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连题目都知道了还读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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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陆垚从皇宫回来之后,就被整日锁在书房里,他终于体会到了潘文式的痛苦,看着眼前的四书五经,陆垚摇了摇头,哪有心思看书啊,自己的酒楼还没有人管呢,虽然自己把酿酒的工艺传授给那些下人们,可是自己不亲眼所见还是有些担心。 狐朋狗友潘文来了几次陆府都没能进去,没办法他也回去老老实实读书去了。 这一日陆垚所在的书房被人敲响。 陆垚还好奇呢,是谁能在他这么重要的时刻能进到陆府,不简单啊! 当他打开房门一看,好家伙,他能进来是肯定能行的。 来者是苏轼两兄弟。 本来门口的下人听到要拜访陆垚,当即没有想就要赶这两人走。 苏轼来了句且慢,你去问问你家老爷和少爷看我能不能进。 下人也将信将疑地进去通报了一声。 苏轼在汴梁的名声大,他可是科举上榜的风云人物,他找陆垚肯定是为了读书这些事情的。 陆浩亲自出门迎接将他带进陆府,一直将他们兄弟二人带到书房门口才离去。 此时的陆垚不修边幅,头发杂乱。他觉得反正出不了门,也没有人来看他,不需要打扮得那么好看。 哪里知道苏轼竟然来了。 苏轼笑道:“陆贤弟还真是不拘一格啊。” 陆垚当然知道苏轼在嘲讽他糟乱,反正看都看了,再打扮也无所谓。 他连忙将两人引进书房。 苏辙看着书案上摆放的四书五经和论语时,感叹道:“现在离春闱还有几月的时间,还是陆二郎勤奋啊。” 陆垚心想,自己能不勤奋嘛,能和你们从小就读四书五经相比,自己这叫临时磨枪不快也光。 苏辙又说道:“不像我哥哥,非要等到临近考试的那几天才勉强看上几本。” 苏轼顿时不乐意了,“我不读书怎么了。在眉州的时候,我看你一直刻苦读书也没有我考得好啊。” 苏辙气结,没办法人家有天赋只需要百分之一的努力就比他强,那有什么办法。 苏轼很欣慰地拍着苏辙的肩膀说道:“弟弟,不是我说你,书可不是这么日日放在手里就叫做读书,要理会其中的意思,就算我读上一遍也能将其吃透,而你只去读不去想可不行,读书这件事你还是不如我,还不和你哥哥学习一番。” 陆垚木然的看着苏轼,我知道你牛,但也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牛吧,给我们跳活路行不行,书都不让看了,直接让你当状元得了呗。 苏轼看到陆垚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将陆垚一同给骂了,立刻拱手道:“陆贤弟无怪,这番话我只是对子由说的,以你的才气日日读书那可就不一样了,你是想将书上的知识融到自己的身体里,要做到人书合一的境界,我说的对不对。” 陆垚“……” 他有点不想理苏轼怎么办。 “好了好了,其实我今天来陆府是要带来一个消息的,今朝官家已经定下,明年科考让欧阳伯父作为主考官,不若我们三人今日猜一下欧阳伯父会以何种题目作为策论。” 策论题目,陆浩的脑海中豁然开朗,苏轼科考时所作的文章传扬到了后世名叫《刑赏忠厚之至论》,那岂不是说他已经知道了策论题目是什么了,只要照着这个题目提前作出一篇文章不就可以了。 真是太开心了,还读什么书,不读了,题目都有了要这书有什么用。 “陆贤弟可是有什么想法?”苏轼问道。 陆垚笑道:“苏兄的提议极好,不若我们分别在纸上写出自己所猜的题目如何?” 苏轼点点头,“甚好,那我们便开始吧。” 陆垚假装思索然后再纸上写了‘刑赏’二字。 而苏轼则写得是‘其言上下察也’。 苏辙写的是‘河疏’。 苏轼看到所写的两个字摇头说道:“我觉得陆贤弟所写的题目是最会被考到的。” 他又道:“此年间,有两大难题,一是子由写的河疏,黄河数次决堤已是重中之重,其治急也,可为试题,再是我所说的上下之察,官家久居高堂,对民间只是知之甚少,所昭意善却民逆,却是要下意上察,其策适也。” 其言上下察也是出自《中庸》中的一句,它前面还有一句‘鸢飞戾天,鱼跃于渊。’意思就是上下分明,而苏轼的意思是,宋仁宗一直处在高位上,与民间完全脱离,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政策对于百姓才好。 陆垚摸了摸下巴觉得苏轼说的是有那么点意思,如果不是自己提前得知考题差点就相信了。 陆垚笑道:“既然苏兄不信,不如苏兄以我所猜之题,作出文章如何。” 苏轼笑道:“简单,我这就写来。” 龙飞蛇舞之下,苏轼写下了数百字,陆垚看得那叫一个赏心悦目,这张纸他肯定要好好收藏。 “陆贤弟看看如何?”苏轼问道。 陆垚细细地看了一遍,主要是学习怎么写策论,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只要写出自己的想法,再引出典故证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那就可以了,这个好办。 看完之后,陆垚将策论放进木箱里面好好地保管好。 苏轼不知道陆垚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要日日细读不成? 苏轼觉得自己写了文章,陆垚不写有点吃亏,便说道:“陆贤弟也以我题作篇文章如何?” 陆垚此时有了信心,怎么写他会了,不就是做到上下通明嘛,后世的办法有很多,随便写上一点就行,让民间知道朝堂的政策如何,一张报纸就能解决,关于典故也很简单,他这几日四书五经也看过了几遍,其中有不少能引用的。 苏辙站在一旁问道:“你们二人都互相书写,那我呢?” 陆垚和苏轼同时笑道:“你自己写。” 苏辙一脸委屈,自己写就自己写。 陆垚也是提笔就写,他在后世的字写得不差,只是没有接触过毛笔有些不适应,这几日写了不少字,也渐渐习惯了。 此刻陆垚写出来的毛笔字也很不错,字形扁方,间架方正,笔画圆秀。颇有赵孟頫之风,只是少了一些韵味而已。 赵孟頫是元朝人,赵体现在还没有出现,当陆垚写书赵体时,苏轼看得是啧啧称奇,没想到陆垚的字写得这般好,是时候要讨幅字回去。 陆垚洋洋洒洒写了差不多千字,将下乡审查,反映事实和报纸一事写得明明白白,看得苏轼兴致勃发,不禁大喊道,“陆贤弟这报纸一事,果真是妙绝,不仅让百姓知道朝堂政策的明意,还能广开言论,让所有人都能了解实事,陆贤弟你是如何想出来的这种办法。” 陆垚笑道:“便是刚刚灵感一现所想。” 苏轼细细想过报纸一事之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不说纸张和油墨靡贵,便是雕版也是不菲之数。如陆贤弟所说,每日一版,其中花费不知多少,售价也不会便宜,只有文人高官才能买得起,这就与创造报纸的初衷相驳。” “如果我能说将纸的成本和雕版的成本降至最低,让报纸买的五文钱一张,你觉得会不会有人买,而且还请人每日在闹市中读报,会不会有人听呢。” 苏轼惊了,如果真的能降低这两个成本不仅报纸会便宜,就连书本也会便宜。 现在的印刷还是以雕版为主,毕昇所造的活字印刷术这几年也应当出现了,不知何种原因还没有传开。 一个雕版需要一个木工细细雕琢,时常需要花费好几日的时间,这其中的工钱就不少,而且现在纸张造价极高,也导致于书本很贵,文人光买书一项就要花费不少,一本书现在购买至少需要几贯钱才能买到。 这也是百姓读不起书的原因,一本书就要一个普通家庭半年的收入,实在是太贵。 有一些读书人靠着家中卖田才能读得起书,而田地在古代一般是不能卖的,除非你是活不了了才会选择卖田。 如果陆垚真的能解决这个问题,那真是大宋所有文人学子的恩人。 “陆贤弟,你说的当真能做到?”苏轼兴奋地问道。 就连一旁的苏辙也停止写策论,这个问题可比手中的策论重要。 “自是如此,我心中早有办法。”陆垚答道。 苏轼连忙拉着陆垚向往跑,“陆贤弟你今日就做与我看,我看你到底是如何将这两个成本降低,是如何能将报纸买到两文钱的。” 陆垚有些无奈,这苏轼也太急了一些,这东西总要有准备的时间吧,包括活字印刷的活体字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请工匠们雕刻出来,想要今天是不可能的。 “苏兄还请听我一言。”陆垚说话,苏轼才停止脚步。 “苏兄我没有任何准备今日定是看不到成果的,不过我可以和苏兄说出来原理你就明白我所能造的白纸为何价低。” “是轼孟浪了,陆贤弟你说。”苏轼感觉有些失望,细想来也是,一件事情哪能今天想到就能做到呢。 “不知道现在造纸所用何物?”陆垚问道。 “树木或是小竹。”苏轼答道。 “是以两种材料都需要人工砍伐,而小竹更是难以处理,所以价贵,如果我说能用山藤,稻草和朽木就能造出纸来,是不是成本上就会小上许多。如果我用这种纸来印刷报纸,你说成本会有多少?” “稻草就可制纸?”苏轼完全不敢想象,稻草很便宜,一文钱就能收上很多,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如陆垚所说,那这纸除了人工之外和制造所花费的一些物品之外就再也不要任何费用,一张纸的费用会降到一文钱以下,那么报纸真的可能买到五文钱一张。 “完全可以,只等年后,我造出来给苏兄一观,请苏兄拭目以待即可。” 苏轼眼角落泪,实在是大宋之福,文人之福。思梦语的北宋大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