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杏10

    殿内觥筹交错，莫离深陷令人面红耳赤的记忆，虽觉羞耻，又无法抽身，直到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国师大人。”

    他抬起头，脸上带着未消散的红晕，眸子湿漉漉的，盛了一汪春水，眼波流转，神情有些迷茫，疑惑地看向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的大皇子。

    大皇子低头看他，被他惊艳，要知道，对于精于算计的国师大人来说，这样的神情可谓难得一见。

    不过，那般柔软的表情只在他脸上存在了一刹那，便一闪而过，仿若昙花一现，美好却又短暂。

    “呵……”一声轻笑从旁边传来。

    他下意识扭头，寻找楚玉的身影。

    楚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的身边，退回座位上，慵懒地半倚着，一只手撑着脑袋，悠闲地端着一杯酒浅酌。

    他们四目相对，楚玉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晃了晃杯子里的酒，轻轻将杯子放在了案上。

    莫离头皮发麻，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他从腰间掏出一个似曾相识的金色铃铛。

    莫离惊讶地睁大眼睛，脸和脖子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色又涌上来。

    他手上拿着的金色铃铛和塞进后穴里的那个，分明是一样的，只是大小不同，他手上那个还要大一些，里面的珠子颜色更加艳丽，形状也更圆润。

    “唔！”

    楚玉两根手指捏着绳坠，轻轻晃动，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被嘈杂的靡靡之音掩盖，莫离却听得一清二楚，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开，震耳欲聋。

    他闷哼一声，连忙咬住下唇，堵住未出口的呻吟。

    体内的铃铛仿佛受到召唤，在湿滑的花穴里疯狂滚动起来，破开一层层紧致的嫩肉，一个劲地往里钻，不安分地在娇软的甬道中横冲直撞，狠狠碾过穴里那处柔软的凸起，蹂躏着脆弱的肠壁，本就酸软的身子愈加敏感，几乎坐不住，臀肉紧绷，用力夹紧了后穴。

    楚玉笑着，把手里的铃铛扔进了面前的杯子里，被水泡着，金铃动得更厉害了，不停碰撞杯壁，叮叮当当一通乱响，溅出几滴水在桌子上。

    “哈……”莫离粗喘了一声，身子一软，往前扑过去，扶着桌子，双手紧紧抓着案边，用力到指尖泛白，面色潮红，额头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体内的金铃仿佛受了刺激，剧烈地抖动，发出一连串的声响，由于被嫩肉紧紧夹着，无法进到深处，便抵在他的敏感点处疯狂震动，磨得穴肉又麻又痒，身子里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铃声虽然不大，可大皇子离得近，听见了，疑惑地看向他，又见他腰间挂着个铃铛，可是没动，不会响。

    他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声音虽然很轻，却绝对不是幻听。

    莫离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眸看向殿中央。

    大皇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恍然大悟，原是那西域来的舞姬，腕上挂着银色的链子，扭动起来叮当作响，很是悦耳动听。他虽觉得那声音不是很像，却也只能这么说服自己。

    “国师大人脸色不大好，可是身子不适？”他担忧地看着莫离泛红的脸色，没忍住心底的怜惜之意，关心地问道。

    莫离顿了顿，缓缓吐出一口灼热的呼吸，摇了摇头，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淡淡地说道，“微臣无碍，大约是喝了几杯酒，有了几分醉意，多谢殿下关心。”

    他仍不放心，柔声问道，“真的没事吗？如果身子不舒服，我可以和父皇说一声，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莫离被他闹得心底很烦躁，眉头一皱，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眼中的那点柔情消失得干干净净，没好气地说道，“殿下还有事吗？”

    这话便是赶人的意思了。

    可他愣了下，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在意地举起手中的酒杯，笑吟吟地说道，“国师大人，我敬你一杯。”

    莫离默默把手缩回袖子里，用力握紧，抵抗身体里一波一波汹涌的清潮，闭了闭眼，轻哼了一声，喘了口气，冷声道，“今日是陛下为二殿下设的庆功宴，大殿下的这杯酒与我喝，不合适。”

