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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语招得美人酡颜,楼溪轻轻挣了挣,摆不脱男人的双手,便由他去了。 “你要一直这么握着?” 傅权略不答反问:“小妈想让我做点别的?” 楼溪踢了踢,“你还有什么可做的?” 傅权略不由一笑,“小妈要是不说,儿子却是什么也不敢做的。” 这话便得到了一声轻哼,楼溪睨他一眼,道:“放开我。” 傅权略温柔道:“我放开,小妈会冷。” 楼溪嗔道,“装模作样,就会说好听的哄我,你根本就不听我的话。” 这一世他好不容易没了风尘人设,有个清清白白的身份,还能在傅权略面前摆个长辈的架子,可这男人也没让他体验几天做长辈的感觉,一旦自己暗示有意,他便得寸进尺。早知道就多吊他几天。 “小妈生气了?”傅权略一笑,“我给小妈赔礼道歉。小妈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他一副温柔体贴的声调,谦和有礼的表情,手却握着楼溪的脚不放,登徒子一样吃尽了豆腐。 楼溪那白面生起两团红云来,眼珠溜到了别的地方去。 “好了,我抱小妈回房间,再让丫鬟去取鞋子,可好?” 他心知对方并没有生气,果然就见楼溪点了点头。于是右臂插进对方腿弯,左手先是扶上人细腰揉了一把,被瞥了一眼后才上移几分,两手同时用力,把人抱起。 楼溪团起身子接近男人,傅权略只觉怀中人柔软馨香,贴着楼溪左腿的右手掌紧了紧,抱着人一步步踏着碎石路走出湖中假山,湖边留下一双浸湿少许的鞋。 假山中有需要弯腰低头才能通过的孔道,傅权略一弯腰,怀里人好像生怕掉下去一样,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便似一条雪白的丝绸,又如晶莹剔透的棉花糖,软乎乎滑溜溜的贴在后颈,还把胸前那饱满送到眼前,傅权略鼻尖被旗袍上的绣花蹭了一下,于是在黑暗中故意把头一低,从软弹的胸上狠狠蹭过。 “嗯……” 一声软哼在黑暗中勾起星星之火,傅权略跨出一步,假山中空间扩大,稍远处的出口透进少许光线,使傅权略能够隐隐约约看见楼溪的脸,看见他仰着头面色不清,却没对自己的无礼表示反对。 他便一点点凑近,直到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小妈怎么这么香,这么软?”随后含住对方柔嫩的唇瓣,轻吮厮磨,亲密爱怜。 楼溪原本只是一只手臂勾着傅权略的脖子,此时另一只手也顺着男人胸前暧昧的爬了上来。 胸前滑动的手让傅权略呼吸更加灼热,亲吻又缱绻至极,小妈就像蜜糖,尝着甘甜,香气像成千上万的丝线一样缠绕他。他不由把舌探进更深处,像要寻找花蜜的源头。 就像他们第一次亲吻的时候那样。 那天,楼溪在外面碰到了曾经欺负过他的几个魔族少年。 这些麻烦多的刺头魔族少年也是他和傅权略相识的缘由。当时他一百一十多岁,身边的同学朋友们中,有些早熟魔族的性意识初步苏醒,而他是稀少的双性,又是纯种的魅魔,便自然而然引起一些人好奇的目光。于是几个同龄的魔族少年一起把楼溪堵在昏暗的黑巷里。 “楼溪,别这么小气嘛,让我们看看双性人是什么样子。” “对啊,你躲什么?” 楼溪退无可退,背靠着冰冷的墙面,柔软的嗓音因紧张变得生硬:“走开。” 那些少年嚯的一声,语气夸张,“太无情了吧!” 色厉内荏的小魅魔雪嫩小脸吓得惨白却还强撑,让他们无比清晰的知道对方在自己几人合围下毫无反抗之力,恶念由此更加膨胀,七手八脚的去拽楼溪。 “过来吧你。” “让我们看看!” “你的小妹妹长什么样子?” “别碰我,你们怎么能这样!”楼溪竭力反抗,气愤和恐惧使得他嗓音带着颤儿,反而使施暴者兴奋不已。 “哇哦,发火啦?” 为首的高大少年用力捏了一把楼溪的脸,他力气大,楼溪疼得泪水布满了眼眶,强撑着没有哭出来,咬着唇不吭声。 几个人制住了楼溪,还有空聊天道:“听说双性人还会长奶子,我看他挺平的。” 另一个笑的大声,“看看不就知道了!”他伸手抓住楼溪的领口,用力往下一撕。 “放开我!” “啪——” 叫喊被为首少年一巴掌打断,剧烈的挣扎也随着被其他人把手脚抵在墙上而变成肌肉徒劳的发力。 随着刺耳的裂帛声,整个胸腹就这样暴露在寒夜里,冰凉的空气和强烈的羞耻使得肌肤战栗。 平坦的胸部只有两粒小巧的红樱,没有想象中的隆起。 施暴者失望的切了一声,“没有嘛。” 旁边的人说:“看上面有什么意思,要看下面。”随后伸手去扯楼溪的裤子,引来同伴一阵叫好。 而楼溪纤细的双腿奋力抬起,又被暴力压回墙面,可他顾不得撞击的钝痛,双耳轰鸣,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喊什么,眼前一片模糊。脸颊滑下的温热液体在夜风里瞬间就冷了,碎了。 错乱的呼喊中却突然插进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有着不急不缓的节奏,却以可观的速度靠近。 原本魔族少年们没有注意大道上驶来的马车,继续进行他们的“游戏”。 但车轮声在巷口停止,接着是脚步声,在小巷里一步、一步,如此沉稳、清晰、有力。 明明那道人影没有张开双翼,压迫感却铺天盖地,使得几名少年同时停止了动作,手上力道也松了。 楼溪贴着墙上滑下,抱着膝盖蹲在墙边,朦胧的泪眼努力看清眼前的景象,男人冷漠的声音却先传入耳中。 “七百年前,有一批烈士付出了血的代价,尸体绕着城墙堆了两圈,才争来平权,让奴隶成为平民。” 半句语落,他终于走进这唯一的昏暗路灯下,使人能够看清他冰冷邪俊的面庞,以及黑色长风衣胸前,贵族反射着冷光的族徽。 “而现在,平民却开始欺凌弱小。” “我看,有些魔族还是作为奴隶比较好。或者……”在几名少年恐惧的目光中,他突然稍稍歪了头,眸中闪过嗜血的冷光,“食物。” 少年们的脸色,猛然变得惨白。 而后,慌乱的脚步快速奔到巷口,避开了马车,四散远去。 傅权略本来已经要离开。可目光落到楼溪的脸上,正撞见他明净的目光,饱含劫后余生的欣喜,巨大的感激——和渴望。 他的心突然像被羽毛扫过,软了一圈。 傅权略走到墙边蹲下身,抬起右手,拇指轻轻擦过楼溪的眼角,声音柔和,“别哭了,小魅魔。” 他回应了他的渴望。 四十年后,楼溪再次见到这个小团体。有人离开了,变成普普通通的安分魔族,而有些人的邪恶则变本加厉。 “哟。好久不见啊楼溪,过得不错吧。”当年为首的高大少年成长为魁梧的青年,而楼溪的身材已经发育得前凸后翘,正在逐渐长成一颗熟透的果实,诱人采摘。 青年看着楼溪走下富丽堂皇的马车,衣着精致,面若桃李,他扫过楼溪全身的目光下流,“双性魅魔果然是独天独厚,最适合做玩物的东西。一旦攀上贵族,就一步登天、锦衣玉食了。” 楼溪认真反驳道,“叔叔对我好,是因为他是个好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方却变本加厉,言辞凿凿,“说的倒是好听。你这么护着你主人,怎么,他是不是很厉害,很大,每天晚上把你爽的潮吹啊,哈哈哈!” 楼溪的眼神随着他的话语渐渐变得冰冷,却勾起一个灿若春花的笑容。“是啊,你嫉妒?有本事你也攀上一个贵族。不好意思,你没有我这样的本钱,贵族看不上你。” 青年顿时挥舞起手臂,怒不可遏,像是下一秒就要暴起伤人,“妈的,你以为我像你这种婊子一样吗?我靠自己的本事就能过得好!” 楼溪盯着他,冷笑道,“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已经足够你从这里再搬到贫民窟去。还要再和我作对吗?” 车夫栓好了马车从后面过来,仿佛看出这两人之间存在某些矛盾,目光充满敌意盯着青年,口中问:“怎么了,小少爷?” 青年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后悔起刚才的所作所为。但楼溪不愿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答道:“没事儿。我想去前面的面包店,咱们走吧。” “好。” 回程的马车上,楼溪看着车窗外缓缓后退的树木,有些出神。 