米米兰破例的从她的房间里探出脑袋，观察坐在客厅的三人。 木雪在家的时间里，基本看不到米米兰。 在他记忆里，米米兰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只有刚认识的时候以及工作换班，还有一次去年国庆节去漫展那会。 ——罕见，属实罕见。 就如看见濒危物种一样。 本想将米米兰的存在告诉海泽，但从他脸上的表情，以及米米兰将右手食指抵在右眼上的动作。 “没人啊，别吓我哇，我害怕。” 木雪并没有实话实说。 灵米选择闭口不谈。 “是吗？总感觉那有人。” “你是该出个差到外面走走，一直呆在出版社都呆出幻觉了。” “或许吧……对了，你刚刚是不是叫我？” “嗯哼。合同这一段，‘集团有权为旗下小说家提供版权保护’，我记得之前是‘旗下小说家享有版权保护’。” 木雪指着口中所述的合同内容。 “对啊，怎么了？”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这改的。” “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写小说写出幻觉了？这只是为了更清楚的表达这段内容。这句话好像有毛病……总之差不多这个意思。” 简而言之，就是木雪同海泽一样出现了幻觉，只是出幻觉的方式不同。 “嗯……算了，不理了。名字签哪？” “合同的最后一页。这里。” 重复同一个动作，待到木雪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海泽指了指签字的地方。 签下自己的笔名兼真名，木雪将合同和签字笔递回给海泽。 “那么事情就这样，先告辞，我得去其他地方旅行了。” “嗯哼。我送送你吧？” “不必。怎么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味道变了？” “有吗？” “嗯，妙希说过同样的话，但……” 这么一说，木雪悟到了海泽表达的意思。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没了。 “戴着有色眼镜看世界，世界都是有颜色的。” 于是木雪笑着说出这句话。樱木雪影的冰雪与狐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