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章：基因改造

    艾德里安正到处找凯撒的麻烦，拎着工具箱气势汹汹往人工智能搭载控制室走，一脸凶恶，额头上还有半干的血液。因为跃迁降落中没来得及固定自己的位置，在床上躺的好好的突然就进入失重状态，一头撞上了天花板头破血流。

    凯撒的全息投影紧张兮兮的挡在操作台前，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好声好气的劝解艾德里安手下留情，起码劳伦斯少将没事，磕破点头对Alpha来说不算什么，何况自己是最顶尖的人工智能拆了它这艘星舰的技术价值少说折损一大半。

    艾德里安在“直接拆掉这个罗里吧嗦的喇叭”和“算了算了这可是几十亿啊”之间踌躇，被凯撒发觉他的犹豫，火速在他面前展开虚拟屏幕，上面为他准备了几艘浮空梭和前往改造师据地的路线规划。

    “老大你看还是下半辈子的性福比较重要是吧？你看我这么多年不辞辛劳连休假和睡眠都没有，小小的错误就——”凯撒双手合十拜了拜，可怜兮兮的求饶。

    威胁般伸出食指点了点人工智能的全息投影，艾德里安随手丢掉工具箱，转进如风，又往回走，准备带着劳伦斯直接往改造师那边走。

    “老大你记得回来开会啊——关于赫里星后续情报的——”凯撒见危机解除，又想起每次行动结束都需要进行的例会，没了艾德里安在自己完全控制不住一群躁动的Alpha，鬼魂一样跟在艾德里安身后提醒他。

    “嗯嗯知道了。”艾德里安漫不经心的敷衍道，一把合上大门差点把凯撒的投影撞散。

    被关在门外的凯撒无能狂怒。

    没一会，艾德里安罩着一件斗篷，胸腹间鼓起来一块像是抱着什么东西似的开门出来了，正撞上还在门外小声逼逼的凯撒。

    艾德里安瞪了一眼讪笑着的人工智能，抱着劳伦斯离开了。

    前往改造师据地的路线很繁琐，艾德里安乘着浮空梭饶了好大一圈，中途换乘了几次，甚至包括一辆公共反重力巴士，在路人眼中艾德里安就是个鬼鬼祟祟、模糊不清的胖子影像，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这个星球上到处都是隐匿身形鬼鬼祟祟的人。

    最终艾德里安停在了一所地底居民楼前，又低头确认了一遍改造师发给他的信息，从楼里某一户人家家里，乘坐古老的电梯进入据点。

    还没打量完这个密闭的银色空间，电梯门又打开了，门口站着个人。不规范的穿着灰色防护服，头发很长，疏于打理，黑眼圈浓重，脸色难看的像要随时去世一样的人开口了“你好，久仰，我，改造师，你可以叫我克劳德之类的。”

    艾德里安有点无语，因为他们去年才见过，当时艾德里安来帮忙运送一些贵重货物，那时改造师自我介绍叫艾伦。

    跟在改造师身后往深处走，路上安静极了，沿途都是些裸露在外的机械臂和电路，像什么邪恶博士的基地。艾德里安决定速战速决，问改造师要宰的对象是谁。

    改造师伸出一只手摸着下巴沉思，一只手点开了移动终端，一只手往门上的简易密码锁输密码，肩膀的防护服被完全撑起来，艾德里安才发现宽大的衣服下，改造师其实有四只手。

    “你有四只手······？”艾德里安不确定地发问，也许衣服下面还有两只，从背后看，改造师就像一只缺足的蜘蛛。

    “哦对，这个说来——”改造师淡淡道，很多人对他四只手的往事很感兴趣，觉得里面会有一个悲惨的过去。

    “那和你上床岂不是很刺激？这项内容能加进我的改造中吗？我可以再帮你杀个人。”出乎意料，艾德里安并不关注他的破事，只关注多出来的一双手能干嘛，这太有用了，劳伦斯是个很强悍的Alpha，如果在床上多出一双手，在控制劳伦斯的身体和情趣上有大用处。

    “······不可以！”改造师难得有些无语，快死了的表情出现波动。“满脑子黄色废料，一把刀在你的领导下没有团灭真是奇迹！”

    “那好吧。”艾德里安有些失望。

    “过来，这边。”改造师领着艾德里安七拐八绕进了一间实验室，各项精密的仪器闪着不同的光，改造师指着中间摆放的两架胶囊舱说“先把你要改造的对象放到右边去，就是闪着红灯的那个，别搞错了，以前有个蠢货把自己放错位置被改成了奇怪的东西。”

    艾德里安把还在昏睡中的劳伦斯放进去，这几天来劳伦斯被允许睡眠的时间最长也就两小时，身体和大脑仍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中。头上还带着剥夺视觉和听觉的装置，穿着件长睡袍，外露的肌肤都是电流穿过的伤痕。

    改造师走上前在控制台上摆弄了一番，输入了各种参数，采集劳伦斯的血液、汗液和后颈处的信息素，先前艾德里安在星舰上给劳伦斯使用的药剂名单已经发到了终端上。

    “身体各项数值很棒，未处在发情期，但是有点奇怪。”改造师指着一堆数据说“他抗药性很强，基因很稳定。”

