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你是狼是狗
翌日，殷丹刚醒就感觉浑身不适，特别是屁股里面格外肿胀，疼的就像是还含着个驴玩意一样。 他身上不爽，心里也就不会舒爽，张嘴正想骂人，却发现苍莘正抱着他，脸埋在他胸口睡得正香。 殷丹想起自己昨晚丢脸的被做回了原型，脸上就一阵红一阵青，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家伙明明是个人类怎么长了个非人的玩意。不过他的腹诽，苍莘显然是听不见的，他只能泄气似的捏了捏苍莘的耳朵。 谁知他手刚放上去，苍莘就慢慢睁开了眼睛，将他犯罪未遂的模样抓个正着。 “你干什么？”刚醒的男人声音低哑磁性，比起平日里多了几分缱绻柔软，听的殷丹脊背一麻，赶紧收回手辩解:“你耳朵上刚刚爬了虫子…” 这拙劣的谎话显然骗不了苍莘，苍莘皱了皱眉，刚刚还没苏醒的意识现在才逐渐清明，他的目光慢慢聚焦面前这团不断起伏的，弹性十足的软肉上，伸手狠狠捏了一把。 “啊！！你干什么！” “啪！！” 风芊眠目光状似无意地在苍莘脸上的巴掌印上反复停留，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要不要上药？” 苍莘勾了勾唇勉强维持表面的体面:“不用了，没多大事。” 殷丹跟在他背后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双手环胸，但因为他今天的衣服是个深v的样式，所以他胸口上的指印也一览无余。 说到衣服，风芊眠看了一眼殷丹的打扮:“他身上这套装备是之前任务给的吧，你给他穿上，你呢？” 殷丹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苍莘，苍莘还是那身简陋的布衣闻言笑了笑:“没事，毕竟我现在主要靠他罩着，装备给他我也放心点。” 我，靠，他，罩着… 殷丹耳尖泛红，努力保持着面无表情向苍莘身边走去，虽然一言不发，但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压都低了不少。 这是哄好了。 苍莘看着大步走在他们前面颇有些神气的殷丹不禁想到，这个世界的妖兽还是太单纯了，哪怕是十尾这样的大妖怪看起来城府也没深到哪去，这样容易被看透的性格，要是遇上坏心眼的人可不就要被吃的死死的？ 不对… 这样一想，他好像就是那个坏心眼的人。 苍莘甩了甩头试图把脑子里那些不正常的想法甩出去。 风芊眠一直看着苍莘，几次欲言又止后，他还是忍不住向苍莘靠近说道:“还是不要把他们看的太重比较好。” “？”苍莘看向他。 风芊眠盯着殷丹继续道:“他们毕竟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苍莘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却又想不出可以反驳的话来，见风芊眠转眼看向他，他只张了张嘴道:“…那也无法完全不管吧。” “我只是希望你别陷的太深。”风芊眠轻轻说道，说完又像是掩饰什么补充:“有些人就是因为放不下这个世界而选择永远留在这里…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 “不会的。”苍莘说道，但说完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他这种容易心软且共情的人会很容易陷入一段感情之中，只有时刻保持冷静才能维持判断力。 毕竟他已经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了不是吗，长点教训吧苍莘。 “我不是故意泼你冷水，希望你能明白。”风芊眠看着苍莘表情几多变化说道。 苍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为了终止这个话题他主动提起了风芊眠的妖兽:“你把他放出来吧，多个人热闹一些。” 风芊眠闻言也没有拒绝，一扬手，青炜便从一个凭空出现的阵法中跳了出来。 出来以后他几乎是本能地凑到风芊眠身边询问:“主人，有什么吩咐？” 风芊眠皱了皱眉:“没有，只是让你出来而已，别多说无用的话。” 青炜愣了一下也就真的没再多言，安静地陪在风芊眠身边。 苍莘看着他俩之间的互动，再想想他和殷丹之间的互动，突然有些嫉妒是怎么回事… 殷丹走了半天发现他们没跟上来，此时也折返了回来，回来后看见了一个陌生人在苍莘他们旁边下意识就做出了警惕的姿态。 “苍莘，他是小眠的妖兽。”避免殷丹这家伙直接动手，苍莘还是赶紧介绍了一下。 殷丹这才收回架势，凑到青炜旁边转了两圈:“你这气息应该是狼王级别的妖兽…怎么会和人类混在一起？” 他问的直白，青炜看向他:“连十尾大人都心甘情愿与人类在一起，我这又算什么？” 殷丹闻言皱起眉:“这不一样。”