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晚归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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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路灯很少,只有月光透过窗洒在床旁。江衍躺在床上,盯着淌在地板上的一小片月光,室内唯有那处明亮。 蚊虫很多,房间里点着蚊香驱虫,味道很浓。青年穿着有些旧的薄白衫,双手抱着蜷起双腿,静静地侧卧在那里。 隔壁麻将碰撞的响声与时不时传来的大喊的人声掩盖了窗外的虫鸣。邻居开的棋牌室夜夜如此,况且他的丈夫可能也在那里打得正欢,江衍已经习惯了。 不知是否是蚊香的气味让他有些头晕,亦或者是身体的疲惫,江衍在嘈杂的声音中也有了困意。 吵闹的声音渐弱,凌晨那群打牌的也散了场,四周只剩下夏虫的浅鸣。正当他将将入睡时,楼下开门的声音又将他吵醒。 睁开眼睛,江衍平静地起身,顿了一两秒,又平静地下床。从二楼走下来时在漆黑的室内看到两个人影——他喝得烂醉的丈夫被兄弟扛回来了。 原来没去打牌,是喝酒去了。 他的丈夫叫吴志勇,原本和前妻在镇上经营着一家日用品商店,一直没孩子。又听说是吴志勇生理那方面有问题,去年前妻离婚后改嫁走了。没关系,搭伙过日子反正也没什么感情。吴志勇也和那里的大部分男人一样没文化又不务正业,成天打牌喝酒。 江衍是年前跟着吴志勇从村里来到镇上的,是他父亲让他跟着这个大他十余岁的陌生男人。他知道,他父亲把他嫁了,或者说把他卖了。之后他就以新妻子的身份看着这家日用品店。 慢慢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了,吴志勇又不知从哪搞来了一个高个子的年轻老婆。江衍很瘦,皮肤很白,话也很少,看上去有些不健康。留着刚刚过肩的长发,时常盘起来,扎不起来的碎发刚好修饰了那张特别的脸。 那张脸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起码看上去就不像一个女人。但吴志勇说他是,好嘛,那他就是。反正都是他娶回来的新媳妇。 他们住在二楼,一楼就是日用品店。对于江衍来说,这里是吴志勇的房子,不是他的家。店前就是公路,是小镇与外界相连的通道,每天都有汽车驶过,会潇洒地扬起尘土,不做停留。 江衍时常独自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独自发呆,不知是在看飞驰的汽车,还是在看汽车将要驶向的远方。 穿着白衫的青年从二楼走了下来,扛着丈夫的兄弟看见了,便招呼着迎上去。那兄弟叫杨泽,是吴志勇的发小,早些年出去闯荡过。 “诶…你醒了啊…”杨泽似乎也有点小醉,顿了顿,又补上名字,“江衍。” 江衍站在远处,静静地望着他们,似乎并不想走过去。听到杨泽叫自己的名字,才抬起头,在黑暗中望向他们。 以前很少有人会叫他的名字,现在到了镇上,很少的人知道他的名字。吴志勇不叫,也不会跟人说。 江衍刚被吴志勇带回来的时候就见过杨泽。青年跟在吴志勇后面,刚到便遇见归家的杨泽。吴志勇与兄弟寒暄,应该是提到了他,杨泽便侧眼看了后面的人一眼。 夕阳映上杨泽的脸,高大的男人朝他笑着:“喂,我是杨泽,是勇子的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江衍望着他,出发时吴志勇给他系的围巾遮住了半张脸。 “江衍。” 围巾掩住了嘴,青年回答的声音闷闷的。正如冬日沉闷的日暮,和不再温暖的阳光。 杨泽是他在这里唯二认识的人,不熟,也没讲过几句话。经常是在路边看到坐在商店里发呆的江衍,便向他笑着打招呼。每次江衍都会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应。 对于江衍来说,至少杨泽不属于这里大部分的没文化又不务正业的一类男人。他是热情的勤奋的。 但今晚让江衍隐隐感到不安。不知是因为外面微弱的虫鸣,还是格外寂静的夜。兴许是醉了,杨泽与他讲话的声音好像也与平时有些不同。 江衍回过神,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去扶住烂醉的丈夫。一靠近,酒气与汗味便侵入他的鼻腔,他不自禁别过脑袋。 杨泽侧头看了一眼。江衍要比他矮大半头,刚好望见细瘦的他吃力的扶着丈夫。月光浅浅勾勒出江衍的身形,青年的肩上搭着不相配的丑陋手臂,搀扶着尸体一般的丈夫。 “我来帮你吧…”杨泽一直没有松开吴志勇的手臂,本就是想帮忙的。 “不用,”江衍回绝了,又补了一句,“我自己可以的。” “……”杨泽欲说还休,沉默地看着江衍费力地扛着自己的丈夫上楼。 按理说,他是该帮助一位羸弱的人妻,成年男性的力气一定会比女人大。但杨泽从未把江衍当女人,即便大家都说是,即便他是自己兄弟的妻子。杨泽一看江衍的脸就知道,他一定不是女人。 不只是女人。 少年时外出闯荡时就有见过,但只见过一次——那坐在男人怀里的双性男孩。 那位可人儿化了妆,娇艳极了,十分漂亮。汉子们都会在背后议论他,议论他特殊的身体,议论他俏丽的容貌。至于在他面前,男人们只会出神的望着,龌龊的在脑海里意淫。 男人们肮脏的言语在少年杨泽的心中将双性人编织的格外神秘。杨泽经常偷偷去看他,看那位不属于自己的猎奇玩物。听那些曾经睡过他的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美人的身体和床上的叫声,这些不知真假的荤段子总能让他心中沸腾。 十年过去了,沸腾的心一直跳到现在。 微风吹不走夏夜的燥热,杨泽同兄弟吴志勇喝酒。吴志勇醉了,他没有。但是,他也不怎么清醒。从去年冬天的初见开始,杨泽就时常会想起吴志勇的新妻子——那位时常沉默着的青年。江衍没有少年时见到的男孩漂亮,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江衍一定是双。 他静静地看着边喝酒边讲话的吴志勇,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也已模糊。等到吴志勇讲累了,又开始抱着酒瓶灌。 他问了。 就行寻常哥们常讲的黄色话题一样,他问了吴志勇与他的新妻子。 没想到,醉酒的吴志勇就这样轻易的承认了。不知道是被酒精麻痹了神经,还是原本就不觉得这是个秘密,完全不在意地全盘托出。看着吴志勇吐槽起自己同年轻妻子做爱时的不愉快经历,听着他大谈特谈人妻奇特的身体,杨泽恍惚间又回到了年少时与那漂亮玩物的初见。 杨泽站在原地看着江衍扶着晚归的丈夫上楼,他应该走的,但始终提不起腿。 皎洁的月光在地板上流淌,映照出他心底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