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公正判罚
昨夜，烈阳军接管战场之后，赵羿二人半路撤回，就一直在专心疗伤。 两人身上都各自备了些丹药，倒是不用担心恢复的问题。 而队长石头，则在第一时间将赵羿攻击友军的事汇报给了王大刀。 听完之后，两个队长一致认为，此事必须上报给付怀，只有他才能裁断此事。 于是，两人各自处理好手中的事务，便赶去了付怀的营帐外等候。 直到今早战事结束，付怀安排完一干事务，赶回营帐，便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 战场上对友军出手，放在哪个军队，也是天大的事。 付怀丝毫不敢耽误，立刻让王大刀将二人带来。 不过石头却提到，这二人实力很强，凭自己两个队长，恐怕两人未必会听命令。 闻听此言，付怀大怒，立刻将赵羿二人当成了不服管教的狂徒。 于是让王大刀二人留在营帐，自己亲自纵马前来。 结果在先锋营大门口，他还没见到赵羿二人，先遇上了同样赶来的白狂归。 两人一聊，才知道要找的是同样的人。 白狂归对赵羿二人实在好奇得很，眼看付怀要将二人带回营帐审问，索性一路跟了过来，打算旁听此事。 现在，赵羿和石头都已将此事的原委各讲了一遍。 付怀狠狠拍着桌案，怒斥道：“临阵倒戈，击杀同袍，死罪一条！ 你们两个，还有何话讲？” “当然有！”方如壁的语气丝毫没有怯意，“烈阳军的军纪我看过。 临阵倒戈和击杀同袍，满足任何一条，都是死罪。 但是，我们没有临阵倒戈，反而阻止了对方的破山锥计划，立下大功。 那个何虎，为了替他表兄何残废报私仇，屡次暴露我二人的行踪，企图致我二人死地。 难道这样的人，也可以称之为同袍吗？ 既然不是同袍，那么请问百夫长，您如何能定我们死罪？” 方如壁也是多年从军之人，要论军纪，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说他不是同袍？”付怀目光灼灼，紧盯着方如壁的双眼。 “你们同在先锋营，还在一队共事，你居然说他不是同袍？ 这么说，在你心里，从没把自己当过先锋营的人，当过烈阳军的人！？” 面对付怀的字字珠心，方如壁却完全不为所动。 “百夫长，请您莫要混淆视听。 试想一下，若是明日再开战，你带队埋伏在一旁。 结果敌军尚未靠近，你的副手却先一步将你暴露给敌军。 这样的人，他还是同袍吗？这根本是赤裸裸的叛徒！ 还会把此人当成同袍的，恐怕只有两种人。 要么是傻子，不辨是非。 要么，就是跟此人一样，也是个叛徒！” “你！”付怀气的一掌拍碎桌案，咬牙切齿的指着方如壁。 “你……指桑骂槐！你竟敢骂我是叛徒！好大的狗胆！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话音未落，先天境的独有威压已经轰然而至，直震得整个营帐都狠狠抖了几下。 一旁的王大刀和石头更是瞬间就跪伏于地，连头都抬不起来。 不过，先天境而已，赵羿和方如壁都神色坦然。 方如壁更是淡淡的开口：“百夫长，根据军纪，在给我定罪之前，你不能杀我。” “军纪？呵！”付怀已经大步走了上来，眼神中尽是杀意。 “你这蝼蚁一样的东西，也配跟我讲军纪？ 告诉你，根据军纪，我确实不能杀你。 但是你觉得，我杀了你之后，还会有人跟我讲军纪吗？” 威压越来越重，方如壁的脚下已经寸寸碎裂。 他本人此刻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一来实力够强，二来有吞神铁甲护身，倒是还能撑得住。 一旁的赵羿要糟糕一些，浑身血气已经开始激活。 但好在，付怀的主要目标不是他，他自己的肉身也够强，同样还顶得住。 不过，随着付怀越走越近，方如壁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撑到现在，他也快接近极限了。 主要是旧伤还未完全愈合，在付怀的先天境威压之下，已经隐隐有复发的趋势。 可方如壁又不能调用力量去镇压，否则只会先支撑不住，败倒在付怀的威压之下。 旁边的赵羿悄悄瞥了一眼，只看方如壁的脸色，便知道他境况不妙。 赵羿并没有说话，只是浑身血气开始加速运转，滴血刀也悄悄出现在手中。 就算对方是先天境，他也不会缺少出刀的勇气！ 更何况，有董望的先例在前，对于先天境，赵羿已经不再那么敬畏。 而方如壁的铁拳也在此刻悄悄握紧，力量之意开始发散而出，就要与付怀的威压正面对抗！ 瞬间，付怀已经走到方如璧五步之外。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几乎连空气都要被点燃。 方如壁的拳越握越紧，赵羿的眼神也微微眯起，而付怀则面露冷笑，缓缓伸手，摸向了腰间的宝剑。 