    楚稷不怒反笑道，“大人深谋远虑，为天启尽心竭力，造福百姓，父皇得此良臣，时时在身旁出谋划策，实乃我天启之幸，我代父皇敬大人一杯。”

    “还请殿下慎言，当心祸从口中。”莫离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咄咄逼人地问道，“敢问殿下以什么身份代陛下？皇长子？还是储君？”

    他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莫离冷着脸，继续说道，“陛下如今春秋正盛，未有立储之意，殿下这话，难免让人误会。”

    “唔……”

    楚玉捏着酒杯轻轻一晃，又是一连串清响，杯子里的铃铛仿佛受了刺激，咚咚咚地往杯壁上撞。

    金铃在湿滑的穴里颤抖，滚向深处，被嫩红的穴肉紧紧夹着，莫离娇喘连连，面色潮红，口中发出低低的闷哼声，浑身一软，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喘息，呼吸灼热。

    “莫离！”楚稷直呼他的名字，担忧地看着他，手搭在他纤细的皓腕上，紧紧握着，不松开，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莫离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的手，挣了挣，本就没什么力气，火热的手掌更是犹如坚硬的烙铁，紧紧束缚着他，无法挣脱。

    “松开……”他的声音沙哑，沉声道，面色不悦，幽暗的目光死死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

    楚稷低头，看着入目的一片羊脂玉似得白皙的肌肤，色胆包天地用指腹在他的手背上暧昧地摩挲，手感很好，摸起来又滑又嫩。

    可偏偏莫离被身体里的铃铛和下半身的白玉钗折磨得欲仙欲死，身处水深火热，四肢酸软乏力，看起来像只柔软可欺的小奶猫，任人为所欲为。

    “滚。”他忍无可忍地厉声呵斥道，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楚稷，湿润的眼眸使得凌厉的眼神少了几分锐气，说一个字便要喘一会儿，冷冷地说道，“楚稷，你逾矩了。”

    依莫离的性子，没有当众给楚稷难堪，已经是看在了楚玉的面子上。

    可他不仅没有适可而止，反而得寸进尺，双手抓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底满是黯然神伤，沮丧地问道，“你对我，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

    莫离心里很烦，一点也不想理他，不愿意跟他说话，纯粹是浪费口舌。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拒绝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仍跟块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他求救般地看向楚玉，眼泪汪汪，嘴唇微动，无声地唤了句，“将军。”

    楚玉不为所动，看也不看他一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拨弄着杯子里的铃铛，好似没有在他们讲话。

    莫离没法，把杯子往地上一扔，摔成碎片，发出很大的响声。

    “这是怎么了？”皇帝喝得正高兴，被他们那边的动静吸引注意，抬眼看过去，沉声询问道。

    他一开口说话，殿内的乐声便停了下来，美貌的舞姬们退在一旁，站成一排。

    楚稷见状，目光一凛，慌忙松开了手，结交权臣的罪名，他眼下还担不起。

    莫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扶着桌子，勉强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冲皇帝拱了拱手，一脸歉意地说道，“陛下恕罪，微臣不胜酒力，拂了大殿下的好意。”

    皇帝一抬手，劝道，“稷儿，既然国师不胜酒力，你莫要强人所难。”

    楚稷脸色不好看，举着杯子，手尴尬地顿在半空中，面子上挂不住，微微颔首，低低地应了句，“是。”

    掌事公公看了看皇帝的眼色，吩咐继续载歌载舞，皇帝正在兴头上，没去深究。

    楚稷正欲收手，楚玉忽然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酒杯，笑吟吟地说道，“皇兄，既然国师大人喝不得，我替他喝了便是，可别浪费了美酒。”

    说罢，低头一饮而尽，动作很快，连楚稷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咂了咂嘴，感叹道，“好酒。”

    莫离扭头，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欲语还休，松了一口气，身子晃了晃，便往后跌去。

