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他就是，就是害怕了
【万行衍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太好了。只有在别人都看不到的时候，从他最不设防的角度，你才可能窥测到一点真实。】 晚上万行衍从娱乐室出来便直接上了三楼，主卧还没弄好，他这两天便都睡在调教室。刚刚A070回来，他便让A070给凌语把楼梯下的杂物间收拾出来。既然在做侍奴的工作，就没必要回西翼了，那地方虽然小一些，可放个垫子也是能睡觉的。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A070又下来，把凌语脖子上的链子解开，带着他上了三楼。 凌语进调教室的时候，万行衍正在洗澡，他便把衣服都脱了，走过去想要拿搓澡巾，却被万行衍拿花洒浇了他一脸水：“你那手能伺候人？” “好多了。”凌语甩了甩脸上的水，感到肩膀被喷头敲了下，他就安静的跪下去了。 万行衍洗了下自己的性器，把半勃的家伙放在凌语嘴边：“含着，别乱吸乱舔。” 凌语于是便张开嘴，往前挪了挪膝盖，只单纯的含着。 花洒的水打在万行衍肩上，又溅在他的脸上，凌语完全睁不开眼，便没看到万行衍有些审视的目光。 那些零件是这小子拿的，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这感觉，却有点怪异。 这样一点点凑零件，肯定是想偷着组装通讯器。可这么毫不掩饰的偷零件，又像是生怕他不知道似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 万行衍把花洒转了个方向，温热的水流浇在凌语脑袋上，他喃喃道：“凌语，我从不信任何人。” ？？凌语隐约似乎听到万行衍说了什么，可水声太大，他没听清，便含着万行衍的阴茎，含含糊糊的叫道：“主人？” “含好了，没让你说话。”万行衍开始给凌语洗头，很低很低的自语：“不要背叛我。” 如果凌语背叛他，他一定会把凌语打破，让他除了做狗，什么都做不了，死皮赖脸的也要把这人留在自己身边。 但他不想，不要逼他。 凌语皱了皱眉，万行衍好像又说了什么，在说什么？ 喷头移走，头皮上被挤了一坨凉凉的洗发液。他想抬头看看万行衍，却被按住脑袋。 万行衍的手指抓得他头皮很舒服，心底刚刚浮现起来的一丝不安便被安抚了。 “不用含了。” 万行衍给凌语把头发上的泡沫冲走，便把自己的阴茎从凌语嘴里拿出来，转身去拿了沐浴露，打到搓澡巾上，站在凌语身前，弯腰给凌语搓了搓后背。 “主人，您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万行衍：“没什么，好话不说二遍。” ……凌语看了看万行衍垮下那个有些懒洋洋的器官，不带什么情色的在万行衍的裆部蹭了蹭。他不想做爱，可他喜欢万行衍的味道，总是想要蹭蹭舔舔。 万行衍直起腰，把水冲在凌语后背上：“别老跟只狗似的，我看晚上说让七零把你当狗一样锁着，是一点都不委屈你。” “我喜欢您。”凌语不理万行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往万行衍的大腿上贴。 万行衍没好气的转了喷头冲到凌语前胸：“喜欢我什么？又没给你肉骨头吃。” 凌语看了万行衍一眼，笑嘻嘻的：“喜欢您给我洗头。” 万行衍：“……” 凌语又看了看万行衍：“谢谢主人。” 万行衍：“谢什么？” 凌语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话在心里，不一定非告诉您。” 万行衍沉默数秒，弹了凌语脑门一下：“你就找死吧！” 凌语缩了缩脖子，却暗暗吐出一口气，他是不知道刚刚万行衍脑子里在想什么，但看着别人眼色长大的孩子，总是对别人情绪的变化很敏感，刚刚的万行衍，是阴郁的。 凌语抬头又看了看万行衍，其实并不是不知道万行衍在阴郁什么，他弄了那么多零件了，如果叶御还没发现，那他真要担心万行衍的安全了。他喜欢万行衍，不想让他心里不舒服。