其实很多人说,魅魔是得天独厚的种族,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攀附贵族,为自己铺就登天的梯。 确实,自从遇到傅权略,楼溪的生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经过楼溪父母同意之后,傅权略让楼溪进贵族学校读书,衣食住行皆给他最好的。傅权略和他的朋友、包括学校的同学,都对自己很好。 可是自己对他们来说,从来不是平等的。 傅权略对自己,更像是长辈对后辈的宠爱。沈南对自己是强者对弱者的保护,邢宥和对自己几乎视而不见。而同学们则是把他当成高等魔族、强势贵族的附属品,只应远观。 长辈总有一天会离开孩子,总有人将来会挤占他在傅权略身边的地位,他不想这样。 他希望得到傅权略平等的爱,希望永远也不离开他。 傅权略正坐在客厅下棋。楼溪一路从门口直行到客厅,坐在傅权略的脚边,趴在他的膝头,抬头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 傅权略无奈地一笑,“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 楼溪却拉住他的手。 傅权略低下头,看着这个自己养育了四十年的孩子。 “叔叔,我想嫁给你。” 傅权略一怔,温柔地抚摸他耳畔的发丝,“怎么了?” 楼溪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想做你的妻子,可以吗?” 他抬头望着这个强势闯进自己生命的、改变了他一生的男人,毫无保留的表达自己的渴望,又不由忐忑不安,眼眶渐湿。 傅权略看着他,手中的棋子无知无觉的掉落在地上,敲出一声脆响。 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手掌捧住楼溪的下巴,指腹摩擦他柔嫩的脸颊,看着那忐忑含泪的双眼,缓慢而慎重地说:“溪溪,如果做我的妻子,你将不能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每天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想去的地方,而我为你摆平一切。” 他把楼溪从地上拉起来,轻轻的放到膝上。 “如果做我的妻子,我将会用你最厌恶的、男人的下流目光看着你。我会触摸你身上每一个不能让别人触摸的地方,我还会进入你的身体,让你痛,让你发狂。” “你要以我的快乐为快乐,要时刻取悦我。要满足我所有的欲望。” “溪溪,你还要做我的妻子吗?” 楼溪已经在这温柔的诉说里,整个软成了一团春水,缩进傅权略的怀里。眼含秋水,颊是霞飞,霎是动情。等到傅权略问出最后一句话,他抬起头轻轻印上男人的唇。 傅权略对楼溪的感情并不纯粹,混杂了长辈对小辈的宠爱,贵族对平民的怜悯,可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愿意满足他一切要求来让他开心的情绪。 当楼溪这么泪汪汪的来诉说,傅权略便瞬间改换自己的角色,从自认为的养父变成丈夫。 再一次回应楼溪的渴望,就像他一直在做的那样。 傅权略捧住楼溪的后脑勺,尝试去亲吻他。 在浅尝辄止的亲吻后,他被香甜的唇舌虏获。唇舌交缠的快感令他感到惊奇,令他不由自主的深入、再深入。仿佛这样就能深入到对方的灵魂里,彼此交缠,永不分离。从温柔到难以控制的粗野,掠夺并控制对方的一切,这种能力好像是雄性与生俱来的一般。 楼溪的口腔被男人牢牢堵住,只能不时泄出黏腻的呻吟,不多时被吻得满面红潮。眼前的男人尝到甜头以后逐渐放肆,好像要把他的舌头吞下去似的。 傅权略第一次尝到爱欲的滋味,他抱着楼溪,就好像生命中缺失的一块终于被填满,他终于知道,自己之前原来缺了什么。 原来怀里抱着喜欢的人,耳鬓厮磨,是如此美好、如此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