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乐趣（压在餐桌上做爱）

    埃蒙德忍不住做了个吹口哨的口型。他不太能够想象，作风冷硬的帝国元帅会有抱着什么东西睡觉的习惯。但卡尔文的动作实在太熟练了，他那肌肉结实的手臂把埃蒙德的身体圈在怀里，一丝不错地让他的脑袋靠在了自己肩部下方柔软的肌肉上。尽管机器人在睡姿上没有舒服或是不舒服之类的概念，但埃蒙德完全可以想象，即使他现在这具身体是普通人类的身体，这个姿势也是能够让人十分舒适的。

    紧接着，他就感受到卡尔文的气息喷吐在自己头顶。有点痒，还有点……嗯……难以形容的感觉。

    埃蒙德露出了一个丧气的眼神。要不是他有卡尔文的基础生理指标检测权限，能够确信他此刻已经睡着了，他一定会认为卡尔文是为了捉弄他而故意装睡——他情愿是那样，至少那样的话，他还有机会要求卡尔文命令他进入睡眠状态。

    “埃蒙德……”

    就在这时，埃蒙德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含混的低喃。声音的主人显然是陷入沉睡的卡尔文。埃蒙德调出他的睡眠信息，检测程序显示他正处于异相睡眠起。这一睡眠时期内，人类的脑电波频率会变快，振幅变低，同时伴随着眼球摆动、心率加快、血压升高、肌肉松弛……阴茎勃起等现象。

    哦，不。

    感受到身后那毫无疑问的炽热温度，以及热硬触感暗示的明显不容小觑的尺寸，埃蒙德的心情堪称绝望。出于性爱AI的基本设定，他感觉到自己屁股里面又变得黏糊糊的、阴茎也勃起了。可他现在连下床都做不到，因为就在入睡前，卡尔文曾经命令他“待在这里”。

    这该死的三定律。埃蒙德忍不住把一个名叫阿西莫夫的古地球人咒骂了一百遍。

    ＊

    埃蒙德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思考自己应该怎样逃离眼下毫无人权的状况。在得出目前最好的策略是静观其变以后，他煎熬地等到了将近早上六点，然后开始思考要不要主动叫醒卡尔文。这一夜过去，他整个人被卡尔文圈在了怀里，尽管隔着睡袍，但肌肤和肌肤几乎是紧紧贴着，腿也缠在一起。拜这过于亲密的姿势所赐，他已经被迫勃起很久了——虽然仿生身体的优越机能使得这点小事显得微不足道，但，上帝，毕竟他不是真正的AI，他真的感觉得到那种欲求不满却无处释放的痛苦。

    卡尔文没让他的痛苦延续太久。他的生物钟奇准，就在六点差三秒的时候，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埃蒙德当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件事，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

    “早上好啊，元帅先生。”发现卡尔文扣着自己的手臂松了一点，埃蒙德终于能够转过身来，“我想提一个小小的建议……”

    卡尔文没说话，只是用那双烟紫色的眼睛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出于节省能耗的需要，我认为我的个人作息也可以遵循帝国军队的作息规定，你觉得呢？”

    “你昨晚没睡？”卡尔文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意外。

    “当然，我并没有被命令进入睡眠状态。”埃蒙德无辜地眨了眨眼，“根据出厂设置，我没办法在你在我身旁的时候自主休眠。”

    “抱歉，是我忘了。”出乎意料，卡尔文竟然主动承认了错误，“给你开启自主休眠的权限，是否需要进入睡眠状态，由你自己决定。”

    “喔。”埃蒙德很想吹个口哨，“那我可以开始睡觉了？”

    “起来吃早餐。”卡尔文的声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稳无情。

    “……好吧。”

    早餐是料理机器人按照预先设定好的食谱提前制作的，无论从色泽、营养还是口感上都无可挑剔。五六个大小各异的白色瓷器盛着食物摆在一起，让人一看就极有食欲。但那是卡尔文的早餐。

    埃蒙德面前只有一个包装朴素的易拉罐，里面的液体虽然从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被称为“快乐水”，但显然不是食物意义上的。

