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33.

    其实整次行动真的很简单，宋敏的存在就是要引起嫌疑犯的注意，并让他信赖酒吧老板。酒吧老板自然是换了个便衣警察，听顾方喆说，这虽然是最后一次交易，但也是他们第一次直接面对面的交易，所以除了个别在嫌疑人面前混了个眼熟的手下，其他人几乎都换成了便衣警察。而其他更详细的，顾方喆就怎么都不肯告诉宋敏了，毕竟涉及到保密性。

    而宋敏要做的事情就更简单了，就是参加晚会。据说他的面具是特别，嫌疑人一眼就能认出。

    顾方喆会全程陪在他身边，不参与实际抓捕。

    于是宋敏就由顾方喆陪着，一下午都站在一边围观，直到原本的酒吧老板掏出了一条黑色的吊带蕾丝裙放在他面前。

    “不好意思啊，我一开始以为会是个女生，所以准备的是裙子，没想到……”

    酒吧老板如是说道。

    宋敏和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最后还是赵吉雅贴心的出面解围说：“那你这还有男孩子的礼服吗？你总不能让人一男孩子穿裙子吧。”

    酒吧老板难为地抬头看向赵吉雅，虚虚地擦了把汗。

    看来是没有的了。

    赵吉雅看了看宋敏，又抬头看了眼顾方喆，无奈地叹气道：“要不还是我顶替小敏的位置吧。反正一开始也是这么打算的……”

    老六立刻无助地朝赵吉雅投去可怜的眼神　：“你走了咱们组就剩两个人了，怎么搞？诶你别看喆哥，喆哥肯定得去扫黄组帮忙的，人队长还在那呢。”

    场面一时又陷入了僵局。

    宋敏听了一耳朵，大概也清楚为什么要找他来了。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接过了裙子说：“还是我来吧，反正也不用做什么，戴上面具谁也不认得谁了。”

    赵吉雅和老六为难地看向顾方喆，顾方喆也没说什么，顺手就从旁边提起一件披风戴兜帽的长斗篷，塞在里宋敏的手里，什么也没说。

    宋敏借着斗篷的遮掩，偷偷伸手掐了把顾方喆的掌心。

    宋敏去换衣服的时候，其他人也在准备自己的妆造。

    那条黑色的吊带蕾丝裙，裙摆刚好能遮住宋敏的膝盖，他人瘦，裙子要更宽一点，他就跟一块平板套上了个宽松的黑绸布，不算丑，但也不好看。

    换完衣服后他还对着镜子照了两圈，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觉得有点过于平坦了，胸口地一片布料都是空荡荡的。裙子的袖子是蕾丝花纹的，裙子越黑，就衬得他人越白，蕾丝花纹就像蜿蜒在他手臂的山水画。

    宋敏只有小时候被养母逼着穿过裙子，这会儿长大了重新再穿上，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一时间还颇不习惯这种上下都空荡荡的感觉。他忙捞过一边挂着的黑斗篷披上，斗篷很长刚好能把他从头遮到尾，倒是一个不错的保暖方式。

    宋敏看着镜子里那个浑身都穿着黑色布料的自己，情不自禁有点失神了。

    他原来，已经成为“男孩子”那么多年了啊……

    想着想着，他心里猛地又有了个好主意。

    这样的晚会既然能滋生罪恶，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晚会。如果在这么一个晚上，他能和顾方喆……

    宋敏越想，越觉得刺激。于是他一时还忘了今晚的任务，慢慢弯下腰，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裙摆，把里边唯一能遮罩住私密处的布料脱了下来，反手塞进了自己日常衣服的裤兜里。

    本来已经很不习惯双腿裸露在空气中的感觉，这会儿把内裤也脱了，他下半身完全就是真空的状态，越发让他有种自己正浑身赤裸地暴露在大庭广众下的刺激感。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宋敏已经感觉自己的女穴有股隐秘的潮湿。

    这时顾方喆恰好在外边敲门，问他可以了没有。

    宋敏忙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仪容，确保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后转身打开了换衣间的门。

    晚上九点三十分，假面晚会正式开始。

    果然如顾方喆所说，宋敏什么也不需要做。他就搂着顾方喆的手臂到处吃吃喝喝，逛累了就坐在角落的卡座里休息。

    参加晚会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造型不一的面具，有的遮住全脸，有的只半遮面。

    宋敏和顾方喆脸上的就是半遮面的——只遮住了上半张脸的那种，面具的造型像只蝴蝶，相比起顾方喆的，宋敏的图案要更复杂些。顾方喆右半边耳朵带着嵌入式耳机，有面具的遮挡完全能看不见，宋敏也知道，这种耳机收音能力很强，只要靠近右边，但凡有半点不对劲的声音都能完全传到带着同款耳机的其他人的耳朵里。