他是狐妖，青炜是狼妖，狐妖并不群体行动，但狼妖一般都是群体活动，他们比任何妖兽都要重视他们的种族，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有狼妖落单。 而青炜身为狼王不仅脱离了自己的种族，还和一个弱了吧唧的人类在一起，这太反常了。 “没什么不一样的，既然我们能便成人，那么有些思想也该与兽类划分界限了。” “……你什么意思？” 青炜笑了一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殷丹一眼不要多说。 殷丹则是被他这一眼看的莫名奇妙，什么叫划分界限，不管再怎么像人他们也终究是野兽啊，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你们再说什么？赶紧跟上。”苍莘再远处招呼他们，殷丹这才放弃纠结跟了上去。 反正无论如何，这匹狼是个奇怪的家伙。 ……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紧赶慢赶才到了一处村落歇脚，村落里有专门给行人留下的房屋，他们一人选了一间准备暂时歇息。 苍莘走了一天实在是累的够呛，在现实生活中他何曾这样高强度的运动过，现在一屁股坐在床上腿都没什么知觉了。 殷丹看见他这没用的样又是一阵冷嘲热讽，但两人毕竟做过一些亲密的事，苍莘也算他小半个伴侣，他是雄性自然要担起照顾伴侣的职责。 “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打点吃的来。”殷丹自然不会对那些吃上去乏味的辟谷丹感兴趣，只知会一声后就出了门。 苍莘很想叫他别折腾了，但是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模样，他拒绝的话又没能说出口，到底是谁昨晚被干到晕的？！ 殷丹刚出门就看到旁边青炜也同时出了房门。 “哟，一起捕猎去？” 但青炜并没答应他的邀约，而是径直走向村里的农户，像他们讨要一些干粮食物。 殷丹跟在他后面越看越是不解:“你干嘛要去讨这些难吃的东西？你不想吃肉吗？还是说你已经忘记了你当狼的本能？” 青炜讨要到了足够的杂粮饼后，停下脚步看向殷丹:“既然选择了与人类生活，就要学会人类的生存方式。” “为什么？”殷丹不解。 青炜看着殷丹那单纯的目光，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经过这一天的观察，殷丹的主人对他十分纵容，好像殷丹做什么都可以，宽容的好像他们并没有主从关系的存在。 所以他给他解释这种主从关系有什么必要呢？到底是不同的。 “你等等。”殷丹让青炜留在原地，不一会就抓了两只野兔和一只野鸡回来，都是一击毙命，脖子上还淌着鲜血。 “给你，看你吃那些东西都不像是人吃的。”殷丹扔给了青炜一只山鸡，青炜无法躲开只能接住。 猎物新鲜的血液气息瞬间充满了他的整个鼻腔，让他嘴中唾液瞬间泛滥，他闭了闭眼忍下心中的那股兽性的冲动，拼命告诫自己自己是个人类，不能也不可以回到从前那样。 他会不喜欢。 殷丹看着青炜的表情，看着他最终也只是动了动指关节不免觉得无趣:“你现在还真是被人类驯化了…从狼变成狗不觉得屈辱吗？” 青炜没空回答殷丹的问题，因为他在拼命忍住不往下滴的口水。 殷丹见他不回答，便彻底丧失了对他的兴趣，提着自己猎到的两只兔子，回到了他们暂时下住的土屋。 青炜提着野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把野鸡带回去，他想到风芊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到肉食，他的身体或许会吃不消。 但当他以这样的理由回答风芊眠时，风芊眠只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接过他手里的杂粮饼:“你想吃肉就吃吧，别在我面前吃就可以…你到底是匹狼…” 只是他话没说话，就被青炜捏住了下巴，风芊眠淡定地仰头看他，青炜却从他的眼里看到自己此时的倒影，瞳孔尖锐，神色狰狞。 他明明是想向他证明自己可以像个人类一样，和他一样，但现在不出意外的，他搞砸了。 青炜松开钳制风芊眠的手，声音有些落寞地说道:“我不会吃的，以后也不会吃。” “…你没必要这样，你到底…”风芊眠很不理解青炜的这种行为，但是亲眼看着青炜将那野鸡烧成灰烬以后，他的话才默默吞了回去。 “随你喜欢吧。”说完，他也就不再看它，默默吃了两口杂粮饼后，就闭上眼冥想。 青炜站在他面前，若是风芊眠睁开眼肯定能看到他复杂至极的神色，他轻轻念了一声风芊眠的名字，风芊眠没有回应，当然也不会有回应。 他黯然地垂下眼，从屋里走了出去，在他出去后，风芊眠才慢慢睁开眼，脑子里思绪太多，无法冥想，还是直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