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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体质也会偏弱。 而且陈凌看上去很瘦,不像是力气大的人,在打架上必然不占优势。 那么又是什么事会突然刺激到她,跟人动手呢?还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这说明陈凌很少动气,这应该是一次突发事件。 还有,不管陈凌是自缢还是死于他杀,要在深夜将绳索绑在上铺的床杆上,这番动作一定要非常轻,否则会惊扰到其他女囚。 而且不管是他杀还是自杀,不管下针的是陈凌自己还是凶手,既然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多一道手把嘴缝上呢,这样做除了加深皮肉之苦,还能有什么寓意? 最主要的是,无论是缢死还是缝合口唇,陈凌都不可能毫无痛觉,就算同宿舍女囚都睡着了,也有被这番动静惊醒的可能,难道前一夜就没有人听到什么? 陆俨很快将疑问道出,狱侦科小刘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没人听见,她们几个都说昨晚睡得很沉,其中一个比较浅眠的,还说已经很久没睡的这么好了……” 很久都没睡得这么好了? 如果这种情况只发生在一个人身上,还可以说是偶然,但是同宿舍四人都说睡得很沉,这点就非常可疑。 陆俨了解完基本情况,很快就让方旭和李晓梦跟着小刘去一趟狱侦科,先去拿一份住在这间宿舍里的女囚资料。 与此同时,陈凌床边的初步痕迹取证已经完成,法医季冬允和法医助手进场,开始进行拍照固定和绘图记录,再提取唾液斑、血迹、毛发、皮屑等生物物证的,以及尸表检查。 就尸体而言,这具尸体十分“新鲜”,身体已经形成尸僵,而且遍布全身,但是还没有达到高峰,尸体温度比正常人体温度低了十度,按照现在的环境温度推断,陈凌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零点到一点之间。 陆俨走到法医助手旁边,见季冬允正在检查陈凌的面部,又将她的眼皮掀开,说:“面部呈窒息征象,两眼瞳孔等圆,眼结膜明显充血,并且有散在性出血点。鼻下和口角有少量唾液斑痕和血迹。血迹里有咖啡色物质……” 季冬允话音一顿,等法医助手提取了血迹和唾液斑,他又用手套沾了一点,在手指上搓了搓,试图进一步辨别。 始终一言未发的陆俨,这时开口了:“死者生前经常胃疼,还会定期跟狱医拿药。” 季冬允恍然:“如果是这样的话,死者生前很有可能患有严重的胃溃疡,不过确切结果要等尸检鉴定过后才能知道。” 陆俨点了下头,目光一瞥,刚好看到不远处的薛芃。 薛芃刚好从陈凌的抽屉里翻出一个药瓶。 薛芃看着药瓶上的字迹,说:“药瓶上的日期是本月十五号开的,也就是说七天前陈凌找狱医拿过药,数量有十四颗,一天服用两颗,刚好是一星期的量。” 薛芃拧开瓶盖,往里看了一眼,随即转头看过来:“这里面的药片少说有十颗,看来陈凌停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薛芃语气很淡,态度也十分的公事公办,只是眼神刚和陆俨对上,不到一秒就滑开了,又开始检查其它物证。 季冬允接道:“如果有严重胃溃疡,胃疼会在饭后半小时出现,还会有呕血现象,血液中会有深棕色变性血块。就现场来看,死者应该是在死亡之前呕吐过一次。” 陆俨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在这以前,陆俨也触过患有多年胃溃疡的病人,初期症状并不明显,随着时间越长,症状加重,痛感会越来越强,并且很规律,不进饭后会胃疼,有时候还会在夜间从睡梦中疼醒。 显然陈凌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可她又主动停药,这样做只会加重她的症状。 这种停药的举动,是不是意味着陈凌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 陆俨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一幅场景。 那是在一片黑暗中,四周很安静,其它几名女囚都已经睡着。 陈凌在床上翻过身,扒在床沿呕血。 那些咖啡色血迹流到地上,有的还沾在她的面颊上、囚衣、枕头和床褥上,而且散发着腥臭味。 陈凌刚刚呕吐完,很是不舒服,她缓了很久,然后就从枕头下拿出针和线,一手固定住嘴唇,另一手将针刺激肉里。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呕吐之后就缝合口唇?这两者之间似乎还少点什么…… 还有,按照逻辑推断,如果陈凌是自己缝合口唇,比较大的概率会随手将针线放回到枕头下,没必要再下床,特意将针线放进抽屉或是柜子里。 反过来,如果是他杀,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已经将针线拿走,趁机销毁,或是放在其他人的物品里,栽赃嫁祸,反而是塞在陈凌枕头下的可能性比较低。 当然,不管是自己缝合还是他人,嘴唇上的肉没有固定点,要缝合就必须要用另一只手扶住,那么陈凌的嘴上就会留下指纹、皮屑和油脂,除非戴手套操作,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在陆俨沉思的当口,季冬允已经检查完陈凌勃颈上的马蹄形缢沟,就初步尸检判断,应该就是枕头边发现的麻绳造成的。 陆俨一抬眼,见季冬允和助手已经开始搬抬尸体,让尸体侧卧,露出后背。 季冬允按压背后的皮肤,检查上面的尸斑,一边口述一边让助手做记录。 因为尸体的姿势变了,枕头也有一大块空了出来,露出上面的圆形凹痕。 薛芃注意到了,很快唤了一声:“程斐。” 程斐立刻端着相机跟薛芃走上前。 像是枕头这种棉质或是针织物,很难提取指纹,残留在上面的往往是血迹、皮屑、汗液。 就在薛芃正准备将枕头装进证物袋时,陆俨也靠近一步,低声道:“等一下,先看看枕头下面,慢一点。” 薛芃一顿,随即动作很轻的将枕头缓慢掀开一角,很快露出一个棉线捆,上面还插着一根针,而且针和棉线都沾着血迹。 薛芃和程斐都是一顿。 程斐很快拍照记录,薛芃等法医助手提取针头上的血液样本,将针线装好,再一抬眼,刚巧撞上陆俨的目光。 这次,是陆俨先移开视线,说话的对象却是季冬允:“我曾经见过两次自缢死亡的现场,不过那两位死者都是常见的悬空式正位缢死。听狱侦科的人说,陈凌的尸体被发现时是以仰卧姿势躺在床上,绳索就吊在上面。像是这种姿势,有没有可能是他杀之后再伪装成自缢?” 季冬允接道:“其实仰卧姿势也可以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像是站位、坐位、跪位、蹲位或是俯卧,这种非典型缢死虽然少见,下坠力也各不相同,但事实上,只要在重量上达到拉紧绳套,压迫血管,使之闭塞的效果就可以了。” 陆俨下意识皱了皱眉:“也就是说,不是姿势决定的,而是重量。” 季冬允:“可以这么说。压闭颈静脉只需要两公斤,颈动脉差不多三点五公斤,压闭椎动脉和气管差不多十五六公斤,而这些非典型缢死无论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