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的声音

    闻面从李墨山那里回来之后，出奇的安静，宫恒正并不知道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寒舍外有结界。

    但闻面神色如常，还真的拿着一个小册子练习术法，宫恒正也就没有深究了。

    闻面第一个学会的是火，唯一学会的也就是狐火。学会之后，他就把那本书烧了，边烧边哭。书的署名是司南夜，书里面还讲了一个故事，那是名为淫乱狐妖被活活烧死的故事。

    司南泊回来时候，先安排司南岳的事情，接着又有一大堆要事压到他的肩头，之前和琏珠城说好的事情，琏珠城又变卦了，要知道他联合琏珠城的举动，可得罪了其他三大家族。

    琏珠城要求司南泊亲自去一趟，大公子连红楼凳子还没坐热便离开了。走之前司南泊只能匆匆吻了一下闻面，面儿委屈地看着他，很想将男人留下来，可司南泊终究不是他一个人的。

    “去吧。我会乖乖呆在家里等你的。”闻面笑，“注意安全，多带点人。”

    司南泊笑：“好，相公很快回来。”

    司南泊离开之后，闻面问宫恒正八大灵师的事。宫恒正也只能说个大概，但是他知道二楼珍藏着灵界的界史，不过二公子现在还躺着。

    闻面决定过几日再去会会司南岳，倒是李墨山找上他给了他一份最近俘虏的妖怪的名单。两人关系如旧，仿佛那夜的淫乱并没有发生。闻面知道自己的结局了，也不恨了。

    他想保住司南泊，那个痴情的疯子，一定会为了他屠尽司南府的。闻面心里有预感，他梦到了。

    “捕捉的妖灵太多，已经装不下了。要么劝服，要么杀掉。”李墨山简单地说，“需要你来主持此事。”

    “我想要谁活命谁就活下来吗。”闻面浏览着长长的名册，忽然看到了狐夫人的画像，他心尖痛了一下，“就他吧。”

    “只能放跑没有威胁的妖灵。”李墨山提醒。

    “夫子。”闻面阖上名册，矫起脑袋面容冷艳，他也提醒，“我是夫人，我就要他活。”

    李墨山只好默认。刚要走，闻面又道：“八大灵师，真有那么厉害？你们有把握？”

    李墨山道：“七成。他是鬼殃，按照理论能够分块封印。放心，我们会抹去他的记忆，他不会痛苦。阵法几乎会一瞬间把他镇压住。”

    “嗯。谢谢。”闻面笑了笑，也不多问，他知道，李墨山不会说更多了。

    几日之后，闻面听说司南岳已经能下床了，便去寻他。只是他大清早有些干呕，不大舒服。

    闻面心知，自己已经怀孕了。没想到，和司南夜欢爱一次便怀了种，想到那夜，他胃里翻滚的更加厉害，厌世的心更烈了。

    司南岳在浮盈的屋子养着，见到闻面来，浮盈便知趣的告退了。闻面简单说明来意，司南岳便差暗卫去拿，闻面却让宫恒正跟着去搬。

    “大嫂，你要是想找蝶儿，估计白跑了，他去帮我抓药了。”司南岳恨不得让快点打发闻面走，他可不想被大哥针对。

    “二弟，这么急着赶嫂嫂作甚。”闻面坐到司南岳身边，端起他喝过的茶水一饮作罢，再看司南岳，果真一脸警惕。

    闻面放下茶杯，拉着司南岳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美丽的脸蛋露出妩媚的笑：“嫂嫂怀孕了。”

    闻面直勾勾地看着他。司南岳眼神有些疑惑，但更多是抵触。他抽回手：“那真是恭喜……”

    等等！司南岳猛地一震，接着瞪大眼盯着闻面：“谁的种？！”

    “哈哈哈哈哈……～”闻面捂着小嘴快乐地笑起来，笑得泛出泪花，“二弟，自然……”他起身，骑到了司南岳的大腿上，柔软的胸部顶住男人的胸膛，手臂环住司南岳的脖子，闻面魅惑地低喃，“谁知道呢，我也不记得了。终舟问起来，人家会不会说错呀……”

    “你疯了？！”司南岳一把推开闻面，但是又不敢太大力，他揪着闻面的衣襟低呵，“你背着我哥和谁搞了？他为你节育，你却做如此下贱之事！你还要不要脸？！”司南岳气得鼻子都歪了，闻面淡淡地看着他，确定李墨山什么也没有告诉司南岳。

    “种是阿爹的。”闻面语气冷了下来。

    司南岳面色更加难堪。但他这次缓缓松开了闻面的衣襟，一脸不忍地看着他。

    “抱歉，我不该那么骂你。”司南岳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闻面红着眼，嘴角挂着摇摇欲坠的笑：“我勾引的他。”

