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耽美 - 耽美小说 - 玄龙公子传在线阅读 - 14、淡云玉树,涂花沉湖(微孕交)

14、淡云玉树,涂花沉湖(微孕交)

    白蛇帝子死而复生,天庭中的一些人内心忐忑:帝子的殿门眼下尚未开启,往后里面走出来的那个人,是从什么地狱回来的,会做什么事,谁也猜不到。

    神出鬼没的三公子是那边的人,这事逐渐不是秘密;又听闻天帝曾经私下去过,更让那种贪婪的忧思日日不得安分,从上至下地暗暗骚动起来了。

    但现在被他们暗中视为恶魔的白蛇帝子,并没有外界所想的那么老神在在。情人使他调度出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勇气,噩梦却也时常纠缠着他。

    诸君若是碰见什么使人慌张恐惧的大事,即便当时的情景已过,其情形也难免在梦里复现几回,令人疑心还未脱身,吓个半死,醒来方休,何况是神魂陷在那荒凉之处的白蛇帝子呢?

    这日他又做那样的梦了。再聪明的人,做梦时也是顶糊涂的。他望着四周的黑暗,想:我又回来了,惊出一身冷汗。他让恐惧纠缠得浑身发抖,心神俱碎,至绝望边缘,终于听见有人喊他:

    “阿樾,阿樾!”

    白蛇帝子的喉咙深处挤出一丝悲哀的声音。

    他猛地醒过来,浑身是汗,而窗外无辜的淡淡天光,昭示着殿内的平静。

    在这寂静之中,他的额头紧紧贴着玄翊的胸膛。那清劲的玉体、淡淡的乳尖和身上熟悉的气息,令帝子逐渐不再发抖了。

    玄翊抱着他,轻轻拍着他束在一起、尚有一丝湿气的乌发。

    “……没事了,别怕……”

    情人的声音满是柔情,真像泉水扑灭了帝子心头焦枯的火,缓缓渡来的灵气也是清凉的,使人心神安稳。

    帝子粗重的喘息声慢慢低了下去,阖着眼睛,只觉这朦胧的怀抱特别温暖。他的眼眶里有几滴泪,但没有落下。

    白日四平八稳、毫无破绽的情人,在此时忽然变了一个人似地脆弱,玄翊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已做了父亲,理解了世间许多无常的情感。小公主的心思千回百转,定不是从他这漂泊人的身上学来的。

    他确然在女儿身上朦胧见到帝子的影子,尽管这二人的性子乍看毫不相干。外人对父女二人的期许不同,迫使他们表现出不同的模样,可实质又是很接近的。

    殿内寂静无声,盛放的玉树下闲花飘落。帝子长出一口气,觉得很不好意思,但眼下他早已肯依赖玄翊、不在玄翊的面前硬充英雄了。

    那噩梦的恐惧从他的身子里消散,错误地留下了危机的信号,使大早上原本就敏感的阳物一直挺着。

    “……想做……”帝子小声嘀咕。

    “……我不就在这儿么?……”玄翊无奈地笑了,“……好了,别摸了,就进来吧……”

    这些日子的缠绵温存,让他的身子又变得柔软,帝子在里面好不舒适。

    借着噩梦缠身的余韵,帝子在玄翊的怀里难免耍赖了。毫不讲究、一味图自己舒服地插他,射了两次便缴械而懒得再起。

    玄翊倒不很在乎,也没有蓄意挑逗或是夹他。但高潮时没有办法,小穴难免要多吸上几回。那只让帝子的阳物觉得非常舒服,于是便没有忍耐地射出来。

    这样交合,虽然不甚激烈,倒也温柔安慰。

    舒爽过后,帝子又借着困倦说胡话。

    “……唔……小叔叔……想要你怀孕……”

    “这我一个人想不了办法呢。”玄翊哄他,“想要我怀孕还是想要操我,只能选一个……”

    “……都想要……嗯……想要……操怀孕的小叔叔……特别美……”

    他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完,又阖上眼睡着了。

    春梦真是世间的良药,连这顶深沉的白蛇帝子,偶尔也要躲到春梦里去。这岂不就将他心头的邪魔,悄悄化消了一会儿么?

