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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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很多事情,不是比赛,如果有一个标准,我们还可以练,可以努力去达到,但很多事情是没有标准的,意思就是说,你付出很大努力造的狂风大浪,可能在别人那儿只是一个小水花,袖子一抹就没了。你……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杜成远不知道该怎么该小狗解释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这个AntonWang靠着家里给校方赞助,在国外一所私立大学混了几年,毕业后两三年不仅游手好闲不工作还挥霍无度到处惹事生非,所有的麻烦都有家里给他摆平。如果杜成远报警,这个案子很快就会被压下来,永远不可能重见天日,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AntonWang马上就能得到消息,小猫到时会更危险。他也可以一咬牙为了小猫动用自己所有的势力关系,和AntonWang的家族拼个你死我活,可最后的结果对小猫一点好处的都没,不仅会耽误救他的时间,还可能让小猫的处境更加困难。小狗是个太单纯的孩子,他怎么能理解这样复杂的世界呢。 没想到小狗却懂事地点了点头。“爸爸,我明白。“ 是的,他太明白了,如果这个世界有标准,为什么小猫那么善良那么辛苦地打扫卫生工作,还会被人欺负。 杜成远握住了小狗的手。“好,小狗最聪明,也长大了,那爸爸再给你讲。这个事情需要时间,要动脑子,所以可能需要很久才能把小猫带回来。“ 杜成远现在的计划是,绝不能和AntonWang的势力硬碰硬。要么是用巨大的利益诱惑作为交换条件,要么是找出他们家族致命的犯罪证据作为威胁。但这两种可能性都极其耗时。在此之前,杜成远和AntonWang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要建立联系、深入调查本身就很困难,下一步就更难了,这个家族势力财大气粗,小的利益根本无法让他们上钩,所谓的犯罪证据也可能被他们动一动手指就按下了。 “很久是多久?“ 小狗嘴唇颤抖着小声问。他不太敢看杜成远的眼睛,又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杜成远抓紧了小狗的手,尽量给他力量支撑着他。“或许是一年两年,也可能是三年五年……“ 小狗没说话,只是埋下了头。 杜成远从不是个婆婆妈妈也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但他今天已经字斟句酌了,尽量把一个复杂又漫长的过程一步一步、用最简单的语言给小狗讲明白,让他有充足的心理准备。这是一场持久战,小狗必须学会忍耐和等待,如果他每一天都以为弟弟马上就能回来,每天都带着希望醒来再怀着失落入睡,恐怕没多久他就会崩溃。所以杜成远宁愿自己做那个残忍的人,先让小狗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现在,他还有最后一步,也是最残忍的一件事要讲给小狗听。杜成远用双手稳稳扶住了小狗的肩膀,他怕小狗会痛哭甚至昏倒。 “等我们把小猫带回来的时候,可能...... 那个坏人,小狗,他真的是一个坏人。他喜欢……“ 杜成远深吸一口气下了无数遍决心,还是说不出那个词:性虐。 从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让杜成远不寒而栗。这个AntonWang当初去心理诊所就是因为他有严重的性虐倾向。而他本人并不在意,是他的父母怕他有一天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才以提高每月消费额度为诱惑让他去接受治疗的。而据朋友透露,由于AntonWang的极度不配合,治疗最终以失败结束。 “坏人喜欢什么?” 小狗睁着圆圆的眼睛焦急地询问。杜成远看着那透亮的眸子,真希望能说出什么香蕉苹果棒棒糖之类的回答。 “……小狗记不记得,有一次,有个人把你浑身上下都弄伤了?” 杜成远一点一点地向小狗导入这个概念。“抱走小猫的这个坏人,就是……他……“ “会虐待小猫。“ 杜成远不忍心说下去的话,小狗替他补全了。 杜成远吃惊地望着小狗,小狗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承受不住,反而褪去了眼中的惊慌和焦虑,只剩下空洞,深不见底吞噬一切。 “爸爸,我能受得了的,小猫受不了。别说一年两年,恐怕一个月两个月他就会死的。” 杜成远目瞪口呆地望着小狗。小狗叙述得那样平静又绝望,让他心中升起了无限恐惧。 “爸爸,您是好人,那些太脏的事情您想不到也不会懂。他们虐待我们,是为了听我们求饶,听我们说很脏很脏的话让他们兴奋,让他们觉得满足,那些话,我可以说出来,小猫是一点儿都说不出来的。他们越得不到他们想听的,就会下手越狠,小猫很快就会死的。” 这是一个杜成远从没有见到过的小狗。他一直以为小狗被禁锢在一个封闭扭曲的环境,单纯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却没想到,在某些事情上,小狗早已被折磨得懂得了世间最阴暗的人心。