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趣内衣
“我说了,如果你不同意离婚,那我就会去法院起诉你!”艾洛面对凯文斯即将离去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说道。 本已向二楼走去的凯文斯转过身,他神奇地盯着艾洛的脸,就像从未见过这么一个人。 他一向精准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接下来处理不好这件事,那么艾洛就有可能脱离他的掌握。 但他按下了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嘴角勾起熟悉地弧度:“艾洛…我的妻子,我才工作中回来,我很累,在之前的酒局上我甚至没有碰一粒米,可是我回到家后等待我的依然是冰冷的餐桌,这也就算了,你现在还要跟我讨论我们离婚的问题,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艾洛憋着气,三年的婚姻生活早就让他看清了凯文斯这个男人的本性:“你别跟我这样说话,如果你还记得我是你妻子的话,不要用你打官腔的语调来敷衍我!” 这下凯文斯彻底没了表情,就像一个空落的洞被撕开一个口子,露出虚无的内在来:“我以为这件事我们在昨天就已经谈好了。” “我没有。” 凯文斯朝着艾洛走去,边走边解开自己的领带,直接一脚跪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再弯腰低头看向艾洛。 他伸手抬起艾洛的下巴,在艾洛茫然的眼神中,跟他说道:“……艾洛,我的妻子,你即使再与众不同,也应该知道,没有夫妻会在刚上完床后讨论离婚的事宜的,除非这个人,将婚姻当成了笑话,把离婚当成情趣……告诉我,艾洛,我在你的眼里是个笑话吗?” 艾洛瞪大眼睛:“不,当然不是!” “那,吻我,证明你的忠诚。”凯文斯霸道地命令。 艾洛的喉结动了动,却没有任何动作。凯文斯皱了皱眉,他解开自己的衬衫的第一第二颗纽扣,揭掉自己后颈的抑制贴,很快一股甜腻的信息素的气味散发出来。 艾洛眼神立马不受控制地痴迷,他轻轻喘息,避开了凯文斯再次送上门的舌头。 可是他没能坚持多久,在信息素和爱欲的双加持下,他们很快就吻在了一起。凯文斯再次占据上风,他调笑地用舌头舔了舔艾洛的虎牙上侧的牙龈,那是Alpha为了标记omega的腺体所在,敏感至极。 艾洛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激灵,他伸手轻轻扯了扯凯文斯的头发:“我快喘不上气来了……” 凯文斯微微退开,低声吐气:“那么我重新问过,艾洛,你想和我离婚的原因是什么呢?” 艾洛张大嘴巴,在一瞬间,他眼前闪现无数个他必须要离开凯文斯的理由,例如凯文斯傲慢自大,从来不考虑他的感受,例如凯文斯工作繁忙,除了他的发情期,艾洛一年都见不到他几次…… 但是他深知,以这些当作离婚的理由的话,就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因为就在他看来,这些凯文斯外在的缺点,只是在描述凯文斯这个人,艾洛对于他的爱从来与凯文斯的缺点无关。 他只是没有理由的,像发疯一样喜欢上凯文斯,而这一切怎么能作为他想要离婚的理由呢? 艾洛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不是……不是你的问题,凯文斯,是我,作为你的妻子让我感到痛苦,我快要崩溃了……我变得不像我自己,我变得擅长嫉妒,我嫉恨你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这样的自己让我厌恶,我需要停一停……” “哪怕代价是失去我?”凯文斯抚摸着艾洛痛苦的侧脸。 “对…哪怕代价是失去你。” 在艾洛看不到的地方,凯文斯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凭借着良好的修养,他很快恢复正常。面对艾洛在他面前展现的痛苦,他无动于衷,只是觉得自己的妻子犯了一些他一直以来都有的“矫情病”,只是为了自己痛快,全然不顾他的感受。 凯文斯想到自己一旦离婚后会面临的麻烦事就头疼。他愤怒于艾洛竟然没有丝毫为他着想的意思,只想要自己脱离痛苦,而将他抛下,他对艾洛口中浅薄的爱意产生质疑,进而迸发出被愚弄的不爽。 他言辞犀利地反问道:“是因为我不让你艹吗?” 艾洛一脸麻木:“不是因为这个……” 凯文斯却像是知道了正确答案似的一脸嘲讽地看着他:“你既然这么想,我可以让你一回。” 话一说出口,凯文斯咬着嘴唇,只觉得这句示弱的话语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又补充道:“但是现在不行,因为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至少得等我把公务处理完,才有时间陪你玩情趣游戏,我的太太,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闲,可以每天都呆在家里的——反正我们都知道Alpha就是一群没有性事就活不下去的生物。” 眼见凯文斯消失在客厅,艾洛松了一大口气,他的第二次离婚交涉又失败了。本来也没想过会这么容易就成功的……他是说,那可是凯文斯,如果凯文斯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打动的人,那他们也不会走到要闹离婚的程度。 毕竟艾洛索要的不多,他只要凯文斯对他妄想的一点点回应,他就可以独自一人走完漫长无望的婚姻生活。不,甚至说他索要的太少了。 他盯着茶几上孤零零没人理会的离婚协议,想了一会,还是将它收了起来。 他自然不可能像凯文斯所说,乖乖的回到床上等他,且不说他现在没有那心思,凯文斯对他赤裸的嘲笑也让他如坐针毡。 艾洛跟防贼一样回到房间,还反手把门把锁上了。他一直凝神定气的注意着门口的动静,等到凯文斯回房的时候他可以义正言辞的拒绝掉凯文斯先前的提议。 上凯文斯?饶了他吧,这在现在,可不是一个好的提议。凯文斯一定会借此让他脱一层皮。 艾洛躺在床上,独自纠结了半宿,可等到月上中空,也没有等到凯文斯。 艾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凯文斯可能就那么一说,以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愿意被自己压呢?更何况凯文斯常有失信的先例,自己怎么会因为他的一句话等他半宿,这样……也太蠢了。 就这样,艾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他于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了门把手扭动的声音,就那几下,然后安静了。 艾洛打了个激灵,原本的缱绻亲昵的睡意被瞬间打破。 凯文斯最终借着钥匙打开了房间门,他像是才沐浴完,银色的头发水珠不断地向下掉落,泅湿了他的衣物。 他倚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上的钥匙圈说:“你在跟我玩情趣吗?锁门?” 艾洛在黑暗中的脸一红,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里是凯文斯的房产,他自然能够打开所有房门。可是他看着眼前的凯文斯,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 借着窗外的月光,艾洛总算看清楚了凯文斯身上穿的是什么。 ——一套黑色蕾丝的情趣内衣。 艾洛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