    那是一罐润滑剂。

    他是性爱机器人，所以他需要补充润滑剂，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可如果有得选，他情愿采取输液之类的方式，也不想喝下这种玩意儿。他拉开拉环的表情简直比当年被卡尔文打得丢盔弃甲、被迫战略性撤退的时候还要不情不愿。

    果然，宿敌就是宿敌，除了最后一次对战，他就没从卡尔文手里讨到什么好果子过。

    “味道不太好？”卡尔文显然注意到了埃蒙德嫌弃的表情。

    “真庆幸我没有被安装味觉系统。”埃蒙德做出一个不忍下咽的表情，“不然我一定已经开始嚎啕大哭了。”紧接着，他用极度沮丧的眼神看向卡尔文的餐盘：“你知道吗，当我得知帝国军队的固定食谱后，我曾嘲笑你们吃得过于无聊。现在看来，我可真是天真。”

    即使是7天一轮换的食谱，比起每天一罐润滑剂来说也能称得上是炊金馔玉了。唉，没有人权的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

    看着埃蒙德耷拉着脑袋的样子，卡尔文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他低下视线，不动声色地吃完了早餐，然后对着桌对面说：“过来。”

    埃蒙德不明所以，但三定律让他屈服。于是他被卡尔文抱到了腿上，并且轻易解开了睡袍的腰带。卡尔文手指修长，沿着埃蒙德的腰线划了一道，立刻给人带来了触电般颤栗的快感。

    “喔喔。”埃蒙德作举手投降状，“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觉得委屈吗？”卡尔文的神情不变，“补偿一点乐趣给你。”

    说话间，卡尔文的手指已经快要碰到埃蒙德几乎勃起了一整夜、好不容易才软下去的阴茎了。

    “嘿，我想这补偿或许有点……过于丰厚了。”埃蒙德保持着投降的姿势，身体往后缩了一点，“其实并不需要这么麻烦。”

    “哦？”卡尔文抬起头，烟紫色的眼眸对上他的眼神，“那么，你的建议是？”

    “嗯……或许，比如说，一个吻？”埃蒙德试探着说。

    埃蒙德看到卡尔文的瞳孔收缩了一瞬。紧接着，卡尔文的手绕到了埃蒙德后脑的位置，把他的脑袋扣了下来。

    上帝，当他说出“一个吻”的时候，他想的是那种蜻蜓点水一样礼貌的亲吻，而不是湿漉漉的法式热吻。可卡尔文的舌头不容置疑地挤进了他的口腔里，并很快开始肆无忌惮地扫荡起来。过于亲密的接触激活了埃蒙德体内预置的体液强化功能，让他的下腹很快燥热硬挺起来。卡尔文的吻技也令人意外地高超，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其实久经情场。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埃蒙德几乎能对卡尔文舌头上的每一粒舌苔都进行百分百还原的精确建模。分开的时候四片唇瓣都沾得湿漉漉的，然后埃蒙德才想起来，他刚刚喝过润滑剂，卡尔文一定尝到了那种味道。

    上帝，他可是个如假包换的人类，怎么能够忍受那种味道？

    “哦，这真是……”埃蒙德说起话来还带着点儿喘。

    “怎么？”

    “……出人意料地棒。”埃蒙德说，“说真的，你其实不是禁欲型的吧？”

    卡尔文的呼吸明显重了一点。下一刻，埃蒙德的身体就被放到了餐桌上，随之而来的是白瓷落地的碎裂声。

    太可惜了。埃蒙德想。那套瓷器挺漂亮的。

    但这种遗憾并没有坚持多久，因为紧接着，他的贞操也跟着碎了一地——如果他还有那种东西的话。

    ＊

    卡尔文的阴茎尺寸有点惊人——虽然这是昨晚就知道的事，但直接用身体感受还是另一回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埃蒙德垂死挣扎，“似乎有人说过会等我主动完成工作。”

    卡尔文挑了挑眉毛，已经抵在湿润入口处的龟头生生停下了动作。

    “所以？”他哑着声音问。

    埃蒙德看着他的表情。烟紫色的眼眸里欲望的色彩很是浓重，淡色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下颌的弧度昭示着他此刻正在极力忍耐某种冲动。说实话，在这种时候叫停，就连埃蒙德都会觉得自己太冷血无情了。

