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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多少醋讨多少操

    时嬴走得很快,将瞿纵甩在身后,进了场,他的助理迎了上来。

    时嬴再回头,也就没法从熙攘的人里找到瞿纵了。

    好啊,咬了他一顿就没影了!时嬴将拳套的魔术贴撕的绷绷响,就像瞿纵在他心弦、在他身上弹得铮铮响一样。

    助理还在给他鼓劲,准备,主持的麦克风已经在赛场响起了层叠的回声。

    这些声音好像都没进时嬴耳里,他有些走神,眼睛看着候场室门口。

    得,不来就不来,谁稀罕似的。时嬴嚯地从椅子里站起身了,搭着的外套从他肩上滑下,露出精壮结实的上身。

    他从预备长廊里走出,在聚拢的光柱前展开修长的双臂,展示纬度可观的肌肉,臂膊转动间能看见分明的青筋脉络,勾划着极具爆发力的肌肉群。

    时嬴微微眯着眼,有些不适应光线,他眼里只有擂台和闪耀的灯了,这些抢眼的灯衬别的一切光景都黯淡,遑论从乌压压的人群里找到谁了。

    在上面?他不是喜欢在包厢里看比赛么。时嬴正一步步朝擂台中心走。佟嘉也站定了,他个子稍矮,很壮实,脖子快同斜方肌连成一个钝角三角形,极抗击打,现下吊眼正直勾勾盯着时嬴,盯着仰着头,视线在擂台上方巡睃的时嬴。

    “铛——”

    时嬴几乎立刻将思绪摒弃,调动起肌肉,在滔天声浪里展开闪电般的攻势,在他眼里从来没有先后一词。

    佟嘉的想防,想躲,想用后手偷拳,但是奈不过时嬴优越的臂展,只乱了自己节奏,战靴在台上磨出吱吱声,步法也显得仓促不停后退,时嬴将他堵在绳子上用组合拳暴打。

    “只是第一回合过了半分钟,佟嘉的缺点就被对手挖掘出来了,时嬴乘胜追击…好!佟嘉被击出台了…八、七、六、五…佟嘉回来了!

    这时候不得不说,相较于实战经验而言,‘新生’的拳手时嬴更为丰富,他破除了人们对于高个子拳手的轻…漂亮!就是这一下,教科书一样的肋前拳,佟嘉倒地了!第一回合判决就在这八秒之后了……”

    时嬴喘着气,耳膜鼓胀,呐喊还是欢呼,在他耳里都模糊了。他维持着拳击抱架尚未放松,绷着的状态让他额上,身上布了汗,坠到鼻尖,坠到起伏剧烈的胸前,时嬴黑不见底的眼盯着在台上翻滚,捂着肋部半晌直不起腰的对手。

    顶上的屏幕正给着他张扬的眉眼长达数秒的特写。

    场下的欢呼已经逐渐凝聚成熟悉的字符,他的名字,在闷雷一样的跺脚拍掌声的间隙响着,好像经过数次训练。

    “时嬴!砰砰、时嬴!砰砰、时嬴!……”

    第一回合毫无悬念,或者说这一场比赛,在稔知时嬴的人眼里,都没有悬念。

    “他身上有你的影子。”包厢里,霍普金坐在了瞿纵身侧:“又硬又直的俄拳。”

    瞿纵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时嬴,两掌习惯性交叠于小腹前,闻言勾了笑,没有过多言语,但就是让人感到他心情很好:“嗯。”

    霍普金倒不太专注于比赛,他托着下巴,眯起绿眼睛看着瞿纵的侧脸:“没想过再上去?你退役的时候才二十六。”

    “时嬴上就够了。”瞿纵没给霍普金一个眼神,只看着高清转播的屏幕,用视线描摹时嬴的眉眼。

    霍普金低低哈了一声,半真半假说道:“我倒是想会会你徒弟。”

    瞿纵这才稍稍转过脸,垂下眼看他,灰色的眼里写着确信:“那也是他赢。”