    玄翊望着怀中帝子的睡颜,平静安稳,呼吸匀长,将他额前的碎发慢慢拨开去。待到他睡熟了,玄翊才起身,穿上衣服,将脱下来的袍子盖在帝子的身上。

    ……唉,这让我怎么放心呢……

    他真怕帝子又梦见那些事,但二人不可能永远寸步不离地相守。

    拖了这些日子,当初借来镇命的海龙灵珠早该还了;那日东海骤变,岛上的贵妃姐弟还有几个孩子也不知下落。

    这段时间,他曾间歇给烨送过几次信,送信的灵鸟都说没有找到人。尽管目睹白蛇帝子一来一回,玄翊开始看淡了生死,但他曾许诺保护贵妃姐弟,如今怎么放得下手?

    海龙灵珠失效后,便化为灵光,从帝子的体内飞了出来,暗淡的珠面上带着一丝魔火痕迹。对那魔火痕迹,玄翊觉得古怪,回桃源时也曾问过二位大人。

    “确是魔界之息。”父亲看后,说,“海龙王乃千年海龙鱼,水火相克,深海与魔界互不干涉,按道理,海龙珠上绝不会沾染魔界的气息。除非那条蟒造成的伤口中含有魔息,附在了灵珠表面。”

    “是说,那蟒与魔界有所勾连?”

    “这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帝子体内若显露魔界之力量,譬如,诅咒……”

    玄翊肃然。

    父亲凝视着他。

    “……你爹爹始终不愿管世俗诸事,怕是我劝也不肯听的,何况现下的天庭与我们当初已不同了。但听说那蟒再出,且把你当作目标,他也十分担忧。天帝不肯与我们直说,你不妨对我老实讲:正面开战,有几成胜算?”

    玄翊垂下眼睛。

    “大哥运兵如神,单单一条巨蟒不能使他畏惧,若在外无异数,在内无分裂,总有八成以上。”

    “这般自信?”

    “那蟒想吞我补身,我只要躲到这桃源来,麻烦便消失了。剩下单是敌暗我明之部分。可敌寡我众,又有何惧?”

    “如是照你看到的那样,天帝就不会对我有所隐瞒了。”父亲轻叹,“他应有自己的隐忧吧。既然还未曾求助于我们,就说明还未到那般危急之时。”

    “我听闻大哥前些日子已得到情报,将防御修补加固,主力固守不出,天庭之坚实,原本也该这样。最近未曾大动干戈,大约意在刺探,想将那蟒的底细意图彻底摸清。但就算得到了相应的消息,也未必会直接告诉我。”

    “那是看你郁郁寡欢,不忍心呢。”父亲笑道,“若信不过自己的儿子,对他们来说,天庭里可信之人,就只剩下你了。”

    “我不过凭借出身如此……”玄翊望向一旁,心中无限悲哀,“若无此身,我便不是今天的我;但有此身,我之性情也与它之使命相悖……”

    “这是你执意要那孩子并生下她的理由么?”

    “父亲怪我么?”

