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结束

    叶昶咬紧嘴唇，尖锐的指甲再次刺破了鲜血淋漓的手心，带着腥味的浓稠液体，一滴一滴地划过洁白的肌肤，无声地滴落在皮质沙发上，绽开优美的血花。

    刺骨的疼痛使他不断在虚幻和现实间穿梭，身上的肉像是被一片片割下来，羞耻和痛苦将他吞没，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叶首席，这五鞭，可使你准备好了吗？”石韬手腕翻转，长鞭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影子，刺耳的破空声令人毛骨悚然。

    叶昶眼波流转，空洞地看向前方，涩声说道：“请主人赐罚。”

    他叶昶向来不怕疼，就算把他打死，他也绝不会低头的，但羞辱会令他生不如死，这时，他之前的坚持倔强变得没有了意义，理智和身体都在提醒着他……

    “很好。”石韬注意到了叶昶现在的状态，这正是他想要的，小野猫的心理防线被攻破，以后训练起来会更加顺利。

    当然，作为深海的少主，他深知原则的重要性，该打的自然要打完，不然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希望小野猫能受得住，不要令他失望。

    “嗖——啪！”

    石韬扬起长鞭重重砸下，狰狞的鞭梢在还算完好的臀部留下一道鲜艳的红痕，力气之大，胜过刚刚的每一鞭。

    叶昶被打得向前一扑，眼前黑影重重，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颤抖地咽下痛呼声，艰难地说道：“一……我错了……”

    石韬得到满意的回应后，没有犹豫，甩手又是一鞭，鞭痕交错，饱满的臀部被分成了四份，有着异样的美感。

    叶昶喘着气，吐出：“二……我错了……”

    “嗖——啪！”

    “三……我错了……”

    …………

    石韬机械地挥下长鞭，而叶昶在轻微的颤抖后，缓缓地报数认错，室内鞭声，认错声交叠，有着诡异地安静，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形成小小的一滩，像是将地面溶出了一个孔洞，冷酷无情的氛围充斥着着昏暗的包厢。

    石韬落下的每一鞭都狠狠地撕扯着那不大两团肉，凶狠地砸在叶昶的心头，将他肆意地践踏，势要碾碎他的傲骨，把他从九天之上打落尘埃。

    六十鞭后，石韬目光深深地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臀部，皮肉翻滚，原本细腻的纹理被可怖的鞭痕撕裂了，卷起来，露出里面鲜红娇嫩的软肉，实在没有可以落鞭的地方了。

    叶昶整个人几乎摊在沙发上，汗水大颗大颗地从额头滚落，脸色惨白，雪白的皮肤上像是被泼了一层血水，背部，臀部，掌心……一片血红……

    邪魅的桃花眼里带着几分迷离，给他附上了几分柔弱的气质，隐忍，坚毅出现在精致的脸颊上，惹人怜惜。

    “叶首席，还有二十鞭。”石韬摩挲着手中坚硬的鞭尾，顿了顿说道：“你若受不住，可以求我，我会停下。”

    石韬不可否认，他心软了，冷血多年的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忍，就此毁了一个天之骄子的傲气，所以他刻意忽略了今天是应该立规矩的。

    叶昶慢慢撑起伤痕累累的身躯，这简单的动作牵动身后纵横交错的伤口，疼得他大脑昏昏沉沉，笑着说道：“你打吧，我受得住。”

    这笑容真的很难看，至少比平时风流倜傥的叶昶难看了无数倍，脆弱，憔悴，但也有着他天生的懒散，不羁。

    “叶首席，我对你非常满意。”向来不会夸奖别人的石韬难得地用拙劣的词句夸了一下叶昶。

    “石二爷，我对你一点都不满意……呵呵……”浑浑噩噩的叶昶有些不清醒，说话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天性毕露。

    “嗖——啪！”

    “呃……”叶昶猝不及防，被恶狠狠的鞭子打趴在扶手上，大脑疼得充血，险些晕了过去。

    “叶首席，你应该学会少说话，多挨鞭子，这样，你才不会被我打死。”石韬戏谑地说道，饶有兴趣地看着叶昶狼狈的模样，这样的他，看起来顺眼多了。

    “哼。”被重重赏了一鞭的叶昶，没有再找死地怼回去，而是冷哼一声表示不满。

    “嗖——啪！”长鞭毫不客气地抽在叶昶臀腿交接处的皮肉上，石韬没有放水，但也没有再对那几乎被打烂的两团肉下手。

    “六十一……我错了……”