    司南岳心头一痛，闻面的眼泪滴滴滚落，让司南岳更加羞愧又不忍：“你别哭啊，”他笨拙地用手擦拭闻面的眼泪，“大哥知道吗。”他好像问了一句废话。

    “他迟早会知道的。”闻面泣不成声，“二公子，我知道你是家里的二把手，求求你告诉我，我能信你吗，这偌大司南家，我还能信谁？”

    “闻面，你能信我。”司南岳捧着他犹如沾染雨珠之花的脸，忍不住柔下嗓音，“是司南家对不起你。”

    “不，这是我自己选的。”闻面含着泪笑了，“我只想听有人告诉我，坚定的告诉我，我这一切都是有用的。李夫子什么也不肯告诉我，只有你了，给我个答案，好不好。”

    司南岳也不由红了眼：“太残忍了。”

    “我不怕。我只怕不清不楚，死的不明不白。”闻面抹干净眼泪，“我不会说出去的。”

    “好。”司南岳无奈地长叹，“阿爹已经和大哥彻底撕破脸了。他在大哥体内种了蛊能控制大哥，但是你应该能破除他的蛊。他想控制大哥杀戮，让他名誉扫地彻底从府主的位置上跌落，阿爹想让我做府主，若我不肯，便是老三……他的势力远远比我想象的庞大，他甚至快要找齐八大灵师，大哥和他斗，要么输，要么死。”

    “若我……主动承认是我控制了终舟，他们将终舟洗去记忆之后，是不是依旧是府主。”

    “希望渺茫……哎，”司南岳道，“大哥那脾气你也知道，他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屈服，不过阿爹想要毁掉大哥就是因为你，大哥已经把心都给了你，若你主动……主动赴死，阿爹一定会手下留情的。没准只是把大哥关起来，等他失忆后，就能恢复自由。”

    闻面听着，缓缓垂下眼。

    “当然，若真要选择，大哥定会为你战到最后一刻，我也……”司南岳没有说下去，他想到了很多。

    “不用了。牺牲我就够了。”闻面的笑温柔又无辜，“我也不想让蝶儿失去相公。这件事，由我来扛就够了。”

    “闻面。”司南岳满怀愧疚，“真的很抱歉，我们……我们一群大男人，却要你背负所有委屈……”

    “面儿也是男人。”闻面离开司南岳的身子，姿势优雅地调整衣衫，他从容不迫的说，“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些。”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吵闹的声音：“四公子您不能进去，二公子他……”

    “砰砰！”门板被粗暴地敲响，闻面又爬回到司南岳的怀里还把衣衫扯乱了，司南岳大惊失色，闻面已经惊叫出来，捂着滑嫩的胸口娇喘着。

    司南空瞪大眼：“你——你们！”

    司南岳更是急疯了吓得说不出话，闻面紧紧搂着司南岳，妩媚地喘息：“嗯～四弟，太没规矩了吧，打扰人家好事……”

    “艹贱人！”司南空气得要去给闻面一巴掌，司南岳猛地捏住了，闻面娇弱的缩在男人怀里委屈地说，“浮山，他骂人家。”

    “……误会，不是……老四，你就当没看到。”司南岳有苦说不出，闻面可真会找对人，找到脾气最冲的老四，他这下可完蛋了……“咳……”

    “二哥，你居然！”司南空气得恨不得给二哥也几巴掌，司南岳苦苦哀求：“嘘，小声点儿。”

    “呵呵。”闻面下了司南岳的身，将衣服理好。司南空气急败坏，但又不好真的揭穿大嫂和二哥通奸的事，他只好装作没看见：“你这个荡妇，为何将妖灵放跑了？！你知不知道结界差点又坏了！”

    闻面不在意地玩着头发：“结界是人家的灵力补的，妖怪又不是人家放的，是老四你的镣铐不结实，怎么赖人家　。况且，你说这话，灵师院的男人们可没一个会信，他们可都知道人家多爱终舟，为司南府牺牲多大呢。”

    “你这个荡妇，原来一直都是装的！你给我等着，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把柄？”闻面浪笑，凑上去一把抓住司南空的鸡巴，“这个嘛？……”

    “松开！”司南空猛地推开他，闻面扑通撞到了桌角流出血来，司南岳赶紧将人扶起来。

    “老四你推他干嘛，大哥知道了又得收拾你。”

    司南空暴跳如雷：“司南岳你还好意思提大哥！你和这个娼妇干的偷鸡摸狗的丑事！恶心死了！艹，我受不了了！”司南空甩门而去，司南岳直叹气，闻面收敛跋扈，疼的眼泪哗哗：“手劲儿真大。”

    “你——”司南岳欲哭无泪，“完了，大哥知道我得被弄死，被他剁成肉渣……呜呜呜……我怕哥哥啊！”

    闻面忍俊不禁：“他不会说的。”

    “我还是先帮你包扎吧。”司南岳吸着鼻子，“别治我一个见死不救之罪我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