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罗兰

    第十四章：罗兰

    当他们再一次启程的时候，罗兰不再乘坐那辆囚车似的马车，而是披着斗篷，骑着马跟在公爵的旁侧。虽然他并不适应这样长时间的骑马，但北方冬季的美景将身体的疼痛冲淡了许多。索性这一次的行军并没有持续很久，队伍便在一座不大的城镇停下了。

    为了招待公爵这样的贵客，镇上最舒适的房子中最舒适的房间被征用了。房间里有壁炉，柔软的木地板和半旧的地毯，以及一张真正的床。虽然它还不及空中城的佣人房华丽，但罗兰并不抱怨，他几乎已经要忘了床的滋味了。他们在羽毛被间做爱，壁炉彻夜燃烧，把房间烘得像夏天一样。

    唯一让他不太舒服的事情便是他遇到了空中城派来的使者和学士。这些人把他带到了一间屋子里，示意他躺到榻上去。

    “我应当先禀告公爵大人。”他的声音里有着隐藏不住的颤抖。

    “何必为了这种事情劳烦公爵大人，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那个上年纪学士说道，浑身散发着肥皂水的味道。“他想必和您的父亲一样期待着孩子的到来。”

    罗兰的双眼望着棚顶有些旧的吊灯，假装不去看他们所行的猥琐之事。他在空中城的人眼里没有秘密，毕竟连新婚之夜也有人听墙角。他感到下身一凉，学士掀起袍子钻到了下面，颤巍巍的手退下了他的裤子。

    “显然，您昨夜才和公爵大人亲热过。”学士说道，温热的呼吸喷到了他的密处。“尊贵的大人是否每天都会索要？”

    “……是的。”

    “尊贵的大人是否插到了底。”

    “……是的。”

    “您的生殖道健康，也没有得病的征兆。”罗兰感觉到那人把冰凉的硬手指塞进了他的里面，指甲刮得他有点痛。“里面充满了体液，公爵大人也很健康，而且能力很强。”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另一个人手里拿着本子在飞快的记录着什么。

    “但是您并没有怀孕。”学士说完后，记录者赶紧写了下来。“还有您现在对自己的外貌实在是太不注重了，您应当精心打理您的头发，穿上华丽的衣服，好好保养您的皮肤，北方的季节实在是太干燥了。”

    他喋喋不休的开始评判罗兰的外表，手指并没有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反而是在里面探索了起来，就好像是给城中的那些妓子检查身体一般。最后等他检查够了抽了出来，罗兰已经是浑身冰凉，麻木的穿上了衣服，下身被人摆弄得有些痛。

    记录者从本子上扯下来一页纸，打开门把它递给了门外温世顿过的守卫，那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罗兰原本还想在城镇里逛逛，现在只想快点回到房间里。午餐和晚餐他没怎么吃，镇长以为是自己的人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公爵的omega，诚惶诚恐的让厨房准备了更多的食物，精致的菜肴堆满了桌子，却几乎没动几口。

    他看到房间角落里随意堆在一起的箱子，这是瑞德为他准备的嫁妆。他打开了装衣服的箱子，从里面找出了一件精美的橙色长袍换上，袍子上还绣着刺绣缝着金线，因此就显得硬邦邦的，像铁片一样禁锢在身上。透过镜子，他发现自己的嘴唇和面颊都有些干燥，头发也显得有些乱。再经过一番精心的打理后，他现在的模样和新婚之夜的时候十分相似了。

    公爵进门的时候自然注意到了他的不同，愣了一下，又瞥了一眼桌上堆着的食物。

    罗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男人沉默的走近他，从最上面开始解扣子。这件衣服很紧，恰到好处的勾勒出omega的腰线。公爵拦着他的腰把他抱上床，却并没有继续，而是分开他的腿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

    罗兰感到了一丝不安，房间里寂静的吓人，炉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响声。这时，男人浑厚的声音响起了：“他碰过你的下面吗？”

    公爵见他没说话，又补充了一句：“他把手指头放进来了吗？”

    罗兰忽然害怕了起来，熟悉又陌生的恐惧感贯穿了全身，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他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感到粗糙的手指摸向了那个羞耻的地方。这个地方明明是长在他身上的，他却没有权利决定如何使用它，想到这里他终于难以抑制的流下了眼泪。公爵的表情变得很复杂，他显然生气了。他松开了颤抖的omega，翻身下了床。

    “把衣服换掉，它不适合你。”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公爵连着几天都没有回来，罗兰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同时空中城的人也再也没有出现。而他此刻所能做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等待，或者喂那匹马吃胡萝卜。