杜成远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自己才是那个生活在温室中幼稚又简单的人。 倒是小狗,伸手抹掉了杜成远蓄满眼眶的泪。 “爸爸是好人,所以爸爸才不懂,爸爸操小狗的时候觉得满足,是因为甜甜蜜蜜,因为爸爸的大鸡巴和小狗的小菊花都舒服。可有些人不是的,他们会让我跪下求饶,当我说,求主人操贱狗吧,他们还是会生气,我就知道,他们要更多更脏,我会说,求主人用鸡巴操烂贱狗的骚逼。可小猫不懂这些,他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打他会虐待他,他永远也猜不出那些人的心思说不出来那些人想听的话。” 杜成远几次想要打断小狗的话想要他别再说了,可都忍下了。他恨自己没有早一些去了解小狗的生活,总是一不忍心就让小狗别说了,所以小狗在他面前永远都把最干净最善良的一面给他看,独自掩盖起了所有的不堪。 所以这次他逼迫自己听下去了,心疼得越厉害,就越说明自己的无用,一直在做捂住耳朵眼睛的胆小鬼。 “爸爸,小猫不是天生就瘸的,他很小的时候我有一次给他喂了凉水,让他发烧了,养父不给他治,浑身滚烫烧了三天,后来我求着养父,养父才给他买了药,但是已经晚了,落下了病根,从那次之后他就变成一瘸一瘸的了,是我对不起弟弟。” 小狗没有说,养父家里从来不给他们用烧水壶,嫌费电,每次都是小狗把凉水倒在杯子里,再把杯子放在自己小肚皮上暖热给小猫喝,无论冬夏。那次小猫不知道被什么呛到了,咳得厉害,小狗情急之下才从水龙头接了一大杯凉水喂给了小猫。小狗也没有说,那次为了能让养父给小猫买药,他答应了养父提出的交换条件,叫一群朋友来一起“爱抚”小狗,小狗必须对每个人都主动热情。那一次小狗知道了,原来那朵小菊花是可以一次塞进去两个怪物的。 他们一个人躺下,让小狗扶着坚硬的鸡巴坐进去,再用手固定住交合处,撅起屁股趴下身子,第二个人趴在小狗身上再操进第二根粗硬的鸡巴。那次之后,小狗疼得两天都走不成路,只能在地上爬,而养父却喜滋滋的,干脆在他脖子上系了条绳子牵着。 可他依然觉得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能在一开始就能主动提出满足养父的欲望,或许弟弟就不会被耽误。 小狗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他的眼睛一直迷离地望着窗外,低声呢喃。 “小猫从来没有出过门,我一直以为,不要让养父靠近他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可我没有想到,没人跟小猫说话小猫就不怎么会说话了,到了公司之后,很多人都说他呆呆傻傻的,脑子有问题,其实小猫很聪明的,只是因为除了我再没人跟他说过话,所以他总像个小孩子。是我不好,如果我一早就知道小猫需要和人说话,我就会央求养父给他买收音机……无论用什么交换。” 无论用什么交换。杜成远在这一刻忽然很羡慕小猫。他笑自己的幼稚,一把年纪的人了,竟然也老夫聊发少年狂,开始吃一个孩子的醋。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去猜去想,小狗对小猫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他们是非亲兄弟,或许生出些不一样的情愫也是可能的。那小狗对自己呢?又是怎样的…… 但杜成远很快就制止了自己这样荒诞的念头。扪心自问,他对小狗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孩子、伴侣、亲人、爱人、宠物……他不想去定义也无所谓怎样定义,那么为什么要去定义小狗对小猫的感情呢。这样不公平。是弟弟、恋人又或是其他,都没有关系,小狗没有接受过教育,有着一颗最本真的心,他甚至都不懂社会文明定义的爱情是什么,为什么要是一对一的。那么就让他保持这样的单纯吧,他已经经历了太多懂得了太多,杜成远只希望他能随心而动快乐健康地生活,最好小猫也在他身边,自己也在他身边,所有他喜欢的人都在他身边,让他得到完整的幸福和家,补偿他十几年的颠沛流离。 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爸爸,让我去救小猫出来可以吗?” 小狗的一声询问打断了杜成远苦涩的思绪。“爸爸已经为我做了太多太多,小狗不能做一个废人等着爸爸把一切都安排好,小狗也要长大,要帮爸爸分担,我能保护小猫,有一天就能保护爸爸,爸爸和小猫,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经过了这次风波,小狗才明白杜先生也是和他一样的人,会为了保护家人付出一切,钱会花光,会没有办法,会发愁会受伤。只不过杜先生一直都把这些付出藏起来,只留给自己一个温暖稳定的怀抱。 “不行!” 杜成远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才把小狗从狼窝里救出来,现在又要送进虎穴,他怎么可能答应。别说是那么个性虐变态,就算是个正常人去睡小狗他现在都是不愿意的。 “小狗知道爸爸是担心我,可这是最快的办法了,爸爸,再晚小猫就没命了。” 小狗泪汪汪地跪在床上试探着,央求着杜成远。“等我把小猫带回来,我们就一直陪着爸爸,爸爸累了给爸爸揉揉,爸爸心烦了逗爸爸开心,爸爸不忙了有兴致了……“ 小狗凑近了杜成远的耳朵。”……就插一插小狗的小菊花,小狗很想爸爸呢,很想念那种……那种叫做爱的插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