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势不两立 转移出货地

    莫亚霸占了那张硕大的真皮沙发，金站在他身后，而唐潇奕只能退一步，坐在一边。

    为了让自己的脸不再扰乱别人的心神，莫亚戴上了面具，一张灰色的面具，和他一身灰色的衣服融成了一体，面具只开了一只眼孔和呼吸的鼻孔，确实少了几分恐怖，但多了邪教般的诡异。

    唐潇奕呆坐在一边，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谈了一晚的协议他想撕毁？四、六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虽是莫亚当初的愿望驱使他前进，但当唐潇奕看见自己的势力越来越大时，他非常满足，这是身为一个男人对权利的渴望。

    “潇奕，你这里好像有一个叫卢卡的少年，他现在在哪？”莫亚终于开口了。

    唐潇奕：“他死了。”

    简单的回答让面具下的人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金马上补充道：“卢卡一直住在地窖，地窖起火了，他被烧死了。”

    莫亚叹气，“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唐潇奕不解地说道：“没想到，叔叔居然知道卢卡。”

    莫亚咳嗽了几声：“潇奕，你还是不够谨慎。自从你踏上这片土地后，我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我知道你是怎样说服安东尼把基地给你，然后一步步走到今天。”

    唐潇奕的脸色变了，但莫亚还在展示他的威严：“卢卡来找你发誓效忠于你时，你没怀疑他吗？他是我的人——不过，你别误会，我的用意是希望他能保护你。”

    原来如此，唐潇奕内心暗道，卢卡一直在和莫亚偷偷联系，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他，好让莫亚知道何时出手最适合——就是现在，现在正是崛起的时候，也是最好控制自己的时候。

    “虽然叔叔这么说，但我很伤心。”

    “你应该感激我。”

    唐潇奕看了眼金，“我也是在帮叔叔完成你的遗愿，我只是不知道你还活着。”

    “所以我回来告诉你，我还在。”

    金嗅到了火药般的气息，他说道：“我们终于和以前一样了，以后没人能和我们作对，让我们大干一场！”

    莫亚摸着光滑的面具，说道：“首先，我要解决一件事，调查清楚是谁杀了卢卡。”

    金马上回复道：“是，我马上去。”

    “稍等，”莫亚摘下面具看着唐潇奕，“让潇奕帮你一起调查。”

    唐潇奕皱眉说道：“金一个人足够了，我还有事。”

    莫亚：“安东尼那边我已经搞定了，你的地盘都有我的人在打点，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目前，我的出货地不够隐蔽，经常会有人看见条子出没。我需要重新找，再安排人手。”

    所谓的出货地，是地下制毒所。幸亏唐萧奕没有和卢卡透露太多，所以在哪里生产新货，到底有几处，莫亚仍被蒙在鼓里。

    但唐萧奕相信不久之后，莫亚就会起觊觎之心。再这之前，他需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样……”莫亚拖着嘶哑的声音，他的那份关于新货的资料已毁于烈火，他庆幸把备份交给了唐萧奕，但现在又感到了后悔。

    即使没死成，老天也没让自己好过。莫亚对此深有体会。

    莫亚：“那你去办你的事吧。”

    唐萧奕握紧拳头走出了门外，他抹着额头渗出的薄汗，那些记在脑中的资料是他最后的王牌。

    “为什么在你叔叔面前这么紧张？是没料到他会变成这样，完全下不了口吗？”

    “你怎么在这儿？”唐萧奕不满地看着他，“见到我就想挑衅和我吵架吗？”

    阿方索伸出手：“我来要回我的外套。”

    “在我的房间，沾上血了，洗干净后再来拿吧。”

    “你的伤怎么样了？”

    唐萧奕沉默不语，卢卡的事让他有些烦躁。他当初没有对这件事深究，是因为觉得隐隐中和阿方索有关，可是今天莫亚要调查，他拉起阿方索的手，说道：“跟我来，我有些事要问你。”

    来到房间后，唐萧奕不受控制地想要他，阿方索没有拒绝，将积蓄很久的肉欲发泄在他体内。

    唐萧奕感受着射在后穴里温热的精液，抱住了阿方索：“今后，我是你的人，我不想让任何人碰我。”

    面对这样的话，阿方索有些麻木。他一手插入他的后穴，帮他把里面的液体抠出来，“这样的话，等你做到后再对我说。”

    唐潇奕难受地扭动着腰，“别再进去了……”

    “不弄出来的话，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清理干净后，阿方索问道：“你找我不会只想和我做爱吧？”

    唐潇奕面露难色，无奈地问道：“卢卡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已经说过了……”阿方索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不擅长撒谎，他感到已经被这个男人看穿了。

    唐潇奕捧住他的脸，盯着他说道：“老实回答我。”

    “是，”阿方索不再逃避，“是我放的火。”

    唐潇奕轻叹一声，“卢卡是莫亚派来监视我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杀了他，莫亚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我现在只有死路一条吗？”

    唐潇奕回忆着那天事发后的细节，问道：“你确定已经把那条方巾毁了吗？我猜上面应该有你杀了卢卡的证据。”

    “不错，有卢卡的血。不过，我忘记最后怎么处理它了……”阿方索记得最后看见那条方巾是从安东尼的手里夺过来，好像，只是好像塞进了裤子的口袋。

    然后他就直接进了安东尼的车，然后是酒店，由于晚上过于激情还喝了酒，他想不起方巾到底去了哪，回来时的西裤里并没有找到。

    他和唐潇奕这么说着，唐潇奕的脸上浮起一层薄怒：“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阿方索犹豫着说道：“比起索隆的死，我的欺骗算什么。”