    父亲面带温柔的神情,从不对他有一丝责怪,从出生起便是如此。

    “若说坚拒使命,你爹爹与我,如今也不遑多让。这并非谁的错处,都是世间种种委屈荒唐,令人心烦之故。”

    父亲轻声说。

    “可你有了帝子这个牵绊,恰好合乎你的使命,那么一些事即便有违你的性情,也不得不为。我晓得那必定是十分痛苦的,因为世间并无人能理解你的难处,就连自己的女儿,也是天真烂漫,不通人事……”

    玄翊沉默不语。

    “……若你不愿意,就带着帝子回来吧。只怕你更不肯逃避呢。如若逃避,就不会选择帝子这样一个深陷尘世的人了。”

    玄翊心想:父亲看得比我明白,我确然是个厌憎又无法弃绝尘世的半吊子。

    但他已重归世间。既离开了那个桃源,自也无法将帝子的寝宫,变为下一个桃源。

    暂且离开玄翊沉重的心思。大将军说得不错:心事像他那样重,迟早搞坏身子。

    另一头,给他抛下的人间事,未必曲折就少些。

    接下来的一小段故事,要从皇宫中的一名侍卫说开去。

    这侍卫出身书香门第,可惜家道中落,他又要强,于是刻苦习武,使得一手潇洒美丽的好剑法。因人长得品貌雅致,谈吐知趣,远高于其出身,被一皇亲国戚看上,认作干儿子,转手又送进宫,做了侍卫。

    后来皇帝登基,清洗了皇亲国戚,这侍卫被皇后暗中保下,改名寒鸦,从此与那皇亲国戚再无瓜葛。

    寒鸦半生拼搏,虽未光耀门楣,至少为自己挣了个好前途。

    ……看似的好前途。

    皇帝独宠将军、封赏贵妃的那段时日,皇后寂寞憎恨,将寒鸦召入宫中,做了男宠。

    寒鸦文武双全,读书不可不谓专心,习武不可不谓艰苦,无论谈吐、诗文、音乐,还是舞刀弄棒之事,均是世间的佼佼者,若有个好出身、好命运,此刻早是千金小姐们争抢的对象。

    他做干儿子那段时间,提亲的人也不在少数呢。就算进了宫,女官们也围着他打转,险些成了亲。一切都被那一件又一件的倒霉事摧毁,最终保他一份前途的,还是脸蛋与身子,使他能够去做皇后的男宠罢了。

    至于什么诗文,什么音乐,再高雅如明珠般的才华,不过都沦为伺候权贵的一份点缀。

    对此残酷世事,寒鸦早已默默接受,不再对抗自己孤苦不公的命运。可惜,哪怕是与皇后上床,也不是什么安稳差。除了掉脑袋的风险,还有额外的隐忧。

    ——绝不可被皇后发现自己的身子与寻常男子不同,否则自己真是掉进阴沟也出不去了。

    寒鸦是阴阳之身,如此他那品貌,才比寻常男子多出许多魅力,教皇后一眼相中。

    他万分小心,万分谨慎,以至于面上常常带着淡淡愁容。

    庶出的大公主常常来皇后宫中请安,见到他,觉得他风姿特别优美,暗暗倾慕。后来听说此人文武双全,气质脱俗,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大公主已成年,庶出之身,周旋在复杂怨恨的后宫中,早早通晓人事。皇后与寒鸦的关系,她轻轻瞧一眼便晓得了。

    即便如此,她也满心为寒鸦的命运哀叹,对他的苦痛深为同情,认为此人品格,绝不应困于后宫泥潭。

    哀叹又如何?这份心事只能藏于胸中。

    随着贵妃那莫名的升仙之事,皇帝大发雷霆,报复似的夜夜来皇后宫中下榻,后宫的氛围,也就随之悄悄改变。

    这日大公主又来请安,却不见寒鸦之身影,眼前皇后满脸嫉恨,显然是气愤不已。

    皇后复宠,怎地还是这般神色?

