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球虽迟但到

    “这样还脏吗？”　杜成远抬起头，揽起趴着的小狗，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生中第一次有人用嘴去亲吻他的后穴。他已经石化了。他只被人骂过是厕所，往那个洞里塞过所有垃圾所有恶心，小狗一直都觉得全世界最肮脏的地方不过如此。承蒙杜成远怜惜，才让那里被温柔对待过一次。那次叫做爱的插插他永世难忘，以为那就是小菊花今生再难求得的最高待遇了。

    他下意识地用手指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后穴，在指尖感受着杜成远遗留下来的温度。他好迷恋那个吻啊。可自己真是个笨蛋，怎么当时就懵了呢，根本没有记住那是到底什么样的感觉。

    多少当时惘然事，也只能成追忆。

    但杜成远这次打定了主意，他不想留下任何遗憾。他已经不再年少，小狗也只有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他们都承受不了在追忆中悔恨的苦痛。

    “现在还说脏的话，那就是嫌我的嘴脏喽。”　杜成远脸上的眼泪还没干，此时又故意皱个眉做鬼脸假装生气，逗得小狗一下子抿嘴低头笑了起来。

    小狗笑得实在太漂亮，梨花带雨的脸蛋儿配着羞怯的笑容，杜成远瞬间就有了反应。他一把抱起小狗转身就往浴室外走。那硬挺了的阴茎就刚刚好顶在小狗的腰上，小狗有些惊慌失措。

    “先生……“

    “叫爸爸！”

    “爸爸……可是我还没洗，也没灌……“

    “不用洗不用灌，已经太干净了，就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宝贝！“

    “爸爸……爸爸叫我什么？“

    被这么一问，杜成远自己也愣住了。那两个字刚刚就是脱口而出的，一点儿都没有提前构思，他这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的确说了些什么。

    “宝贝？“　杜成远问。

    小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呆地望着杜成远。是宝贝吗？小狗和杜成远都不敢确定。

    “好吧，既然不确定，那现在就确定吧。愿意当我的宝贝吗？”　杜成远凑近怀里的小狗，不躲不闪地直视着他那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问得满是真诚。他庆幸自己的脱口而出，让心底的情愫一下子有了归处。

    小狗还是傻了一样望着杜成远，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从杜成远亲吻了自己的……屁屁，到现在又被称作宝贝。

    大多数人初恋时遇到这样的情节都会心生甜蜜，那是因为他们早就一遍遍地憧憬想象过这一刻的到来。而对于小狗来说，他第一步要做的，是相信，相信自己的确是值得被爱的。这样的表白，别说经历了，他连想都不敢想啊。

    “没听到？我宝贝年纪不大耳朵有点背啊，那我就只好絮絮叨叨叫到你听清为止了。“　杜成远铁了心要得到回应，哪怕是拒绝，也必须要让小狗明明白白地听懂自己的心意。

    ”宝贝，宝贝，宝贝……“

    他那没完没了的重复是被一张香软温热的小嘴儿堵住的。

    只一下，很短暂，却是很坚定的一个吻。

    杜成远这次绝不会再让它悄无声息地流过。

    “你对我是爱吗？不要依赖、报答、感动，什么都不要，就是爱，是不是？“

    那声“是“都已经到了嘴边，可小狗却忽然抿紧了嘴唇，没有回答。

    杜成远读得懂小狗的眼神。

    “你有话想问我？”

    小狗点头。

    “什么都可以问。”　杜成远已经做好了向怀里的至爱坦诚自己一切的准备。

    几秒钟的犹豫，小狗还是鼓足勇气问出来了。

    “爸爸对我呢？是爱吗？还是可怜？还是像喜欢一个宠物一样的喜欢？“

    杜成远张嘴回答的瞬间被小狗飞快地用手捂住了。

    “爸爸，我这一辈子，就爱两个人，一个是弟弟，一个就是您。对弟弟是捧在手心儿里的爱，对爸爸是……就是那种心跳很快脸很红的爱。如果爸爸对我是可怜，我会尽我所能报答爸爸的恩情，如果爸爸对我的喜欢就像是喜欢一个宠物，那我也甘心在您身边永远当好宠物。所以爸爸不必顾虑，我只希望听到爸爸的心。“

    只此一次机会，小狗赌上了自己所有的勇气。他一生中少得可怜的尊严，全都押在了这一次、为了一生的这一句询问，他要像人一样活一次，哪怕就这一秒都可以。他做好了从此灰飞烟灭的准备，但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值得他不计后果地一试。

