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旁观者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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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什么不能当那个人……又凭什么可以当那个人呢? 霍雨前回了寝室,从小冰箱中拿出一瓶茶解渴——夏夜里太热,他偷窥得太久,也渴了很久。 霍雨前想起了一双无足轻重的眼睛,那归属于他少年时期开始时遇到的同桌。 从前他父母因为工作四处奔波,也不想缺席独子的人生,于是就让霍雨前随着他们一起去到各处工作地点附近的学校。手续下不来时甚至让年轻的同事插手孩子的学习进程。 年轻人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拿起课本讲着讲着就说到了课本之外的理论,令霍雨前的教育程度在暗地里过分地超前了同龄人。 那个同桌,就是遇到了当时的霍雨前。 那节课上是讲解月考数学的附加题,霍雨前出现得突然,没有试卷,也没拿到课本,漫不经心地跟着老师的指引坐到了同桌旁边,拼凑着看试卷。 同桌在那张卷子上拿到了满分,唯独附加题失利了,恰巧老师也开始讲这道题。小学霸有意无意地想要显摆,将附加题的思路透露给了霍雨前。 霍雨前根本没看那稚拙的笔迹,他过了一遍题,用手指在卷上写了一个数。到数学老师捋完思路开始解答……不,根本不需要等他的解答。心算不差的人很快就能想出答案。然后他就看到了经年后会回想起来的那双眼。 他的同桌要哭不哭,难过地盯着自己,在红起来之前别开了视线。 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在当时,以他匮乏的同情心,但较之同龄人比上有余的阅历,是能理解那份心情的。 他甚至可以给出安慰:有什么好伤心的,这世上难题这么多,你都要解? 时隔经年,这眼神只回忆起来一次,一次就这么一秒,却足以让他感同身受。 他从出生起就注定要解的许多难题的定理公式,没有一道可供他解开“周楹”。 冷饮穿过食道进入胃部,凉意透入四肢百骸,远不能压灭他的躁热。 不过好在,李世欢的得寸进尺为此提供了转机。 霍雨前将瓶子投入垃圾筒。 茶喝完了,夜已深了,好梦又将登场。 他决定从和周楹“认识”开始试试。 事情巧就巧在李世欢与周楹不欢而散的第二天,前者便被临危受命,与校领导一同带队,开始跑全国性质的一场巡赛。 而大一下两栋男寝搬迁,与原封不动的艺术院成了近邻,霍雨前住进了周楹对面的楼幢,恰巧都是17层。 周楹的课也逐渐空了出来。 霍雨前摇身一变,从窥视者成了旁观者。 他停了手上的一些无关痛痒的学院活动,开始专心准备未来的一场考试。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有些早了,不过却是能安心注视周楹的借口。 周楹对一个人自慰的不屑程度大概是同与人交往的程度是相当的。这是霍雨前根据消息与实际所见定论的。 听各方面的消息说,周楹做什么都不积极,连专业课老师热切推荐的国家级比赛都敷衍——他先是平静回复了老师长篇大论的推荐,然后隔天就交上了一幅中规中矩的画,之后更是连敷衍也欠奉,再无一句回应,虽说确实拿到奖了,但不符合老师们的预期。而且奖杯至今仍搁在院办某张桌上,也不见他来领。 种种与人打交道之事,他都没有做到位。好像来人间有多委屈他一般。 霍雨前听到这里,其实笑了,他觉得周楹的冷淡中透着一股不入世的可爱,随即又想到了:可能只有李世欢能让周楹露出一点冷淡之外的表情。 自从基础课程结束,周楹便开始了几乎只有寝室超市的两点一线的生活。 