    于是宋敏全程都只在顾方喆的左边讲话，他可不想让其他人把两人之间腻歪的对话都听了去。除了某些可以正当撒娇的机会，他就会装作啥也不知道，故意大声地说给耳机里那些别的人听，也不知道图什么，反正宣示主权的感觉就是那么快乐。

    宋敏还发现，大概是为了时钓鱼执法的效果能更真实点，参加晚会的人里有接近三分之二都是原定计划里的人，只有三分之一是便衣。而这些便衣大部分都化妆为服务员，更方便在晚会里行动。

    服务员也是带着面具的，所以宋敏放眼望去，倒好像里边真就一个他认识的便衣都没有。

    顾方喆说要贴身保护宋敏，倒真做到了不离半步地跟着人。

    不知因为穿着裙子还是怎么的，宋敏一晚上走路都意外的沉稳，好像生怕步子大一点就能把他的裙子下摆吹起来，搞到他走路的姿势顺带有点别扭。

    他脸上戴着面具，身上披着披风，要不是认得他那特别的面具，在昏暗的酒吧里几乎没人认得出他来，披风的下摆随着他人走路的步伐一颠一颠的，特别可爱。

    顾方喆生怕他走着走着歪了跪倒，便从背后扶住他的腰轻声说：“要不别走了，你穿着裙子不方便吧，去那边坐着，那边没人。”

    宋敏转头看了他一眼，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他点点头，也不管现在周遭有没有人盯着他，牵着顾方喆的手就往前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去。

    宋敏找到位置坐下后就没再起来过。顾方喆一边暗暗地观察四周，偶尔低声和耳机里的人说着什么，听起来计划似乎非常顺利。

    宋敏闲的无聊，就抓过他的手来玩。突然之间，全场的灯光猛然骤降，宋敏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牢牢抓住顾方喆的手。

    顾方喆在昏暗里翻过手抓住他的五指，强硬地和他十指紧扣着，边凑到他耳边安慰说：“别担心，我在。”

    宋敏和他掌心贴掌心地感受着那温热的触感，一时只觉得心也暖乎乎的，他情不自禁并紧了双腿。

    主持晚会的主持人在黑暗里迅速走上酒吧内小型的主舞台，不过半分钟时间，全场的聚光灯便聚拢在他人的头顶。主持人一身西装革履，脸上同样戴着花里胡哨的面具，也不知是不是知情人士，他镇定自若地熟练地报开场白主持流程，听他话里的意思，等会儿会有一个小的活动。

    具体的活动内容宋敏也没听进去，大概说的就是今晚参加晚会的十有八九是包MB玩刺激项目的。宋敏大概也猜到了，戴面具是为了不让人认出身份，也方便进行其它违法交易。他就那么一走神的功夫，便看见有两三对戴着面具围着他的人已经急不可耐地啃在了一起，那场面甚是壮观。

    宋敏本来对这些行为没什么想法的，他从意识到自己内里那点色情属性后一直很放肆，小黄文小黄片无所不用其极，自称阅片无数的他大概只有自己付诸行动时才多少能体会到一点什么叫羞耻。

    但今晚不知怎么地，他光是看着面前人只是啃了几下嘴巴都觉得别扭。

    他下半身的裙子才到他大腿，一坐下来屁股后的布料就直往后缩，于是他半个屁股蛋垫着披风下摆坐在冰凉的软皮沙发上，只是一个简单的夹腿动作，他便能清楚地感觉到腿心潮湿滑过股缝的触感。

    旁边的两个男人旁若无人地热吻在一起，周围几个成双成对的瞅见了，也纷纷热烈地和身边的伴侣相拥起来，完全就忽视了舞台上还在敬业地营业的主持人。

    宋敏坐的这方向还在舞台看不到的死角处，很偏僻，自然比周遭的环境要更昏暗些。

    顾方喆半晌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忙伸手把人的脑袋扳了过来，嘴里还低声念叨道：“别瞎看，儿童不宜。”

    宋敏转过头时正好近距离地看到对方淡粉的耳垂，他心下一动，身体再不舒适，也不忘了嘴上要占人便宜：“我还儿童啊？那你不就是那个？”

    顾方喆拧起眉头就瞪他，宋敏立刻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并小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他们这边话音刚落，隔壁立马传来一声娇俏的笑声，两人忍不住循声望去，就见一个清瘦的男生身上西装半脱地倚靠在旁边虎背熊腰的男人的身上。男人的手藏匿在对方的裤子底下，只要仔细一点观察，便能看见男生裤裆底下隐秘动作的小山包。男生手捧着男人的脸，熟稔地抬头亲了口，嘴里还甜腻腻地喊了声：“爹地～”

    两人差点没被这一声“爹”给“爹”没了半条命，于是很快便默契地转过了头，宋敏不经意间一侧脸，竟注意到顾方喆冷硬的表情底下泛起的淡淡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