    “正常，帝国贵族每个人从出生就往身上打了一打的疫苗和强化药剂，就怕自己哪天因为一个小感冒死掉。”艾德里安绕着这间实验室走来走去，像一条观察环境的毒蛇。

    “不，我的意思是他的基因结构很难被改变，也很复杂，要做改动很难。”改造师看着基因图谱，开始觉得有些棘手。

    “你做不到？”艾德里安绕到改造师身边问。

    “这颗星球上除了我，就没别人能干这活了。”改造师站得离艾德里安远了点，开始捣鼓他的各种装置，四只手一起动作看得人眼花。“我的意思是，要多加钱。”

    “没问题。”艾德里安随口应下“弄完我的小羊羔，我就再去抢几个人就行了。”

    艾德里安在改造师的使唤下脱了上衣躺进另一个胶囊舱里，感觉有一排针管插到了自己脊椎里，让他有点膈应，于是艾德里安开口问“要多长时间？”

    “一般平均12个小时，不过介于你俩都是Alpha，难度加大，估计要更长时间。”改造师关上舱门，往两人面上来了点麻醉喷雾。

    等到艾德里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即使是冷血如他也不禁为眼下改造师的状况有点忧心。

    “花了多长时间？”艾德里安问。

    “整整30个小时，太好了，我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睡觉了。”改造师仰躺在地上像一具被抽干的尸体。

    “过程很难吗？效果如何？”艾德里安感觉身后的针管已经收回去了，坐起身，开始担忧改造师要是意外猝死，丢失售后服务怎么办。

    “很顺利，太顺利了，他基因稳固得我无从下手，你的基因脆弱到我可以乱涂乱画，要是你们位置颠倒一下，我只用三个小时就能干完这单！”改造师四只手撑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到处滑动的手臂让它看起来像一只翻过身的蜘蛛。“报酬还需要改，我把具体要求发给你。这个是注意事项，养好你的小羊羔别让他因为缺爱死掉。”

    “很好。”艾德里安穿好衣服，打开劳伦斯的舱门检视了改造后的身体，劳伦斯的衣服下，胸部的弧度看起来大了一点，饱满中透着一点奇异的柔软感，电刑的伤痕也没了，像刚出厂的性爱AI机器人，崭新诱人。

    “凯撒！”艾德里安突然出声呼唤他星舰上搭载的人工智能。

    “什么······？我这里位于底下深处，而且我加强了电磁屏——”改造师瞪着霍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身影断断续续有点不稳定的身影“你怎么？艾德里安你怎么能！该死的这是我的地方！”处在巨大的匪夷所思和自我怀疑中，改造师四只手快速点在屏幕上试图阻止人工智能的入侵，下一秒，面前的屏幕显示“权限不足”四个大字后自行关闭了。

    “艾德里安你真该死！你毫无信誉可言！”改造师惊慌失措，这里藏了他太多秘密和成果，是他半辈子的心血，要是被迫舍去，他一定会英年早逝。

    “嗯······，你怎么把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这地方防火墙脆得像张纸。我送凯撒过来给你增添防护不行？”艾德里安随便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示意人工智能接管这地方之后把权限开给他。

    “我就知道和你合作没有好下场！”改造师蹲在角落恨得咬牙切齿，又焦虑得不行，紧紧盯着艾德里安的每个动作，生怕下一秒实验室就被转手，虽然已经转手了。

    “我们不是合作关系是雇佣关系，我雇佣你帮我干活，我对合作伙伴像对待妻子一样忠贞。哦对你蹲过来点，你脚下那块地是个小型量子传送阵，我刚把传送地点改到我们星际海盗的会议室那里，你小心被传过去。”艾德里安指了另一个地方让改造师蹲过去，让他别再耍小心眼了。

    “你怎么做到的？这套屏蔽和防护系统是帝国贵族自己用的最新版本，为什么你的人工智能可以越过我的权限？”改造师见逃跑无果，小心翼翼从这头挪过去，嘴里不停念叨“你的人工智能不是搭载在星舰上？这里起码隔了半个星球，这怎么可能！”

    “您可以称呼我为凯撒，实际上在这里的是我的子系统，我本人还在星舰上主持舰体检修工作。”人工智能断断续续的投影有礼貌的回复改造师的自言自语。

    艾德里安浏览完大致信息，删掉这次改造中被获取的自己和劳伦斯的基因数据后，站起来走到操作台前，从其中一个数据端口撕下来一小块芯片。

    “凯撒来自托特星。”艾德里安晃了晃手里小小的芯片后放回了兜里，把劳伦斯从胶囊舱里抱出来，劳伦斯紧皱的眉头在接触到熟悉的怀抱后逐渐放松，只有这个人能给他安全感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一种条件反射。

    “你可以当做我在这里放了个小小的监视器而已，实际上凯撒除了在你要做出对一把刀不利举动的时候切断你的权限之外，没有其他功能了，你说的，毕竟隔了半个星球。”

    “活干得不错，我验货之后再给你写好评，希望你的售货服务也能做这么好。”艾德里安愉快的说，肉眼可见的兴奋，轻轻把改造师从地上踹起来之后让凯撒给他规划出去的路径。

    “不是说只有监视功能吗······”改造师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人工智能的投影和艾德里安远去，有心想直接跑路，又舍不得多年的心血，一下从野生的变成家养的，身份转变带来心理上的不安和惶恐，尤其是这个新主人声名狼藉。

    这一刻改造师开始深刻忏悔自己以前做的事太丧尽天良，以至于受到了报应，如果自己少做点两头骗的事情，不那么积极打探各方势力的各项数据，说不定今天受到的威胁能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