    剩下的二十鞭，被石韬结结实实地招呼在叶昶大腿上，一道道整整齐齐的排列，少有重叠，体现出石韬出色的打人技术。

    叶昶声音颤抖，哪怕是忍耐力超乎常人的他，也数次差点被打翻在地，他觉得自己快被凌冽的鞭打撕成碎片，浑身上下无处不疼，黏腻腻的，头疼欲裂。

    “小野猫，你还起得来吗？”石韬收起带血的长鞭，眼神扫过一片狼藉的室内，暗沉的红色布满整个地板，他自己都没预料到，他第一次就对叶昶下这么重的手，真是低估了叶昶的抗揍和倔强。

    “需要我抱你吗？”石韬挑眉说道。

    叶昶吐出一口气，脸上表情很是狰狞，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说道：“不需要……”说罢，他试着动了动，结果疼得直接跌倒在地，伤口与地面亲密接触，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他隐约间听到石韬无奈的感叹声：

    “瞎逞能，活该被狠狠教训。”

    等叶昶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缠了绷带，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室内的布置简约明了，杂物极少，各种家具棱角分明，可见房间的主人雷厉风行的性格。

    “你醒了？”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成功把叶昶吓了一跳。

    叶昶转过头，震惊地看着坐在床的另一边的石韬，他此时穿着一件浅色的家居服，遮住了他身上的凌厉锋芒，使他多了几分随和，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书。

    “你怎么在这？”叶昶警惕又奇怪地问道。

    石韬合上手里的书，放在床头，随口答道：“这是我的房间，我怎么不能在这？你伤得太重，医院里你是去不了的，因为送你过去，我就会被抓起来了……”说道这里，石韬笑了笑，继续说道：“如果送回深海医治，你可能因为流血过多而亡了，我可不要一个死人……”

    “所以就只能把你安置在这里……”石韬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前，“刷”的一下拉开了窗帘，窗外刺眼的阳光透射进来，洒在干净空旷的室内。

    叶昶看向巨大的落地窗，发现哪怕他现在坐躺在床上，也可以清晰地俯视，整个城市的样貌，下面来来往往，车水马龙，人影细如蝼蚁。

    叶昶迟疑地说道：“这里是市中心的L大厦……这是深海的地方？”作为曾经流星的首席，他竟然不知道深海的地域已经扩展到了这个地步。

    “不是，是我的地方。”石韬转身，淡淡地看着叶昶，说道：“你不必惊讶，这个秘密就算是在深海，也没几个人知道。”

    “在这里，因为人手不足……所以你的药，是我帮你上的……”石韬眯着眼睛，促狭地说道：“我的技术还不赖吧……”

    叶昶听后嘴角扯了扯，他刚刚还在奇怪，自己的伤也不至于全身都缠上绷带吧，都快把他缠成绷带人了……

    石韬对叶昶的表情很是不满意，他可是第一次给人上药，叶昶似乎还不领情，于是说道：“小野猫，你应该感激涕零，作为主人亲自为自己的奴隶上药，对你来说是无上的荣耀。”说着，他慢慢靠近叶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叶昶勾人的桃花眼流转，懒洋洋地靠在床头，说道：“可是主人你的技术太差劲了吧……连医院里的护士小姐姐都不如……”

    石韬眼神危险，说道：“是吗？我觉得挺好的啊……”他一把拉过叶昶缠满绷带的白色“大手”，把他翻了一个面，手反扣在腰上。

    因为缠着绷带，叶昶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动都动不了，挣扎着说道：“石韬！你做什么？”

    “啪！”石韬一巴掌拍在叶昶绷带最多的屁股上，说道：“这样方便我在你不听话的时候，可以随时教训你。”说着，他又重重落下几个巴掌，声音沉闷。

    这个姿势使得叶昶羞愤欲绝，说道：“石韬，我将来一定要亲手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

    “希望你那时有命挨完我的鞭子吧……”石韬手下加了一分力，带着几分惩罚的性质，说道：“还是我下手轻了，你没挨够，下次一定满足你。”

    叶昶憋屈地抿着嘴唇不说话了，身后旧伤新疼，勾起他不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