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争执
徐羡骋和那孜特克厮混了几天,只恨不得被窝都不出,像是怕人丢了一般,跟在后头寸步不离的,就差看着孜特克小解了。 这日他们总算是呆够了,出门透气,在外头散步,见着了陈届。 陈届在营地歇了几天,他要前往狄恰,刚好和他们同路——徐羡骋他们还在等世子的消息,此番前方战事不利,他们这一队人马,将分为三队,一队归往狄恰,一队于沿路驻防,一队前往前线来弥补亏空。 整场战役像是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一般,没头没尾,让徐羡骋觉得十分憋屈。 “——先生若是缺差事做,不如来我这里做事,”徐羡骋道,“我刚好缺点人,你要是来帮我,我也省心。” 陈届笑道,“你这臭小子,出息了啊,过了一年半载的,反而变成你是东家了。”他思索了一会儿,“也好,待我忙完了这批货便来,这些兵荒马乱的日子做客商,确实不合适。” 他们正聊着,听见外头的声响,只见额吉恰进了门。 “额大人——”陈届打招呼道,这几日他和额吉恰混得也熟,他还欲说上什么,瞧见额吉恰背后一个跳动的身影,定睛望去,见额吉恰后面跟着笑嘻嘻的赫祖。 “陈先生,今儿起得早,”她笑嘻嘻道,又瞧见了孜特克,“孜特克,好久不见你了,都去哪里鬼混了?”她看孜特克脸色好上不少,揶揄道,“你的脸色好上不少呀,之前一直是愁眉苦脸,心事很重的模样,怎么这几天,转了性儿?” 孜特克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嗯一声。 徐羡骋道,“原来会说汉话,”他哼了一声,“从前和叔叔说话时,愣是说兀语,让我插不进嘴。” 赫祖笑道,“那时候看你说兀语呆,想逗你不是?” 她心情很好的样子,绕着孜特克问了好一会儿话,赫祖本身性格活泼,来的时候又和孜特克混熟了,自然亲昵可爱。 小姑娘话多,说着说着,忽然想起自己帐里烧水没熄火,怕是烧干了,惊叫了一声,便匆匆走了。 “那赫祖,”陈届见状,压低声音问孜特克道,“我瞧着对你有意思,要不时间久了,去问问?若是将这草原姑娘娶回来,可是有得福气啦。” ——赫祖虽然男装,但这些日子,亲近的几个都发现了,可见这并不能瞒上多久。 孜特克连忙摇头,“……不能这么讲……” 陈届知道自己会错意了,打了个哈哈。 徐羡骋脸上发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陈先生眼睛不大,倒是看得一手好眼色。” “眼睛是不大,但东西都看得清。”陈届呛他。 徐羡骋冷笑一声。 “别胡说了啊,”额吉恰道,“嘴不要那么多,这是孜特克和赫祖的事情,管你们什么事?” 徐羡骋脸色不好看,说话一直夹枪带棒的,陈届也摸不准自己哪里说话惹着这小子了。 “去去去,边去,我不和你说话了,”陈届道,“你这小子今天吃了炸药?阴阳怪气的。” “既然知道我不痛快,那陈先生就不要开我叔叔的玩笑,什么和这个姑娘那个小姐的,我不爱听。” 陈届意识到了徐羡骋为何生气,“我以后不说便是了,怎么脾气这般幼稚?就算我不说,你叔叔不娶妻了?” “那陈先生也不是光棍一个,不操心自己的事儿,操心别人的事。” 陈届说不过徐羡骋,哎呦了一声,“不过一个玩笑,你这小子,真真是气人!我出去了,以后别再和我打招呼。” 