    “小心。”楚玉眼疾手快地抱住他，扶着他的腰，火热的手掌在柔软的腰肢处轻轻捏了两把。

    “唔……”莫离闭上眼，柔若无骨地靠在他的怀里，依赖着他，轻声哼哼。

    楚稷看在眼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如鲠在喉，心中涌起酸涩的情绪。

    他知道楚玉是给他台阶下，可看着他们两亲近，心里便难受，嘴角扯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语气幽幽地说道，“一直听闻二皇弟与国师关系非同一般，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楚玉扶着莫离坐下，给他当靠背，不甚在意地说道，“皇兄说笑了，高山流水，知己难求，我与国师不过是恰巧志趣相投罢了。”

    楚稷目光沉沉地看向莫离，拿走空酒杯，不甘心地说道，“我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像国师讨教，大人可不要厚此薄彼啊。”

    莫离没睁眼，在楚玉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淡淡道，“殿下说的哪里话？辅佐皇子是我的职责所在。”

    他不想顾及那么多了，巴不得他们的关系现在就昭告天下，众人皆知。

    楚稷自嘲一笑，扭头看向楚玉，笑着说道，“二皇弟，今日是你的庆功宴，人多了，喝得不尽兴，改日，我亲自登门拜访，带上一壶好酒，我们兄弟俩好好对酌一杯，不醉不归，你可不要拒绝。”

    楚玉点头，“臣弟必当奉陪。”

    兄弟二人对视一笑。

    忽然，楚稷的目光落在他杯子里的铃铛，诧异道，“二皇弟，这好好的铃铛，怎么泡在酒里？”

    莫离闻言睁开眼，直勾勾地看着那个铃铛。

    “这个啊……”楚玉低头看了他一眼，捏着坠绳把铃铛拿起来，笑得意味不明，悠悠道，“铃铛要酒来润色会更好看。”

    “还有此等说法？”楚稷惊讶地看着他，“我长这么大，从未听说过。”

    楚玉轻笑，“这是南疆那边的铃铛，也是那边的说法，皇兄没听过也在情理之中。”

    楚稷称叹，“南疆倒是个奇妙之地。”

    他指了指铃铛，问楚玉，“我看这铃铛做工精巧，与京城中的匠人们做的很是不一样，不知二弟可愿借我细看？”

    “自然。”楚玉大大方方地递给他。

    “将军？！”莫离急了，在他的手指上狠狠掐了一下。

    他已经猜到了，楚玉手上这个铃铛和他穴里的那个有着奇特的关系，一个动，另一个也会跟着动。

    “唔！”莫离被体内的铃铛折磨得出了一身的汗。

    楚稷拿着铃铛，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轻轻一晃便会发出重叠的清响，环环绕绕，像是两个铃铛在响。

    那铃铛声和他先前听到的一样，还以为是莫离身上发出来的。

    他惊叹道，“好神奇的铃铛，居然会有双重响，我喜欢得很，不知二弟可愿把这铃铛借我赏玩几日？”

    “皇兄若是喜欢……”楚玉话没说完便被莫离打断。

    “殿下，”莫离不顾形象地抓着铃铛的坠绳，额上出了些细汗，呼吸粗重，轻声道，“这铃铛，我也很喜欢，虽说夺人所好非君子所为，可我喜欢的东西，若是得不到手，便会一直惦记着，二位殿下大度，不知可否割爱，让予我？”

    楚稷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一时失神，半晌，低低地说道，“既然大人喜欢，那便留下吧。”

    莫离也不同他虚以委蛇，直接夺过铃铛，拢进袖子里。

    楚稷见他如此喜欢，忍不住说道，“大人若是喜欢这些小玩意，我府上还有很多，回头我让人多送些到你府上。”

    “不用了。”莫离又变成冷冷的神色，拒绝道，“我只要这一个。”

    楚玉没说话，眼神在他们之间打量，勾起嘴角，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楚稷自讨没趣，灰溜溜地走回座位，目光一直没离开过莫离身上。

    宴席散，众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