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拆开教授[disassembly]

    一双纤细皙白的手腕交叠在枢椎后。归属于西蒙教授的指骨拨开金属带扣，竟在磕碰时发出声响。林德眼中纵容愈深，思绪仅剩身体前方那两朵好似烧起来的酒精焰火。

    他静静等着教授拉开绑带。

    肌肤的白和骨骼的白是两种相仿却又迥然不同的色泽。手骨落在腰间，就算有玫红灯光赠予晶白骨质虚假蒙昧的血色，它们仍旧与西蒙教授的体温如出一辙，凉意十足。

    扯开林德身前所有能遮蔽皮肤的布料。林德配合着将下身衣物全都踢到纯黑色、毛绒绒的地毯上。教授掌骨划过腿根处。在林德右大腿外侧可以看到方才怀抱中造就的鲜明指骨状勒痕。浅红色是不经意间落下的烙印。

    林德曾数次臆想过、幻想过，修长完美的二十七块手骨落在身上抚揉。它们今日果真主动贴近立起的茎身，贴上嫩红色失去外置皮肤包裹的阴茎头。很冷，手骨真的很冷，却冰不住迷乱醉人不愿止歇的欲火。

    他小幅度挺身在西蒙教授硬质手骨上磨蹭。发现教授没有动作，就主动重咬下唇瓣，数个出血点显现后，借着圈住教授颈椎的支撑点抬身吻上去，在下颌骨上遗留极淡却真实的血色迤逦。不再是轻巧一触即离的亲吻，而是对待食物的啃咬。因生理反应吞咽溢出的口水，喉结在纤薄的肌肤下不断滑动，灵动又惑人。

    身下所有反应、所有动作、所有印痕，西蒙教授一览无余。他能感受到柔软又极富弹性的唇瓣在颌骨间挪动，带有诱人的血腥气息；略高于体温的茎身将手骨当成发泄渠道，不断顶撞，力气并不大，在指骨与掌骨间突突跳着，连接心脏的搏动；喉间吞咽的水声清晰无比，皮肤下游走的甲状软骨配合林德挺身的动作，让他像极深海游水的精灵，纤弱又易碎，稍稍用力就可以捏碎脖颈，听到绝望窒息的哭嚎。

    稀少却真实的血腥味勾动着、引动着残忍又暴虐的本能。西蒙教授压着它，他压着它们，不敢给自己再多一分一毫的刺激，他尚未理清真实和可怖幻象间的平衡点。身下细弱堕化的精灵却一步步试图把他往悬崖边上推。

    林德用指腹一节又一节按抚过每一寸脊柱。他吸吮锁骨，捉住自己身下正戳弄的手骨，细细抚摸它们，找寻到较为纤细的小指指骨，带着它在红嫩龟头上刮过一圈，冷感硬骨带来的刺激让他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哼喘。

    他缓缓将小指尖凑近全不知情、仍在欢快吐着润滑液体的顶端小孔，一点点引着指骨探进去。

    如幻象中、如梦境中，森然白骨扎进极为柔软的红嫩龟头，一点点被主人粉白色的手带着没入，骨骼渐渐被从未见过外界的嫩肉包裹。白色插在又嫩又艳的红中央。

    林德停下亲吻的举动，一只手紧搂西蒙教授后腰处的骶骨。先钻进来的是远节指骨，它很短，当远节指骨底端卡在小口处，接下来需要攻克的难关就是手指远端关节。

    他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用力将指骨按下去，身体因为敏感部位传来的尖锐疼痛而妄图躬起，再被他硬生生用自制力降下去，搂住教授骶骨的手无意识收紧又在意识到后很快放松，整个腰腹绷紧，直到慢慢吃到中节指骨。他长长呼出一口气。

    “教授，”林德声音轻轻的，眼内生理水光被玫红调出薄薄一层透明浅粉，从高处看上去就好似粉蓝色的眼瞳，“我里面软吗？”他勾住教授颈椎继续吸吮横在眼前的平滑锁骨，动作间让指骨进得更深一点儿，身体颤几下，发出数声闷闷的哼声，却不松开嘴。

    西蒙教授被骨骼深埋在血肉内的触感所吸引，小指尖在里面主动勾一下。林德含住锁骨，腰腹蹦得紧紧的，把教授颅骨压过来，好一阵子没有自主呼吸。

    指尖开始慢悠悠往里挪。“里面很软，像是水做的。”西蒙教授回答他，音色像大提琴。

    中节指骨后跟着的是近节指骨，过渡关节呈平滑加粗的缓坡态势，要比远端关节进入时刺激小。但是后边的近节指骨粗上不少，每一小点推进都让林德适应得很艰难，数次耐不住重重吮在锁骨上。西蒙教授应该也察觉到这点，没有再往下走，而是抽出指尖，又按刚才的顺序入一遍。

    关节快速进出让林德一瞬间冷汗霖霖。他没求饶，不断收紧又强迫自己放开骶骨处的手。他知道教授其实最想看什么。生理性泪水不断堆积，某次眨眼后，流淌下会反射灯光的莹亮水滴，唇瓣处血腥味更加浓重。“…教授，你可以…再深一点。”极轻声音飘在空气里。