    小狗轻轻地挪开了放在杜成远嘴上的手。

    然而他以为的等候宣判的煎熬与紧张并没有到来，几乎就是在他松开手的一瞬间，杜成远就说出了那个答案。

    “是对爱人的爱。“

    爱与人两个字放在一起，就足以诠释一切了。

    小狗伸手环住杜成远的脖子，把自己的嘴唇牢牢地贴在了杜成远的嘴唇上。这次他非常确定，再也没有挪开。

    他不会接吻，这也是他一生中从没有过的。但他相信、也愿意把自己的全身心交给这个抱着他的男人。在正常人的世界里，他要学的还很多很多，但他再也不会畏惧了。

    这个吻对他来说意义太重大了。从这一刻开始，这张嘴再也不是任何人的厕所了，除了杜成远，他不会再让任何人触碰，从杜成远的眼神和语气中，小狗已经清晰地知道自己不是婊子，不是玩具，不是宠物，不是任何人随意倾泻欲望的容器，而是一个有爱人的人，真的是个人。

    爸爸……请别放开我，带着我学会怎么做个完整的人……小狗在心中默默地许下了愿望。他离开正常人的社会已经太久太久了，又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来过。但无论如何，从这一刻开始，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杜成远耐心地引导着小狗完成他的初次接吻。他用舌头轻轻撬开小狗紧闭的双唇，探进温热的口腔，在舌尖相触的那一刻，两颗心都开始颤抖。那是最柔软的两处的相遇，最强悍的力量从来不是最坚硬的，若不是足够柔软，流水又怎么能淌进石缝，日日夜夜温柔环绕，抚平它棱角尖锐的一生呢。

    杜成远一点点品尝了小狗口中的香甜滑软，从舌下到口腔内壁，仔仔细细探寻着爱人的身体。小狗整个人都在颤抖，他从没料想过，这接吻竟像是最温存的性交、最柔软的进入。他的身体和心都在渐渐高潮。

    杜成远又用自己的舌头勾着小狗的小舌头挪进了自己的口中。像是收到了最崇高的拜访邀请，小狗的小舌头到了杜成远双唇间忽然变得很羞涩，绕着那里徘徊了很久，迟迟不敢放进去。杜成远试探着用双唇吮吸了好几次，都被小狗轻轻往后一撤躲开了。

    这小调皮，还跟我捉迷藏开了……

    杜成远心里偷偷笑了一声，忽然发力抬起胳膊，用手肘将小狗的后脑紧紧固定住，然后自己微微转了脸颊，用一个几近嵌合的角度使劲儿啃了下去，口腔几乎将小狗粉嫩的小嘴儿完全包裹住。杜成远的舌头稍稍往里一探就捉住了那小鱼儿似的又滑又调皮的舌头，又马上收网一样嗦紧双唇，终于捕获了那软绵绵的小调皮，扔进了自家的鱼缸里。

    那条灵巧的小鱼此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默认了自己被打捞走的事实，并开始好奇地探寻他的新窝。

    嗯……这里硬硬的骨骼分明，是口腔上颚，舌尖轻轻扫一扫，像一个圆形的穹顶。再看看侧面，两边都软软的，多舔一舔，还有淡淡的尼古丁香味，那是杜先生的味道呃，馋嘴小鱼在那肉壁上一个劲儿地游走，终于吮吸干净了那里附着着的每一丝恋人的气息。再探探脑袋，试试最重要的，新窝儿里的大床。小狗的舌尖顺着杜先生温热的舌面和边缘一寸寸感知，那里的温度、弹性与柔软都让人沉迷……

    杜成远趁小狗一个不注意舌头迅速一卷，把正在其上游走的小鱼包裹了进去。小狗的心狂跳起来，舌头一动不敢动，任杜成远翻滚、吮吸、搅动着那块软肉。他怕轻轻一动弹就打搅了这令人意乱情迷的缠绵。

    这是一个漫长的吻，像是经历了一场热烈的交欢，离开时两人之间还粘连着丝丝缕缕。二人都累坏了似的在彼此唇边微微喘息着。

    小狗抿了嘴，还在回味着这场曼妙的旅程，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张开嘴了，不舍得漏出一丝那香甜可口的味道。

    看着脸蛋儿红透了的小可爱，杜成远心动得恨不得亲遍他全身的每一寸。手里使了使劲儿，杜成远把小狗又抱紧了些贴合在自己怀中。

    咦，右上腹处有什么东西有些硌。杜成远低头，才发现小狗的裤裆处支起了小帐篷，正在隔着布料和自己打招呼。

    “好嘞，宝贝小鸡鸡的指令已经收到！”　杜成远抱着小狗大踏步地向客厅走去。

    “小鸡没有指令……“　小狗羞得把脑袋埋进了杜成远的心窝怎么都不抬头。

    “你不抬头就算了，反正小鸡抬头了就行。“　杜成远一把把小狗摁在了沙发上。

    小狗这才发现，沙发上非常凌乱，原本在卧室大床上的被褥枕头都被挪到了这里，明显是有人一直睡在这里。

    “爸爸一直都在这里睡觉的吗？怎么不去卧室？“

    “怕错过给你开门啊。”　杜成远轻叹一声，自己也躺下，把小狗揽进臂弯。

    一个一个的夜晚，他就是在一遍遍的幻听中醒来，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一次次检查门禁监控系统APP是不是正常运转，无数次打开门查看，他恨不得就像条看门狗一样蹲在门口，第一时间迎接到他最心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