    唐潇奕愤怒地向他吼了声：“是！我活该被你骗！”刚吼完，又有些后悔，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情绪再次爆发。他揉着太阳穴说道：“你挑两个人，明天和我去一个地方，你不能继续呆在这儿了。”

    “去哪？”

    突然，唐潇奕搂紧了他，问道：“别再骗我，先告诉我你和邵飞还有联系吗？”

    “没有，我发誓。”阿方索镇定地说道，心却疯狂地加速跳动起来。

    “真的？”唐潇奕审视着他。

    “真的！”

    确定这个“事实”后，唐潇奕才回答了阿方索刚才的问题：“明天我要迁移某处的产货地，那里正好缺人手，我打算让你去负责。”

    果然，爱情让人盲目，阿方索以为还会被他看穿，但这次没有，他默默点头，吻上了唐潇奕的唇。

    唐潇奕翻遍了阿方索的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那块方巾，当他一筹莫展来到营地时，莫亚迎面走来，他不停咳嗽着望向唐潇奕。

    莫亚在他面前停住了，他掀开面具，拿出一块手帕擦着嘴角的吐沫。

    唐潇奕定睛一看，那块手帕正是阿方索西服上的方巾，为什么会在他手里？！

    莫亚很满意他脸上惊愕的表情，他问道：“金说这块手帕是当晚那个冒牌货身上的东西，”说着他嗅着方巾上的血渍，“是卢卡的味道。”

    唐潇奕沉默几秒后，说道：“看在我面子上，放过他。”

    莫亚挥着手里的方巾：“你应该很好奇我从哪找到的，是安东尼给我的，那个冒牌货忘记在酒店了……啧啧，”他的脸开始变得更加狰狞，“冒牌货就是冒牌货，还喜欢玩男人，恶心。”

    莫亚是个恐同患者，唐潇奕当年就领教过了，这也是他不敢说出自己情愫的原因，现在也是，虽然往日的爱慕已淡去，但他还是无法对莫亚坦白这些。

    “他有自己的名字，不叫冒牌货，”莫亚的话惹怒了唐潇奕，“而且，他是个出色的狙击手，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我已经让出六了，休想再让我把他拱手相让。”

    莫亚擦拭着露在外面的牙齿，说道：“潇奕，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再是以前那个精明的孩子——我以为那只是传言，原来那个冒牌货真的是你情人。”

    被迫承认自己的取向，唐潇奕开始显得慌乱，他立马否认道：“不是的，我、我和他……我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

    “别说了，”莫亚的声音更加低沉了，“我理解你，都是那个罗德把你变成了这样。”

    “不是的！”唐潇奕脱口而出，满是愤怒。

    这种不被认可的感觉，糟透了。

    同时，那段不堪的往事又浮现在他眼前。明明莫亚没死，他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罗德囚禁，忍受折磨。

    唐潇奕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以前那段深埋心底的感情像海市蜃楼，虚无缥缈。他不甘心地问道：“当年，我被罗德抓走后，叔叔为什么不来救我？”

    莫亚淡漠地说道：“那是你必经的磨难。”

    “我懂了，”唐潇奕的声音显得沙哑，他看着莫亚再次强调，“不准动我的尤西。”

    莫亚发出嘶嘶的笑声，他戴上面具说道：“我想看看，你愿意为他做到什么地步，”马上他说出了条件，“三七分。”

    唐潇奕冷笑道：“无所谓。”

    莫亚哼了声，擦肩而过时，故意撞了下唐潇奕的肩：“你不再是那个讨我欢喜的潇奕了。”

    唐潇奕以牙还牙：“你也不再是我那个敬爱的叔叔了。”

    “很好。”莫亚挺直了佝偻的背，扬长而去。

    所谓的发货地，是座废弃工厂的地下室，这里比起基地环境更恶劣。几位制冰的工人，穿着防护服正在切割高纯度冰毒。

    唐潇奕：“这里就是新场地。”

    阿方索打量着周围：“离基地很远，虽然更隐蔽了，但是难道要我住这？”

    地下室没有隔间，摆满了原料和机械，潮湿的墙上都是霉菌，散发出混着刺鼻化学品的恶臭。

    “你觉得可能吗？”唐潇奕递给他一把钥匙，“离这座工厂不远处，有座木屋，你和你的手下去那里。”

    “木屋？”阿方索的表情很勉强。

    “这片区域基本不会有人活动，也有偶尔路过的行人，避免白天行动被人看见。我觉得所有一切在地下进行，才能安心。给你的那把钥匙不是木屋的，而是木屋地下室的钥匙。”

    阿方索显得更不满意了，都是地下室，他讨厌阴暗的地方。

    不过，阿方索身后的艾伦和伯格显得蠢蠢欲动，对他们来说这是一项光荣的任务，表明自己获得了唐先生的信任。

    “没事，只要有吃的和睡觉的地方就可以了。”艾伦激动地说道。

    伯格使劲点头，表示赞同。

    唐潇奕看了眼阿方索身后的两个人，他把他拉到角落，深情地亲吻他，“莫亚不知道这里，我隔几天会过来查看出货进度。”

    远处的两人在热烈接吻，艾伦红着脸别过头，但又忍不住瞟向他们。阿方索的手在不停地揉捏着唐的臀部，这个动作让艾伦咽了下口水，他面红耳赤，命令自己移开目光，不然身体要有反应了。

    伯格凑近艾伦，笑嘻嘻地说道：“小艾伦只有看的份，回去只能自己来了。”

    “你胡说些什么！”艾伦又羞又恼。刚才唐先生和阿方索的互动，让他感到了后者的男人味，唐先生在他面前反而显得有些羞涩。

    尤西……艾伦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