    霍普金收敛了神色,顿了几秒才嗤出声:“不一定。”

    第三回合是时嬴必须要扛住的,因为相较于前两回合,他大部分耐力已经被消耗,就算佟嘉挺好打的,高度紧绷着拳头也耗了时嬴不少力气,他一向是速战速决型。

    佟嘉已经鼻青脸肿着了,但是仍防着,让时嬴找不到KO的机会,即使一记重摆拳招呼过去了,佟嘉躲不过堪堪格挡了,皮糙肉厚的也能稳住身形。

    有了前车之鉴,佟嘉防肋部防得很紧,时嬴一时间没找到突破的机会,也被掼了一下在眉梢,似乎破了皮,淌了一点血下来。

    场上爆出一些小惊呼,这是时嬴在这场最受挫的一击。

    霍普金就看见瞿纵那点笑意立刻消散了,仍是坐着,但神色已经发冷了。

    时嬴绷着,尚且感觉不到疼,他退了半步,只觉右眼视野有些发红。

    佟嘉想追击,右手一记重拳袭来,时嬴没再给他机会了,侧身闪避,后手直拳击腹,再上勾击下颌,这处人体构造的缺点将佟嘉掀倒在绳上,并且在倒计时结束后都迟迟没能回到擂台中央。

    “哔————”

    “时嬴!时嬴!时嬴!时嬴!…”

    计时器归零,裁判吹哨,台下的判决铃也被敲响,时嬴仰起头喘息,终于扬起了笑,他其实看不清四周,观众席太黑,灯太亮,但是不妨他享受喝彩的拥簇,他知道最大最清楚的屏幕会录下他嚣张的笑脸,还有他被裁判高高举起的左手,也知道瞿纵一定看着。

    毛巾还是帽子,还有礼炮发射的彩带,像雪花一样从四周、顶上落下,在擂台汇聚。

    时嬴抹了把脸,在裤子上擦掉了血汗混浊的液体,他执意在越发眼花缭乱的景象里寻找什么。

    助理给他披了外套,给他拿了冰袋要敷,时嬴只挡掉,他现在很热,浑身是快意的冒汗,至于伤口,随它去吧,犯得着用冰袋。

    他现在才真真切切感到自己赢了,他下了台,还是走在通道上,认识或不认识的都跟他打招呼、击掌,他看见顶上的彩屏把他名字换着语种,换着样式打出来。

    他在观众席阶梯那儿看见了正下来的瞿纵和霍普金,时嬴的尾巴要翘了,他朝瞿纵挥挥手,又绽开了笑容:“瞿纵!!”

    其实他不必喊这么大声,瞿纵一直看着他,看着他从台上走下来,看着他一路被拥簇着,看着他一直在寻找,直到看见自己才停住了脚步,瞿纵从没这么想吻他。只是瞿纵还是瞿纵,他朝时嬴颔首着,迈的步子更大了。

    时嬴可没瞿纵那么稳着,他看见瞿纵,有股说不出的劲儿,瞿纵是知道他赢了,可是时嬴就想跟他再说一遍,让瞿纵好好夸夸这个冠军,他几乎是拨开人往瞿纵那儿跑的,只是迈了几步又生生停住了。

    漫天的碎彩纸,有些落到了瞿纵肩上,主人还不甚在意呢,却有一只手替他拂去了,动作显然引起了瞿纵的注意,瞿纵侧头有询问的意思,不料霍普金正附过去要说什么,脸颊与鼻尖就这样蹭着了,亲密无间。

    瞿纵几乎是瞬间就别开了头,说了什么,到底说了什么,怎么霍普金就笑得这么开心。

    时嬴不自觉攥了拳头,直勾勾看着瞿纵,先前他有意开路,他和瞿纵之间只是他跑几步的事儿,现在他不走了,停下了,人又将空白填充了。

    摄影追上了时嬴的脸,时嬴意识到了,用手掩了掩眼睛,他再放下手时,没看瞿纵那方向一眼,只扬着发僵的笑脸转身,再动起腿的时候,忽然没什么目的地了。

    最后瞿纵在淋浴间找到了时嬴,时嬴洗过一回了,脖子上搭着浴巾,正对着镜子贴创可贴,镜子又对着门,于是他们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了。