    指骨用力刺进去，速度很快。林德闭上眼睛，准备好面对极为剧烈的疼痛。是比刚才疼了一点，更深了一点点，最后却还是停在合适的地方。

    “别再引诱我，林。”

    西蒙教授的语调充满压迫感，指尖放在林德脖颈处。它们带上刀片的锋锐，可以轻易划断铺满血肉的颈项。他似乎觉得这样做就可以堵住不断诱导他做出无可挽回事件的唇舌。

    林德感受到教授故意在颈侧放出凌冽气息。他缓缓睁开尚带水意的双眼，倒映那对不同以往分外灼灼的火焰，迷蒙地笑一下，主动歪头靠上去。

    察觉到他想干什么的时候，西蒙教授及时挪开锋利的指骨尖端，可还是晚了一点点。一道血线划在脖颈下沿，血滴从线的尾端坠下来，畅流至锁骨窝。

    林德毫不在意。他松开搂住颈椎的手臂，食指指腹沾一点刚溢出的鲜血，探出舌尖舔一口。“…难吃。”他这样给自己的血下定义，将剩下的血抹在教授另一侧锁骨上，用欣赏的目光细瞧。真实的血色与虚假的血色混杂在一起，他觉得还是自己的血更好看。

    非常醒目的血腥味。西蒙教授眼窝内盛的虚假火焰在无风情况下自行飘摇，刚刚造就血线的手骨按抚在伤痕上。这道伤毫无疑问是林德放在话语外的投诚书。

    他将小指骨留在阴茎内部，整只手骨带着余下四根指骨离开。小指从根部钩骨处断开，插在小孔里堵住阴茎射精的渠道。他拿下左腿胫骨放在林德面前。“咬着。”他这般命令。林德含住粗长胫骨中段，唇瓣包裹坚硬牙齿，更像是在亲吻和吸吮，柔软舌头不断舔着它。

    属于前臂的桡骨也被拆卸下来。它塞进林德身后窄小的洞口。桡骨头部在没有扩张的情况下强塞进去，林德吃得极为吃力。他配合着抱起双腿，放松身体，却收效甚微，身体持续出现反射性缩紧。

    林德暗暗着急。他能觉察到西蒙教授并不舒服，偶尔外泄的情绪是压抑的，像阴云一样。就算西蒙教授的动作有条不紊，透着他本人独有的慢条斯理，林德还是能感受到那种异样的烦躁感。

    他尽力含着左腿胫骨，不断用软舌挑逗，时不时轻吟出声，重重喘息，伸手爱抚教授身前的耻骨，用满是水意的粉蓝眼瞳盯着教授看。他清楚这样的举动聊胜于无，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在床上，内驱的欲望会让教授本身很难受。教授不想撕衣服，想整个撕开他，而他并不惧怕这种危险。

    难啃的桡骨头部终于裹进去。桡骨颈明显细了不少，林德趁机松口气后，接下来就要准备迎接桡骨粗隆。它没有桡骨头宽，却比头部要长很多，而且有一侧凹凸不平，在进入时用不同轻重碾轧里侧的软肉。刚经历过桡骨头肆虐的肉穴被狠狠划过。林德找到体内某个可以感受到快感的突起，骨骼压过去就如听到指骨刮过黑板时耳畔的酸。桡骨最后没入三分之二。

    西蒙教授用骨头占满三个洞口后，感受一会儿部分身体被血肉包裹的紧致软滑，指骨和桡骨同时开始重复抽送，一遍遍没入林德体内红嫩的肉质。

    小指骨磨蹭茎身内部，桡骨不断冲撞敏感点。含不住的口水自下颚滴落，林德用最放肆的呻吟告诉西蒙教授他有多兴奋。

    剥夺思考的感官刺激渐进被身体适应，他瞥到旁侧教授正烧灼的火焰是那么烈，无法视而不见。他艰难地用手肘撑起身体，将姿势从仰躺变成半跪。中途变幻的体位让体内摩擦方式改变多种，终于跪起来的时候，全身满是层层薄汗。

    适应一会儿，林德泛着粉色的手扶在教授肩上，缓缓慢慢膝行过去，拖着像尾巴一样摆动的桡骨，带着细微震动的指骨，咬着长长粗粗的胫骨，一点点贴近西蒙教授。他取下沾满口水的胫骨放到床上。

    林德吻到眼窝下沿，却不再止于眼窝下沿。轻吻向上挪移，舌尖穿透形似眼睛的漂浮焰火，虚虚勾一下。虚假的热度灼烧零散的鬓发，暗红的火与深蓝眼瞳交融在一起。舌尖终于舔到眼窝内侧，那里是西蒙教授从未被他人触碰过的骨面。

    在这个吻中，林德一条手臂勾着颈椎保持身体平衡，另一只手不断抚揉两片耻骨，手指伸入耻骨中间空隙处。甚至有时会模拟身后桡骨抽插的频次在缝隙中段抽送手指，挺身形似在戳刺。