    大公主莫名,差伶俐的贴身宫女多方打探,方才晓得:皇帝昨夜偶然瞧见寒鸦,围着他打了两转,就把人要走了,说调去值守皇帝的寝宫。

    ……哎呀,那人怎么这样命苦……

    夜深人静之时,大公主愁绪万千。

    自此她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寒鸦。

    再遇到那人,事情就全不一样了。

    那是一个清朗寂寞的夜晚,大公主遣散宫女,独自在御花园中散步,望着隐在淡云背后的月色,心里无限寂寥。

    蓦地,几声隐约的呻吟钻入她的耳朵。

    声音极为不堪,又极为艳丽,情切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哭泣。

    “……不……不要……陛下,这里是御花园,会有人……——唔……哈……哈啊……啊……”

    “得了吧,小鸟儿,你怎么还怕人看呢?不是人家越看,你越兴奋吗?朕的花渴了,用你里面的水给朕浇浇吧?哎,不要乱动,当心伤到朕的龙胎……”

    一阵细簌之声,大约是皇帝真将那人抱起,将他的小穴对准了地上的花朵。

    “啊————!!”

    “呀,喷了好多,好多哟……”

    大公主面色惨白,捂住嘴,一动不动,也不能出声。灌木间微小的缝隙,已使她看清了秘事的景象。

    ……皇帝怀中极美的男子,浑身洁白赤裸,大肚不自然地隆起,像是女子怀孕六、七个月的模样,原本矫健的身子,也因此变得虚弱圆润,任人宰割。

    其双腿大开之处,除阳物外,如女子般的会阴连着皇帝的龙根,小穴被撑得通红,下面也红肿不堪,连流水都显得十分痛苦似的。只见那穴中玉液,真的滴滴答答地浇在地上,作了花泥。

    ……寒鸦……

    大公主背过身去,藏起自己,努力遏制住流泪和颤抖的欲望。

    目睹了那般景象,她的身子竟也随之湿润了。再听寒鸦动情又痛苦的呻吟,越发情难自己,小腹中麻痒不止。

    ……不该,不该如此……我怎能这样……

    “啊——不要……求你……陛下……哈啊……臣受不了了……”

    这并非春情荡漾的淫语,而是真正的哀求。

    大公主的玉液,沾湿了衣裙。

    这般煎熬,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寒鸦终于昏了过去,而皇帝也颇觉尽兴,将他带走,大公主方才狼狈不堪地出来。

    确认四下无人,她走到二人交合处,只见遍地狼藉,略可想见那人的苦痛。而受了淫液浇灌的牡丹花朵,不仅未曾萎靡,反而越发娇艳动人。

    ……连花也这般残酷……

    大公主茫然极了,理应立即回寝殿,她却全无心思。一个人游魂似地走了许久,最后在御湖边,见到一个怪异的人影。

    是孕妇……——不,是他。

    他静静伫立,一只手麻木地抚摸着肚子,望着平静的湖面,面上的愁容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空白。

    大公主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忽然迎面跑上前。

    那人听到响动,惊讶地转过头来,瞳孔骤然紧缩。

    大公主知道他认出了自己,羞惭极了,赶紧握住他的手。

    “……不要死……”她气喘吁吁地说。

    寒鸦望着她。

    “……不要死……可恨的是这世道,并不是你,只要活下去,总有机会,总有……”

    她说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把自己噎住。

    有人来了,脚步声将她吓醒。她又匆忙松开。

    “……总之,不要死!”

    这般叮咛之后,大公主十分狼狈地跑开了。

    寒鸦一言不发,听着那群探子的脚步声。他们进了寝殿,对皇帝汇报:

    “禀陛下,桐亲王的确已暗中回了王府,他身边还带了一男一女,一个少年,和两个小孩。这些人目前都被他藏在府上。”

    “什么?!”皇帝拍案而起,大发雷霆,“一男一女……什么男女?!”

    “王府守备森严,臣等真的无法接近,不过光看那男子身量,确是与将军……”

    ——话音未落,传来桌案掀倒之声。

    寒鸦闭上眼睛。

    他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

    ……不要死……

    那甜美的声音这样叮嘱他。

    虽然手忙脚乱,她却是个高雅的美人啊。

    寒鸦的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身子向前倾斜,沉重的大肚使这事变得容易了许多。

    “扑通”一声,他沉入冰冷的湖中。

    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