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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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母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湿衣服，下身只围着一条白毛巾。 她顿了顿，才道：“把衣服换了，出来吃饭。” 顾母离开顾淮的房间，去厨房忙活了。 顾则还杵在顾淮面前，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 顾淮抬眼看他，语气不善，“还不滚？” 顾则眼神里的受伤一闪而过。 “哥哥，我去自首...” 顾淮打断他，“顾则，你能不能不这么假？上午干什么去了？你想去自首就去啊，找我干什么？想我拉着你求着你别去吗？别搞笑了！弄开我卧室的门，来盯着我把证据洗掉吗？你可真是打得一把好算盘。” 顾淮越说声音越大，全然不顾父母是不是会听见。 顾则脸色白了白，小声反驳道：“我不是...” 他只是听到了哥哥的哭声，怕他出了什么事，才拿钥匙开了他的卧室门。 他没有哥哥说的那么不堪，为了盯着他将证据洗掉。 而且，他上午的时候就给哥哥发了信息说会去自首，只是一直没有得到哥哥的回信。 “哥哥，我上午给你发了消息的...我没有那样想...” “是吗？”顾淮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他今天基本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平时就不怎么用的手机，今天更是看都没看一眼，顾则居然给他发了消息，真是搞笑，太搞笑了！ “顾则，我真的是重新认识你了，你敢要求亲哥哥和你做爱，你也敢闯进我的卧室强暴我，就是不敢在我问你会去自首的时候回答我，事后却选择发什么消息通过手机告诉我。顾则，你可以啊，既然你算得这么好，就请不要假惺惺地跑来说什么对不起，我现在看到你就想吐，麻烦你快点滚行吗？” 顾则是真的有点被伤到了，哥哥的这些话确实触碰到了他隐秘的内心。他选择发消息，而不是跑到哥哥面前说，一方面是哥哥锁了门，他敲门哥哥没给开，另一方面也确实是他胆小，他不敢面对。 他可以强迫哥哥和他做爱，却不敢承担哥哥说他是强奸犯的话语。 他被偏爱宠大，难免自私。 这一切都不该是伤害哥哥的借口，他心里是知道的，但还是那样做了。 一个人被裹在糖罐里十七年，比他大几分钟的哥哥也处处让着他。 他的心里没有对哥哥的尊重，尽管喜欢上哥哥，那些年哥哥的退让依然鲜明在他心中留下痕迹。 哥哥永远是他的哥哥，不会讨厌他，不会...... 但哥哥现在开始讨厌他，开始恨他了。 因为他做错了事情。 事后的悔悟和歉意毫无用处，哥哥不再对他退让。 顾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哥哥房间，只知道哥哥在自己出去的那一刻马上反锁了门。 哥哥不待见他，让他滚出他的视线。 哥哥不仅口上那么说，还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多么迫切地想让他滚。 只是这一次，他开不了哥哥的房门了。 钥匙落在了哥哥房间的床上。 顾淮换好衣服，将卫生间简单打扫了下。 出来时一眼看见床榻上的钥匙串。 一共三个，用红绳串起来的。 顾淮有印象，这三个分别是父母和顾则和自己卧室门的钥匙。 原来顾则是这样开了自己的房门啊。 顾淮将自己房门的钥匙从红绳中取下，然后将其他两个握在手里，走出了卧室。 顾父顾母都在厨房里忙活着，顾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顾则一见到他，立刻站了起来。 顾淮将手中的钥匙扔向他，不得不说，他的准头真不错。铜制的钥匙砸到额头，然后又掉在身上。 顾则慌乱的动作很好笑，没接到然后弯腰捡钥匙也很好笑。 顾淮看他捡起钥匙，一转身，余光中瞄到父亲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看着他。 顾淮心头一跳。 顾父却没说他什么，只是喊他们准备准备吃饭了。 顾淮低着头道：“我不吃了，没胃口。” 顾淮回到自己的卧室，之后顾母也来喊他吃饭，他躲在被子里没出声。 他一天没吃饭，说不饿肯定是假的，但也确实没胃口，一想到和顾则在同一个餐桌吃饭就更没胃口了。 顾则太恶心了，让他倒尽胃口。 顾淮白天睡了太久，这会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顾淮换了边脸颊趴在睡，看见书桌上的手机亮着光。 不知道是谁给他发消息。 有可能是顾则。 一想到有可能是顾则，顾淮就不想起身去看了。 顾淮索性将脸又转了过去，他因为屁股上的伤痛，只能趴着睡。他尽力地忽略掉昨晚的种种，那些不堪的事情却总是浮现在眼前。 他的挣扎，他的哭喊，无一不出现在他此时清醒无比的头脑中。 他昨天居然被弟弟打屁股，还答应给顾则生孩子... 顾淮捂着脸，泪水打湿手掌心。 他想起一分昨天的事情，就更恨顾则一分， 都是顾则的错，把他折磨成这样。 他发烧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而顾则呢，估计他坐在餐桌上被父母关心着，两人不停地给他夹菜吧。 顾则真的好讨厌，好讨厌！ 顾淮哭着哭着睡着了，一直过了凌晨，又突然从梦中惊醒。 他梦到他又被顾则堵在房间里，他尖叫一声，睁开眼睛。 入眼是一片黑暗，顾淮镇定片刻，认出这是自己的卧室。门也好好的关着，窗户也关着，打开房门的钥匙锁在自己的抽屉里，没有人能够闯进来。 顾淮捂着心口缓了片刻，注意到书桌上的手机还是亮着光。 这么晚了，顾淮想，顾则应该睡了，不会是他发的消息吧。 顾淮从床上爬起，迈着别扭的姿势走到书桌前。 屏幕上的消息一个个弹出来。 [哥哥，怎么了？] [哥，你饿不饿，我给你买了粥，热一下就能吃。] 时间是三十四秒前。 顾淮只穿着单衣，晚上有点冷，他手颤了颤，拿着手机重新回到被窝。 几十条消息都是顾则发过来的。 从上午开始，说去自首，到刚刚发来的，问他饿不饿。 顾淮一条一条的翻下来。 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回了条消息。 顾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是偷偷从卧室溜出来的，他想着哥哥一天没吃东西，如果哥哥饿了出来，他可以帮哥哥将粥热一下。手机突地震动一下，他连忙点开看。 [滚。] 顾则还想发些什么，消息发过去前方却是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他被哥哥拉黑了。 顾淮不止拉黑了微信，什么电话号码还有其他的社交软件，都将顾则拉黑了。 看到顾则这名字就闹心。 顾淮将人删干净后，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重新闭上眼睛睡觉。