可有些事，他还没想好，他不能让自己做决定前就被万行衍左右。 他伸出舌头，追着万行衍的手腕舔了一下：“谢谢主人。” 这若是换了沈意德，只怕早就严刑逼供了，可万行衍却如此的努力的在信任他。空口白牙的承诺，却被这位疯子一样的万家家主放在心里。 凌语有些难受的把脑袋拱在万行衍的两腿之间，万行衍这么好，他却还是下不定决心，他舍不得割舍掉自己前18年的人生，哪怕那里没有多少温情，却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是他放不下的…… 万行衍似乎被凌语拱的心软了，他把手指伸进凌语的嘴里逗弄：“没必要谢我，我花在你身上的每一分心思，都会从你身上讨回来的。” 他其实，可以强硬的阻止凌语和沈家联系，也可以现在就逼问凌语。可他更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凌语既然背着他做这件事，他就得给凌语机会，给凌语机会证明自己不会背叛他。否则，这事就会成为扎在他喉口的一根刺。 凌语微微闭了眼，乖乖的让万行衍玩他的舌头，他喜欢这种归属感，喜欢万行衍对他的控制和占有，这让他有一种，自己也有了家的感觉。 万行衍的手指突然恶劣的往里捅进去，一直摸到咽喉处的那个小舌头，立刻就引起凌语强烈的不适。 呕吐的反应他控制不了，凌语飞快的转头，将万行衍的手指吐出，干呕了两声。他喘了口气，看向万行衍似笑非笑的目光，只得乖乖的张开嘴，让万行衍再一次把手指伸进来。 呕～～ 第四次干呕了，很难受，但他知道自己快适应了。 万行衍把手指上的口水抹在凌语脸上，没有再折磨他喉咙的意思，道：“你做我Sub已经很惨了，若是在明面上的身份都被贬为奴宠了，那可就谁也救不了你了。” 凌语愣了愣，不确定的问道:“主人，您这语气，似乎很想把我贬成奴宠？” 万行衍看着凌语的目光带了一丝复杂：“我确实挺想的，所以，你别给我机会。” 凌语：“……” 万行衍揉了揉凌语的脑袋:“准备睡觉吧。” 凌语一怔道:“您叫我过来，不玩我？” 万行衍笑了:“叫你过来是为了睡觉。” 凌语:“……” 万行衍扔给凌语一块浴巾，自己去洗漱。凌语想了想，跟着爬过去，凑到万行衍腿边：“主人，我，我还没洗屁股，没清洁呢。” 万行衍斜腻凌语：“怎么，不洗屁股就不能睡觉了？” 凌语：“……我习惯睡觉前洗洗下体的，包括但不限于阴茎，囊袋，肛门以及后穴里面，再换条内裤。” 万行衍：“……你是找抽吧？” 凌语贴着万行衍的大腿：“主人，让我洗洗吧，屁股里的东西还没拿出来呢。” 万行衍凉凉一笑：“不是没电了？” “那，那也得拿出来啊。”凌语有点急：“里面还有您昨晚留下的东西，也没洗呢。” “你屁股里怎么会有我的东西？” “是您的精液？”凌语见万行衍不理他，便继续道：“精华？宝贝？元阳？分泌物？子子孙孙？” 万行衍气骂道：“你怎么这么多词？！” “看书看的多，记性好啊。” 万行衍看向凌语，垂手揪了下凌语的乳环：“东西拿出来，换两个电击乳环。” 凌语：“……” 万行衍：“不逼你，自己选。” 凌语左右摇摆了那么好几十秒，在万行衍渐渐不耐烦的目光中，终于道：“电击乳环，主人。” 万行衍嗤笑一声，把一个较大的不锈钢推车拉过来：“跪上来。” ……不是不玩他吗？凌语腹诽着跪坐上去，然后就被冰冷的金属表面激的打了个哆嗦。 万行衍拨了拨凌语的脚踝：“岔开，把裆部都压在架子上，后穴悬空露出来。” “是。”凌语大概知道万行衍的意思，便岔开着腿，把自己的阴囊等器官都压在冰冷的台面上屁股缝里悬挂着的那根细绳耷拉了下来，因为凌语的动作而左右摇晃，晃的他心里也跟着不那么稳当。 万行衍站在凌语身后，拍了拍他的屁股：“排出来吧。” 凌语回头：“主人，润滑液？” “又不是要往里放。” 凌语：“往外出更难啊。” 万行衍看了看那根连着跳蛋的摇摇晃晃的绳子，去拿了两个铅坠，挂在绳子上，凌语立刻便感到了隐约的下坠的力量。他连忙顺着这重力放松穴口，努力做着排泄的动作。 闪着金属光泽的跳蛋慢慢从内而外，将凌语的穴口撑开了一道缝隙，被穴肉推挤着往外，将那穴口慢慢撑大，也让跳蛋渐渐露出更多的面积。 