徐羡骋翻了个白眼。 待陈届离开后,孜特克才道,“你又在和陈先生呛什么?”孜特克刚刚有心劝上一劝,汉话又说不来,只能干着急。 徐羡骋不太高兴的模样,“没什么,他嘴皮子贱,活该的事。” 额吉恰在一旁,皱着眉思索着什么,喊住了徐羡骋,“赫祖的事,我想和你谈上一谈。” 徐羡骋道,“大人怎么看。” “之前我故意让赫祖听见,巴里驻防兵力吃紧,于是便有一波兀人游兵侵袭了那里,我觉得并非巧合。”额吉恰沉声道。 徐羡骋抬起下巴。 “我听那探子来报过,那兀人游兵的首领名叫乞宥弥。” 乞宥弥是兀人中极盛名的将领,出身于兀族珂硕一部,自他领兵后,便未尝败仗,在兀人里名望很高。 徐羡骋听说前些阵子,乞宥弥率领骑兵突袭了世子所驻扎的营地,造成了前线的那场惨败。而那翻越山脉来劫皇帝的营,也是他的主意。且他熟悉地形,擅长奔袭,经常在经回狄恰这一线上神出鬼没,吓得那折返将士魂飞魄散。 “那珂硕一部,以鹰为尊,在身上皆有鹰纹刺青,这刺青,”额吉恰继续道,“我见过赫祖手臂上也有,若是我没猜错,赫祖的哥哥应当是在那乞宥弥手下当差,所以她的消息都会被传回乞宥弥耳中。” “若是真的,也不妨一试,原先派去的探子那里,李琚已经起疑,我看,那探子送来的密信已经不能确信,若赫祖与乞宥弥有联系,便可将计就计,用这赫祖,传出假消息,来迷惑那乞宥弥……” “用什么来迷惑他们呢?”徐羡骋问。 额吉恰欲说什么,却被后头的传话兵打断了,额吉恰听了会儿道,“我待会儿再来找你。”说罢,便离开了。 孜特克坐不住了,道,“徐羡骋,你怎么和额吉恰大人说的?我不是说过了,不许用这个法子。” 徐羡骋知道孜特克不赞成,也是避着孜特克和额吉恰商量的,如今被额吉恰大大咧咧地说出了出来,他见孜特克生气,心里更为委屈,“叔叔怎么又恼了?”徐羡骋道,“那我不做不就是了,刚回来两天,叔叔和我手都没摸上几次,就为了赫祖和我生气,我心里难受得很。” 孜特克道,“她是兀人,家人都在额尔齐玛手里,若是为此被胁迫着给他人做事,也情有可原,就像我们为世子做事一样,各有各的立场苦衷,没有谁对谁错,她和她弟弟冒着风险救了我,我还自觉亏欠上不少,依我看,便是把她送走,也比现在几个男人处心积虑地算计一个小姑娘要强。和那乞宥弥碰面的机会多得很,为什么要用这一条呢?你怎么总是少上几分人情味儿……” 徐羡骋气急反笑,“我一点的人情味,全给了叔叔,叔叔难道还不知道么?”徐羡骋的眼眶发红,“明明可能是个探子细作,叔叔还坚持要带她来这儿,还处心积虑地护着,我不明白,连探她一探都不愿意,”他语气颤抖,“她在我们身边还好些,若是送走了,谁知道她去了哪儿,又探听到什么消息?叔叔连这点防备都没有么?我看啊,叔叔不是不设防,就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孜特克心里乱得很,“别说了。” “我就要说,叔叔怎么总是为那赫祖说话,我心里不舒服,之前有小姐,现在有赫祖,我还是叔叔心里的人么?我怎么瞅着叔叔爱惜她比我多?” 孜特克道,“你又开始胡搅蛮缠了,我说的是正事。” “我也说的是正事,叔叔若是为了别人,总把我推至后头,这怎么行呢,这军里的事情都有得商量,叔叔没来由地偏向赫祖,依我看,这才是最要紧的事。” 孜特克道,“徐羡骋,你不要这么拗。” 