与李世欢掰了后,他无需再应对体育课。平日里画画写写,最大的运动量是收拾画具与平板支撑。 他的欲望不重,不过因为一副好皮囊,总是落得遭人觊觎的下场。于是每有这种角色出现,他便引着人去到一个隐秘之处,然后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一条条褪去自己的裤子。 过程并不是繁琐的。 只是出现过的人太多,使得量词重复化了。 他记得李世欢是在那个夏天尾随者自己来到体育室后的高地的。 自己在前头走,后面的人几乎是目眩神迷六神无主地跟着。他能察觉到那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周楹脱下T恤的时候,李世欢从呆头呆脑的愣怔中回过一点神,他可能是想说话,但最终因为这种桃色动作指向的结局,或者是结局里带来的给他的好处,而闭了嘴。 周楹能清楚地瞧见李世欢的胯下在自己开始脱的时候就鼓起了一团。 他那天穿了一条白色带蕾丝边的定制内裤——平常的女款并不能容下他前端的尺寸。他还记得在自己轻缓地、一点点将内裤扯离,用眼神向李世欢给出暗示时,对方就猴急地冲了过来,将自己按在墙上,十分上道地舔起了自己那不正常的部位,而且是隔着内裤的。 高考后他就断绝了之前发展的无限接近于炮友的那些人的关系,也不爱自慰,因此身体算是旷了几个月的欲望。穴上一经李世欢舌头的探入,周楹的腿就软了。 他苦心孤诣经营的游离于人群之外的冷漠,再次断送于那个不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部位。 隔着一层布料的触感有些失真,但也足够让自己无法招架。周楹不肯呻吟,双手却都投降似的,放在了李世欢头上。 对方的头颅在自己身下流窜,唇舌与口齿在那个部位作案。 周楹觉得身下几乎是滚烫的,要比头顶的太阳更能灼烫自己。 李世欢已经开始用牙齿轻轻咬了,灵活的舌一刺一出,令周楹的腿更软。他托起周楹的臀,将人的双腿放在了自己的双肩上,微微探起头用下巴拉开了笼罩着周楹身体的最后一层布料,然后刻意顿了顿。 周楹与之四目相对,眼中有因为舒爽而溢的泪。他看着下方的李世欢伸出了舌头,几乎是要昭告什么一般,真正探入了自己的身体。 也确实是久违了这种肉体上的交锋。 周楹在那一刻便潮吹了。流出来的水大部分都让李世欢在舔弄中咽下肚了。 他虽然无从着力,但是有落点之处。 上方的太阳被植株掩映,也或者说,他们二人被这方天地的植物隐藏了。 他任由自己被李世欢折腾,高潮时双腿绞紧了对方,也不见人有停顿,反而舔得更凶。 也就让他更沉沦。 那个下午日光没有诡谲之处,但眼前光怪陆离,高潮时根本分不清天与地何在,人与畜怎分。 他数次被李世欢的舌头送上顶峰,连磕碰也由人小心看护着。 周楹记得身后是墙,所以失控时依靠上去时慢了动作,不过李世欢显然预判得更早——他将周楹放倒在了草地上,随后是新一轮的舔弄。 结局李世欢亲自将周楹的衣服套了回去,也约定了下一次做的场地。 “在旁边体育室吧,喏,就这个地方,钥匙只有我有,平常也根本没人路过,不过你竟然知道这个地方……”李世欢把他扶起来,还不忘捏一下周楹的腰。 周楹前额与眼角仍有汗,嗓音中也带着水汽,“那要是被人看到了呢?” 他的问句有些真,但更多的是不实际。于是李世欢根本没过脑:“真要被看了,他肯定也乖乖跪下来舔你。” 周楹只说:“怎么可能。” 托李世欢的福,平日除了一堆热心肠的老师,根本没有不长眼的人敢招惹周楹。 这种情况在李世欢带队离校后也持续着。 霍雨前会在下午五点,看见周楹打开小冰箱拿出一支雪糕到阳台上吃。 五点,日头并没有落,大片的云朵将寝室楼的成块成块的玻璃笼在夕阳的余晖中。 霍雨前觉得慢条斯理的周楹要比那些火烧云还夺目。他不敢正面看着人,只敢躲在人为的阴影里瞧着。 