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店

    就这样，林思渡给温知珩送了一个礼拜的零食，有时候是巧克力棒，有时候是糖果，有时候是草莓馅的饼干……每次都是在问完温知珩问题之后看很少人送给他的，虽然说中文其实也没有很多知识能够天天问，林思渡偶尔也问一些其他的科目，然后以和其他老师不熟不敢问的理由询问他。

    虽然现在和温老师相处好像已经恢复了以前的关心，可每次他一表现的有点明显，温知珩已经不会像第一次那么委婉地拒绝了，被直接拒绝好几次的林思渡也渐渐对自己没了信心。

    今天，就当作是最后一次表白吧。

    一到下课时间，他这次还是让司机晚点接他下课，自己在门口蹲着温知珩。

    已经持续一个礼拜了，温知珩最开始的耐心也逐渐被磨没，林思渡还是和他在一处隐秘的地方继续向他表白。

    “抱歉，老师不想谈恋爱。”温知珩无奈地笑，这表情就和面对那些不听教的学生的小学部教师。

    “老师你……可以先和我试试的嘛，我什么都能做的……”林思渡依旧用熟悉的语气恳求着，但这次温知珩的耐心已经被消耗光了。

    温知珩无奈道：“你再这样，我就要和你哥聊聊了　。”

    林思渡听见这话不太高兴地皱眉，“为什么啊，这又不关他的事……”

    “老师你是不是讨厌我……”林思渡眼眶稍稍红了。

    “没有，老师没有讨厌你。”温知珩还是努力挤出了点耐心出来，拒绝的话和理由他已经说过无数次，可对方就和不讲道理的小孩子一样，不听讲、不听劝。

    这次温知珩声音里的疲倦格外浓烈，他的眼神也让林思渡觉得自己是无理取闹的小孩。

    “你……”温知珩还打算说些什么，林思渡却跑开了。

    果然还是小孩……温知珩笑了笑。

    林思渡打电话让司机不用来接他了，他今天想做个不良青年。

    做不良青年第一步就是要把校服换掉，可当林思渡买了一身衣服之后，就不知道该去哪了。

    按照别人的经验来说，这时候会去网吧、酒吧、夜店之类的地方，可现在才下午六点，他决定还是先去图书馆把今天的作业做了。

    顺便用上网查了一下附近哪里有那种地方。

    等他从图书馆出来，已经晚上八点了，看着依旧拥挤和热闹的街道，他有点犹豫了，现在又突然不是很想去了，只想回家……他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正打算坐车回家的时候，看见远方有一个很熟悉的人进了一家餐厅——是温知珩！身旁还有一个男人。

    天虽然已经暗了，但路灯和招牌灯的照得很亮，林思渡和他们距离不远，脑袋转了转，也跟着他们进去了。

    这是一家韩式料理店，地方不大，人也神奇的不算很多，他很快就瞄到了温知珩他们坐的地方，然后走到他们背后的座位上。前后都有隔板，他们看不见林思渡。

    可坐下点了餐的林思渡又有点后悔了，要是温知珩发现自己在这里，要怎么解释才好……

    自己跟着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偷听他们讲话，还是想等他们离开跟踪他们？林思渡突然觉得自己好变态好恶心，可是来都来了，现在他只希望自己不要被发现……

    林思渡吃着饭想着他们待会回去哪里，自己要不要也跟过去……听着他们谈话夹杂着笑声，他心里有点酸。

    吃得差不多了，眼看他们准备走了，林思渡先行去结账，刚刚听见他们说等会去一个叫“逃离”的酒吧，直接在网上查地址，到时候再找他就好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夜店，不知道有什么规矩，背着个书包显得格格不入，门口保安还检查了他的身份证才放他进去。

    林思渡十分不自在地坐在离门口近的卡座，随便点了杯饮料后就一直看着门口，丝毫没有留意到自己旁边来了个人。

    “看什么呢？”

    “啊！”林思渡被吓得叫了声，还好这里音乐吵闹，没有引起关注。

    “你还是学生吧？一个人来玩？”

    和他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西装像是刚下班的白领，看着要三十岁了，长得有点帅，笑得很温和。

    “啊，是……”林思渡点点头，心里不是很想和他聊天，万一看丢了人怎么办。

    “你在等谁吗？”那个人又问。

    “是呀。”

    “那我陪你一起等吧，和你说说话，这样你一个人也不会无聊。”

    林思渡不太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只能尴尬地点点头，希望温知珩快点来。

    夜越来越深，来的人也渐渐多了，林思渡觉得自己被这音乐吵得头越来越痛，不然就是手里这杯饮料的酒精发作。

    感觉快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是看不见温知珩，林思渡想回家了，他怕自己再呆晚点就撑不住了。

    “那个，我还是先走啦，我要等的人可能很久才来，谢谢你陪我。”林思渡有点不好意思地和那个男人说，起身想要离开。

    “欸对了，我知道有个地方，可能你要等的人是进了另一个入口哦。要不要和我去看看？”

    还有另一个入口？林思渡有些懊恼，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好啊，谢谢你。”林思渡立马答应了，跟在男人身后走过人群，来到一扇隐秘的门前。男人拿了一张卡递给服务生。

    “他和我一起的。”男人看了眼林思渡说。

    侍应见他脸上没有什么遮挡物，就给了他一个黑色的口罩并叫他戴上。

    林思渡进去之前想着这里可能只是一个更加高级的地方所以才要办卡什么的……

    当他们进去看到眼前那幕的时候，他才发觉不对劲，这里的人比外面叫得还要大声还要嗨，而且还夹杂着一点……尖叫？？？

    顺着人群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个小舞台，有两个人……

    林思渡看呆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那男人看见笑了笑，“是不是第一次看？要不我们走前一点看吧，看完再找你要找的人也不迟。”

    林思渡呆呆地回了一声“哦”。

    原来尖叫声是这里传来的，舞台上的一个男人穿着白衬衫和西裤，被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用鞭子抽打，血液渗透在白衬衫上，周围的人随着那个男人痛苦的尖叫越来越兴奋。林思渡此刻只想立马走人，可是转身的时候被带他进来的男人拽着，而他现在头晕地根本没有力气挣脱　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了。

    他被男人拽到一个角落坐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林思渡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推不开他的手了。

    男人隔着衣服摸他，在他的耳边轻声问，“被人摸是不是很舒服，你喜欢被人摸对不对？”

    “说话，想让我摸你吗？”男人有些冰凉的手拍了拍林思渡的脸。

    “唔，要……”

    “真够骚的……”男人手伸进林思渡衣服里面，想着待会带他去哪个酒店继续玩，周围的人视若无睹，因为他们玩得更大。

    “滚开。”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就被人拽了起来。

    “你有病啊！”男人被人打断十分不爽，回头打算直接带林思渡走，人却被抢走了。

    “不是，你干嘛？”男人都被气笑了，“找别人去，这个人归我了！”

    林思渡感觉自己摇摇晃晃的，费力睁开眼睛一看——

    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他被那个人一直拽着，那个人也完全不回头看他，一直拉着他往外走。

    “你是谁啊，别拉着我！”林思渡也有点害怕了，语气颤抖着。

    但那个人全然不顾，直到被拽出夜店，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对方，模糊的画面里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眼睛和温知珩长得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