凌语手疼，不太愿意抓着推车的边缘，便挺直着腰背，虚扶着推车两边的扶手，闭眼用力。 跳蛋很快就露出了短短的一个头部，然后，将近半个跳蛋都在重力的作用下滑出，凌语待再用力，便突然感到万行衍的大手伸了过来。 跳蛋便无法抗拒的又被万行衍推回去了。 ……凌语有点想翻白眼，这么玩有什么意思啊？！ 万行衍把跳蛋推回去，还恶劣的揉了揉凌语那个还有些微微痛感的穴口：“再来。” 凌语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便一声不吭的重新来。 万行衍总不能无聊的一直往里推吧？ 可万行衍似乎真就是无聊到极点，凌语排了六次，六次都被那人推了回去！凌语有点抓狂，他真没劲了，就算是拉屎，也是会累的！ “主人…”在第七次又被推回去后，凌语实在有点忍不住了：“主人，您既然不想上我，咱能不能早点完工早休息啊？” 万行衍笑了：“呦呵，不装乖了？” 凌语：“……我挺乖的。” “是吗？”万行衍突然走开，在凌语的忐忑中又拿了几个铅坠回来，淡淡道：“那就夹住了，不许掉出来。” 凌语后知后觉的，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了：“……主人？” 万行衍不理凌语，一个一个的往那根绳下端挂铅坠。 凌语：“主人？” “干嘛？” 凌语使劲夹了括约肌：“您生气了？” 万行衍：“没有。” 凌语只觉得那个跳蛋越来越重，沉甸甸的往下坠，根本不是那一小圈疲惫的肌肉能够抗衡的。他于是越发紧张的夹着，却怎么也阻止不了那个跳蛋往下滑。 “主人，夹不住。”凌语的手下意识的攥紧了两边的把手，连手疼都顾不得了。 万行衍看着凌语因用力而有些发白的两只手，看着那两只手微微颤抖，却不想说话，也不想放过凌语。 凌语乖吗？ 有些方面是的。 可是有些方面，这小子简直倔的像头驴子。 他想要相信凌语，想要不胡思乱想，想要心平气和的睡觉，可只有他和凌语两个人的时候，他不用端着，不用掩饰自己的不安，这情绪，便也有些任性的反反复复。 他本就是个阴晴不定、翻脸无情的脾气，这小子还非要弄这个跳蛋，刚刚直接睡觉了多好！ 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看到凌语整个身体突然一绷，然后就是啪嗒一声，那个跳蛋终还是被铅坠给拉了下去。 万行衍低头看了看，一抬头，发现凌语还紧紧攥着两边的扶手，这么攥下去，今一天都白休息了。 他皱了皱眉，覆上凌语的手：“松手吧。” 凌语似乎吓了一跳，也似乎这才意识到手疼，轻嘶了一声，倒是没较劲，慢慢松开了手。 他沉默着，在万行衍的手要拿开之前，突然一把抓住万行衍的手腕：“您生气了？” “我没有。” “主人，您要是生气了，请不要走开，也不要忍着。我是您的Sub啊，打我骂我，怎样都好，不要让不满堆积在心里。”凌语本就有些强撑的镇定也有点破碎，他这些日子本就觉得对万行衍有些愧疚，情绪其实很敏感。他可以忍受很多，但他偏偏就是受不了万行衍对他心怀芥蒂。 万行衍叹了口气，揉了揉凌语的脑袋：“我没有不满，我只是突然觉得有点累。乖，歇吧。” 凌语跪坐在那个推车上，微微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万行衍去拉灌肠的管子：“我帮你再洗洗。” 凌语突然跪起来，从那推车上跳下，神色清冷的迎着万行衍快步走过去，一拳就打在万行衍的腮帮子上：“万行衍，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生气，不许不理我！” 万行衍毫无防备，一点都没想到，简直就有点懵了，心里压抑着的火气一下就升腾起来，他转过被打歪的脸，满脸怒气的看向凌语，却在看到凌语眼尾的一角艳红时愣住了。 一瞬间，所有的火气又都烟消云散，他有点无措：“怎么还要哭了？” “你才要哭了！”凌语扑通跪下：“凌语逾越，以下犯上，您随便罚。” 万行衍沉默了一会，突然转身走开。凌语听到开抽屉，和稀里哗啦翻东西的声音，心里是真的有点难受，又难受又害怕。可是，他是真的宁愿万行衍往死里罚他，也不想万行衍一个人憋着。 没一会，万行衍又走了回来，沉声道：“手。” 