那是一片他亲手养出来的君子兰。名为君子,实则为“小人”的勾当行了方便。 吃雪糕应该是周楹一天里难得的惬意时光。 他会在拿出冰箱的那一刻将雪糕的塑料袋子剥掉,拎着雪糕出来的时候,脸上是放松的神情。平常人都是捏着下面那根木片把雪糕举起来,他倒是和拎包似的,也不在意是否会错手失了雪糕 寝室阳台的围栏有两层,一高一矮。高的是玻璃,在里,外侧是木制,中间空着大概三十公分宽。 周楹将手垂在玻璃围栏上,小口小口咬下雪糕,神情近乎温和。 他空出来的那只手自然地放松垂落,有着十分好看的线条。 霍雨前会克制不住地,一遍一遍地,从垂下来的那只手的指尖开始,扫视着周楹的所有,终点是周楹的舌。 倒不是把周楹的舌头与性器联想到一起。毕竟在梦里他自发伺候周楹惯了,而且后者也不曾用舌头讨好过李世欢。 他脑补的最为过分的画面,大概是周楹被自己舔得力气全失,微张着唇,软软地被自己侵入口舌。 他们接吻,各自在这个不存在的亲吻中高潮。 夏天的室外留不住雪糕。不过几分钟,周楹的手上便被工业糖水淋了个透,化开的冰水一直流到他的手肘,也将霍雨前的视线引了过去。 周楹不再咬软塌塌的雪糕,在阳台上的洗漱台前料理了堪称狼藉的自己,之后将水管接上水龙头,用拎雪糕棍的手势捏着水管,随意地冲刷着阳台。 水汽蒸腾中可以看见窄小的彩虹。 霍雨前的心在这种冲刷中得以宁静。 没有别的谁或谁,只有他兀自规定的他与周楹的时光,总是让人安宁的。 这一切都不错。 霍雨前能感到一点书上说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意味,他的春梦也做得少了,虽然梦遗照样多,内裤照样洗。甚至女友也渐渐与他同频共振,平时只发发微信,也不提见面更不提做爱。 但终究只是一时,梦终究是要醒的。 先是比学生层面更高的活动找上了他这个学生会前中枢人物,然后双亲的旧识亲自登了男寝的门。接到通知的同层男生们吓得鸡飞狗跳,忙不迭收拾着狗窝一般的寝室。而那时,霍雨前正心不在焉地侍花弄草。 那位老领导亲自将一套资料送到他手中,满面慈祥地说着“娃娃长大了,要好好读书,做栋梁”之类的话。 霍雨前迫不得已地提前开启了人生中关于学习的下一章程,跟着指导老师跑了几个任务,期间抽空回了一趟家。 父母桌上是一叠独子与各个女生出入旅馆的照片,他们眼底透露出沉重的疲惫,“是爸爸妈妈做错了吗?” 也难怪说杀人诛心。 父母并不直接责问,反而直接揽下所谓的错责,总是教人有些无地自容的。 霍雨前甚至想认错了,哪怕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错——他滥交了吗?没有。他与每一任女友做爱时都做好了保护措施,甚至也根本不射在她们体内。 他错在没有付出真心吗? 可下一秒他们就把他的微渺的悔过打散了。 两个年过半百,学术一生,也是头一遭做父母的人,当爹的那个说:“这样吧,爸爸妈妈的同事,有一个女儿今年也上了你的学校,你平时和她多接触……别再鬼混啦。” 他想回应,但最终沉默以对。 不等霍雨前处理完手上一堆事,李世欢便杀了回马枪。后者带的队拿了许多奖牌与荣誉,隐隐有去国际赛场上亮相的锋芒。那位领导与李世欢一时都成了大红人。李世欢更是趁此重新向周楹表了白。 他们的第一次告白,霍雨前并没有到场,倒是亲历了几次欢爱场面,十足香艳,是个人看了都想取李世欢而代之。 而周楹也原谅李世欢了。 想必他们会好好在一起吧。 他知道李世欢会带队去国外,到时候与周楹必定是聚少离多,但他不太想努力了,带着一点哀莫大于心死的心情学习,书都搬到了图书馆,常座是父母说的那个女生帮他占的。 之后很多时候他都与那女生共同出入。 霍雨前讽刺地想过,是否他的父母要看的场面就是他同那女生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