    时嬴的手一抖,擦,贴歪了,时嬴不再看瞿纵,只是本来小心翼翼的动作忽然就蛮起来了,他唰地一下将创可贴撕下来,带走了几根眉毛,还带来了时嬴的闷哼:“唔嘶……”

    瞿纵从他身后握住了时嬴的腕:“别用创可贴了,跟我去处理一下。”

    时嬴本就憋着一股火,洗澡好不容易洗没了,一看见瞿纵了就前功尽弃,他挣开瞿纵的手,垂着头兀自拆了新的一片:“不要。”

    瞿纵按着他的肩膀硬是将他转过来了,时嬴不愿意抬头,他就低头仔细看着伤口:“疼不疼。”

    怎么不疼,时嬴看见瞿纵的时候,觉得哪里都疼了,明明没挨拳,胸却也闷闷的,腿脚也酸,拳头也酸,身上没一处痛快的,时嬴哼一声:“…疼又怎样。”

    瞿纵知道时嬴这会不太高兴,即使原因他还没摸清楚,他也愿意哄时嬴,瞿纵抚开时嬴的碎发,在他额上贴了贴唇:“不疼了。”

    “才怪!你哄别的去,我就是疼!”时嬴侧头错开瞿纵的唇,这一下把他亲炸毛了,什么摸不着头尾的话都冒出来了,推开瞿纵就要走。

    瞿纵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意有所指,哪能让他跑了,他捞着时嬴的腰就给他圈怀里,还是抱着好,时嬴在他怀里的时候明显乖些,这会虽然还哼哼着,但是给瞿纵亲他耳朵了:“别的?谁?我只哄你。”

    时嬴还绷着不肯说,其实他也不知怎么开口,他不讨厌霍普金,也不讨厌瞿纵,怎么两个站一块就这么膈应他了?这话是从他嘴里说不出的,他的耳朵被瞿纵又亲又咬了半天,才低声开口:“…以后我比赛,你别上楼了,找得费劲儿。”

    “好。”瞿纵答应得很快,但是吻是逐渐又慢又湿地落在时嬴唇上了,他扶上时嬴的下巴,稍稍侧了头好让鼻尖错开,让时嬴的两瓣唇都能被他咬着,再往里勾了舌尖吮。

    时嬴那一点不高兴被吻没了,一条胳膊圈上了瞿纵的脖子,虽然黑眼睛还倔强的撞进瞿纵的眼里,但是舌尖已经乖乖缴给瞿纵了。

    呼吸被剥夺让时嬴有些缺氧,本就尚未平息的心跳又加快了,还泌着的肾上腺素是叫不停这吻了,还让时嬴回忆起了某些更极乐的事儿,几乎只是想想,时嬴的下身就有些反应。

    他在瞿纵的唇齿间喟出一点发飘的喘息,瞿纵就了然了,他掂了掂时嬴的臀,往腰上带:“回家?”

    时嬴没吱声。

    “这里?”

    时嬴舔了舔瞿纵的下唇。

    瞿纵笑了,按着他后脑又深吻了好一会,将他稳稳抱着走去最里面的淋浴间。

    很大胆,今天之前,时嬴都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地方主动讨操。

    但他想要更大胆的了,他被瞿纵抱着往里面走,瞿纵看不见门口,他看得见,看得见霍普金经过,并且随意的一瞥同他的视线撞一起,脚步停滞。

    时嬴看着他笑了,弯了眼睛,他也附在瞿纵耳边说了什么,瞿纵就咬住了他的喉结,再吻上他的唇,时嬴扶着他肩膀,唇舌专注着接吻,目光却没从霍普金那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