凌语闭上眼，把还肿着的手举起来，要打要捆都随便吧。 然后，他的手里便被放了个东西。 凌语的手缠着绷带，感觉不是很敏锐，一下子没分辨出来放了什么。然后，万行衍便帮他把手合上，让他攥住手里的东西，发出了轻微的塑料纸的声音。 凌语愣了愣，一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万行衍包裹着凌语的手，蹲下来，看着凌语说道：“刚刚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这么担心，这么紧张。” “主人？” “但是凌语，”万行衍苦笑：“我发现你偷偷做的事了。我，有点怕。” 凌语呼吸一窒，他看着万行衍，视线慢慢变得有点模糊。 “主人。”凌语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歉疚：“我没想瞒着您，我只是，还没想好。” 万行衍揉了揉凌语的脑袋：“我有点看出来，你虽然在凑零件，可凑的大大咧咧一点都不小心，你确实没想瞒着我。” 凌语嘴唇有点抖，他用尽全力，却还是只能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应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清楚的，可是，他说不出来，他不能在愧疚和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做这个决定。对不起，万行衍，请你，再等一等，请你，相信我。 万行衍盘膝坐下来：“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但我会给你时间。” 凌语豁然抬头：“主人？” “你已经很努力了，我知道。” “主人……” 万行衍突然刮了下凌语的鼻子：“你说你，刚刚老实睡觉了多好！” “主人……”凌语觉得自己的鼻子都被万行衍刮酸了。他心里一下子被塞满了太多的情绪，多到他除了喊一声“主人”，什么都不会说了。 万行衍勾了凌语的下巴，让他把躲闪的视线暴露在自己眼前：“刚刚委屈了？” “没有。”凌语摇了摇头，他只觉得歉疚，一点也不委屈，他就是，就是害怕了。 他悄悄抬起眼皮，却看到万行衍左边的嘴角好像有点破了…… 凌语张目结舌的看了好几眼，似乎才能接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低下头，像是犯了错的傻狗：“主人，我错了，您罚我吧。” 万行衍又看了凌语一会，确定这小子的情绪也慢慢恢复了，这才松开手，说道：“罚你的东西，在你手里。” 凌语一愣，他的手指头有点僵，一下子竟然很难自己张开。于是万行衍便帮着他一点点把手指舒展开，让他看到手里的东西。 万行衍看着凌语的表情，微笑道：“罚你用你那猪爪子自己包，我可不帮你。” 凌语根本没听清楚万行衍说什么，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手心的那一颗糖吸引过去了。那颗，阔别了十年的糖，就这么把他年幼时的那些有限的温馨拽过漫长的时间，融入了他的心里。 凌语愣了片刻，突然往前一扑，抱着万行衍的腰：“主人……抱一会。” 万行衍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到凌语的头上，轻轻缕着凌语的头发，眉眼间的神情是万家人永远也看不到的温柔。 时间已过午夜，可两人谁也不想破坏眼前的温情。万行衍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被他喜欢不是什么好事，但他只能让凌语没得选。他不会放手，也不会变得温柔，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用这些小恩小惠的，诱惑着凌语一步步走进他的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