就在这剑拔弩张，天雷勾动地火的关键时刻，一道身影突然插入三人之中。 他分明并不耀眼，整个人的气势却宛若一轮太阳，硬生生抢走了三人的目光。 赵羿二人身上的压力，也在瞬间消弭于无形。 付怀看着此人，伸向腰间的手缓缓收回。 “白老弟，你要干什么？” 此刻突然出来搅局的，自然是在一旁观望良久的白狂归。 看到此人插手，付怀不得不冷静了几分 他跟白狂归并没有太多交情，只是同为百夫长，多少有些袍泽之情。 论年纪，付怀还要更大一些。 对面的白狂归轻笑道：“付大哥，这句话，可是该我问您了。 您，想要干什么？” 那意思很简单，虽然这是你们先锋营的内部事务，但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就要直接动手，是否有些不合适呢？ 不过白狂归并没有明说，自然是要给付怀一个台阶下。 付怀紧盯着白狂归，默默不语。 白狂归的目的他之前就知道了，如今出手阻拦自己，不过是对赵羿二人的惜才。 现在台阶已经给他了，如何决断，只看他付怀如何衡量。 今日，有白狂归这个外人在场，他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随意处理此事。 既然如此，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衡量此事。 刨去刚才的愤怒，他对方如壁二人其实没有什么恶意。 甚至，对于两人如此强大的实力，他还有几分欣赏。 最开始的严厉质问，本质上，是源自对军纪的重视。 虽然昨晚的事，事出有因，但战场之上，随意对身边的同伴出手，乃是绝对的大忌。 今日若不重罚二人，不仅有辱军纪，更会极大的影响到先锋营的管理。 若日后人人都搞这一套，那这先锋营还不乱了天！？ 想到此处，付怀深吸口气，缓缓转身，走了回去。 白狂归嘴角翘了翘，但又立刻将笑意收敛，重新做回了椅子旁。 能够管理先锋营这群恶人，付怀绝不是无脑莽夫。 白狂归相信，付怀一定会做出理智的判决。 果然，付怀几步走回先前的位置，先是一脚扫开桌案的残渣，然后重新坐了回去。 “小子，任你如何诡辩，何虎并没有公然做出反叛之举，无论如何算不得叛徒。 你二人当众杀死同袍战友，影响极其恶劣，必须接受重罚！ 不过此事，皆因何虎行迹恶劣而起，你二人，也算情有可原。 死罪可免，重责难饶！ 从今日起，你二人的冲锋任务延长三次，完成三次任务之后，此事才算揭过。 如此裁定，你二人可服气？” 赵羿转头看了个方如壁一眼，且看他如何表态。 而方如壁则点了点头：“属下认罚！” 老实说，付怀的判决还算公正，没有因为刚才被激怒而有所偏私。 方如壁自然也不再针锋相对，老老实实认罚了。 一旁的白狂归先是面露遗憾，接着嘴角又扬起一丝笑容，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两口。 三次冲锋任务，意味着短时间内，自己已不可能将二人收归旗下。 不过，能够免去死罪，那么日后就还有机会，那就是好事啊！ 场中，眼看方如壁已经无话可说，赵羿也点了点头。 “百夫长裁决公正，属下愿意认罚。” 付怀却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似乎是觉得他意有所指。 “本将行事，向来公正无私，你这小子，少要阴阳怪气！” “属下不敢。”赵羿低下头去，恭恭敬敬地答道。 “哈哈哈哈！好个公正无私！” 就在此刻，一声爽朗的大笑自营帐外响起，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迈步闯了进来。 此人一身金黄色鲜亮铠甲，布满道道流云般的赤色刻纹，气宇轩昂，龙行虎步，一身气势英武不凡。 一见此人，付怀和白狂归赶紧起身，两步抢到近前，齐齐下拜。 “见过千夫长大人！” 千夫长爽朗大笑，伸手将二人搀扶而起，还特意拍了拍付怀的肩膀。 “付怀，你可知道，你的公正无私，可是救了自己一命啊！” 千夫长此时的表情依旧是笑着的，可他说出的话，却令付怀如坠冰窖！ “大……大人！”付怀磕磕绊绊，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千夫长却不再理会他，虎目一凝，转头朝着方如壁拜倒。 “烈阳军千夫长邓齐，拜见铁王世子！” “啊？！”付怀和白狂归险些惊掉下巴，整个人彻底懵掉了。 “啊什么啊！还不快过来拜见世子殿下！”千夫长邓齐侧过头去，眼神严厉的盯着二人。 二人这才如梦初醒，朝着方如壁便拜。秃头的胖子的我有一把妖帝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