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傅从川即使再不喜欢去社交，他也只能跟着去交流会，毕竟他只是个实习生，而且他还需要实习的学分来毕业，马上辞职再重新找也未为不可，但是他嫌麻烦。值得庆幸的是，总部交流会除了开场致辞的陈词滥调和BGM永远都是那一首的功绩展示宣传片之外，优秀的人才确实很多。

    傅从川的确很优秀，他从小到大就是周边人的仰慕对象，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冷淡又孤僻的性格也妨碍了他不少，至少情商确实算没有的他也能感受到室友的不待见和老师的不关注，有些时候确实遇到难题的时候去问老师，老师虽然会回答，但声线只差和他比谁更靠近北极。

    本地的大学符合他的层次需求，也就没往外走，父母也不是需要出席各种聚会的“上层社会”，这样一看，他还真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多不比他差甚至更优秀的人。总部的人才里有非常话痨的，和易唯的关系也可以，就聊着聊着各种套话，傅从川也被带着说了不少。直到第一天散场回到酒店，傅从川的脑子里还没能安静下来，就像一直平静无波的海面，被砸下一颗颗石子，虽然掀不起什么浪花，但是那点泛起的涟漪也足够他心神乱起来。

    易唯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擦着头发看见的就是傅从川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沉默的场景。于是他上前拍了拍傅从川，示意他可以去洗澡了。

    易唯和傅从川住的是同一件房，这当然不是什么酒店房源紧张只剩下一间这种奇葩理由，反正傅从川从来不会对这些旁枝细节上心，易唯很放心地进行了一次暗箱操作，用了一块甜品店新出的芝士蛋糕买通了行政的一圈小姐姐，成功地把两个人的报销费用加一起，“强行”让两个人只能住在一间大床房里面。不得不说，相加起来的费用让这件房间相当豪华舒适。比如宽阔的阳台和舒适的浴室。

    享受美好事物是人类的本性，所以傅从川也不会排斥这个舒适的浴缸，放满温度适宜的热水，脱掉衣服全身浸泡在水里。浴室的灯光很明亮，很明亮，所以傅从川很轻易地就看见了落在浴缸边缘的粉红色圆柱体，还连着线。他没有捡起来看的打算，但是视线也没离开，傅从川是即将大四毕业的学生，不是几岁的年幼孩子，在第一次无意识地梦遗后因为好奇对“性欲”有过小小的学术探究，他知道这是名为跳蛋的情趣用品，一般来说是用在女性身上的，也有看过在男性身上用过的。

    空白的脑子盯着粉红色的跳蛋，耳朵里似乎按下了回放键，是易唯透过手机的喘息。

    浴缸里的水渐渐失去温度，傅从川换上浴袍仔细地洗漱，关上浴室的灯回到房间，易唯已经把大灯关掉了，只留了床头的小灯，昏黄的灯光。易唯盖着被子躺在靠里侧，是背着他的姿势。傅从川在浴室就吹干了头发，于是也没有掀开另一床被子睡下了。

    昏黄的床头灯被熄灭了，房间里除了空调运转的声音也再没有另外的声音。

    易唯盖着被子，眼睛睁开盯着漆黑的被窝，耳朵透过被子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声音，浴室的水声，吹风机的声音，关灯的声音，关门的声音，轻微的走路声，但直到傅从川躺下，易唯没听到任何一句话，甚至是带有嫌弃或者恶心的想要换房间的话，跳蛋是故意留在浴室的。

    但是这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给他。

    实在是很不甘心，等到最后的关灯声，又在心里默数着数字，数到已经忘掉多少声心跳的时候，易唯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悄悄地转向另一侧，看着规矩平躺在床上的傅从川的侧脸。

    应该是睡着了吧。

    这是要被谴责的行为，盯着侧脸的轮廓，傅从川就睡在他的旁边。是因为有女性的部分吗？所以在思维和多愁善感的方面也像女孩子一样？虽然傅从川至今没有伸出但凡一个细微的触角，但他的确是易唯的初恋，是开启情欲牢笼的钥匙，所以这个时候怎么能忍得住……

    还放在被窝的手把浴袍掀开一个角，手指在内裤外面沿着那条隐秘的线打着圈地按弄着，渗出的液体渐渐打湿了棉质内裤，为了避免发出声音，易唯的牙齿咬着自己的手指。和接吻一定会闭眼一样，大多数人的自慰也一定会闭着眼睛，与其睁着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倒不如干脆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所以易唯只是稍微睁开眼睛，就对上已经侧过身睁着眼睛看他的傅从川，易唯吓到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你的家教就是教你和陌生人同住的时候还自慰的吗？”

    大概是黑暗给这一切打了掩护，易唯吓到冷却的脑子歪到了另一条线上，所以易唯弯起了嘴角。

    “可是要自慰的话，我两只手还不够……”

    “……”

    从被窝里伸出还带着水液的手探出伸进了傅从川的被窝摸到了对方的手臂，伸出手指，易唯似乎被带有红色指甲的放荡的女人附体，手指从小臂慢慢地滑下握住了对方的手掌。

    易唯已经从里侧裹着被子移到了傅从川的旁边，傅从川的手掌被带进了他的被窝，抬着头盯着对方没有温度的眼睛，易唯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继续把傅从川的手掌往自己的下身伸去。

    温热的手掌从内裤的缝隙伸进，这是第一次，陌生的手掌完全附在自己的女穴之上，傅从川的手腕贴着易唯勃起的阴茎。

    是傅从川的手，傅从川没有抽回，任由他动作，这个意识无比地刺激着他，小腹一个绷紧，双腿反射性地夹紧，高兴的女穴吐出一大波粘稠的液体，沾满了傅从川的手……

    “你是两性畸形？”

    “怎么，你歧视吗？”

    “不，两性畸形在遗传上是可存在并且概率不低的现象。”

    “嗯～然后呢？傅从川，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进行科学阐述吗？”易唯停顿了一下，“或者，你要不要打开灯，我为你打开双腿，让你仔细看一下这个造物主的作弄？我还没仔细看过那个地方，你或许还可以为我描述一下那里……”

    易唯就着夹着对方手的姿势再往上凑了凑，凑到傅从川的耳边，“……用多下流的词都可以～”

    易唯以为至少这样，傅从川多少应该有反应。

    傅从川的确有反应，他只是垂下了眼，抽出了手掌，一言不发地起床去了浴室，易唯咬着被子一角，眼睛湿润，看着浴室的方向。

    傅从川洗了个手，回到了房间，把重新从浴室里捡起的跳蛋丢到了易唯眼前。

    “小声点或者去浴室。”

    易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