    所以他只是试探着问：“真的不想尝试一下我作为top的技术？”

    卡尔文盯着他，没有答话。

    埃蒙德吸了口气，终于再次举手投降：“那好吧——”

    话还没说完，粗大的性器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他忍不住惊叫了一声，然后发现一点不痛。当然，他是性爱型的机器人，这根本不算什么。可他还来不及庆幸，洪水般的快感已经淹没了他的头顶。

    这绝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感受。埃蒙德浑身激颤，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曾经了解过一些古地球时代的毒品分级制度，也知道普通人类的性爱快感的成瘾性还不到II级毒品的十分之一。然而如今身体里这根阴茎带给他的感觉，天哪，它在一瞬间就让埃蒙德想到了“一次成瘾，终身无法戒断”的可怕描述。

    “不——”他本能地呼喊出声。

    “又怎么了？”卡尔文再次停下动作，蹙着眉心看他。他已经全部插了进去，粗长的阴茎深埋在软热潮湿的肠道里。他被包裹得很紧，以至于能感受到阴茎上隆起的脉络在突突地跳动。在这种时候停下来，对意志力实在是个不小的考验。

    “这太过分了……”埃蒙德急喘着，颤得连腿根都在发抖，“你不能这么对我。”

    “放松点。”卡尔文用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耳廓，“你只是不太习惯，很快就会好的。”

    “不，不……”埃蒙德摇了摇头。那根粗长的、把他体内完全撑开的阴茎让他几乎说不出话，好在卡尔文没有继续动作，给了他一点喘息之机，“把那些强化关掉……算我求你……”

    “为什么？”

    “我受不了……拜托。”

    “你可以。”卡尔文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点，“你的身体强度和修复能力都是最顶尖的标准。”

    “我知道，那是机器人的标准……”埃蒙德把双手都扣在卡尔文肩膀上，“但我只是个人类……你不能这么对我。”

    卡尔文那烟紫色的漂亮眼眸用一种奇异的探寻目光盯了他很久。半晌，他终于松口：“好吧，关闭所有性爱强化。”

    一瞬间，尖锐的快感从身体里褪去，只留下肠道被填满的温暖、充实的感觉。埃蒙德长出了一口气，感慨：“终于……这感觉才比较像人类。”

    “我以为你喜欢刺激一点。”卡尔文看着他的眼睛。

    “没错，但我首先是个军人，我知道界限在哪。”埃蒙德露出了一个懒洋洋的笑容，“更何况……你本来就够刺激的了，小冰果。”

    卡尔文的眼神一沉。下一刻，粗长的阴茎从湿热的肠道里抽了出来，只留一个硕大的龟头在体内，然后一鼓作气，再次深深顶入。炽热的甬道仿佛直连着喉咙，随着龟头顶上体内肠道的尽头，埃蒙德再次发出了一声惊叫。

    “只是暂时放过你。”他沉声说，“这些强化——留作以后的惩罚手段。”

    听到这话，埃蒙德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不知道为什么，他产生了一些很不好的预感。但他实在想不了太多了，卡尔文挺腰抽送起来，于是激烈的快感再次席卷了他。即使身体的快感强度恢复到了普通人类的水准，第一次被人操开屁股的感觉仍然刺激得过分。埃蒙德很快陷入了迷迷糊糊的混乱里。他的大腿被卡尔文扶住了，这让他屁股缝里那个肉色的小洞能够充分暴露出来，然后被整个儿操进去。他的小腿挂在餐桌边缘，毫无规律地胡乱晃动着，偶尔还会踢到卡尔文，但对方只是熟视无睹。

    射精的冲动渐渐涌了上来，在他前面的生殖器丝毫没有被触碰的情况下。

    虽然只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可还是……有点丢脸。埃蒙德下意识地把手伸过去，想要自己撸动性器。

    “不准碰。”卡尔文简洁地命令道。

    老天。埃蒙德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