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意欢,是使我心欢,没人能分开我们
几番欢好把柏景榨得精疲力竭,她慵懒地躺在被褥上,任由不安分的手指替她细细捋顺发丝,尽管这个姿势很难绾发,但明意欢仍旧乐此不疲。 谁能想到寡言的暗卫长有这样善解人衣的风情呢,其实她一直很听话,没有过多折腾小皇帝,即使情事里提及隐语,用威胁的口吻暗示要把你玩到潮吹,但她也从未真正越线。 当柏景在欢愉中呜咽着达到顶峰时,尚有余力的狼犬就适时收回了捕猎的锋利,藏好了辘辘饥肠。 所以其实这场情事不过做了三次,君王应允了臣子的请罪和邀约,亲自治水,最后失了力气,责罚就变成了明意欢握住柏景的手臂,挺腰套弄着迎来赏赐的快乐。之后餍足的君主默许臣下埋首腿间,用口舌带来温存的愉悦。 “真是一片狼藉啊,一会我们该如何出行。”床榻衣物都被弄脏了,她们现在躺着的地方还是明意欢铺上被子搞出来的临时净地。 “我记得这间屋子里有陛下的衣橱。”明意欢面上不为所动,心下却反复念着那声我们。 这倒是柏景不知道的,她还以为得现召侍从来更衣。 明意欢翻身下床,朝一个装饰精美的木柜走去。她的发式简单干练,并未散乱,所以雪白的背部一览无余,筋骨凸显出性感而力量十足的模样。只是狰狞的伤疤大大小小如星罗棋布,散落在雪地里。 “朕有夸过你这副模样很英武吗?” 明意欢刚打开橱柜,现在侧对着她,露出丰满的乳房,微微摇晃,颤动,就如风吹动红梅枝头,在雪地里独具风光、微微晃动。让人疑心若隐若现的几枚红印是不是落在雪中的花瓣。 “我想这是陛下第一次说,因为这句话刚刚才被我铭刻在心中。” “那朕就再说一次。”柏景支着头笑道,停顿了一下又问:“疼吗?” 这句话应当问于十年前,她从记忆中翻见,暗卫的训练苛刻而艰苦,动辄打骂,那是鞭子抽出来的伤痕。 “太久了,我不怕痛。”明意欢稍稍停顿,眼睫颤动。柜子里没有明黄的常服,她便取了一套暮山紫的锦袍。 “只是今日才知陛下称赞,让我有些感慨。” 语气故作玄虚,柏景配合得接住问道:“什么?” “这些年为了调配美肌肤的药膏花了我不少心力,不知现在把这配方献给陛下,若有人得知,道我是奇淫巧术佞上媚主该如何。” “为什么这样做呢?是因为你喜欢,还是觉得朕喜欢。” “世人以光润洁白为美。” “可那是世人,又不是朕。”柏景坐起身,一本正经地开始反驳,严谨的神情难得一见,“你的筋骨肌肉线条流畅,朕觉得充满力量,可靠而安全,迷人又优美。后背上的伤痕,既让朕觉得危险的惊心动魄,又脆弱得让朕想一点点吻遍。” 真伤脑筋,忠心耿耿的狼犬总是不相信主人的爱,觉得自己丑陋又低微,只有一身精湛的狩猎技艺可供驱使。 明意欢没说话,俯下身把衣服捧到柏景眼前。 柏景没接过衣服,反而伸手落在明意欢的后颈上,指尖磨蹭着带着潮意的皮肤,轻轻地力道,明意欢小心护着衣服,不恭顺地衔住下唇瓣,来了一个温柔的亲吻。 “你想让朕怎么反驳呢?”柏景把人拉到床上,坦诚相见地相拥,下巴搭在肩膀上,气流吹起了明意欢零散落下的发丝。 “你这不是奇淫巧术、佞上媚主的话,还有谁配得上这个话呢。”她的声音里一直含着浓浓的笑意,“可朕这么说,是因为朕喜欢你这么做,是朕同你玩笑,要朕说,这是肺腑之言、金玉之言、甜言蜜语,是你……照护朕,同朕颠鸾倒凤,行巫山云雨。” 明意欢看了看,把衣袍放在了处干净地,也环住了对方。 “这话只可以朕说,若有旁人敢这般说你,便是不分黑白目无尊上,朕得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你是朕的刀,朕的甲,你替朕在世间行走。意欢,是使我心欢,没人能分开我们。” “所以你怎么只拿了一套衣物。” 眼见着明意欢有把目光转到床角的趋势,柏景立刻打断道:“你再去取一身穿上,先前的衣袍脏成那般,怎么还能穿。” 明意欢扫了一眼柏景蹙起的眉头,心中五味杂陈,既吃惊于如此随意的赏赐天子衣物,又对她如今的逾矩言行习以为常。 柏景倒不知道她的心思,只嘟囔抱怨还未沐浴。 皇帝的衣橱里并没有明意欢习惯的颜色,没有素寡的深色衣服,而是被纹饰着祥瑞图案的蓝紫色衣袍充盈。即便这中有黑袍,明意欢也不会选择,九五至尊的黑袍怎能和奴隶的相提并论呢。最后明意欢选了套藏青的衣袍,小皇帝的衣物略小半分,但她往日穿惯了贴身的劲装,倒也合适。 暗卫穿戴整齐便凑过来服侍,不过半炷香,君王仪表堂堂的英姿便映照在铜镜中,有条不紊穿梭发间的手指是银白镜面中唯一的动景,柔顺浓密的长发被玉冠恰到好处的束缚住,明意欢专注的目光移到镜上,柏景倦怠地闭着眼,没发觉这道小心翼翼的注视。 这次绾发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