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心

    盛景的书房里各个门类的书都有，从历史到哲学，从金融到艺术，整整两面墙的书柜，书房里放着的电脑是能上网的，可惜开机密码陈知白并不知道。拉开玻璃门，阳台上放着木质的摇椅和小桌，阳台下种的是一片各色的玫瑰，似乎是没有规划的样子，颜色很杂乱。

    陈知白只看见了绿色花枝上满满的刺。

    盛景并没有对陈知白拘束什么，至少在这个宅子的范围里没有拘束，他白天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宅子里走动。对陈知白一些举动，盛景也没有丝毫在意过，即使是陈知白拿着车钥匙在车库里玩碰碰车，即使是陈知白把书架上的所有书拿到阳台投掷，即使是家里的所有家具都被陈知白划烂，盛景也只当小孩子无理取闹一样，只要陈知白不伤害自己。

    家里玻璃琉璃质地的东西不少，厨房的刀具也没避讳过他，陈知白确实是想过一死了之的，但是通常当他刀刚放在手腕上时，颈圈和手环就会立刻发出微量的电流，陈知白便只能趴在地上等到意识回溯。

    等到盛景回来，他那里的终端上显示触发了几次电流，当夜陈知白的身体里就会放入几颗跳蛋以及维持几个小时。盛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用过除了跳蛋以外的性玩具，但是他带陈知白去顶楼看过，然后陈知白就此放弃了自杀的想法。

    顶楼本来是天台，被盛景改造成了四面都是玻璃的房间，平时都是用灰色的窗帘挡着，房间里铺满了柔软的地毯，各种器具摆满了房间，各种性虐玩具。灰色窗帘拉开，整个房间就完全暴露，别墅区的其他别墅完全就能看到。

    盛景说，要求不高，只要陈知白听话一天这个屋子就会锁住一天，他虽然不爱好sm但总会有想尝试新鲜的时候。

    陈知白忘记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了，好像只剩下那天的哀乐在脑子里盘旋。

    夏天的太阳越来越热，陈知白也没那个精力再去闹腾，开始整天整天地待在家庭影院里，屏幕上随机放着各种电影，旁边放着阿姨煮的酸梅汤，放着各种零食。

    “阿姨说你今天又没吃午饭？”盛景打开门走了进来，陈知白没有抬头。“今天就算了，明天开始不会让阿姨再给你拿零食了，乖乖地吃饭。”

    “哦，那叫饭吗？烂叶子菜加几个水果拌个沙拉？”

    “那是帮助你控制体型的，为了能让你更漂亮地穿上婚纱～”

    咔嚓……是装酸梅汤的杯子摔在了地上。陈知白先是本能地看向玻璃杯，然后紧紧地瞪着盛景。“我是男的！你让我穿婚纱？”

    “夫人是男性这一点我很确认。”

    “你他妈的把我绑了还让我给你装女人？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夫人若是不愿意吃特质的营养餐，那从今晚开始就吃点雌性激素怎么样？”

    “盛景，你如果是喜欢女的，外面多的是女人让你喜欢，如果是那什么第二性别的那个鬼吸引力，你多喂几个人那个狗屁补全药剂，绝对会有契合度更高的……”陈知白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地往后退着，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盛景眯眼笑的时候就是他生气的时候这个陈知白还是了解到了，所以要赶紧跑……

    可惜陈知白没能跑赢盛景，并且被盛景拖着领口上了顶楼。

    “我错了，我他妈错了，你他妈别用那些东西，我穿婚纱，我吃减肥餐，盛景你他妈放开我！”陈知白在校的时候是公认的温柔绅士，自从“死了一次”后，嘴里的脏字就越发熟练，可惜词库还不够丰富。

    盛景把陈知白吊在一个支架上，就去旁边的柜子里翻着东西，陈知白嘴里还翻来覆去地说着话。

    “夫人如果想让我心情好一点的话，就先闭嘴不要再说出一个字。”

    盛景在柜子里挑了半天，结果只拿了一个药瓶，颇为遗憾地看向被吊着的人，“多数性玩具都是做成的阴茎的形状，但是我还不太愿意让他们进入夫人的身体。”

    陈知白悄悄地松了口气，他是真的招架不住这些玩意儿。盛景趁着陈知白松懈的时候将几片药片塞进了陈知白嘴里强迫他干咽了下去。

    “但是就这样放过夫人，我也不是很开心。”盛景将吊着的手从架子上放了下来，“三片药剂，这是研究所为第二性别特地研发的催情药，临床效果不错，夫人就先在这楼上自己反省一会吧。”

    药片还没起效，盛景给陈知白脱着衣服。

    “为什么非要我死呢？”

    “……人类个体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在除掉那些和夫人有关系的人和除掉夫人本身，让你‘死去’是达成独占最快的途径。”

    盛景按下按钮，玻璃房四周的窗帘渐渐打开，顶上的挡板也收了起来，夏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了下来，陈知白无措地盯着头顶的玻璃。

    “屋子所有的玩具都是消了毒的，夫人可以随便满足自己，若是需要我帮忙，按下门口的红色按钮，我就会上来。”

    “盛景你不能这样，你把窗帘拉上好不好，我会听话的，我会穿婚纱的，你让我穿什么都可以……”从小腹升起的燥热打断了陈知白的话，被迫升起的情欲开始在全身弥漫，脑子好像也被烧糊涂了。

    当他再抬头的时候，盛景已经离开了房间，而全身赤裸的陈知白试图在这房间里找到什么遮挡物来挡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