徐羡骋还欲说些什么,他一肚子话,见孜特克不听要走,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向前几步抱住了孜特克的腰,“叔叔不要生气,我实在伤心,之前天天想叔叔,都快疯了,现在叔叔和我没温存几天,就吵上了,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才……” 孜特克听他提这个,心里又软了,“这是两码事,我告诉你,不许做这样的事,有什么要和我商量。” 徐羡骋嗯了一声,不服气的模样,将脸埋在孜特克身后。 孜特克没瞧见徐羡骋的表情,只当他应了,道,“我都回来好些天了,怎么还是这般粘人?” 徐羡骋道,“我一直都黏着叔叔呀,叔叔不要再生气了……”他搂紧了孜特克,“我知道叔叔对别人好,是因为善良,可是我就是想要叔叔只想着我一个……” 孜特克觉得徐羡骋越发肉麻了,“好,”他这么说,“记住我的话,不和你吵这个了。” 徐羡骋抱着孜特克不撒手,他凑上去亲孜特克的唇,许久才松开,恋恋不舍,勾出一条银丝,徐羡骋呢喃道,“叔叔,我想做……” 这营帐这个点儿没人,徐羡骋瞅准这个机会就开始求欢。 孜特克被他解开了外层的衣衫,被摸得浑身燥热,徐羡骋扶住孜特克的腰,开始握住对方的胯蹭他的屁股。 孜特克也来了感觉,“好……”他喘着气道,“今天就进来罢……” ——之前他们还顾忌着伤口,都没怎么做,今日孜特克心里也热得很,“你小心点儿,轻点儿……” “我轻轻地……”徐羡骋忍得脸色都有些狰狞,“叔叔还不信我么?”徐羡骋搬了把椅子,自己坐下,让孜特克坐了上来。 孜特克嗯了一声,由着徐羡骋给自己扩张,将那阳物塞进自己下边,这个姿势不用他费力,他面对面靠在徐羡骋身上,下身含着那根肉棒,全身压在徐羡骋那根要命的阳物上。 齐根没入,一下是过于刺激,孜特克喘着气,又觉得胸口闷痛,心想自己这真是活该,受了这要命的伤还满脑子色欲。 徐羡骋注意到他的表情,“胸还痛么?” 孜特克点了点头。 徐羡骋去看他的伤,伤口大抵是长好了,原先可怖伤口已经结痂,边缘长出了粉色的新肉,那肉柔嫩得很,摸久了还有些疼。 徐羡骋用手去轻沾那粉肉,一边由下自上地顶他,动作刻意地放缓了速度,道,“这伤在叔叔身上,痛却在我心里。” 孜特克见他开始说鬼话,啧了一声,“就你痛了,那我不痛。” 徐羡骋自己都没绷住,笑了,道,“只不过一个比方,这么认真作什么。” “一张破嘴,天天说这些有的没的,”孜特克道,“自己脸皮厚,也不管别人听了肉不肉麻。” 徐羡骋笑了,“叔叔脸皮倒是薄,害羞起来下头又紧,我怎么能禁得住不逗。”他闷哼一声,感觉孜特克在夹他,“叔叔轻点夹我……”他这么道,握着孜特克臀的手收紧,下身又开始慢慢贯了起来。 孜特克喘着气,二人结合之处濡湿一片,水声啧啧。 他的脸蹭上孜特克的胸乳,指腹轻轻拨弄着那儿的伤口。 孜特克被顶了一会儿便受不住,声音都飘了,要徐羡骋轻点儿。 徐羡骋知道孜特克现在还受不住太用力的,草草在里头插弄了一会儿,把孜特克弄泄了,再拔出来,让孜特克坐在自己腿上,他吻着孜特克的胸口、乳头,撸动着泄了出来。 他们二人喘气上片刻,徐羡骋见孜特克头发胡子长了,羌人不留长发,于是他拿着剪子给孜特克剪头。 ——可惜没剪上一会儿,二人便又缠上了,徐羡骋对着孜特克又亲又摸的,把那披肩都扔下,又滚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