    将所有能够触碰到的眼窝骨面都吻过。林德恋恋不舍，却还是克制地离开西蒙教授的身体，喘息着，呻吟着，盯着教授靡丽的魂火，执起教授那只完好的手骨，缓缓将五根指骨掐在自己已不再流血的颈间，展露什么意味都没有、单纯洁净的笑容，会讲情话的海蓝眼睛盛满笑意，慢慢向后侧仰倒。

    西蒙教授顺势压过来，膝盖骨陷在柔软干净的床铺中，掌骨和指骨缓慢用力，掐紧眼前纤细又美丽的颈项。林德体内骨骼随着教授手上劲力愈重，颤动频次愈高。

    空气渐渐消弭，呼吸越来越不畅、渐进消失，身体求生的本能在挣扎、痉挛，两只手掌捏住腕骨。身体内的指骨和桡骨都在教授不断勒紧时频繁进出颤动。

    西蒙教授松开手骨的一瞬，新鲜空气流进肺部，林德当即在控制不住的咳喘中高潮，白浊从阴茎的小孔处可怜兮兮滴下来，教授的小指骨整个都泡在精液里。后穴裹紧桡骨，每一处骨骼的凹凸都有嫩肉来抚慰，因为仰躺动作的突兀，它进得更深了一些。

    体内骨头停止所有动作。西蒙教授紧盯着身下的人，挪开虚抚在脖颈处的手骨。林德此时在高潮中徒劳痉挛着，蹙着眉，却一把抓住妄图逃跑的手骨，带着指骨从脖颈游弋到左侧心脏。

    因为西蒙教授情绪不稳，指尖有着没有收敛的尖锐。林德按得很实，它们在行进路途中留下与脖颈处如出一辙的五条血线，自颈项延伸到心脏。

    手骨下是人体非常重要的脏器，鲜血的制造机器。它因为主人身体极度兴奋而跳得飞快，“咚咚咚”一下又一下。隔着一层软和的皮肤，它被转交到另一个人手中，那个人意念中满溢着各种可怖的想法。

    西蒙教授真的微微用力在心脏四周留下五个较深的小血点。等到他完全回过神，猛然意识到正在干什么，身下的林德又因为过于漫长的高潮看起来那么虚弱，那一刻他甚至无法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用触感衡量自己扣进去多深，只能通过还在起伏的胸腔判断人还活着，把指骨小心翼翼高高抬起。

    等到伤口都露在眼前，他松一口气，俯下身体想把林德体内的骨骼都抽出来，却被身下的人类紧紧搂住脊骨，一寸寸抚摸，凌乱无章亲吻所有骨骼，后穴夹弄本就埋在身体中的桡骨，闷闷略带哑意的声音说：“…想看您高潮。”

    西蒙教授想回一句，他不会高潮。可是，他竟然真的在这种无意义的抚摸和柔软亲吻中依稀得到模糊的欢愉。桡骨埋在嫩肉内严丝合缝，或者说，因为后穴的紧小，它内部现在是桡骨的形状，像桡骨重新敷覆盖上的血肉。精液的温度不高却还是高于骨架的体温，小指骨就像泡在水里。液体是水，血肉还是水。胫骨在林德身侧被腿窝埋着，这里的温度很高，像要融化掉腿部骨骼。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兴奋还没消散，西蒙教授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他抚摸林德耳侧，渐渐把整个身体压上去，赤裸肉体和赤裸骨架堆叠在一起，骨架在重力的作用下，在身下人类越来越收紧的怀抱中，每块骨骼都有部分紧贴到肌肤上。林德在亲吻间隙发出形似低泣的虚弱软哼，声声勾动火焰微颤。

    “我可能……”西蒙教授美妙低沉的嗓音难得配上犹疑的语气。林德昂首亲吻并没有实体的暗红魂火，又紧了紧怀抱的力度，让更多的肉质夹进骨骼的缝隙中，绷紧身体，拟声哭叫，夹紧陷在身体内的骨骼。

    他迎来西蒙教授的极为细微的轻颤，抚在脸上的手骨不自然收紧。本没有呼吸的教授在耳边发出气音，只是类似正常呼吸时极轻的声音，林德却在这瞬间跟着高潮。

    “…您真棒。”就像夸奖小孩子一样，林德吻着颌骨夸奖昏暗玫红光线下带有几处真实血色的教授。西蒙教授学着他的语调用修长手骨抚摸他的头，“…你也很棒。”

    林德噗的笑起来，结果使指骨和桡骨在体内摆动，又喘上几声，“……嗯…您把东西固定好。”

    西蒙教授非常绅士又体贴地询问，“你想现在拿出来还是过会儿拿出来？”

    “过一会儿。”“那我没办法。”

    于是林德改主意了，“那您现在抽出来。”

    西蒙教授回答他，“我也没办法。事实上，得你自己来。”

    林德小声抱怨，“那您还问我干什么？！”

    西蒙教授转移话题，“你该吃晚餐了，想吃什么？”

    于是真的非常饿的林德开始认真考虑今天晚上吃什么。

    所有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我想，我的确有追逐到您，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