    那匹马好像是唯一真的喜欢他的生物。

    虽然有镇长的命令在前，但是镇上的人还是克制不住的在他的身后窃窃私语，毕竟能够见到高等贵族的omega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他们会忍不住去评论他的长相和衣着，并和印象中的贵族做对比。罗兰确实显得不那么像来自大贵族家庭的人，他承认自己的神情显得有些怯懦，身边也没有贴身的仆人侍奉左右，衣摆的下方和鞋子上沾着潮湿的泥巴。

    “您要去哪里？”凯拉看到他上了马，上前问道。

    “散步。”

    她顿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行礼道：“……祝您散步愉快。”

    他骑着马穿过了小镇石子铺着的长长街道，城外的农田落满了雪，河流却并没有冻上，田间仍可见劳作的农民和往返的猎人，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坐在家门口晒着太阳，手里忙着做针线活或料理食物。接着，他骑着马进入了靠近村落的森林，在一片树木的中心，是一片清澈的湖泊。

    罗兰下了马，让它低头喝水。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记得那段时间国王带着他的骑士们来到了空中城狩猎。那时他和瑞德才分开不久。他一开始还会经常来看他，后来便每年只在过节的时候见一面了。罗兰作为一个omega自然是没有资格加入到alpha们的活动中的，确切的说只有瑞德这唯一的继承人才有资格参与成人间权利的宴席。小小的孩子穿着不太合身的袍子，头发精心的卷了样式，浑身散发着玫瑰花和檀木的香气，却已把皇族的言行学了个十成十。

    那天，他一个人骑着马带着他最爱的书到林中散步，远远的看到了名穿着贵族盔甲的男子在湖边清洗他的猎物。那时候的罗兰尽管被父亲完全忽视，没有接受贵族式omega的教育，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应随意和陌生的alpha说话。可那时他的目光全被他手中的剑吸引了，因为那是一把魔剑。

    魔剑里有一个灵魂，它们和其他魔兽一样拥有生命，唯有精灵完全掌握了制造魔剑的方法，因此人类的魔剑是极其珍贵和稀有的，是所有骑士都渴求的无上珍宝。

    靴子踩到了落叶发出了声响，男人立刻警觉的抬起了头，阳光背对着他，罗兰并没有看真切他的样貌。他不太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是那个男人把魔剑递给了他，让他触碰到了温暖的剑身。

    “你不该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他说。“你难道不想做一个身穿缀满珍珠和宝石罩袍的尊贵贵族吗？”

    “……我更喜欢骑马。”他说这话的时候，握紧了手中的书。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我不想躺在床上。

    “你这个年纪的omega，放在几十年前就该嫁人了。”那人调侃道。

    “那像大人这样的年纪，不是也没有结婚吗？”罗兰反驳道。“是没有omega看得上您吗？“

    Alpha笑了一下，随后调侃道：“如果你嫁给了我，你就可以和我一起骑马了。”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他似乎听到了狼群的声音。罗兰对狼并不陌生，因为空中城里到处都是狼人奴隶。他扭过头，眼前有几抹深色的影子闪过。兴许是那只是风制造的噪音，他心想，马很安静，如果真的有狼它应当会有所反应。

    “你在这里做什么？”亨铎出现在他身后，上半身只穿着衬衣，胸膛裸露着。

    “……”他被alpha吓了一跳，一脚踩在了水里，险些失去平衡摔倒在湖里。

    “你已经惹了够多的麻烦了！”他吼叫道。“现在你要在林子待到招惹来狼群，让公爵大人来安慰你吗？”

    “……我没有。”他轻声辩解道。

    “像你这种锦衣玉食，被奴隶伺候着的贵族根本不该来这个地方。就在几天前，大人在营地里发了脾气，他差点杀了人，最终只是砍掉了他们的手，他极少会这样。这都是因为你没有让他开心，你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他说道。“你配不上大人，无论是在马上还是床上。”

    罗兰像犯人一样的被对方送回了城镇的房间里，再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发现房子的所有入口都有公爵的人把守，公爵的亲信轮流在他房间外的走廊里站岗。虽然罗兰从没被限制过自由，但他还是选择乖乖的待在房间里，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样。

    在某一个清晨，公爵爬上了床，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他强忍着不适感，努力的放松着让那根东西进入到了身体里，随即迎来了一阵撕裂似的的疼痛。当身上的人开始动的时候，他需要迫使自己去想些其他的事情才能克制住拒绝的冲动。

    他回忆起他和瑞德小的时候，曾经问过自己的母亲在哪里，仆人听了他们的话只是露出难以克制的轻蔑之情说道：“他死了，病死了。”随着对弗里曼了解的加深，他们都明白那个omega一定不是自己主动病死的。那时候他就明白，在父亲的眼中周围的所有人都是他实现野心的工具，尤其是那些美丽的孩子。需要继承人，最健康聪慧的瑞德就占了这个位置。

    公爵的手捧着他的脸，一边在他身体里抽动一边低声的呼唤罗兰的名字，随后亲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